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来的一声稚音打破了屋内的宁静,才生出不久的那点旖旎心思骤然间消散无迹。
发觉到自己和林宗义这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姿势,程芫慌乱间捉起了搭在林宗义胸口上的布帕,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起身,看向了门口一脸好奇的小人儿。
“啊…那个,你大哥哥脖子这儿有处不太显眼的泥点,他擦不到,阿姐在帮他呢,屋里光线有些暗,所以就想着凑近些瞧瞧,看清能擦得干净些……”当面扯起谎,程芫立马有些心虚,眼神不经意地闪躲起来。
其实她发现,她这妹妹似乎有些早慧,先前连林宗义喜欢自己的事都是从她口中知道的,可见她早早就看出来了,而自己却一无所知,甚至还质疑她的话。
现在两个人确实是明确了各自的心意,可她和林宗义的关系…好像有点不太好说,她也不好意思跟面前这个小朋友开口,心想着:凭她的精灵劲儿,或许自然而然就会发现的。
“擦好了,你快吃饭吧。”这话是程芫对着林宗义说的。
紧接着,她又转头向程芯说道:“芯儿,不如跟阿姐回屋吃糖葫芦?”
程芯一听,兴奋地拍手叫好,忙点头应下,“好耶!我也有糖葫芦吃咯!”
……
是夜。
卧榻沉睡之际,一股淡淡栀子香气幽幽钻入鼻腔,发觉好似有什么东西轻巧地压在自己身上,林宗义极力睁开了困顿的眼皮,缓缓抬颈朝身前探去。
双眼迷蒙,暂时还未适应房内的昏暗,他眼下根本瞧不清东西,但能隐隐瞧见自己身上多出了一处不属于他的轮廓。
等迷蒙渐渐散去,他这才发觉,那突兀的轮廓竟是个人影!
心中惊异不已,立马抬了脚想将那人踹下身去,却在拱腿那一刻,瞬间呆滞住了。
静谧中,只听一个娇柔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醒啦?”
林宗义忽视了这声询问,而是轻蹙着眉头,十分不解地开口,问了一个偏离答案的问题:“芫娘?”
“你为何趴在我身上?”
话落,林宗义只觉得身上的人一顿,似乎有些不满地拍了他胸膛一下,随后扭扭捏捏地娇嗔着:“林宗义,你烦!分明是你将我抱上来的!”
林宗义呼吸一滞,飞快眨巴着眼睫,心想:芫娘说过有些事要等她长大了才能做,自己只能和她抱一下,可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抱法啊…自己将她抱了上来?自己何时有这般大的胆子了?
“芫娘,我怎地不记得有这回事…我是在梦里吗?”他恍惚一阵,脑中寻不到任何印象。
“哼,敢做不敢当!你这人果真是坏得很,竟要逃避到做梦上去,我不要理你了,你继续做你的梦吧,我走了!”
这话听着似有些生气的意味,林宗义时刻谨记着自己说过的不能惹她生气的话,赶紧抬手勾住那欲起身的腰肢,将人给拦下了。
生怕将人惹气了,他直接揽下“过错”,慌忙开口安抚道:“你别气,都怪我记性差一时忘了,不是在做梦,我不梦……”
听说梦境中是看不清梦中人的面貌的,此刻,眼前人的娇俏样貌,颦蹙着眉,娇嗔着眼,他都是能看清的,而那胸膛之上源源袭来的热意和周身弥漫的清甜栀香,让他更加确定不是梦了。
心想:梦里怎么可能会有这般真实具体的感觉,是真的也好,这还是头一回跟芫娘这般相处呢。
心里不禁泛出几丝甜意,就连耳尖也跟着烫了起来,正当爬上几丝羞意,忽地发现了问题。
自己不是已经睡着了吗,为何要将芫娘抱在身上,在这之前又发生了什么?
思绪回神,林宗义迫不及待地问道:“芫娘,我怎会将你抱上来…入夜后,我不是正躺在榻上睡觉吗?”
“可不是该睡觉的时候了吗,我原本也是要睡下了的,方才你忽然来敲我屋的门,说是有事要同我说,我一开门你便直接进了屋,拉着我坐在榻边喊疼,我问你哪儿疼,你便直接解了衣扣,指着你那会儿脖子被磨红的地方,说着下边一点儿也有些疼。”
“你这人讨厌得很,一个劲儿地叫我给你呼呼,我还没发话,便直接将我掳了上来,我给你呼着,问你好了没,你便不理人了,我一看,你都睡着了。”
“睡着就算了,还用手梏着我不放,我下不去便靠着你趴了会儿,方才发觉动静,这才知道你醒了,可你醒了之后就跟我装傻充愣,还说自己在做梦,哼,你这坏蛋!”
竟是这样。
林宗义虽是毫无印象,可看着眼前之人一副气呼呼的模样,便点头接受了这无厘头的一事。
“你还疼吗?”
