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主:吾全知全能,充当个牵红线小红娘,完全不在话下,小case啦。
大饼见到兔兔还在阿笛怀中,她顿悟,小狗现在是乖乖的、不动弹,不代表出门以后会安分:“姑娘们,再等一下哦,我回屋拿个装小狗的竹篮。”
大贾也想起来,今日依然选择在闺蜜家纳凉,是另有目的的:趁着姑娘们来大饼家抱狗子,顺便登记她们的相亲意愿。
“饼啊,一会儿去堂屋哦。”
“好!”大饼拉着大嗓门回应。
“你瞧我这记性,年纪越大越容易忘事儿。”大贾拍额头,“姑娘们可否填个相亲意愿单子再走哇?也好减轻一点点红娘会的做活负担。”
二人面面相觑,不了解具体情况,有些犯难。
大贾理解二人的不情愿,邀人登记相亲信息,的确突兀,没甩脸子转身离开,已经很不错了,她耐心讲明此番因果。
“姑娘们,且听我慢慢讲来哈。我们镇子有很多丰容活动,每月固定几场相亲就是其中的之一。
镇上一旦有男子、女子年满十八岁,他们的名字会自动浮现在月老薄上。然后噻,我们这些加入红娘会的大叔大婶们就会端着月老薄,挨家挨户登记相亲条件。
要说这红娘会可是因月老薄才组织起来的呢,身后还有西山娘娘和官府撑腰哦,背景硬得很。而且呀,小镇红娘会也不是旁人想进就能进的,除了不要求来者是男是女外,剩下的全是限制。”
阿环眼皮下拉,躲避大贾视线,一副缩头乌龟模样,主动抱起小土狗兔兔逗弄。倒是阿笛怀中一空,肩膀也跟着放松,不再抗拒大贾提议。
大贾笑呵呵地示意回到堂屋,坐下商议。
帝都的帮会向来是来者不拒,广纳新人,阿笛边走边问:“这入帮会,都有限制了?”
“那可不!”大贾虽然嫌弃招人条例十分刁钻麻烦,但还是颇为自豪。
“像什么年龄必须在不惑年到花甲年之间,包括当年;来者不能是有官位、干长工的人;个人功德值必须要达到官府功德值最低限度;必须接受每月工钱只有六百文;靠年纪晋升,知命之年前才有晋升为帮主、副帮、内务使等机会;人少直接进,人多要笔试,没事儿考考试。哎呀等等等等,多得不得了。
不过限制越多,对红娘会人员的要求也高嘛。
所以姑娘们放心大胆地填,咱还有娘娘守着嘞,没有任何问题。当然也可以不填,只不过日后哇,红娘会的人将每天风雨无阻,上门拜访。”
大贾腰杆挺得板直,侃侃而谈,叫人忍不住忽略她泛红的脸颊:“咳,最后自我介绍一下,咳,我很荣幸,于两年前当上了红娘会的帮主。今日才有条件在下工后取来月老薄,顺势邀姑娘们填写。”
见阿笛思索,大贾耐心等待,片刻后,问道:“姑娘们意下如何啊?”
小镇竟也兴女大当嫁、男大当婚,这个世道当真如此?上门就上门,能拖便拖吧。
阿笛内心的不满并未表现在外,微笑着婉言回绝:“婶子所言我已明了,只是我近些年来,暂无成亲的想法。”
“相亲又不是成亲,相差十万八千里嘞。”大贾摆摆手,接着劝,“举办相亲会也就只是想让你们这些小娘子、小伙儿多多与旁人交流,见识世间的千奇百怪,好选出个相守百年的枕边人。你们大可放心,有红娘会在,绝对不会让大家伙受欺负的。”
大贾四指挽花,露出大拇指,说起唯二的营生,她自信放光芒:“再说了多些选择、多条门路,更是多条退路,对吧?
