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小就经历这些，实在不容易......”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要顾忌，尽管跟老师提......”

“你现在这个阶段，学习是最重要的，千万别因为这些事分心......”

伍礼刚走进办公室，就听见蒋雨雯拉着邓峥苦口婆心地开导。

邓峥垂着头，看不出表情，偶尔抬眼，欲言又止，仿佛内心在挣扎着什么，最后还是一句话没说，安静地聆听着。

伍礼好奇地听了一会儿，等邓峥离开，才出言问：“邓峥这孩子怎么了？”

“唉，孩子家里的私事，我也不方便说。总之，你是他班主任，平时多关心一下他的心理状况，别给他太大压力。”蒋雨雯叹声不断。

伍礼点头，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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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的期中考试一定要认真对待，生物考满分的同学可以找我来领一盒巧克力。另外，班主任应该跟你们说过吧，期中考后会有一个家长会......”

下课铃响。

“好了，同学们吃饭去吧！”俸笙芜整理整理教参，朝同学们摆摆手。

王一零等的就是这句话。

薛沈只听见“哐当”一声——王一零窜起身，扭头看去，王一零的身子已经到门口了。

“王一零——”

王一零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扒在门框上回头看。

鹿鱼笑着说：“比赛加油！”刚下课的教室里总是很嘈杂，有人叫住老师问问题，有人叽叽喳喳讨论着一会儿要吃什么。

但鹿鱼干净透亮的声音穿过他们，直直地抵达王一零的耳里。

“我会努力拿个好名次，不对，我们一定会......”王一零发觉自己不会说话了。

“王一零，让其他班见识见识你的拳头。”

“加油呀！”

“尽力就好了！”

鹿鱼的话引起了一连串多米诺效应，班里的同学也纷纷对一会儿要进行排球赛的队员打气加油。

“别给咱班丢脸啊！”赵机会路过，锤了一下王一零的肩膀。

王一零哼笑一声，狂妄地扬起下巴：“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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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昨天的比赛中，高二二班成功挺进了八强。

在牛马高中对时间高效的利用之下，二班今天面临着两场比赛。如果第一场打赢了，二班将晋级，进入半决赛；如果第一场输了，也要再打一场，这一场决定着二班能否上台领奖——牛马高中只给前六名颁奖，只有冠军能得到最后的大奖，后五名奖励相同。

“不争第一，前六就是胜利。”燕岚看王一零紧张地在场上来回走，忍不住出声安慰。

王一零想法不同：“不行，我名字里带‘一’，我必须第一。”一张明媚的脸在王一零脑海中晃过。她今天还跟我说了加油呢，我不能让她失望。

“啊？”燕岚觉得荒谬。

王一零握紧了拳头：“不然怎么对得起......”

“对得起谁？”

“咳，不然怎么对得起......我爸起名时的一番心意。”王一零觉得有点怪异，最近怎么总想起鹿鱼？

“哦。”燕岚反省，都怪自己老是给王一零抄作业，阻碍人家考第一了。

然而出师不利，二班第一把就遇到了夺冠热门班级，据说她们提前半年就被体育老师抓着练球，总共六个人队伍，六个都是体育生。二班应对吃力，最终0:2输了比赛。

一时间，队伍士气低迷。王一零更是重重锤了一下墙壁，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口水。

“刚剧烈运动完就喝冰水啊？”

王一零立时转身，鹿鱼正走近她，难得皱起了眉，但是很快又舒展开来：“你刚刚打得很棒诶！尤其是倒数第二个球，那么偏都被你救回来了！”

“但最后还是输了，而且是0:2，输得好惨。”王一零其实也没那么委屈，输了就是输了，自己输得起。但莫名就是想让面前的人多安慰她几句。

鹿鱼不知道王一零的心思，只是想办法让她开心起来：“真的很棒啦！对面是体育生，而且人家练了那么久，我们班打成这样真的很不错了。而且，她们球打得好，成绩不一定比你好......”

“哈哈......”

鹿鱼错愕，不明白刚刚还垂头丧气的人为何突然笑起来。

王一零摸了摸鼻子，完了，鹿鱼太可爱了，没忍住。

“谢谢你，小鱼！我现在活力满满！等会儿一定打得对面落花流水！”王一零放下水瓶，斗志满满。

鹿鱼也跟着笑：“好啦，快去集合吧，体育老师好像有话要说。”

王一零蹦蹦跳跳地跑过去，半路还回头朝鹿鱼比了个自以为帅气的手势。鹿鱼笑开，露出尖尖的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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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鱼你在笑啥呀？”李然伸出手在鹿鱼眼前晃了晃，“还有你在看啥呀？那么专心！我刚刚叫你，你都没理我。”

“没看什么。”鹿鱼抿了抿嘴，从球场上呆呆听体育老师安排比赛策略的某人身上移开目光，“你刚刚说什么了？”

李然往球场上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稀奇的事：“也没说什么啦。就是问你刚刚去哪了，我刚跟邓歪歪说了两句话，你就消失了。”

“欸对了，我早就想问了，小鱼你口袋里的包子啥时候吃呀？我突然有点饿了。”李然暗示。

“这个包子不行。”鹿鱼犹豫了一会儿，“你实在饿的话，不如去附近小卖部买点零食吃？”

“有道理。”小卖部离体育馆很近，走两步路就到了，“小鱼，你陪我去呗！”李然平时去小卖部都要拉着鹿鱼，鹿鱼每次都会答应。

但这次李然听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你自己去吧，比赛马上要开始了，我想留下来看。”鹿鱼抱歉地摸摸李然的头。

“好吧好吧。”李然大大咧咧地走了。

此时的李然还没意识到，自己正在失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