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腥的海风裹挟着黑色砂砾扑面而来,在阳光下,这片看似松软的沙地泛着诡异的暗紫色,仿佛是某种巨兽的皮肤。庄扫初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跑着,每一步落下,沙地都会迅速凹陷,又缓慢回弹,像是要将他的双脚吞噬。“姐,你说,我们把农妇带回去?” 他喘着粗气,声音被呼啸的风声撕扯得断断续续,卡通书包上的小恐龙挂件随着跳动的步伐,不断拍打着他的后背。
朱普洛猩红的裙摆扫过一株枯死的海草,草茎瞬间化作黑色粉末。她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着,看似镇定自若,可攥着匕首的手心里,汗水早已将刀刃浸湿,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水光。“是的。” 她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余光却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 远处,几座歪斜的木屋半埋在沙地里,黑洞洞的窗户如同怪兽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近处,沙地上蜿蜒着一道道细长的痕迹,像是某种软体生物爬行留下的黏液。
[小李飞刀
等级:I
作用:自动追踪敌人,并对其造成伤害
耐久:29/100
备注:记得捡回来哦…]
江春年在屋顶观察,木屋早已坍塌,灰尘扬起,他忽然发现两个人!
“好戏,开始了……”他轻轻一笑,似乎胜券在握。
就在两人前行时,异变突生!
一个血红的身影,忽然从大海之中奔出!
两人仔细一看,才放下心来——那是一个人,不是怪物。
“姐,我们要救他吗?” 庄扫初问,那人浑身血污,头发被血粘成一团,“不对,” 朱普洛戒备地看向来人,“大海,海里有东西!” 那人惊恐地张开双手呼救,朱普洛眼尖,看见其手腕处有手环,连忙后退,确认无异常后才松口气。
那人跑了一会儿,便力竭倒下了——
“太好了,”朱普洛道,“死了一个敌方,可方便了不少事……”
在她走进看了几眼后,便确定了对方已死的事实——至于没有系统公告?
朱普洛想起之前她听到的一些线索——特殊副本里可能会对规则进行篡改——
所以,没有公告也就理所应当了。
两人继续前行,不再过问此事——
毕竟,一个副本刚开就死亡的废物,有什么好过问的呢?
5min后,死去的江春年又起身了。
他将女人尸体穿上衣物,扛到其死亡处。
“金蝉脱壳,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江春年笑笑,朝朱普洛离去的方向追踪而去。
隐藏最好的手段,便是在大街上行走,付钧夜于人群中轻轻松松便发现了一个乞丐,乞丐旁有人不停询问——这也太明显了!
付钧夜见了,反而心中生疑:这么快就找到线索了?
早在刚才,他尝试以后后,发现武器竟能用!不过现在不急,才下午三点左右,动手,用不了太长时间。他在人群中耐心等待,静候时机。
王天佑走到水边,从纹身中拿出一个小瓶,将红色液体一饮而尽,慢慢走入海中。
[深鱼之血 品质:精良
作用:使人可在水下呼吸,看清水中之物 10 分钟]
王天佑将时间分为了四份:3min 游,2min 找,3min回和 2min 以应对突发情况。他马不停蹄,赶到了一个小洞穴。他小心翼翼地潜入洞穴之中,只见里面是众多废弃腐烂的家具。他找来找去,终于发现了一把镶嵌着血红色钩石的宝剑 —— 宝剑掩在一个似床的物体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王子之剑 不可带出副本]
关键道具
作用:可以使王子回想起一些事,同时还有不为人知的作用。
备注:王子回想起一些事,同时还有不为人知的作用。
他能在水下呼吸和透视,可海水黏腻的感觉和窒息感,使他一刻也不想再多留。剑很沉重,因此他无法自然上浮,必须克服重力。因为 “不可带出副本”,这把关键道具也无法被收入了物品空间。
王天佑浮上水面,发现海域附近居然有一栋塌了的建筑,他赶忙向城镇游去……
他想去看看,忽然想到朱普洛与庄扫初一定来过,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付钓夜顺手扒走了一个人的钱包。“真穷。” 付钓夜找了一个药店坐下,听着老板介绍他们家的拐杖。药店除了卖一些老板亲手制作的拐杖,还卖一些……
“老板,怎么没有治疗疾病的药?” 付钓夜问道。
他把钱递给老板,让老板给他做一个空心木拐杖。
药店老板头也没抬,仍用心做着他的拐杖:“除了沿海地区,内陆和首都早已天下无疾。”
付钓夜听着老板的话,装作漫不经心地看向大街。忽然,他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全新的人。不过,那人身上散发着腐臭。付钓夜敏锐地觉察到不对:“有剑不收,一为遇险,二为无法带出副本物品。无论是哪种,都是进攻的好时机 —— 敢放一把剑在那里?” 他塞了一分钱给老板,又从垃圾桶中翻出好几条破旧的细带缠在自己脚上。他拄着拐杖,一副手脚不便的样子走出药店。他又顺走一个钱包,把全身所有在这个世界的 “货币” 都给了一个行人,要求对方站在人群里头,而那个行人秒懂付钓夜的暗中意思:“可以帮你外包。” 随后行人便用钱买通了其他的人,迅速离开。
之所以要很多钱,是为了方便让行人外包后离开 —— 这样,若是有人想顺藤摸瓜,便找不到他身上。
“王子之剑找到了,可‘海的女儿’却不知所踪。” 王天佑纳闷道。按他的设想,他应该在洞穴中看见 “海的女儿”,然后等朱普洛两人回来,四人一齐活捉 “海的女儿”,让副本游戏顺利结束才对。
李俞听见王天佑的声音,明白他拿到 “王子之剑” 了。“接下来怎么办?”
