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乔装打扮

第二天早上,坨坨蒸了很多大馒头。

云善握着小木剑在院子里练剑。他练剑已经半年了,很是有些模样。

陈川推门出来,就见云善一个翻腾,稳稳落地。

看着云善胖乎乎的小模样,陈川没想到他也是个小练家子。

云善练完剑,出了一脑门的汗。他把小木剑放到走廊下的凳子上,走过来看西觉做手工。

“云善,把那块木板递给我。”西觉指着地上的木板说。

云善捡起木板,两只手抱着一起递给西觉,“还要啊?”

“暂时不要了。”西觉回。

“做好啊?”云善问。

西觉说,“今天就能做好。”

西觉在给云善做下炕的木头梯子。

云善蹲在那把木板挨个翻了一遍,从里面挑了块小木块,拿着问西觉,“用啊?”

“这块不用。”西觉说。

云善笑起来,“烧火。”

西觉,“你拿进厨房烧火吧。”

云善拿着那块小木块进了厨房,坨坨还在忙着蒸大馒头。桌子上放了好些馒头在晾凉。

云善走到灶台边,坨坨撵他,“这边烧火,你别过来。”

“烧火。”云善把手里的木块给坨坨看。他走到灶台边,坨坨跟在旁边看着他。

云善蹲下来,把手里的木头块丢进灶膛里。看着木头烧起火苗,他才站起来。

“我看看你手。”坨坨说。

云善翘着大拇指给坨坨看。

拇指上肿起的包明显比昨天小了很多。

坨坨碰碰他的手指头问,“还疼不疼了?”

云善点点头,“疼。”

坨坨给他冲了碗蜂蜜水,放在凳子上,让他自己在旁边喝。

云善喝了半碗蜂蜜水,剩下的半碗一半倒在钢蛋的饭盆里,一半倒在铁蛋饭盆里。

钢蛋正准备喝水,小纸已经游到它的不锈钢饭盆边上。钢蛋顿了一下,转头看向铁蛋的饭盆。

云善的碗本来就小,半碗水已经很少了。半碗水再匀成两份就更少了。铁蛋舔了两下,盆底已经干了。

钢蛋只好等着小纸喝完蜂蜜水,它才把剩下的舔干净。

听到乌日善在外面说话,云善立马跑了出去。

乌日善拿着小木剑问云善,“这是你的?”

云善点头,“我的。”

陈川说,“云善也练剑。”

乌日善显然很惊讶,看向云善,“你也练剑?”

“嗯。”云善点头,拿过小木剑跑到院子里,耍了一套给乌日善看。

他把小木剑给乌日善,“你来。”

乌日善抓着木剑,也练了几下。

陈川瞧着他俩的水平差不多,觉得他俩平时可以一起练习。云善有小木剑,乌日善现在却是没有的。

“西觉兄弟,还有木头吗?”陈川说,“我想给少主做柄木剑。”

西觉指着院子角落说,“那边的都能用。”院子角落存放的是西觉攒的木料。

陈川去角落挑选。

乌日善听到陈川要给他做木剑,把手里的小木剑还给云善,跑到院子角落,看着陈川选木料。

云善提着小木剑跟过去,刚跑到那,就听坨坨喊吃饭了。他一转身,提着小木剑往回跑。

钢蛋和铁蛋两个挤在厨房门口互不相让,谁也进不了厨房。花旗走过来,挨个给了它们一巴掌。铁蛋嘤嘤叫了两声,稍微让开一点,让钢蛋先进去。

花旗进去后,又在钢蛋脑袋上扇了一下,“天天争,天天抢。听到吃饭你比谁跑得都快。把自己喂得倒是很好。”

“看看你腰上的肉。”

花旗掐着钢蛋身上一圈肥肉掂了掂,“山里吃草的,谁也赶不上你能养肉。”

钢蛋一挨打就老实,蹲在那,脑袋低着,两只手耷拉在前面,一副老实巴交听训的模样。

等花旗一转身,钢蛋就往饭桌边蹦,站在云善后面,瞧瞧今天早上吃的什么饭。

云善爬上凳子,抓了个馒头给钢蛋。钢蛋接过馒头抱着啃。

铁蛋走过来,云善又抓了一个馒头塞到铁蛋嘴里。

陆虞匆匆洗了把脸,跑进厨房里,“你们起得都好早。”

旁边小桌子上垒了很多馒头。陆虞问,“咋蒸这么多馒头?”

