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主:论科学喂养吾之小镇的各种宠物,当然是……当然是叫他们食五味啦,小镇都是有灵的耶,可不能顾此失彼哇。
很快,大饼端着竹筐进屋。
淘汰下的竹筐,修修补补,当个狗窝刚刚好,干净的粗布铺在上面,底下垫了一层厚实茅草,一棕色一白色的小奶狗蜷缩在竹筐中间。
大饼把埋在母狗尾巴边的棕色奶狗提溜出来,扔进狗窝,找小白狗时,却费了点时间。
阿笋丢下小白奶狗后,它顺势窝在一旁的废弃石磨上,要不是大饼了解小白狗秉性,就以现在这晦暗日光,她将会连一片狗毛都找不到。
“姑娘们,你们来看哦,想要哪只,就逮哪只,随便挑哈。”大饼蹲下,手肘压在竹筐边缘,一手一个小奶狗,热心招呼。
两只小狗都很可爱。一个多月的小奶狗奶膘未退,圆滚滚、肉乎乎的,被主人抓身子,也不吵不闹,眨巴眨巴无辜的小狗眼,看得人心都化了。
心善主人把小狗们养得极好。
阿笛纠结时,棕色小奶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挣脱大饼手心,顺着主人左大腿上的前臂滑到围裙上,再滚下,安全着陆,屁颠屁颠地跑到阿笛脚边。
小狗在阿笛绣花鞋边疯狂摇尾巴,蹭了一圈,见两脚巨兽没有摸它,四只小短腿果断一软,直接躺到阿笛脚边,露出毛绒绒的白毛小圆肚,汪呀呀奶叫。
几人哄堂大笑。
阿笛蹲下,揉了揉它的前胸,小狗两只前爪抱住阿笛的手,张嘴碰她右手,和她玩闹,阿笛不习惯湿哒哒的狗嘴,瞬间收手。
小狗不以为意,它被自己喜欢的人摸毛毛了诶,瞬间站起来,抖毛摇尾巴,又坐到地上,尾巴可劲儿扫地,扬起狗脑袋,吐出小舌头,等阿笛摸头。
好玩的事儿,阿环怎会落下,她也跟着蹲下,一拳过去将期待摸头的小奶狗扑倒。
小狗望着阿笛委屈叫唤,阿环又放了一拳头,小狗倒地,她眼里迸发出闪耀光芒,来来回回,乐此不疲。她已经是一只成熟的大猫脑袋,知轻重的。
再者,谁知道这俩会不会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呢。
阿笛失笑:‘养了它,家中怕是不得清静了,不过热闹些才好。’
这是“他”第二次抚养小生命,希望莫要再手忙脚乱。
阿笛慈爱地抚摸狗头,询问阿环意见:“阿环,我们选它,如何?”
阿环犹豫。想要养狗时,喜欢得不得了,正当要养狗时,却开始嫌弃养狗,打退堂鼓。
但话已说出口,如果是在姑娘一人面前,她还有反悔的余地,可都已经对着大婶们许下养狗承诺,她们也准备好了,只能坚持最初的想法,狗子必须养。
阿环摇了摇脑袋,清空不合时宜的想法,她望向阿笛,坚定点头:“嗯嗯,我们就养它吧。”
大饼抬起胖手,捂唇:“哎呦,好好,选的好,这小东西都知道自己选主人啦,平时它尽爱粘着母狗。安逸哦,姑娘们和它好有缘呐。”
“狗娃子好哇,带回家随便养,养大了看门守家,绝对忠诚。”大贾附和,挠小白狗的下巴,小白狗眯眼,漏出乳牙,相当享受。
四人起身,大饼双手提着只剩小白狗的狗窝,暂时离开,阿笛三人坐回竹椅。
大饼来到灶房门口,抓出小白狗,搁到打盹的母狗肚子边,拍拍它的头,自语:“花花,留了只小懒狗给你哦”。
母狗呜了一声,后腿一踢,将小白狗还给大饼,大饼无奈,撸了撸花花的狗头,赶紧回堂屋招待客人。
堂屋里,阿笛抱起粘人的棕色小狗,放到腿上,小狗背靠阿笛小腹,蜷缩起来,闭目养神,阿笛抚摸小狗柔顺的棕毛。
阿环嫉妒哇,这本该是她的位置,被摸毛毛的也该是自己。她不舒服了,小狗也休想享乐,戳它起起伏伏的小肚腩,捏它黑毛耳朵,扣它嘴巴,但小狗都不为所动。
反正这里将会一直是它的宝座,头顶那个嫉妒得面目全非的猫头人只能干瞪眼,做些小动作而已,本汪不与她计较。
大饼坐下,竹椅吱哇响了两声,她建议道:“带回家就是家人了,姑娘们给小狗取个名字吧。”
阿环扒拉小狗的前腿,翻过来、翻过去:“诶,就是只土狗嘛,姑娘我们就叫它土狗吧。”
“汪啊。”小狗夹着尾巴,急得用头来回地拱阿笛环抱在它身边的手臂。
阿环故意惊呼:“你看,它同意啦。”
阿笛揪住小狗的后颈肉,摸头,顺毛:“不若,唤它兔兔?”
