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游园(2)

泼辣女学生爱上乖乖男教师,明追暗诱不成终于崩溃放弃,转而开辟人生新赛道。校内谣言四起,压力导致男教师抑郁消沉,终于辞职。同时他才发现自己早就被女学生攻下,分别后执念难消,爱恨交织,越发强烈。数年后,二人重逢,潦倒男子无力抵抗彼时已成熟稳重却遥远的女性魅力,内心纠结矛盾终致疯狂,犯下凶案。清醒后欲自戕,临时改变主意,发现行凶后身心轻盈,于是重归正常理智的生活,组建了家庭,生活美满,直到东窗事发。

听完单元剧情和任深的请求,肖江沉默不语。锦鲤游聚一团,桥上的投食迟迟不来。

任深要试镜的角色就是这位腼腆的教师,一个心路历程曲折的小人物。此前的演艺经历已经使任深确立了问题青年,社会边缘人士的荧幕形象。原本规划好的转型路线是开始接触一些城市生活剧,以便获得重磅戏份和正剧角色,开拓戏路,增加知名度。复工后马上演负面角色无疑算不上消除刻板印象之路的良好开端,而且这个角色只是这部教育剧集其中一个单元的配角,在夏晓军看来性价比不高,这也是他反对的重要原因。

想离肖江更近些,仅此而已。走近他的生活,模仿、扮演他的角色,穿戴他、体会他的感受,会怎么样?

肖江同意任深在校园里观察学习,并愿意提供一些关于如何不引起注意的建议和职务上的方便。任深来时琢磨出的各种理由没派上用处,也没准备别的话题,此时尴尬地愣在旁边,呆呆地看河鱼抢食。

校工撑着扁舟悠悠过来,支起捞网,舟尾满箱浮叶和垃圾。他吆喝一声,和肖江打招呼,劝他别再喂了,“校超的鱼食清仓打折,下午已经有五六波学生游客喂过了。饿一顿饱一顿可不好……”

“这样么,我看它们好像没吃饱,抢得这么欢。我还是听你的罢……”肖江盖紧罐子,和鱼摆摆手。依然不散。校工挥竿将鱼群捣乱,“估计看到熟人就要粘你敲你竹杠喽……”他和肖江挥挥手,洒然过桥洞去了。

“说起来,我今天看到校超的草莓很新鲜,我们一会儿逛过去可以顺带买点尝尝?”肖江提议道。

两人在昏暗潮湿的沥青路上漫无目的地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自行车嗖嗖擦身而过,没有响铃。

任深想吻肖江,他频繁咽口水,试图压下这个糟糕的想法。也许是季节和情绪波动的影响。

见到肖江后,烦躁的心情消失了,甚至开始轻松雀跃。他不曾在他人身边产生过这种感受。似乎最近的问题可以共享一个答案,尽管任深潜意识里仍抗拒这个答案。

超市小而沉闷,任深等在门口,肖江从高大的学生间穿出来,抓着一盒草莓,另一只手抓着冰淇淋。

忽然雷鸣,下起了暴雨,两人在窄檐下,肖江吃冰淇淋,任深就着旁边的水池洗了草莓吃。学生三三两两冲入雨帘。任深想象肖江嘴唇的味道,想象和肖江在雨中接吻,草莓味的雨,草莓味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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