杨行舞的眼睛从聚焦慢慢放空,她没有得到逃跑,宋字锦已经可以下地,他亲自揪着她的头发拖到废院,如今院子内外已经被人围满了。
外面海棠花枝摇曳,风轻轻吹过。
每次她已经爬到了墙头了,只要跳下去,不管死还是活,总归是不在屋子里面了,而这个时候,他就这样站在下面,笑中愤怒又残忍。
被用绳□□下来之后,杨行舞就这样看着他,生出密密麻麻无力愤怒。
又被人捆到了这院子之中来,走不出,逃不了。
“你要跑?”
“。。。。。”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不屈的脸,手下的动作加重,怒不可遏。
“你毁掉了我,你还要跑!”杨行舞吃疼想要拍开他的手,却又被他攥紧手腕,他劲大,杨行舞只觉得骨头都要被捏碎了,她脸色微白,但看着他几乎毁容的脸又笑了起来,“怎么样,失去一切的滋味不好受吧,你放了我,放了我,我再让你尝一尝脑袋插上箭的感觉!”
他纹丝不动,但面容的扭曲,也说明了此时愤怒,扯着她的衣服,拽着人往屋子走。
她衣襟纽子崩开,杨行舞此时火气全部上来,甩开他的手,将衣服合拢,就这样淬了毒一般看着他,若是此时有一把刀,无论如何她是要刺到他的脖子之中的。
伸手去剥她身上的衣服,杨行舞不愿意,二人推邸起来。
被褥滑下了床沿,她衣服已经被扯拦了,半个肩头都露了出来。
此时正打架呢!扭捏起来反倒是不能打赢,于是她不管衣服,伺机寻找着他的弱点,每一掌都打在关键位置每一脚都没有吃亏,到了后面,全身都被禁锢,她嘴也不甘示弱,朝着他脸颊就想咬去。
他早有防备,用了全部力气甩过她的脸。
她被打得倒在床上,耳朵有着尖锐的响声。
杨行舞不管用力的朝着他嘴角咬去,牙根用力,是真的想要把他的嘴角咬下来。
他恶狠狠的盯着她,反咬过去,最后杨行舞不得不放了口。
杨行舞挣脱不开,又已经身体底子不好,此时气得眼前发黑,胸膛止不住的起伏着,几乎快要被气晕过去。
男人的目光,刀子一样,恨不得剜下她一层皮。
他不痛快,杨行舞就痛快了,她小心翼翼在这个世界生活着,行差一步都可能死,可就算那么努力了,他们还是随意践踏她。
凭什么?
凭什么都欺负她?
刺骨的恨意在看到对方难受痛苦的瞬间,连痛都不觉得了。
“你为什么要走?”
杨行舞觉得好笑,也的确笑出声音来,“我走了才能杀了你呀!”
她扭曲的恨意,眼中沸腾的东西太实质化了。
他像是被触到电一般,一巴掌甩在她的耳边,力道之大,杨行舞被甩到了一边。
她剧烈的咳嗽着,耳边失明的感觉,瘦弱的肩膀止不住的发颤。
他掌心微颤,心中痛恨愤怒还没发泄出来,男人的侵略性铺垫盖地笼罩下来,凶戾得犹如猛兽。
杨行舞此时倒是无所谓了,她不想活了,草了,这个封建社会!
她大好的人生都被毁了!
去死吧!
都去死吧!
她胸中鼓噪的不甘要把她侵食,她忽发的狠厉果决让他心一颤。
她想到被自己捆在手里面的小刀,扯出来,在他分心的时朝着他就砸过来,他躲得快,倒是有些落荒而逃的狼狈。
估算着自己是弄不死他了。
杨行舞拿着这刀就向自己的脖子划去。
这刀原本已经绣得不成样子,她被幽禁日日磨砺,原本是拿来防身的,现在倒是有用。
什么狗屎命运,不是不眷顾自己嘛!不是让她活不好嘛!
