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第 125 章

“竟然是让我来COS德古拉嘛??”

蒲钰看着眼前那一顶套在假脑袋上的白色假发。

徐月梢点点头,手里拿着夹发棒:“没错!”

一边的安可有点不好意地拽拽徐月梢的袖子,小声道:“月梢啊,你怎么说服你哥说服他的啊,这也太,太强了吧?这个哥哥的脸,COS哪一个都超像的好嘛!!!”

“是吧是吧是吧!!”徐月梢非常赞成安可,“所以啊,我老早就想着请小钰哥哥来COS妹宝了,没想到,美梦成真了,呜呜呜呜呜!!!”

“妹宝”是德古拉单推阵营中最声势浩大的一波,都一致认为,漫画主角德古拉是娇滴滴的小女孩(心理上),所以不惜将他尽情泥塑,各种同人产品浩浩荡荡,在漫画各种角色的同人圈子中,撑起了一面不容忽视的“大旗”。

蒲钰心情复杂地顺了顺德古拉的白毛,感觉自己为这个COS付出得有点多。

徐树励看出了他的“窘迫”,凑过去,耳语:“如果觉得难为情,就直接和我讲嗷,我总有办法。”

蒲钰没有说话,因为徐月梢看了过来。

徐月梢:“哥哥,我打算摆一个顺势小摊子,小钰哥哥能COS德古拉去,肯定会吸引很多很多人过来合照集邮,我就和安可提前准备一些无料来送,到时候,还能顺势卖一些周边出去。”

徐树励心道,徐月梢怎么突然这么快就做好计划了?这丫头,平时在学习读书上,可没有这么大的积极性,他都要平时跟在后面使劲催促,她才能按照勤奋好学的水准上行下效,像个靠谱的学生样儿,怎么一到了“二次元”,说话也有底气了,做计划做组织也有思路了。

他还想替蒲钰留点反悔的余地呢!虽然,当时徐树励做了很大的“牺牲”,才给徐月梢搏得了这个“让蒲钰来COS”的机会。

徐月梢说的,“只要徐树励出马,蒲钰肯定有时间”,完全就是“谬论”!!

徐树励前脚刚和蒲钰讲完,后脚蒲钰就问:“我能有什么好处?”

徐树励当即就想“反悔”了,什么“请人帮忙”,这可是他平时完全不会轻易去做的事情,一来,是怕过于麻烦别人,惹人不耐烦,二来,就是怕忙帮完了后,他这个“好处”给的不够好。

要不就算了吧。和徐月梢解释一下,花点钱,雇个别人也行啊,怎么就“活人被尿憋死”了呢?

徐树励的眼睛犹疑地闪了几下。

蒲钰笑起来,用食指蹭了蹭徐树励的手背。

蒲钰:“我又不要多,怎么还愁上了?”

徐树励抿抿嘴,一般说自己“不爱钱”的人,都是最“爱财如命”的,说自己“不要多”的人,都是“要的最多的”。

徐树励和蒲钰对视,还是问了:“小钰想要什么?”

蒲钰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笑道:“想要一个‘这个’。”

徐树励看着蒲钰的指甲盖儿,愣了一会儿:“什么?”

蒲钰歪歪脑袋:“一个亲亲啊。”

徐树励登时脸热了,这很难不热吧!但是应该还没红,他努力控制住自己胸腔里那只容易疼的小东西。

徐树励:“说,说什么?!”

蒲钰:“如上。”

徐树励:“我们可都是男人啊,怎么能总是亲来亲去呢?这不太好吧?”

蒲钰眨眨眼睛,无辜地看着徐树励,像是觉得徐树励在对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大惊小怪。

蒲钰:“就亲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嘛,而且,在Heartloss,这种亲吻,不是很多吗?树,不是经常看到嘛?为什么还会觉得奇怪?”

徐树励一想起Heartloss里,那些内心空洞的人,那些企图在自己面前缠绵的人那里找回自己的心的人,就觉得,一阵“虚无”。

他讨厌一切虚无的“快乐”,以及一切没有意义的“亲密”。

徐树励喊:“那能一样吗?Heaross里的人,和我,和我们,能一样吗?小钰啊,你不要追求他们追求的东西啊,那不好。”

徐树励突然提高的嗓音,让蒲钰感到“兴奋”。

徐树励越来越能在自己面前,展现出真实的自己了。

蒲钰笑:“树,你竟然在想‘我们’的事情。”

啊?这个话题的“重点”是这个吗?徐树励愣了一下,还是忽视了:“这不重要,反正小钰不要老是学一些,嗯,虚幻的东西,那些经常逛Heartloss的人啊,能有几个能够脚踏实地生活呢?总是困在各种各样没道理的坏情绪之中,拿作茧自缚当行为艺术。”

就比如,曾经的徐树励。

那个怨天怨地怨父母的徐树励,总是,企图弄过绞尽脑汁地思考,拼命地思考,不要命地思考,来翻遍曾经生活中的各种蛛丝马迹、勾勾绕绕,企图通过对外在世界直接宕机的“自残方式”,来梳理曾经心田上的各种各样的理解不了的“苦闷”。

曾经的徐树励,对于过去发生的事情,有着特别过分的急于求成的“追责感”,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是谁让他变成了这样?