再不济,各种挑刺儿就行啦,相亲之人叫人不满意的地方可多了去了,什么发髻不够对称、荷包的配色不对、玉佩材质不是和田玉……你们懂的哈,没有什么借口是找不到的。”
大贾舒展双眉,眼睛微眯露出眼白,嘴角下弯,轻晃脑袋,以过来人姿态分享应对策略,逗趣儿极了。
阿笛噗嗤一笑,心中的不适感倏然消散。
敏锐的她管中窥豹,此项措举确实能避免一些成婚后的不良事件,比盲娶盲嫁、私相授受强了不少,对所有人都好,确实尤其是女子。红娘会仅是取了媒妁之命的表层含义,其内核完全相反,妙哉、妙哉啊。
“废了大贾婶子不少口舌,是晚辈的不是。不若现下开始填写相亲意愿单?”阿笛主动提出相亲。
“姑娘的思想觉悟就是高!”大贾夸赞后,将文盘放于八仙桌,翻开月老薄,有感而发:“你们刚来可能不知晓,咱们小镇生活平淡如水,要是缺少用来调剂生活的真糖、伪糖,这日子过久了啊、人活久了啊,都没甚意思的。”
大贾执笔,按照月老薄显示的有关问题进行询问,阿笛一一作答。
大饼拎着竹篮站在门口,从门缝中瞄到大贾握住毛笔认真书写,耳边传来大贾和阿笛的对话声,她后退一步,拉住丈夫大勺,往草棚子走去。她又不是啥子红娘会成员,该规避就得规避,凑什么热闹啊。
“对于日后相伴一生之人,姑娘有何想法?不必拘泥于性别哦。”大贾正经发问。
木匠那一双清澈双眼从阿笛脑海中一闪而过,她轻叹了口气,当真是魔怔了。
“他”以男子身份苦练武义,杀狗官,报仇雪恨,根本无心情爱,后来步入分崩离析的朝堂,更是割下个人感情,孑然一身,只为实现侠仁堂海清河晏的宏愿。
在帝都时,嫡母莫名亡故,迎来胸无半点墨水的继母及其私生女,两人贪财又利己,枕边风吹得呼呼响,府中钱权逐渐向继母和私生女聚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阿笛似嫡母,无心后宅,只好另谋出路,借由尚书府权势,揽帝都权贵之财,发达后又散财于民。
三年时间,阿笛结合阿环突发的各种新奇主意,广开绣铺,日进斗金,此番获取钱财之过程叫人迷醉。又见太多痴男怨女,只觉男女之情也讲究个适者生存,尊重谦让,习性相似、志趣相投,方可长久相待。
阿笛闲暇之余,帮助不少受迫害的妇人和无助男子,听了一肚子哀怨故事,越发理智。
以至于她根本不在意所谓的男女之情,笼统回答:“嘶,只求能够相处得称心如意,算性情相投吧。”稍稍作停顿,又加了一句,“嗯,最好单纯良善些。”
大贾登记过的意愿花样百出,像阿笛这种含糊其辞的说法不在少数,至少自己还看得到方向,像那种通篇意愿都填随意的人,才最不好牵线。当然,辛苦的是西山娘娘,用不着她们这些小民头疼。
更有那种详细得可以立马找到理想对象意愿,运气好,倒是能凑上一对,运气不好,一生便仅得相亲的那一次独处机会。
大贾深表理解:“一切全靠缘分。”
小镇别的不说,做活后的休憩时间只多不少,慢慢参与活动便是。
其他类似于相貌、身高、功德值、月钱等相亲要求,阿笛避重就轻地回复,叫人挑不出错处。
轮到阿环,想到要相亲,她像一只受到刺激的刺猬,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一个劲儿摇头,抱紧打盹的小土狗兔兔,箍得它汪呀叫唤。
在大贾的劝慰、阿笛的安抚,以及兔兔拱手安慰下,她最终平静下来,瓮声瓮气道:“好吧,就,就最好是我家姑娘这样的男子,其他的全部填随便吧,随意就好。”
阿环吐了吐舌头,尴尬傻笑。
大贾收拾好月老薄,打开堂屋门,送二人出门,大饼携大勺走来,递上竹篮,阿笛接下铺有粗布的竹篮,阿环将怀中的兔兔轻轻放上去,再要来阿笛手里的灯笼。
走出院子门,街边的天灯居然很是明亮,青石板上的缝隙清晰可见,阿环手上的灯笼变得可有可无。
阿笛劝相送的三人回屋休息,三个中年人怎么也不放心两小姑娘走夜路,哪怕烛火敞亮,哪怕街上熙熙攘攘,哪怕有西山娘娘保佑,都不行,几人推搡,阿笛拗不过三个大人。
最后大贾、大饼还有大勺送阿笛、阿环回到宅院附近的街口,待二人消失在转角,他们才结伴回家。
阿环感叹:“姑娘,姑娘,大叔婶们,他们人都好好哇!”
