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夜之中,一叶扁舟在墨色海面上飘摇,笼着薄雾,仿佛要将其吞没。然而,在这幽暗中忽然亮起几点萤光:
[副本:海妖盛宴
积分:1×2(hard)=2
评价:副本损毁,不予评价
身体素质提升:G→G
奖励:副本武器升级卡(C 级)*1 [自动使用],职业觉醒卡
备注:逆天]
一张银光闪烁的卡片状物体从光幕中分离,融入一具尸体的手上。随后,光点扩散,尸体上的玻璃碎渣开始分离,江春年终于苏醒,脱离了重伤。但连日的困倦如潮水般袭来,他无法控制地坠入沉沉睡梦中。
时间流逝,第二天清晨。
江春年在颠簸中醒来,被玻璃剑反噬的痛感仍如蛛网般缠在神经末梢。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喃喃自语:“现在,我要做什么?” 指尖触到口袋里的卡片:
[无
备注:?系统又不是无良资本家,哪来那么多副本!]
他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背却未完全放松。劫后生还的庆幸感像被海水稀释的血液,在胸腔里泛着微弱的暖意。死寂的甲板上横陈着两具尸体,苍白的面容与他如出一辙 —— 那是白夜的残影,还是副本恶意的复刻?昨夜激战的余烬仍在,小船已成漂浮的棺椁,在浪涛中摇晃。
“我躲还不行吗?” 他苦笑一声,往桅杆阴影里缩了缩。咸湿的海风裹着铁锈味扑来,烈日将海面烤出粼粼波光,却照不亮他眼底的疑云。当舌尖触到海水的咸涩时,【副本:现实】的提示突然在视网膜上亮起:
【副本:现实 | 等级:不入流 |
主线:活着
备注:作为现实,在任何一处,都有无限生机】
“原来如此……” 江春年掬起一捧海水,看它从指缝间滴落,“不是副本失去了真实,是规则在求生。” 海水滑过喉咙时带着海藻的腥甜,竟奇异地缓解了干渴。他扯下血污的衣襟,在海水中漂洗时,忽然注意到躯体的变化 —— 原本单薄的骨架竟鼓出流畅的线条,腹肌在低体脂下若隐若现,G 的身体素质提升正悄然重塑着他的肉身。
桅杆上的破布突然剧烈飘动,江春年猛地抬头 —— 海平面上腾起墨色浪花,三只覆着鳞片的巨爪破水而出,指甲缝里还挂着撕裂的船帆碎片。那些爪子在船舷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伴随着水下传来的高频尖啸,仿佛某种生物在发出狩猎的信号。
他下意识摸向腰间,却只触到空荡的剑鞘。这时才想起,C 级武器升级卡已自动作用于那把染血武士刀,此刻它正插在舱门旁,刀身泛着幽蓝的寒光。当手指握住刀柄的瞬间,升级后的属性面板骤然浮现:
【锋利的染血武士刀 2
等级:可带出
攻击力:中等→较强
耐久:120/120
限制:降低攻击力(-1)
备注:死汉奸!减你一点攻击力气死你】
【海妖的诅咒在此苏醒】
刀刃突然震颤起来,指向船尾的方向。那里的海水正翻涌成漏斗状,一个顶着海藻长发的头颅缓缓浮出,眼窝处燃烧着幽绿的鬼火。江春年握紧刀柄后退半步,却踩在一块异样的硬物上 —— 是从尸体口袋里掉落的青铜罗盘,指针正疯狂旋转,最终定格在刻着 “海妖祭坛” 的刻度上。
罗盘边缘忽然渗出黑色黏液,在甲板上绘出诡异的符文。当最后一笔完成时,整艘船猛地一沉,海水从四面八方涌入船舱。江春年瞥见沉尸的眼瞳里倒映出祭坛的轮廓 —— 那是由无数白骨堆砌的环形建筑,正从海底缓缓升起,骨缝间溢出的磷火将海水染成幽绿。
【副本删除中……】
【数据错误!数据错误!】
【副本污染泄露!副本污染泄露!】
江春年想站起来,却顿感头晕目眩,天空瞬间暗了下去……
在陷入昏迷的最后一刻,他只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一句话:
“我们将以无尽的生命,助您重回不死的王座。”
死寂如墨的虚无里,江春年的意识像沉底的钟摆骤然晃动。指尖触碰到的并非固态地面,而是流动的黑暗 —— 当他踉跄着迈出第一步,幽蓝的数据洪流自虚空中喷涌而出,在视网膜上凝结成泛着冷光的职业面板:
【职业:隐狼 等级:G
技能:副本锚定??强制进入敌方阵营卧底,强制植入 [身在曹营心在汉](不得背叛)
被动:创伤授信??被刀后语言说服力增幅;】
腕间的手环突然发出琉璃碎裂的脆响,光雾如活物般缠绕重组时,他瞥见面板角落跳动的血线 —— 那是属于 “隐狼” 的暗码,此刻正随着远处光门的嗡鸣高频震颤。
那扇悬浮的椭圆光门流淌着液态金属般的光泽,当江春年将掌心贴向光膜时,背后突然炸响冰裂般的嗓音:“进去。”
他转身的瞬间,瞳孔被银发的反光刺得骤缩 —— 来者竟与自己生着同一张脸,却披着垂至脚踝的雪白长发,发丝间缠绕着墨色血管般的纹路。最骇人的是那双眼睛:左瞳如寒潭碎裂成六芒星,右瞳却凝成竖状狼瞳,邪光在虹膜边缘吞吐如蛇信。