棕色小狗得了个兔兔名字,将就满意,立马安静,重新躺下。
“很好,狗子叫了个兔子名字。”阿环没能整到争宠的小狗子,有点不甘心呢。
阿笛没养过小动物,秉持着要养就要养好的原则,询问大饼:“婶子怎的将小狗养得如此油光水润,可有什么诀窍?”
文质彬彬的姑娘讲话也太有意思了,大贾爽朗一笑,揶揄道:“饼,赶紧和姑娘们传授、传授你的秘诀!哈哈哈。”
大饼一同大笑:“嗨呀,哪有什么秘诀呦。这些狗啊、猫啊的,不过就是跟着人吃饭,今天你吃啥,它们就吃啥。”她分享经验,“每日三餐,直接把饭桌上喷香的饭菜,挪出一份,倒进狗碗里。这每顿的狗碗都得洗干净,不然它们不吃啊。唉,就当多几双碗筷罢了。”
她看了眼找到新家的棕色小狗:“一个多月的小狗照顾起来,倒是要精细些,少食多餐,喂些软糯食物,像什么肉糜粥、南瓜糊糊、鸡蛋羹,能喂些羊奶也是好的。”
“啧,跟我家阿笋小时候吃得差不多。”大贾感慨。
大饼摊手:“当养小孩喽。”
听完大饼的诀窍,阿环圆圆的脑袋里全是疑惑:“诶,猫哇,狗啊什么的,不是要吃水煮的没滋没味的食物吗?是不能吃人类的调料耶。”
“嗯,还有这说法?我们家以及镇子上其他人家的狗子们,连肉骨头都不带啃的,会吃没得滋味的食物吗?”大饼也很疑惑,“荤菜、素菜,它们都爱吃的哇。”
大贾倒是出了个主意:“饼呀,不如我们用蒜泥白肉试一试?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对对对,我和胖子做完烧饼肉馅,还剩下不少好肉,割一小块焯水煮熟,正好给花花加加餐。”大饼果断起身前往灶房。
阿笛讶然,微蹙眉头,还没来得及开口:不必如此,切莫劳烦婶子。望着远去的身影,她抿嘴叹气。阿环也很是为难,没想到会给婶子添麻烦,不知所措。
两姑娘乖是乖,就太客气了,大贾连忙安慰:“不碍事儿,啊,要不是阿环姑娘提醒,我们还意识不到:镇子里的狗子跟成精了似的。现在正好拿事实来检验、检验。
再呀,每次抱走狗子的狗儿子,晚上大饼都会给它加餐,前几次是什么回锅肉、红烧肉、小炒肉。不过是提前一个时辰吃个蒜泥白肉而已,安心、安心啊。走,我们去灶房凑热闹。”
黑夜即将吞没小镇,街边的天灯缓缓点亮。
大饼利索地烧火、起锅,三人进灶房时,她正在倒花雕酒,锅里早经煮上了肥瘦相连的二刀肉,水里还有一卷小葱、两片生姜、一段大葱白、八角、山奈。
行吧,去了腥的白水肉,也算清淡的。
盖上扁平大锅盖,开始调料汁。
切出灵魂小葱花,放料专门的碗中备用。拍碎三个独蒜,咚咚咚,剁细,随手一刮,滑入碗中,潇洒。
一点盐、一点白糖、半勺自制香菇粉、两口生抽、一小口花椒油、半口香油,三大勺秘制红油,等煮肉的水沸腾,再加一大勺肉汤,原汤化原食嘛,然后搅拌均匀。
大贾上前端走料碗:“不能上头,得让狗子先吃白水肉。”