“你今天不是要下山?”坨坨说,“给你带着路上吃。”

陆虞很是感动,啃着大馒头不好意思地说,“我这又吃又拿的,实在不好意思。”

“没什么。”坨坨说,“路上买饭吃可贵了。”他们以前也是下过山的。路上什么都得靠买,吃喝住宿都得花钱。

“你们下过山?”陈川突然问。

小丛喝完一口粥后说,“前几天,我们送土匪去镇上,顺便在镇上转了转。”

坨坨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山下镇上可热闹了。就是得花钱,喝水也要钱。”

“上次我们吃的烧鸡挺好吃。”

兜明十分赞同,“很好吃。”

云善今早还不是自己吃饭,他还是坐在西觉腿上被西觉喂饭吃。

拿着馒头手不疼,云善自己拿着馒头啃。想吃咸菜就喊西觉一声,“西西,菜。”西觉就夹点咸菜放他馒头上。

吃完了一个馒头,云善还要再喝小半碗粥。喝粥就得西觉喂他了。

钢蛋虽然馋小桌子上的馒头,但是它不敢偷吃。偷吃要挨打,它心里有数,只站在桌边,等着妖怪们给它吃的。

花旗看云善手指头还肿着,就说,“云善今天就别画符了。”

“疼。”云善看着自己翘起的大拇指说,“不拿笔。”

“对。”花旗说,“不拿笔。”

吃完早饭,陆虞准备下山了。除了要带金碗,他也没别的行李,根本就不用收拾。

坨坨洗完碗筷,给陆虞装了满满一篮子大馒头,还捞了些小咸菜装在竹筒里,让陆虞带着路上吃。

张槐也醒了,叮嘱陆虞,“路上小心。”

陆虞说,“知道。”

大家一起把陆虞往山下送。

经过菜园子,陆虞说,“我再摘点黄瓜带着路上吃吧。”

坨坨带着云善去给陆虞摘了几根黄瓜,三个西红柿。篮子已经装得满满的了,西红柿和黄瓜都压在馒头上。

陈川、张槐和乌日善送到半山腰,便没再下去。他们怕被人瞧见会招麻烦。

妖怪们一直把陆虞送到山底下。

一个梳了两个发髻的小丫头趴在田边喊,“山里的客人。”

小丫头从田里爬上来,手里拎着根小树枝,跑到花旗他们跟前。又怕铁蛋和钢蛋,举着树枝站在那喊,“你们下山呢?”

“来我家玩吗?”

“你是谁?”坨坨问。

地里又爬出来两个脸上抹了泥的小男孩,热情地喊,“山里的客人。”

“你们又是谁?”坨坨问。

两个小男孩跑过来,黑一些的那个道,“我叫梁明......”

“他叫大狗蛋。”旁边的小男孩抢先说。

黑一些的小男孩急了,喊道,“我大名叫梁明智。”

“他小名叫大狗蛋。”另一个小男孩喊。

“你不要说话!”大狗蛋气恼地拿树枝打二狗蛋。

妖怪们听到他们姓梁,估计他们是梁家的小孩。

二狗蛋也不服,拿着树枝打回去。两人互相追着打。

地里又爬出来个小女孩,瞧着比大狗蛋他们岁数小些,又比第一个出来的小女孩大些,身后还跟着一条大狗。正是妖怪们那天在梁家院子里看到的大狗。

“大哥,二哥,不要打了。”

陆虞道,“他家小孩可真不少。”

妖怪们没管这些小孩,继续送陆虞往前走。没想到,几个小孩一直跟在他们后面。

铁蛋好奇地跟在大狗旁边,闻着它身上的味。大狗躲着它,边往前跑边汪汪叫。

云善向来不怕动物,追在狗后面,想摸狗。

地里干活的人听到狗叫声,直起腰来看。就见家里的小孩跟在一群人后面。

梁俊永大声喊,“大狗蛋——”

“爹。”大狗蛋扯着嗓子回。

梁俊永问,“跟谁后面呢——”

“山里的客人——”大狗蛋喊。

“山里人下来了。”王小花眯着眼睛往田埂上瞧。

梁俊泽说,“上回他们送礼,我还没谢。我去和他们说说话。”

梁俊泽提着镰刀往田埂边走。

妖怪们也没打算送陆虞多远,到能看到村子的地方就停下脚了。他们站那看着陆虞挎着篮子,往村子的方向去。

云善站在大狗旁边,抓着狗毛问西觉,“西西,什么呐?”

“是狗。”坨坨过来把云善拉到旁边,“你摸狗,一会儿狗咬你。”

“咬我?”云善松开手,害怕地躲在坨坨身边,转回头看了看狗,又问,“咬我?”