谁怕谁…
“不—”
一个男人的声音想起,从后面想要来拉她,杨行舞恐怒着手中的刀砸向了他的胸口,带着狠劲的她,精准的从胸口扯下去。
众人惊呼,见了血,她才反应过来,是宋茗,前面的人是宋茗。
她手一软,手中的小刀差点掉落,复又捏紧,脑中闪过一个想法,所有人都在,必定觉得自己不会继续动手,宋字锦放松紧惕的时候就是她报仇之时。
一直盯着人看的她,忽然发现,宋字锦的手在抖,不确定的她上前了一步,走过去看着,的确在发抖,不像是后怕,而是…
心疼。
他的目光是在宋茗受伤的胸口。
他对宋茗感情不一般。
杨行舞有些发笑,实在是太过于颠覆自己的认知,知道秘密的人也不心慌了,宋家的未来掌权人,又怪癖,并且喜欢的还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真是天下最奇葩的大事。
她不想动手了,对于猎物,让他困在一个必死的结局中还心痛到死才是最合适的猎杀方式。
匆匆赶过来的宋老爷看着这样的闹剧,视线游转众人最后停留在杨行舞上。
这个人不简单,这是他的第二次印象。
几乎半辈子都在商圈和政圈子、打转的人,立马就知道这一切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改变的。
历史是有规则的,如果强硬的动手要杀死对方,必定会遭受反噬。
他顺其自然的想到,让她离开吧,字锦的伤并不算严重,比起他多处擦伤,杨行舞送过来的时候,全身都是血才让人无奈胆寒!
如今整个人还瘦弱的可怕。
兴许活不了多久。
在宋敬的默认下,宋茗扶着她就走了出去。
杨行舞拂开宋茗的手,大门口,她看着这一间高大辉煌的屋子,久久没有收回眼神。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宋茗接受宋老爷的要求,交出所有手上的产业,出去跑商队,这支商队要向北方去,听说那边黄沙漫天,极致恶劣环境下缺少人烟,这次的商队可能要跑三年,十年,兴许更久…
条件是,他要保证她永远不会出现在澧县。
“你答应了?”杨行舞嘴角起来好几个燎泡,她认真的看着宋茗。
宋茗点点头。
杨行舞心中生出一股无力感。
她的心好疼呀!疼得就像,抽筋剥骨!她的眼睛还是和以前一般,如同沉默的湖水,萦绕着细细潮湿的雾气,充满了悲伤。
宋茗眼睛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闪过,直到没有对视。
知道了!
她心中也明白,权势能压过性命,没有一击毙命,她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机会,从这次之后,即使她愿意破斧成舟,对方也不会给他机会。
而离开才是唯一能够寻找机会报仇的。
“我知道了,这次,多谢你帮忙。”因为她的关系,宋茗必定被猜忌,而她也知道宋老爷的认同对宋茗而言不亚于父母。
他如今愿意和自己站在一起,已经放弃了很多东西了。
“若是你想,我们可以办了婚礼在离开,可能以后都不回来了!”
她笑笑,“这件事再说吧,既然要出远门,我想去和我的好友道别。”
宋茗心中觉得她情绪好的有些奇怪,但是也当做是大起大落的反常,没有多想。
她在房间,撕开手上的纱布,因为动手后血液渗出,此时纱布和烂掉的伤口黏粘在一起,她才轻轻用力,血又冒出来。
“姐姐,姐姐。”
杨行舞看到扶着门框的胡巧,招招手,她瘪着嘴就跑过去。
背着手站在她面前,“姐姐,你手疼不疼?”
“疼啊,你呼呼就不疼了!”
“呼~呼~”她用力的吹着气,希望吹多了她就真的不难受一样。
杨行舞看着她,总觉得心里面软软的,摩挲着她的脸,“是不是吓到了?”
她摇摇头,声音却哽咽起来,“禾姐姐回去了,她要带我一起回去,我不想,你当时一直不回来,宋大哥唉声叹气的,我可害怕了,还是一个漂亮的哥哥来说了好多话,宋大哥出门就把你带回来了?”
“漂亮哥哥?”
“就是,他穿的也很好,我趴在门缝上看到的。”
杨行舞实在想不到是谁,呼巧忽然想到了她看到的花样,拿着棍子在沙地上画起来。
随着图文慢慢成型,她忽然想到这不就是,“方…”
方家。
杨行舞带着胡巧就出门去打听了一些事。
“她呢?”宋茗才回来,却发现杨行舞不在这。
胡巧将大扫把放下,摇摇头,“姐姐出门去了?”
他立刻又想到了她是不是又要做什么傻事,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轴呢?
这样风暴来的过于迅速,以至于二人没有时间思考和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变质。
杨行舞没有想到,还要附加一个条件,嫁给方家大公子。
她看着方太太,想要看出,她是否以这个取笑自己?
“方太太说笑了,贵公子人中龙凤,必定要娶一个家世相当的,我无权无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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