“是啊,淳朴又热心。”
说完,阿笛突然想起昨日吃席,和大婶们谈论帝都时,阿环向她们透露,自己两人差点被城西小民套麻袋暴揍一顿的惊险之事儿。
阿笛告诉阿环;“可还记得在帝都布施时,迟到的那位中间人?我已经让他得了教训,他啊,挑了一个月的大粪,接引人这松快活计也无法再干,阿环莫要惦记。”
阿环一愣,嘟嘴撒娇,玩笑道:“姑娘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呀,害我记了那、么久。”
“人老喽,都忙忘了,实在是对不住哇。”阿笛捏拳,拳眼对着下巴,故作咳嗽。
阿环又贴了上来:“才不老呢,我家姑娘就是超厉害,就该让他挑大粪,哼,挑大粪都便宜他了。”
兔兔刚到了新家不太适应,阿笛和阿环陪了它许久,两个熟悉的两脚兽给了它无尽的安全感,尤其是那行走的金光太阳。
它开始探索新家,连姑娘们如厕、洗漱也要跟着,一点身为小公狗的边界感都没有,两人只好分别守着它。
繁星闪烁,虫蛙低语,夜深了。
兔兔最爱粘阿笛,睡觉都要跟着,阿笛瞧见兔兔还小,便允许它进自己的闺房。
阿环巴不得狗子不来打扰她,大发慈悲,准许小土狗粘着姑娘。想当初要养狗的是她,如今厌烦狗的也是她,真是只喜新厌旧的猫猫人。
阿笛侧身在躺床上,手撑脑袋,隔着蚊帐,注视门口矮踏上的竹篮,发愣,兔兔睡得香甜。
家中多了一张吃饭的嘴,狗碗、狗窝又少不了,还是要有个营生才行,我得好好筹备绣铺功德碑擂台赛。
她躺平闭眼,酝酿睡意,意识昏蒙前,想到:趁着比赛还未开始,赶忙画出适合小镇的花样子,是寄情山水?还是百姓民风?嗯,总归是需要倾注作画者思想。
次日,卯时三刻,阿笛浣衣回家,晾好衣物,遥望雪山,挥墨而出的一抹淡色金光浸染雪山山顶,可依旧改变不了它的清肃之意。灵感浮现,这山光不就来了。
她敲门叫醒呼呼大睡的阿环:“阿环,快些起床,与我一同锻炼,打一段一盏茶的八段锦。”
阿环揉眼开门,耸着脑袋祈求道:“姑娘,你看,我都起来啦,就不要让我动了嘛。”
“同我打完八段锦,给你看一段武剑,可好?”阿笛诱惑猫猫。
阿环还未彻底清醒,眼神空洞,嘴微张,似喜非喜,呆愣拍手:“好哇、好哇,姑娘,还会武剑呐?”
阿笛但笑不语。
第十二章前半部分提到的小设定冲突,写完再改。前文有不少小设定有问题,需要修改,已经记在小本本上了。前面的小瑕疵忘光光(施遗忘术,快忘掉),以后面的为主,见谅见谅。
舞剑素材来自于某站视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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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相亲意愿,月老薄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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