是谁让他痛苦如催?又是谁让他心痛如裂?

他应该怎么做才能够收获真正的“快乐”?他又该如何才能获得心灵上的“解脱”?

曾经的徐树励几乎陷入了一种全然无助的“过度思考”之中,问题之下是另一个问题,所有的结论在得出的那一刻,那一瞬,全字阵亡,无一活口,在戛然而止的句尾,毒蛇一样爬出了一条条鲜红的“问号”,蛇头笔直如刀把,吐出淬毒的信子,毒液凝结成圆圆的一滴,悬而未决。

如此,陷入一种“悲观的情绪”之中,不思进取,自怨自艾,是生命最大的“罪过”。

徐树励总是能把一个极其简单的问题,过度思考成一个超出凡尘的奇妙“角度”,牵扯到“生死”,涵盖了“宇宙”,但是,每次思考完后,脱口而出,这个奇妙而宏大的角度就会被无限削弱了一样,变成了特别世俗的一句“叮嘱”,无心者不爱听,有心者也懒得想。

所有人都一个结论:“真他妈是一个滥好人啊。”

但是,蒲钰不是这“所有人”中的任何一员,他更像是一个耐心十足的“调查员”。

蒲钰来到徐树励的身边,并不是为了了解徐树励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然后从徐树励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中得出一个无比不费力气的“标准答案”:滥好人、好好先生、伪善、中央空调、什么不得罪人的好话徐树励都能讲。

首先,蒲钰不需要徐树励是什么人,徐树励只要是徐树励就行。

其次,蒲钰要做的,就是用镊子和手术刀,不动声色、一丝不苟、姿势温柔地划开徐树励经年久月养出来的那厚厚的“壳儿”。

一层又一层,不动声色地用刀尖儿划开,动作迅速,趁着徐树励还没有注意到疼痛,感到警觉,开始反抗,就用镊子迅速扯开早应该蜕掉的死皮,将硬壳里心那个最本真最本我的徐树励,剖出来。

这枚硬壳的芯儿,就是徐树励想要的“答案”,徐树励应该先做快乐的动物,再做理性的人类。

蒲钰目光冰冷,手操手术刀,直直地飞快地在徐树励的胸膛正中划下一刀,镊子也不用了,直接一只手伸进去,猛地揪住那颗容易自顾自跳到疼痛的心脏。

他吻了上去。

谁。小钰。直接。吻了上来。

徐树励:“唔唔。”

徐树励本来就在讲话,东扯扯西扯扯,企图把自己想破太阳系的思绪,用一种最世俗也最讨人嫌的、家长里短大道其中的“口吻”,说给蒲钰听,他没有牙关紧闭,所以蒲钰直接替了一个“吻”字,也算一种另类的“口吻”吧,动物世界的。

舌头。

“唔!!!”

徐树励感觉不自在,脑袋想往后躲,被蒲钰一只手从后脑勺拦住了,蒲钰歪了歪头,找了个更深刻的角度,短话长说。

为什么要伸舌头。亲吻需要伸舌头吗?徐树励怎么可能知道,他下意识地开始思考这个行为的合理性和开始的根本原因。

但是,被攫取氧气的现实,让他的大脑停止了思考,他茫然地张着嘴。

窒息的感觉让他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他曾经用这种方式来反抗过自己。

“陌生”是窒息的感觉并不像以前那么令人痛苦,而是带着,一种激悦。

因为,这么亲自己的人,想要和他共享同一口氧气的人,不是谁谁谁,而是蒲钰,长着一双漂亮眼睛的蒲钰。

徐树励闭上眼睛,接受了这一切。

正好,柔软的东西划过徐树励的喉口,难以自制地刺激,给本就浅色的瞳光上铺了一层盈盈的水雾,上下眼睫毛交错,生生挤下几滴水来,挂在睫毛尖儿,像是落雨的“屋檐”。

蒲钰舍了徐树励的唇,朝那“屋檐”寻了过去,像是一只躲雨的燕子。

难免用轻柔的软羽,接住了屋檐悬坠的雨滴。

只不过,燕子是无心,蒲钰是故意的。

两个人亲密地面贴面。

蒲钰搂着怀里的人,带着一起摇了摇,笑:“树,你不要老是解释了,你总是为肯定会成的事情解释来解释去,多累啊。”

蒲钰:“你明明知道的,我肯定会答应你,所以,赏我一个吻,还需要什么考虑呢?”

蒲钰朝徐树励眨眨眼睛:“那还不是,相亲就亲?直接上就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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