耳畔传来一声轻柔的话语让林宗义瞬间回神,向着眼前看去。
只见一截柔指悄无声息地撩开了他的轻薄衣衫,像是试探般的抚上那片露出的肌肤,随后轻哒哒地戳点了几下。
林宗义一怔,并没有觉得那处疼,只是心里忽的有些像小猫抓挠似的发痒。
一声沉闷的哼声从唇齿间不经意溢出,在静谧的房间内十分突兀。
程芫听着,不禁觉得和那时在厨房里的那声哼声相似极了,以为林宗义在忍痛,便像提前预知似的开口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说完,便轻轻朝那处呼去。
湿热的吐息断断续续喷洒在肌肤上,感官也在昏暗遮掩下不断放大,林宗义像是要被折磨不住似的,哼出一声听着十分痛苦的“嗯唔”声。
程芫瞬间急得不行,以为他疼得厉害,一边轻轻呼气,一边用手替他揉了揉,紧张地问道:“是不是下午捉兔子的时候摔狠了,伤着内里了?你要是实在疼,可得早些去看大夫,光呼呼是行不通的……”
林宗义早已没心思听清那些关心话了,那只贴心小手实在厉害,这才几番轻揉,直接将他激得全身发起了热,他有些说不明的难受,不光心痒难耐,还……
“就只有这里疼得厉害吗,还有哪儿不舒服,要不我都替你看看吧……”
事情发展得太快,林宗义还没来得及出声制止,只见那只小手已经朝着他胳膊探去,紧接着又在腹上摸了摸,按了按。
林宗义身体各处异常紧绷,看似表面平静,实则皮肉之下的血液已经掀起了汹涌巨浪,本就忍得厉害的人,经身前人儿一番胡乱的触碰,变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别……”
那双小手太过作乱,林宗义急忙出声,想要制止小手主人的动作,可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发出的声音竟低闷得不成样子。
小手的主人似没听见一般,急得林宗义无比慌乱,赶忙将小手捉了压在床榻上,一刻也不想受它戏弄了。
似是力气弄得重了些,一声娇气的呼声轻轻溢了出来,紧接着便听人恼怒了一般冲他吼道:“你干什么!”
“我好心想要帮你,手都给我弄疼了,你快松开!”
身上的人儿像是十分不满,极力挣扎着让他撒手,见他并没有松手的意愿,便一味地扑腾起来,试图将他惹烦。
捉手后非但没将那股奇怪的感觉压下去,在一番胡乱折腾下,那难以言明的感觉似乎更加磨人了。
林宗义被逼出了一头热汗,急忙用着央求般的语气开口道:“芫娘…别动了…我有些难受……”
眼前的人儿似有些不信,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怀疑,又像是不确定,于是试探地问道:“真的吗?哪里不舒服?”
全身有些热,那处…更是格外地胀。
林宗义支支吾吾像是说不明白,也说不出口,顶着无辜的眸子看向程芫一言不发。
“哪儿难受了,你倒是说呀!”人儿似乎性子太急,不停地催促着。
抵不住一声声催促,林宗义内心几番挣扎,终是犹豫着开了口,“就是…有些难受……”
“哪里?你可是腿疼?”
林宗义闭着眼摇头,又吞吞吐吐道:“是那处…行方便……”
“行方便?方便什么?给谁行方便?”
林宗义本就极为尴尬,已经憋红了一张脸,见她没理解似的越说越扯远,昏了头脑,将压着那只小手顺势牵了过去。
偏有人的手跟不知天高地厚似的,竟好巧不巧地用了力,林宗义本就忍得不行,齿间霎时溢出不明意味的声儿,同时脑中光团乍现。
一阵激灵中,林宗义蓦地睁开了眼。
清醒之际,他急忙坐起身,向周围环视一周,发觉屋内只有他一人,又忽地想起方才的混乱记忆,当即掐了自己一把。
有疼的感觉,原是他发了梦。
见那窗外已经隐隐泛起光亮,正要起身时,突然感觉到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湿热感,林宗义诧异一瞬,伸手探去,摸到了一片湿濡。
怔然之际,他急忙回了神低头察看,一滩奇怪的痕迹便直直闯入了眼中。
虽十分惊愕,但他知道,那东西是从他身体里产出的,只因那口口之上,仍浅浅冒着似遗留下来的灰白色口口。
在榻上怔愣了许久后,林宗义缓缓下榻,脱下了亵裤,将自己清理一阵后又将被褥全部拆了下来。
*
没了琐事烦扰心绪,程芯这一晚上睡得极好,睡饱一觉醒来时,天已经亮了,穿好衣裳下榻,便走出了房门。
在伸完懒腰那一刻,又看见她家大哥哥在井边洗东西。
一时奇怪,学做昨日那般悄悄走到林宗义身后,又走到厨房门边,向里头轻声说道:“阿姐,大哥哥也太勤快了,昨日才替你洗过被子,今日又在洗你的褥子了。”
程芫一听,瞬时红了脸,理直气壮地回道:“褥子是他坐脏的,他就得洗。”
说完之后,便向院子里的忙碌身影瞧去了一眼,又无意间看见了那已经洗好后晾上晒杆的被褥,心想:他确实是勤快,似乎起了个大早,先把他自己的床单被套洗好了,再来自己屋敲了门,取过换下的东西。
“芯儿,快吃饭吧,一会儿该送你去学堂了。”程芫说道。
程芯好奇地问道:“阿姐,今日你和大哥哥谁送我呀?”
“我去吧。”
井边那头传来一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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