“你……” 江春年的喉结剧烈滚动,后颈的寒毛根根倒竖。这个自称 “江春年” 的意识体,此刻正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抚摸唇角,指腹划过的皮肤下,竟透出狼爪般的青黑色纹路。
突袭在眨眼间爆发。江春年的身影如墨滴入水般扭曲,白发化作银色刀网劈来的刹那,江春年下意识抬臂格挡,却惊觉脚下的影子已涨成深血色巨幕。更诡异的是,那团影子竟以独立于本体的姿态腾跃而起,指尖弹出的利爪精准扣住他的咽喉 ——
“这就是隐狼的技能?” 江春年的后背撞在光门边缘,能清晰感受到影子传来的脉搏跳动。当那团血色暗影化作江春年的模样,用相同的嗓音低笑时,他看见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扬起,掌心翻涌的黑雾凝成狼首虚影,狠狠砸在自己胸骨上。
意识沉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他盯着光门上倒映的双影:本体踉跄的姿态与影子侵略性的步伐完美割裂,而江春年正将手按在他的影子上,如同操控提线木偶。腕间的手环突然迸出红光,在视网膜上烙下最后一行乱码:【意识锚定失败??影子自主权突破阈值】
靠。江春年强迫自己定下心神,不被自己的影子吞没——
他不想要自己已经不是自己。
他几步跃出光门,把意识重新沉沦于虚幻。
江春年的意识从沉眠中浮起时,指尖先触到了天鹅绒般的床幔。暖意像被纺成线的琥珀,从鸭绒被芯里渗出,几乎要将他溺回梦境。当他撑着肘部坐起,丝绸睡袍顺着肩膀滑落 —— 那衣料带着雪后松针的冷香,袖长足足拖到指尖三寸,显然是为身高近一米八的身形裁剪的。
“醒了?”
铁闸门般的脚步声撞开房门,黑衣男子斜倚在门框上。他的风衣下摆还滴着海水,肩线绷得像张满弓,指节叩在窗沿的瞬间,玻璃上凝出蛛网般的白霜。江春年望向窗外,锈红色的破船正撞碎在暗礁上,飞溅的血珠在舷窗玻璃上凝成倒置的猩红钟摆。
他的英俊是淬着寒光的利刃美学 —— 及肩黑发如墨冰堆砌,在阴影里泛着金属冷芒,偏偏几缕不羁的发丝垂落额角,像雪地里溅开的墨点。那双眼睛堪称造物主最危险的玩笑:左瞳是碎玻璃般的浅灰,右瞳却凝着狼眼特有的竖纹金芒,当视线扫过时,仿佛有无数根冰针顺着皮肤刺入。刀削般的颧骨下,下颌线如冷兵器锻造出的棱线,偏偏唇形生得极饱满,却总抿成一道似笑非笑的弧,露出犬齿微尖的锋芒。黑色风衣裹着宽肩窄腰的骨架,每一步都像猎手踩碎薄冰,尤其是无名指上那枚狼头银戒,随着指节轻叩的动作,在灯光下折射出噬人的寒光,将那份由骨相透出来的侵略性,衬得如同雪夜中静待猎物的孤狼。
“看够了就滚。” 男子的喉结像块冻住的鹅卵石,滚动时发出细微的冰裂声。他指向窗外的手指突然顿住 —— 江春年注意到他无名指上戴着枚银戒,戒面刻着半枚狼头。
江春年比对了一下身高,确定这件衣服就是眼前这位“冰山”的。
他想起自己小船上的一片血腥,思来想去,决定赖在这里了。
开玩笑,谁会想待在那种地方。
就在江春年的目光落在狼头戒上时,后颈突然窜过一阵电流般的麻痒。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右手抬起,指尖勾起一缕长发甩向空中,发丝在落地前竟化作墨色蝴蝶。“江春年” 的意识像泼入清水的墨,瞬间浸染了四肢百骸,连声线都染上了金属般的冷颤:
“阁下用自己的睡袍裹住我的身躯,” 身体不受控制地贴近黑衣男子,鼻尖几乎擦过对方颈间的银链,“现在却要把我扫地出门?” 江春年能感觉到声带在震动,却无法阻止嘴角扯出挑衅的弧度,“方才替我处理伤口时,可没见你这么吝啬体温。”
付钧夜没有想到,他今天好不容易做了一件善事,却被人给赖上了。
关键是,他对这种长得这么好看的人,还真发不起脾气。
可把这新手当个花瓶养的话,不仅费钱,还……
咳咳,扯远了。他怎么已经开始想象养这个新兵蛋子的场面了?
或多或少,他还是心软了。
在见到这个昏迷的新手时,鬼使神差地,他……
不行!付钧夜果断地打断了心中的想法。得想个办法才行……
“不如……”他沉吟片刻……
我们等下一起进个副本……输了,我赶你走;赢了,你可以留下。”
[江春年]皱了皱眉头,心中一喜。若两人一同进入 [副本],便可估算对方实力,若是弱鸡,那么……“大丈夫居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还是算了。
他又不是吕奉先。
付钧夜从房间中拿出两枚硬币,一枚握在自己手中,一枚递给【江春年】。
“握着。” 付钧夜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
江春年夺回掌控权,听话地握住硬币。刚握稳,硬币便变得炽热无比。
[特殊副本进入中……]
一个光屏出现,吓了江春年一跳:“这是……” 他下意识看向付钧夜。付钧夜古井无波:“考验。”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