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驱散人群的结界,进入创造科的卫星城,走入大教室后从右侧小门离开,顺着旋转阶梯一直向上。
在走过244阶后,等待着炼金术的产物进行通知,在三声鸟鸣后推开石砖后的房门。
一位银白色头发的老妇人头戴小巧的黑帽,正翻阅着一本上了年纪的古书。
亮晃晃的白炽灯尽职尽责的工作着,照亮了房间的每一处角落,若不是眼前的夫人一身巫师长袍的打扮和一些写有特殊文字的古籍,任谁都不会将这个地方和“神秘”联系起来。
我们创造科就是这么先进。
少年骄傲地想,转而恭敬地向眼前的夫人问好。
“阿托洛霍姆老师,我回来了。抱歉,让您久等了。”
少年的老师,时钟塔三大贵族之一,兼创造科学部长和十二君主之一的伊诺莱·巴鲁叶雷塔·阿托洛霍姆应了一声,视线扫过一行行姓名。
“无妨,只是下面的课程,也许你需要加强空间系魔术的学习。”
“……老师,我的转换魔术还没有进修完呢。”
“那就一起学。”
有着三重魔术属性的君主笑盈盈地说:
“作为少有的风、虚数双属性的魔术师,现在都不会空间魔术,传出去多少会被人诟病的。”
分明有着空间系魔术资质,但最出彩的是接近火属性的破坏性魔术的少年一时间说不出话,他自知理亏,只能点头说是。
“好了,你的课程安排稍后再提。最新的消息还没看吧?”
少年站直身体,回答:
“是的,在来到这里前,我还没有查看发来的最新文件。”
防止被人误导或者拦截。
“不错的警惕心。”伊诺莱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作为自己以后的接班人,对政治的嗅觉必须敏锐,也要加强对自身情报的保护。
看起来在外的生活没有磨灭他的警惕性,倒不如说还有所长进。
她用指腹扫过泛黄的书页,漫不经心地问:
“你知道死去的魔术师是谁吗?”
少年摇头,信息中只说了有一位名门被杀,并没有告诉他具体的名称。
伊诺莱垂下眼眸,厚重的名册被合上,由使魔放回原处。
这位上了年纪的创造科学部长理了一下衣服,缓缓地走到少年的面前,像是梦吟般,将那个名字轻轻地说出:
“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
降灵科的一级讲师,历经九代的魔术名门——阿奇博尔德家族的继承人、自幼就被称为天才和神童。
最重要的是,他还是矿石科的学部长,是时钟塔十二君主之一!
魔术师的死亡十分常见,毕竟一千个魔术师能有一千种完全不同的死法,但君主的死可不是这种小儿科一样的存在了。
“什么?!”
在大脑短暂地运作后,少年因为这个消息情不自禁地惊呼出声。他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满脸歉意地对老师低下了头。
“不必这样。”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叹息道,“谁都对此难以置信,埃尔梅罗作为一位在防御魔术上造诣非凡的君主,会死于一场暗杀。”
少年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君主-埃尔梅罗有着名为“月灵髓液”的魔术礼装,近似理解为装备的话,它的作用多种多样,最为突出的是其灵活的形状变化和极高的防御能力。
虽然不知道具体能防御到什么程度,但是防住能使一座大楼化为废墟的爆炸威力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时钟塔的授课形式比较自由,不同学派之间的学生可以互相旁听课程,也有公共教室和科目,少年就曾经在降灵科的课堂上进修过一段时间,也因此认识了一个肯尼斯的学生,更为熟知肯尼斯的品性和能力。
况且,能在怪物和天才云集的时钟塔当上君主,没有相应的能力或心计是绝不可能的。肯尼斯就是这样集才能和心计于一体的一个人,多疑又谨慎。
而就是这样的一位君主,死于了异能力者的暗杀。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他死后会让时钟塔势力大洗牌,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时钟塔内肯定会乱成一团。
时钟塔可不是什么象牙塔,这里的政治手段和权术可是随处可见,贵族主义和民主主义的矛盾就没有停止过。
少年可算是明白为什么老师要将自己紧急召回了,毕竟他的老师伊诺莱·巴鲁叶雷塔·阿托洛霍姆可是玩弄政治的一个好手,是实施政治手段如呼吸般自然的女杰。
但即便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是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而且肯尼斯的死不是因为时钟塔内部,而是因为异能者。
魔术师们对异能者的态度主要是好奇和轻蔑,他们不承认这些没有魔术回路和魔术知识的人可以使用接近魔术表现形式的力量;而且如果将异能归类为“神秘”,那么这群活跃在世界各地的异能者就是在“隐匿神秘”的信条上大鹏展翅,翩翩起舞,走的时候还得再踩几脚。
要是因此让各国注意到了“魔术”的存在,引发了普通人对神秘的探究,导致神秘进一步衰退,阿特拉斯院和仿徨海姑且不论,生活在人类社会里的时钟塔第一个不干,到时候这群疯狂的魔术师做出来什么都不奇怪。
以少年对魔术协会的了解,他就怕有人一个想不开,拿出阿特拉斯院的契约书,命他们把可以将地球毁灭七次的武器拉出来直接开炮;也担心时钟塔开始大规模的进行肃清,那个时候自己肯定会被抓去当壮丁。
“麻烦了啊……”
少年说出了自己老师的心声。
伊诺莱转身走向书桌,将和古典的书房氛围显得格格不入的平板电脑拿到少年的面前,经过魔术改造过的电子设备是最安全的信息传递工具之一,少年的手机也进行了相应的术式改造,不过还没有更新。
他双手接过平板,快速扫了一眼上面的信息,脸上再一次浮现出惊愕的表情。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优雅的老妇人用带着伦敦腔的卷舌音问到,自己门徒的惊讶看起来并不比听到死者名称时少了多少,这让她产生了一丝好奇。
“老师,我这些时日在世界各地探索……”少年首先说明了一下前提,咽了一口口水。
伊诺莱点头,示意这件事自己知道。少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向自己请示,说离开时钟塔去云游四方。
她看向自己除苍崎橙子外最为满意的门徒,问到:
“所以,你见过这个男人?”
