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曾经靠打猎生活的人,捉兔子…摔进了草堆?
程芫不禁眉头微蹙着看向林宗义,有些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林宗义已经有段时日没打过猎了,许是手生加上不熟悉郊野环境的缘故,一时不察便被那些兔子戏耍了一遭。
“没有没有!我不骗人的,更不会骗你……”他连忙摆手,有些着急地解释,“确实是摔了,兔子突然从我手里跳脱了,我着急去追撵它,便没及时发觉前头有个低洼草坑,接着…就摔下去了。”
“芫娘,这只生得最好看,我捉到它了!”
只见林宗义眼神变得明亮起来,唇角微微上扬,透着几分得意的模样,已然忘记那摔进草堆,又粘得一身草屑夹杂着泥泞的人是谁了。
程芫偏头又往那篓里瞧了瞧那只兔,看似不悦般地说道:“它哪里就最好看了,分明丑得很。”
林宗义一怔,弱弱地回道:“你若不喜欢这只,那…我改天再去为你捉只更好看的回来……”
程芫听他还想去,顿时火冒三丈:“去什么去!你还没摔明白是吧,今天摔得带一身草回来,改天是不是想顶个断胳膊,然后再瘸个腿回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整天哪来这么多的火气,听了林宗义的话,加上想起中午“他”关在屋子里不出来吃饭那事儿,只觉烦躁不已,心脏像被蚂蚁夹了似的难受,一股奇怪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一时没忍住便溢出了一声细弱的哭声。
林宗义正低垂着脑袋,听见这声动静抬了头,当即被眼前人红着眼眶流泪的模样吓坏了。
“芫娘…你…你怎么了?”男人一时间慌乱无措,单膝跪在地上握着一双小手不停安慰,“别哭别哭,都是我不好,我不去捉兔子了……”
程芫沉浸在酸涩委屈的情绪中,听林宗义主动认着错,像是有了出气口一样,抽抽嗒嗒冲着他吼道:“呜…本来就是你不好,你明知道我生气了,中午连饭都不出来吃了,只知道关在屋子里不出声…因为我无理取闹,只知道生气,所以你就不想跟我说话了是吧……”
林宗义一滞,耐着性子解释道:“芫娘,我没有不想和你说话,那时我不在屋子里,已经在郊野捉了许久兔子了……”
“捉兔子捉兔子…谁叫你去捉兔子了!什么兔子这么好,你非要去捉,还把自己摔一跤,林宗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有金刚不坏之身,一点儿也摔不坏是吧……”
“一声不吭地就出去了,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我是气得不想和你说话,可我还有耳朵的呀,你跟我说一声我又能把你怎么了…亏我以为你在家里,还给你热着菜饭,我就该当坏人,让你饿成傻子,一口饭也不给你留!”
一番话说得太过激动,声音止不住地呜咽起来,身子也跟着一抽一抽的。
林宗义见程芫伤心抽噎着,担心她打嗝不舒服,从地上起身,坐在床榻边轻轻为她顺着气,一面哄道:“芫娘不是坏人,林宗义才是坏人,不光惹芫娘生气,还惹芫娘哭,都是他的错,揍他一顿替芫娘消消气。”
说完,便拉过一双小手在自己脸上、胸膛上胡乱地扇打起来。
听见“啪”的一声后,程芫立马从抽泣中回神,发觉二人之间的拉扯,奋力抗拒着林宗义的指挥,正要挣脱之际,便被一双大手带着自己的手心按在了他的心口上。
手心之下传来的跳动似在怦怦加速着,程芫一时不知所措,抬眸间直直对上了林宗义灼热的目光,随即只觉腰际多了一只掌微微使力将她按下。
触碰袭来的痒意让她瞬时软了腰,一下扑进林宗义的怀里。
程芫有些羞恼,抬头轻睨了他一眼,道:“你干什么!”
林宗义此刻的心已被甜蜜灌满,抬手替她理了理有些散乱的鬓发,语气抑制不住的欢喜,“芫娘,那些话…其实你是在担心我,对吗?”
林宗义感受着怀中真实的温热。
或许是与人气待久了的缘故,他发觉自己好似没有以前那般迟钝了,更能理解喜怒哀乐,也能清晰地感知人与人之间产生的某种情感了。
随后,林宗义声音轻柔,却极为肯定地说道:“芫娘,你也喜欢我的。”
程芫被他这话弄得呼吸一滞,莫名地心慌意乱起来,一动不动窝在他胸膛上装死,心里默默地剖析着答案。
喜欢?自己真的喜欢他吗……
好像…是有些喜欢的吧。
林宗义清晰地感知着怀里的人儿从身子僵滞到逐渐放松的过程。
听那低低的抽泣声渐渐止了,于是低头瞧去,见她眼睫轻颤,浸染着点点晶润,面颊边还挂着豆大般的泪珠。
林宗义一时间心乱不止,心底泛起阵阵怜惜,紧接着,他像是出于本能般的抬手,轻轻抚上她的面颊,动作轻柔地用大拇指抹去了那刺扎着心脏的眼泪。
“不哭了……”林宗义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喑哑低沉,轻轻拍哄着她的背脊,不知不觉间低头贴近,在那额间印下了轻柔的一吻。
熟悉的气息逼近时,程芫感受到了喷洒在自己额间的呼吸,随即有一抹温热贴了上去,像是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触碰。
程芫不是木头,只稍稍抬眼就看见了那近在咫尺的侧脸是谁人,又在做什么,顿时心跳如鼓,惊得忘记了呼吸,整个人都被那灼热的气息包裹着。
当那人抽离时,宕机的大脑迟迟有了反应,一张小脸迅速爬满了红意,心中惊异不已。
林宗义竟然亲她了!他是从哪里学来的!