三丫跟过来说,“大黄不咬人。”

“可听话了。”

“听话啊。”云善听了这话又不怕了,又往狗旁边走。

铁蛋就站在狗边上,三丫不敢过去,对云善说,“你家养的狗长得真奇怪。”

“铁蛋不是狗。”坨坨说,“它是狮子。”

“这狗叫大黄?”和树叶以前养的狗一个名。

“嗯。”三丫回。

大狗蛋胆子大,问坨坨,“我能摸摸你家狮子吗?”

“摸。”云善说。

大狗蛋靠近,小心地伸出手,在铁蛋身上摸了一下。铁蛋甩个头走开,大狗蛋吓得大叫。

“不咬人。”云善赶紧说。

梁俊泽上了田埂,看着陆虞走远的背影问,“那人也是山里的人?要去哪?”

坨坨说,“他是陆虞,不是山里的人。他要买粮食回中州救人。”

梁俊泽听着熟悉,仔细想了想。之前花旗他们下来的时候,那天就听人在院子里喊中州大旱,向他们讨钱。应该就是这个人。

“中州真旱了?”梁俊泽问。

“陆虞说旱了。”坨坨说。

梁俊泽问,“他凑到钱了?”

坨坨,“凑了一些。”

“你们上回送我的东西太贵重了。”梁俊泽说,“我都没见过。”

坨坨想啊,那都是现代的东西,梁俊泽没见过很正常。

梁文忠也从田里出来了,“走,回家坐坐去。”

“不了。”坨坨说,“我们要回山。”乌日善他们还在云灵观。

“去家里坐坐。”梁文忠拉着西觉说,“辈分都还没论,咱们谁辈分高?”

“我们辈分高。”这个坨坨很知道。

“我是叫你叔,还是叫你哥?”梁文忠问西觉,“光知道是亲戚,怎么叫都还不知道。”

“上次那一顿没好好吃。这次去家里,好好吃一顿。”

梁文忠叫叔叫哥都不对。但是妖怪们没法说。

西觉道,“叫我西觉就行。”

“我们山里不论这些辈分。”

只叫名字谁也不吃亏,梁文忠也没死板地一定要论出个辈分。他拉着西觉说,“西觉,去家里吃饭。我家里有不少口人,来认识认识。”

“我们今天回山里有事。”坨坨说,“等以后下山去你家玩。”

坨坨他们说有事,梁文忠就没再邀请他们去家里。而是把在田里干活的家里人都叫来,挨个给花旗他们介绍一遍。

云善也跟着听,梁文忠说谁,他就看谁,也跟着认人。

认识完了人,梁周氏抱怨道,“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把田里的麦子压倒了。倒了好一片。”

梁文忠没瞧见倒的麦子,听了这话就说,“是不是叫野猪祸害了?”

“咱家地远,村里人可不来这。”

“不是被野猪祸害的。”梁俊永说,“麦子没被啃。”

坨坨说,“前面山里没有野猪。”

梁文忠瞧着自家的几个小孩问,“你们是不是在麦地里玩了?”

“不是我们。”大狗蛋说,“我们没压麦子。”

二丫也说,“不是我们。”

不是野猪啃的,那就是**害的。也不知道谁那么闲,跑来他家地里祸害。

妖怪们回山里,梁家大人又下地干活去了。梁家的四个小孩尾着他们在田埂上走。

云善瞧见别人都拿小树枝,他也想要。跑去找兜明要树枝。

大狗蛋道,“云善弟弟,我掰一截给你。”他说着曲起膝盖,树枝抵在膝盖上,手上用力,树枝“咔嚓”折成两截。

大狗蛋把一截树枝给云善,“喏。”

云善拿过树枝很高兴,跟在大狗蛋身边走。

铁蛋往云善身边挤,三丫害怕,跑到最前面,不和他们走在一块。

“云善弟弟,你平时在山里玩什么?”二狗蛋问。

“你别喊云善弟弟。”坨坨说,“他不是你弟弟。”

梁文忠给介绍的时候,只说叫云善。大狗蛋和二狗蛋瞧云善年纪小,主动叫的弟弟。

“他比我小,我不叫弟弟叫什么?”二狗蛋问。

“就叫云善。”坨坨说,“你们不能乱叫。”

二丫说,“没乱叫,他就是弟弟。”

“他不是弟弟。”坨坨哎呀一声,“你们不要这样叫他。”

“就叫云善。”

坨坨不同意,梁家的小孩也不坚持,叫云善和叫云善弟弟也什么太大差别。

四个小孩一直跟到田边地头。

“你们带我上山玩行不行?”大狗蛋问坨坨,“我没上过山。”

“不许上山。”二丫拽着大狗蛋的衣服说,“去山上叫狼把你叼了。”

“云灵山里没狼。”兜明说。狼在云灵山上早灭绝了。

大狗蛋扬着下巴对二丫说,“人家说没狼。”

“没狼还有其他东西。”二丫道,“你要上山,明年我和大娘给你哭坟去。”

“我上山就得死啊?”大狗蛋翻着白眼道,“你能不能不要说话。”

“就是。”二狗蛋帮腔,“云善他们上山就没事?我们上山就得死?”