“对哦,差点忘了。”大饼自敲脑袋,憨憨一笑。
白肉煮好后,放入凉水中快速晾凉。大饼手法娴熟,三人眼睛也没眨啊,一小条肉就变成了一堆仅有一毫米的薄片。
头顶一撮黑毛,周身皆是白毛的大狗已在灶台下等候多时,而院里草棚纳凉的七人见炊烟而动,两长四大一小人围在门外,凑热闹,聊天、数蚂蚁、仰望星空、撸小白狗。
大贾得了空闲,拿上料碗,站在门口,招呼亲朋,解释缘由,余光瞥见大饼往印有花花模样的陶瓷狗盆中倒白肉,及时中断话题,为了看清狗子吃没吃,大步上前。
“汪,哈、哈。”花花吐着舌头异常兴奋,在大饼腿边打转。
狗儿子好哇,一儿子就换一道巨香肉菜,简直不要太棒,可惜主人要留一个倒霉儿子,还以为能多吃一道独食呢。
咦,这是啥玩意,白花花的肉片,作料呢,我那红彤彤、亮晶晶的红油呢。它不信邪又用鼻子拱了拱,就是不张嘴。
也去腥了呀,虽然狗鼻子还能闻见猪骚臭,但只要淋上灵魂料汁就不一样了。所以,那狗儿子这么不值钱?让我吃白水肉?
呵呵,就这,就这!狗都不吃。
花花不摇尾巴,目瞪狗呆,委屈呜咽,下压前腿,跳起来,对着两个陌生人恶狠狠地大叫一声:“汪。”而后趴在狗碗前,看着肉片,蠕动水润的鼻子,可怜兮兮的。
阿环惊呼:“我天,它居然真的不吃,太绝了吧。”
大饼胖乎乎的手揉乱了花花的狗头,头顶那撮黑毛飞起,要来大贾手中的料碗,将灵魂之汁,浇到白肉片上。
狗头立刻蹭了过来,大饼撇开老是伸过来的狗头,艰难地拌匀调料,起身,花花大快朵颐,吃得摇头晃脑,尾巴甩出残影,它很快炫完一盆蒜泥白肉,扬起油光红亮的下巴,让主人擦拭。
阿环惊掉下巴。
阿笛也震撼狗子的行为,感慨万千:“事实胜于雄辩呐,小镇的动物有小镇的养法,受教了。”
仗着有了新主人、也想分一杯羹的躁动兔兔,被阿笛逐渐熟练的撸狗手法安抚下来。
大贾见大狗如此,也啧啧啧称奇:“我也长见识了。”
大饼擦完狗,干净的手撸花花下巴,她无奈的声音混其他人“哦哦嗯嗯”的认同声中:“花花哦。”
一群人陪大饼收拾灶房,大饼丈夫大勺接下清碗的活,几句话的时间,灶房整洁如初。
屋檐下,天灯幽光挤进小院,灶房烛火未熄,大勺点燃堂屋烛火,女儿女婿回厢房点灯歇息,各种烛光交汇能大致看清小院,走路没问题。
大贾丈夫大捕带着儿子、儿媳、小孙女先行离开,回到隔壁家里,点亮烛火,留大贾一人陪大饼招呼客人。
阿笛正欲告辞:“天色已晚,那我二人也回去了。”
“诶,等等。”大勺叫住她们,他提着灯笼提手,灯笼手提杆面向阿笛和阿环:“天黑了,姑娘们手持灯笼回家吧。”
“多谢大叔。”阿笛双手抱狗,拿不了灯笼,阿环道谢后顺势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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