“你…你刚刚亲了我……”程芫瞪大了双眼,被刚才的事震惊得结结巴巴,“你…怎…怎么可以亲我。”
林宗义也不知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做,幼时见过村里的婶婶们哄哭闹的小娃娃,便是亲亲脸蛋就会哄好的,他以为用那样的法子哄她,也该奏效的。
林宗义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以为我亲亲你,你就会不哭了。”
他想:这法子有效的,她果真没哭了。
“芫娘,我以后不惹你生气了,也不让你哭了。”看她哭着,他心都绞起来了。
“林宗义要是再惹你生气,他就是小狗。”
“林宗义要是再惹你哭,你狠狠打他、踹他、咬他都没关系,他都会受着。”
“林宗义要是惹你不快,你便…你便不要喜欢他了,讨厌他、将他赶得远远的都可以……”
林宗义一股脑儿地出着主意,程芫便窝在他怀里撅着小嘴狠狠点头,跟他附和着“是小狗”“都受着”“赶得远远的”。
不知不觉,两颗心莫名地牵绊在一起,像是默许似的确认了关系。
“芫娘……”林宗义心满意足地拥着人儿一声声轻唤着,似乎怎么唤都不够。
程芫沉溺在柔声中,一时间被那灼热的胸膛迷昏了头,扒在林宗义心口的手忽然一僵,理智回归,撑手用力推开他,说道:“林宗义。”
“不许早恋!”
林宗义一怔,摊着的手滞在半空,疑惑地看向她,问道:“芫娘,早恋是什么?”
这里的思想太过“前卫”,年轻女孩儿十四五岁就可以结婚生孩子了,可她不行,甚至根本没法接受,即使是顶着二十多岁的大人心理,那也绝对不可以。
“你知道我今年多少岁了吗?”程芫问道。
她的生辰林宗义记得很牢,肯定地回道:“今年六月时,你满了十五。”
程芫点点头,找了个合适的理由跟他说道:“在我老家那边,十五还是小朋友,都还是去学堂听夫子讲课的年纪。林宗义,我现在年纪太小了,是不可以跟你谈情说爱的。”
程芫以为自己解释得还算明白,下一秒就听见林宗义一本正经地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谈情说爱’,若是不能的话,我还能像方才那样抱抱你吗?”
抱……自己里芯是成年人,他也是成年人,如果确定了心意的话,抱…好像是可以的吧。
程芫一时拿不定主意,缓缓点了头,“等我过几年长大之后,我们就能谈的…现在…可以适当的抱抱。”
林宗义一听能抱,瞬时开心起来,“好,芫娘,我等你长大!”
“我现在…还能再抱抱你吗?”他又补充道。
抱着芫娘很舒服,他还想多抱一会儿。
一句直白的话冲击着程芫的耳膜,她情窦初开太过羞涩,莫名地红了耳尖,抬眸看向林宗义时,恰好对上一双真诚且毫无欲念的眼睛,忍着不太平静的心故作轻松道:“当…当然可以…抱一下。”
磕磕绊绊的回答早已暴露了程芫那颗忐忑不安的心,只是林宗义听见她的话语太过欢喜,并没有及时察觉那显而易见的慌张。
林宗义展颜一笑,重新握上腰肢,往怀里轻轻一带,将这温香软玉抱进了怀中。
抱了一会儿,见林宗义还没撒手的迹象,程芫不禁眉头轻蹙,觉得他有些黏人。
“抱了很久了。”程芫拍了拍他的背提醒道。
“不久的,我方才才抱上。”
见他耍赖,程芫没好气道:“林宗义,我要生气了。”
一听她提到生气,林宗义瞬间松手,乖乖摊掌举在身前,耷拉着肩说道:“没抱,你别生气……”
哧哧呼气一瞬,程芫忽然发现自己身上沾了不少草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向林宗义那方看去,只见他在床榻坐下的四周也没能幸免。
“林宗义!你把床给我弄脏了!”程芫咋咋唬唬道。
林宗义光想着哄人,一时忘了自己还穿着脏乱的衣裳,见程芫似又有了生气的模样,连忙说道:“是我不好,你将弄脏的衣裳和褥单换下,明日我便将它们洗了,洗得干干净净,洗得香香的……”
五十多章了,亲妈觉得是时候了!![害羞][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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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恃宠而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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