“你闭上乌鸦嘴。”

二丫被说得不高兴了,转身往回走。三丫握着树枝追过去,跑了几步,转过头来看,“大哥,二哥,回去了。”

“你们回家吧。”坨坨说,“以后有空再带你们玩。”

“说好了。”大狗蛋道。

坨坨点头。

大狗蛋和二狗蛋追着二丫、三丫往回跑。

云善还有些舍不得这么多小伙伴走了,问,“走啊?”

“他们回家了。”花旗说,“咱们也回山。”

云善手里一直拿着树枝,遇到树要敲一敲,看到草了要打一打。靠着路边的好些草都被他打得蔫了头。

一会儿他拽片叶子跑来塞给钢蛋,一会儿又摘些飞蓬花攥在手里拿给花旗、西觉。

走路也不好好走,用树枝点着地,左摇右晃地唱着歌。像一只摇头晃脑的欢快小胖雀儿。

“哒哒哒哒哒......”

“云善你唱的什么歌?”坨坨问他。

云善转身看坨坨,边笑边继续开心地哼着调,“哒哒哒哒哒......”也不说是什么歌。

“嘿!”他还喊了声节奏,然后又“哒哒哒哒哒......”地哼歌。

头顶上树枝晃动,小松鼠从一棵又一棵树上跳过来,扒在树枝上喊,“云善掌门。”

云善停下来,仰着头看树枝到处找小松鼠。

小松鼠摘了片树叶从树上丢下。树叶慢慢悠悠地从空中落下来。

云善看到了,高兴地喊,“小松鼠。”

小松鼠也高兴,趴在枝头晃着树枝,“云善掌门。”

云善不嫌脖子累,仰着头跟小松鼠说些话。一会后站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很快爬起来,扯着裤子喊西觉,“西西,拉。”

西觉给他脱掉裤子,提着他到路边。云善蹲在草丛边,还仰着头往树上看。

“别看了。”坨坨说,“你一会儿再坐下去。”

小松鼠从树上下来,沿着钢蛋的身体一路爬到钢蛋耳朵中间蹲着。最近几天,山里的小妖怪们已经和钢蛋、铁蛋混熟了。

夏天草丛里的叶子多,软的也多。小丛和兜明摘了一把苘麻叶子给云善擦屁股。

“拉完啦。”云善喊。

西觉拿着苘麻叶子过来,云善站起来自觉地趴在西觉腿上。西觉给他擦干净屁股,提上裤子。

云善抱着西觉腿说,“抱。”他走累了,不想自己走。

西觉就把他抱起来,一直抱回云灵观。

院子里,陈川用西觉的工具做木剑。张槐坐在走廊下看着乌日善练剑。

到了云灵观,西觉就把云善放了下来。云善跑去看乌日善练剑,自己拿着小树枝跟着学。

坨坨好奇地问陈川,“你们真有内力?”

张槐奇怪地问,“你们没有?”

“我们没有。”坨坨回。

“没有?”张槐惊讶地问,“兜明和小丛前天晚上在山里怎么走得那么快?不是轻功?”

“不是。”小丛说,“我们在山里走得就是快。”

张槐很是惊讶。他没想到,坨坨他们竟然不会武功。“你们不会武功怎么打倒独峰派的人?”

“我们力气大。”坨坨说,“兜明和西觉力气可大呢。”

张槐和陈川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两人心里纳闷,西觉和兜明有多大力气,竟然可以打败武林高手?难道这就是一力破十巧?

“你们有武功秘籍吗?”坨坨继续问。

“有。”张槐说,“我们自幼开始练习功法。”

“你们俩是不是还有什么绰号?”坨坨记得独峰派的人之前说过张槐他们的特征。

“我因为名字带槐,又使木针暗器。认识我的人便叫我木鬼,后来就在江湖上传开了。”张槐说。

坨坨看向陈川,“你呢?”