记忆力优秀的少年短暂的思索了一瞬,就将准确的时间说了出来。
“是的,大概就在十八天前。”
“那时我在法国巴黎的玛莱区的玫瑰街吃午餐,看见这个男人从一间民宅中走出。”
伊诺莱自然地接上了下文。
“你的魔眼发动,发现了他异能者的身份。”
“是的,您说的没错。”
作为在异能研究领域的先驱之一,少年谦虚地应下了这件事。
作为能够通过睡梦误入大魔术师梅林所在地(阿瓦隆)的人,少年在那次事件结束后获得了“魔眼”,准确分类应该是亚种妖精眼,后面特化成了对异能者用-判别-感知系魔眼。
就像是“特攻”一样,世界上存在着对魔术师有极大效果的攻击性武器,也有针对某些特定幻想种极具杀伤力的“宝具”,那么少年的魔眼也可以被认为是“对异能者特攻”。
正牌的妖精眼可以看透生物的存在方式、特性、优缺点乃至内心的想法,而少年的亚种妖精眼只能看透异能者的异能本质。
因此,困扰一般魔术师的“对方异能到底是什么”的问题,在少年眼里根本不是件事,只需设好克制的魔术,等待对方自投罗网即可。
正是因为这个,他才能第一眼就看出魏尔伦是“人工异能者”,发现三花猫也是异能力者。
这次,他作为对异能者的专家,被他的老师叫了回来。
虽然自己的计划很重要,但还是老师的命令更重要一些,毕竟他老师要是愿意的话,可是能把他抓起来杀个一千次都不嫌多。
他的老师一贯喜欢少年面对知识和长者的态度,但她依旧用略显犀利的语言委婉地提醒:
“不过,如果那时你决定对他出手,也许我现在需要换上黑衣了。”
参加我的葬礼是吗?
少年苦笑了几声,他虽然想反驳自己下手前一定会做好万全准备,超越者他也不是没有杀过,但想到对方都杀死了一位君主,就只能乖乖地闭上了嘴。
“在谈论一些要事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请说。”
穿着墨绿色法袍的君主抽出一把折扇,用它遮在脸前,只露出一双蓝色的眼睛,像是要将少年整个人刨开,看穿对方一切的所思所想那般,带着令人想要移开视线的压迫感。
“你作为猎杀异能者的专家,我很好奇——”
“——是什么让你改变了狩猎的想法。”
少年再一次挺直了脊背。
毕竟,如果没有别的情况发生,他会毫不犹豫地设下针对异能者的陷阱,让自己的实验素材又多上一个。
他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因为少年对异能研究的极大兴趣,和专门针对异能者的捕杀行为,他在时钟塔内部获得了一个“异能者杀手”的称号,虽然本人觉得这个称号很土。
光是据时钟塔内部的不完全统计,从少年加入至今,8年时间里就有超过720名异能者死在了他的手上,几乎是每个月杀7个,让缺素材的魔术师都恨不得入侵对方工坊。
就算欧洲是异能发源地,也经不起少年这样用灭绝对方的速度乱杀。
当时就有个同学吐槽道:“你这已经快把西欧的异能者都屠尽了吧!”
少年听后恍然大悟,这样下去太危险了,太容易被针对了!