“找更多的线索。” 王天佑忽然停下语句,“暗处的朋友,看够了吗?”
被外包的路人瞳孔一缩。他等得无聊,只能四周张望,刚到手的钱还在手里攥着。他咬咬牙,干脆继续看着对方 —— 他不信对方能对他做些什么!
王天佑见那人竟无动于衷,心中不禁冷笑:“真当我怕你啊!” 他没有回头,将剑往后一丢,向李俞喊了一声 “接好”,便直冲着那路人走去:“还不走吗?朋友?” 那路人咬了咬牙,继续盯着王天佑:“只要你给超过这个数的钱,我便离开。” 他拿着钞票,在王天佑面前晃了晃。王天佑气笑了:“真当我没钱啊?” 他掏出一小块黄金,直接砸在对方手里,“拿着钱,离开这个‘游戏’吧,这种‘游戏’不适合你。”
那路人反而茫然了:“什么游戏?什么‘游戏’?”
他看了眼黄金,不屑地丢了——
“垃圾。”
王天佑猛然拉起那人手腕——没有手环!
他被人给耍了!
他愤愤回头,却发现李俞手上的剑,赫然变了模样——
“李俞,你在干什么?”王天佑咆哮道,“你的剑被人换掉了!”
1min以前。
付钧夜默默捡起地上的【王子之剑】,把它熟练地放入空心木拐杖里头,又取出一把普通的剑,丢在地上——看不见的李俞自然会以为这就是【王子之剑】……
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
付钧夜默默收起怀里的匕首,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迟缓匕首??等级 Ⅰ
攻击力:较强
作用:使敌人的大脑迟缓 6 秒,受到伤害一样触发。
备注:“你慢了一拍!”】
如果刚才,王天佑是把【王子之剑】亲自递到李俞手里,付钧夜就会……
咳咳,付钧夜中断了自己血腥的想法。
“‘海的女儿’?这么说,那女的是在喊‘海的女儿’吗!难怪…… 有趣,有趣啊……” 付钧夜不管那崩溃的二人,离开了街道。
朱普洛在离开江春年的假死之地后,便一直和庄扫初絮絮叨叨一些要注意的东西——
他们之间的情谊,来源于一场不可言说的遭遇——
还记得当时,十二岁的庄扫初蜷缩在阁楼角落,父母的嘶吼与皮带抽打声混着血沫飞溅在霉斑遍布的墙壁上。
此刻,朱普洛望着怀里昏迷的表弟,湿透的衬衫下青紫交错的伤痕刺痛双眼。那个总在她面前逞强的少年,此刻脆弱得像片随时会被狂风撕碎的枯叶。她记得三个月前,庄扫初在电话里沙哑的笑声:“表姐,我快成年了,再忍忍就解脱。” 可当她翻墙潜入那栋腐朽的木屋,看到的却是少年被铁链锁在浴缸里的惨状。
匕首刺入庄父心脏时,朱普洛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的脆响。不是恐惧,而是某种压抑多年的野兽终于冲破牢笼。庄扫初惊醒时,正撞见她将母亲的尸体沉入后院枯井,月光在少年瞳孔里碎成无数锋利的玻璃渣。
“为什么?” 他颤抖着摸向她染血的手,又触电般缩回。朱普洛却突然笑了,笑声混着雨水砸在满地狼藉的家具上:“因为你是我唯一的血亲。” 她扯开领口,露出心口狰狞的疤痕 —— 那是十四岁时,为替庄扫初挡下酒瓶留下的。
在黑暗的世界里,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后来进了副本,两人的情谊也愈发深切……
他们在副本与游戏里相依,走向救赎。
庄扫初点头,表示明白——虽然他都懂,但表姐的关心,使他只能装作不懂。一会儿后,两人便到了一个村镇——
正午的阳光像把钝刀,斜斜地劈在斑驳的土墙上,将整片村镇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干枯的藤蔓死死缠绕着歪斜的屋檐,几片褪色的红布条在热浪中无力地翻卷,像是被遗忘多年的祭旗。
江春年用袖口擦了把额头的汗,望着空荡荡的青石板路。街边店铺的门板半开半掩,露出积满灰尘的货架,空气中浮动着陈旧的腐木味与呛人的尘土。“只要村镇中有人,我便可以伪装成知情人,混入人群,假装带路,顺便套出点信息……”
朱普洛站在巷道中央,眯起眼睛打量着面前爬满青苔的矮房。正午的日头毒辣,可这片区域却始终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连墙角的野草都泛着病态的灰绿色。她抬手敲门时,指节撞击门板的声音惊起几只蛰伏的乌鸦,黑色羽翼扑棱棱划过苍白的天空。
庄扫初站在她身后,未发育完全的喉结不安地滚动着。滚烫的阳光落在他结痂的伤口上,刺痛感混着后背的冷汗蔓延开来。他盯着表姐后颈被晒得发红的胎记,那抹血色在灰白色的背景里格外刺眼。“表姐,这地方不对劲。” 他的声音被突然卷起的旋风撕成碎片,伸出的手在触及她衣角时猛地收回 —— 掌心的旧疤又开始隐隐发烫,提醒着他那个雨夜的血腥。
朱普洛回头看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越是安静,越有秘密。
门“吱呀”一声响。朱普洛抬头一看,发现门上方的窗沿下,果然有一个人的眼睛在偷偷窥视!)