“黑面阎王。”陈川笑着说,“因为我长得黑。就被起了这么个绰号。”

坨坨回想了一下。当时独峰派的人还说谁刻薄来着?是陈川还是张槐?看他俩也没有刻薄啊。

“你长得这么黑,在外面很容易被认出来。”坨坨问,“你们会易容术吗?在外逃命的时候易容吗?”电视剧里很多江湖人都会易容术。

陈川摇头,“不会易容术。我常带蓑笠。”

张槐道,“他会抹些女人用的脂粉,看着就白了些。”

陈川啧了一声,对张槐说出他抹脂粉的事有些不好意思。他故意粗声粗气道,“不抹白点,容易让人认出来。”

“你会化妆吗?”坨坨问。

“不会。”陈川说,“那是女人家画的。我不会那些。我就会抹个粉。”

他抱怨道,“要不是长这么黑,太招人眼。我连粉也不用。”

“我会化妆。”坨坨说,“我给你化一个,保证别人认不出来。”

“真的假的?”张槐欣喜,没想到坨坨他们还有这种手艺。

坨坨拍着胸脯保证,“真的,我保证。”

兜明说,“确实不容易认出来。”因为会画得像鬼。

“那你给我画试试。”陈川高兴道。

“等着。”坨坨跑回屋里,从乾坤袋里翻了好些化妆品,还翻到了早就过期的几瓶粉底液。

坨坨抱着一堆工具跑回来,陈川和张槐看他有这么多东西,瞬间有了信心。工具都这么多,看来坨坨确实是有手艺的。

“第一步,先抹粉底液。”坨坨挤了粉底液在手上搓了搓,都抹到了陈川脸上。瞧着变化不大,坨坨又挤了三大泵粉底液,也都糊在陈川脸上。

陈川等坨坨抹完后张嘴问,“这什么?”

“粉底液。”坨坨说,“抹脸上能变白。”

张槐往前探着身子说,“是变白了,还有点黄。”

接下来,坨坨依次给陈川画了眉毛、眼影、打了腮红。

张槐越看越不对劲,“怎么画成这样?”像鬼似的。

云善和乌日善也都跑过来看。

“就这样画的。”坨坨肯定地说。

他最后再给陈川抹了个玫红色的口红,满意地看着陈川脸上两坨粉红色,“好了。”

张槐憋着笑。陈川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不对,问,“你笑什么?画成什么样了?”

“你自己去看。”张槐笑道。

陈川去了水盆边,看着里面的大粗眉毛、绿眼皮子、粉扑扑的大脸、一张红嘴。他转脸对坨坨,“你把我画得像鬼。”果然不能信小孩子。

“也没那么丑。”坨坨说,“你看,别人是不是认不出来了。”

“你可以装扮成女的。和张槐、乌日善扮成一家三口。这样别人不容易发现你们。”

“我扮成女的?”陈川道,“怎么不是张槐扮女的?”

“我不扮女的也没人认出我。”张槐说,“你那张脸太显眼。”

“这么一画确实好多了。”张槐哈哈笑,“眼皮子别涂绿的,像妖怪。”

“妖怪没有绿眼皮的。”坨坨立马说。

陈川,“那你给我画什么绿眼影。”

“这儿正好有绿色的眼影。”坨坨拿起眼影盘说,“粉的,黑的,橘的,你想要哪个都行。”

云善看了后评价道,“好看。”他的化妆技术和坨坨是一脉相承,两人欣赏眼光也差不多。

“好看?”陈川无奈地笑。云善的品味还真是独特。

张槐认真说,“我觉得坨坨说得对。咱们扮成一家子往中州去,确实不会打眼。”

“坨坨给你画得太夸张了,少抹点应该会好看些。”

“少主也可扮成女孩模样。这样,其他人更是想不到。”

张槐提议了,坨坨就给乌日善也化了个妆,还给乌日善梳了双丫髻,就像今天看过的二丫、三丫的发型。

云善又说,“好看。”

乌日善自己跑去照了盆,摸着头上的发髻很是新奇。他没这样打扮过。

小丛说,“我给你们做些裙子。穿上裙子就更像女的了。”

花旗从外面回来,被乌日善和陈川吓了一跳,“云善画的?”

“我画的。”坨坨骄傲地说,“这是乔装打扮,可以帮助他们躲避追杀。”

坨坨把人化得实在是不好看,和电视里别人化妆完全不一样。花旗道,“想化妆乔装打扮,还是去山下找人学学吧。”

“化成这样,太引人注目。”

坨坨看了看陈川和乌日善的脸,确实是太浓了些。他想了想道,“明天我下山找人学化妆。”

宝子们晚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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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乔装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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