于是乎他就跑去东欧、北欧、南欧、非洲、美洲和亚洲部分地区发展业务,两年内又为时钟塔贡献了超过200名异能者。
事后那个同学拿着他送的礼物,抓狂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作为其老师的伊诺莱更是明白自己的弟子的作风,肯定还有更多未统计的异能者被少年收入囊中,说不定在他的魔术工坊里还有许多**。
包括例行的出行也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游历,应该叫“进货”。
毕竟自从异能者问世起,有关他们的研究就一直是魔术协会的热门,但是异能者作为活跃于世界表面上的群体,想瞒过各国政府对他们下手可不是一件易事,导致时钟塔内部一直是狼多肉少的情况,异能者们供不应求,千金难求。
即便是对攻击型魔术掌握较深的魔术师,也做不到高效率的击杀异能者,毕竟异能者的能力多种多样,突出一个千奇百怪,五花八门,防不胜防;而且怎么分辨异能者也是个问题。
而少年可是被人给过“不是在杀异能者,就是在杀异能者的路上”这样的评价,再加上专门克制异能者的魔眼和丰富的经验,自然一跃成为了时钟塔内部最大的异能者供应商。
在数钱数到手软的时候,他仍不忘精益求精,继续磨练技艺,做大做强做好,争取垄断市场……总之,可见其对异能者的研究之深。
那么,能让自己这个“异能者杀手”的弟子回心转意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我去了日本。”
少年只是稍微的停顿了一下,马上说道。
“因为,我收到了一个消息。”
老妇人挑了挑眉。
如伊诺莱所想的那样,少年并不是会对亲近敬爱之人诉诸谎言的类型,在魔术师群体里,完全是待人接物的一个榜样。
他在心里不知道第几次咒骂起那个尽给人添麻烦的“暗杀王”,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
“‘圣杯战争’将要在日本东京进行。”
折扇收起的声音。
“……哦?”
伊诺莱将折扇晃了晃,脸上依旧神情不变。
“当初同意你去游历一年,果然是正确的决定呢。”
“还要多谢老师当时的准许。”虽然我只玩了半年。
“好了,好了。”创造科的君主露出今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我不会过问你的情报来源,只是有关东京圣杯战争的事,今天凌晨之前给我写份报告,协会必须掌握这件事。”
“好的。”
“姑且问一句,你在那场圣杯战争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少年支吾地说:
“……发、发起者?”
折扇“啪”的一声打在了君主的手心上。
即便没有打在自己身上,少年依旧是肩膀猛地一缩。他最害怕的就是老师拿起折扇时的样子,尤其是在教育学生的时候。
他有预感,自己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我真是收了多么出色的弟子们啊——”
“……”
创造科的学生在时钟塔里都赫赫有名,最有名的三个人还得是被封印指定的苍崎橙子,和因为惹怒了对方被杀的科尼利厄斯-阿鲁巴,以及不知道是被师傅逐出还是因封印指定而离开的荒耶莲宗。
少年拜师时间较晚,他加入魔术协会的时候,苍崎橙子都不知道离开魔术协会多少年了,自然是无缘拜见学长学姐们的英姿,只能从记录上一见他们惹出来的乱子。
也难怪伊诺莱对他颇为重视,从性格上来看,虽然少年存在不少问题,但和之前教的学生相比,大概是最懂事的一个了。
而如今,这个“最懂事”的学生也有了向他的前辈们看齐的倾向,你说这能不气吗。
“平时不见你在时钟塔搞出什么事件,一出去久了倒是放开了自我吗?主持圣杯战争?你是打算加入圣堂教会了吗。”
因为捕杀在圣堂教会眼中属于“异端”的异能者的成绩过于优秀,一度被圣堂教会抛出过橄榄枝,还和其有不少“业务往来”的少年又缩了下脖子。
伊诺莱不知道第多少次因自己弟子和圣堂教会走得过近的事情头疼,哪怕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签订了所谓的和平协议,他们几千年来的敌对也是不争的事实,更何况圣堂教会对于圣杯战争的关注可不比魔术协会要少。
她呵斥道:“报告不用交了,现在就把事情全部告诉我。”
少年欲哭无泪地说:
“是……”
他新的魔术工坊才做了一半啊!!
简单讲了一下本文魔术协会和异能者之间的设定,还有创造科那真的是各个天赋异禀的学生们……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创造科是真的学生神仙打架啊!
这样一看少年还挺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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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因为型月魔术设定繁多,而且没有具体阅读过埃尔梅罗二世小说,私设是少不了的,尽可能的贴近型月魔术风格来写了。
只是觉得少年做人处事变态的,只能说论性格他还算好的了(于魔术师而言
别的魔术师什么改造孩子,剥离刻印,把自己身体一部分做子弹,用小孩当魔力源的操作看多了也就那样了(喂
少年给织田作之助操办学籍没有花钱,买房子也没有花钱,因为他直接用魔术悄悄解决了
但是三倍工资是真的,所以他之前准备去法国进货来着(波德莱尔,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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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如果用fgo举例子的话,异能者们是正常职介的从者,那么少年就是德拉克(beast尼禄)……懂不懂特攻的含金量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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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魔术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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