听见声音,她才明白是门内的人在确认外面人的身份。
门板“吱呀”裂开道缝,霉烂的木屑簌簌掉落。一股混杂着艾草与尸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昏黄的光线里,老妇人眼神诡异地看着二人——
“城里人……你们来这里干嘛?”老人的话语里,有着深深的敌意。
“我们是寻亲的人。” 庄扫初不弯腰,抬头挺胸道。
“找人?你们不是一年前就找到了吗?”老妇人眉头一皱,随后又恐慌了:“你们…… 难道找的不是‘她’?”
还没等庄扫初二人解释,老妇人 “砰” 地把门关上了。朱普洛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就吃了个闭门羹。
“姐,她说一年前‘人’就被找到了,那我们要找的‘农妇’是不是已经被‘王子’娶走了?” 庄扫初若有所思,“不过,那老人说‘找的不是她’,说明‘王子’可能找错人了。但‘王子’是亲眼寻找,不太可能认错,因此,可能是有人易容成了‘农妇’,潜入了皇宫……” 随后他看向朱普洛,满脸期待。
“不对。” 朱普洛想了想,又果断否决,“村中若有两人长得相同,老人必然知道有人顶替,因为真‘农妇’未走;若真‘农妇’已死,老人必然不知内情。所以,应该是‘农妇’被顶替成功了。”
“不过,”朱普洛一阵头疼:“现在该怎么找到‘农妇’的家呢?”
江春年偷偷摸进村子。他那血色的头发刚刚在海水中洗了一遭,现在已经变成了黑色 —— 虽然他本来是白色的。
毫无疑问,朱普洛与老妇人的对话被他听了个一清二楚。“‘农妇’?‘王子’?这两个……《灰姑娘》?” 他听闻猜测,又不屑一笑,“若真是如此…… 那么,大海起到了什么作用?”
大海依旧荡漾着,仿佛在讥讽着无知的人们。
[海] 在背景中定然起了格外重要的作用,可能是 “线索” 的源头。
一间小屋映入眼帘,令人惊骇的是,那小屋竟与他们降临的起点一模一样!
“事情的关键可能便在那儿。” 江春年不再犹豫,偷偷潜到房子周围。
“‘海的女儿’……” 朱普洛的思维被故事的走向困住了,“‘农妇’救下了‘王子’,但‘农妇’只是碰巧经过,也不是住在海边的那一家;大海污染严重,正经人谁会在海边闲逛啊?” 朱普洛明白系统的规则:如同 “扫雷”,你问的第一家必为真线索,而接下来问的人,若不是 “系统人物”(如铁匠)或 “关键人物”,可能会有 “假线索”,甚至会 “死亡”。因此,朱普洛只能通过猜想,试图猜出 “关键人物” 的所在。
江春年用力攀上了墙,随后敏捷地通过墙上的小窗潜入房间。房间中只有一个老妇人,她的手正颤颤巍巍地拿着东西,丝毫没有注意到江春年。
江春年眼睛一瞄,看到了一个鞋柜 —— 鞋柜上摆着一双破旧的鞋,和两双婴儿穿的小鞋。鞋柜上有一点灰白的鞋印,灰尘比其他地方少了些,那点灰白的鞋印痕迹极淡,大约是 “一年前” 留下的。
江春年偷偷走到老妇人身后,打算将她打昏,方便顶替。
忽然,江春年的影子出现了波动。
他看向漆黑的影子,突然,一双手拉住了他。江春年想挣脱开,可那影子却越来越红,似乎要滴出血来。
“闭眼。接下来的场面,可不适合像你一样的‘平民’。有些事,让‘狼人’替你做就好。”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江春年脑中响起,讥讽之意几乎从言语中渗了出来。
江春年看见那影子的手不再拉他,反而摸上了他的眼。
“乖。”
等江春年再睁眼,老妇人已经乖乖躺在床上了。他好奇地一探鼻息——死了!江春年拉开被子,才发现老人胸口被一刀捅穿!一股浓郁的铁锈味从老人的胸口中扩散开来……
有人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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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海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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