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原来你不是霸总

武林大会已进行到第五天,谢不暮除了没事就绕着武林盟转悠就没做出其他特别的行为。

白崚川忍不住好奇,“你不是说要在武林大会做一件大事吗?怎么还不开始?”

“大事什么时候都能做,各派聚集切磋的机会可不多,你不是爱和别人比试吗?先玩够了再说吧。”谢不暮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时不时还拨弄一下算盘,“给我剥个橘子,剥干净。”

白崚川看她忙,随手帮了一把,“嗯哼,剥完了。”

“我不是说了剥干净点吗?一点橘络都不要。”谢不暮瞪着她手里的橘子不愿意接,“平常说葡萄麻烦不想剥,橘子也剥不利索。”

“哪来这么多事?这一点白色都看不到了还嫌弃个屁啊!”

“你眼神不好吧这白色哪哪都是!”谢不暮抢过橘子掰成两半,“而且看到没看到没,这掰开了里面也是会有一些橘络的,这叫剥干净了?”

“我又没义务给你剥橘子,快点吃!”

谢不暮骂骂咧咧,掰下一瓣橘子喂进嘴里又马上吐出来,“这个时节的橘子就是一般,酸得要命,不吃了。”

白崚川猛吸一口气,怒极反笑,抓起剩下的橘子往她嘴里塞,“我剥了这么久的心血你就浪费?给我吃!”

“……”在屋外站了很久的席贰叁推开门,“我常常看不懂你们的关系。”

谢不暮推开白崚川,顺便从她衣兜里抽出一张手帕擦嘴,“谋权篡位的关系,很难理解吗?”

席贰叁脑袋隐隐作痛,干脆直截了当问:“白崚川,你喜欢她吗?”

白崚川一脸出门踩到狗屎的嫌弃,“我为什么要喜欢她?我讨厌她。”

“哎哟,冤诶。”谢不暮拉长语调抱怨,“给某人发月钱,好吃好喝供着,人家压根不归属我的势力不说,还说我讨厌。”

“干嘛把我说得这么恶毒?楼主还管下属心里想什么?”白崚川呛她,“怎么?下次我说你讨厌还得打报告?”

“嗯嗯,要打,不过我会驳回的。”

明明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席贰叁却感觉自己快碎了。她们吵架的方式很像她所在文明中的一个群体,而那个群体通常被称之为“小学生”。

“你之后会追求她吗?”席贰叁直直看向谢不暮。

“席贰叁,你看着挺正经的一张嘴说的全是笑话。”谢不暮一句话得罪两个人,“我脑子有问题吗我追求她。”

“我很好啊!”白崚川反驳。

席贰叁心如死灰,抬头仰望天花板。

还是去改一篇论文吧!

“你问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谢不暮问。

“就是刚刚听到一些了不得的话……”席贰叁下意识顺着她回答,说到一半仓促改口,“反正就是时间不早了,来找你们一起去观武。”

谢不暮和白崚川对于她的神神叨叨早已习惯,虽好奇却也没多问。

不出意外,今天就可以决出少年组的魁首。洛兰屡战屡胜,加上她场中还剩十二名选手。

谢不暮关注擂台上的战况时还感受到从两个方向投来的视线。

她疑惑地看向神机阁和九霄楼的人,却只看见她们演技拙劣地移开眼。

“戚萋萋,你嘴最碎,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

正在后面和别人窃窃私语的戚萋萋冷不防被点名,强装镇定,“你说什么?什么事发生了?”

“隔着张椅子当我听不见你们边嗑瓜子边聊天?”谢不暮回过头恶狠狠地盯着除了白崚川外围坐在地上的五人,“那边的人有心事起码憋着,你们装都不装了是吧?搁我眼皮子底下坐起来了?踏青啊?!”

“你别凶嘛,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你别怪洛兰。”戚萋萋伸手拦在洛兰身前。

“我怪她干嘛?她比你省心多了。”谢不暮威胁,“有话直说,不然我扣你们月钱。”

“我承认你的威胁直击人心。”谢丹秋果断告状,“洛兰和我们说了一下你们在波莱伊发生的事。”

“说就说呗,我的英勇事迹是该传颂,不过你们的反应可不像敬佩我。”

“你战神在世谁不知道,战场上的表现在我们预料之中。”戚萋萋示意她打住自恋,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们聊的是你和小白副手之间……呃,那点事。”

洛兰点点头,主动说明:“我在和大家说您之前和小白姐睡一间房时早晨突然惊慌大叫,还把小白姐用绳子紧紧捆了起来,说是为她好。但是小白姐很生气,骂您玩弄她。”

谢不暮总算明白了席贰叁莫名其妙的提问和那些目光因何而来,“……洛兰,我明明告诉过你不要学谢丹秋传谣。”

“我答应了。”洛兰正色,“可您只说不要省略重点,所以我描述得很详细。”

“详细到有点添油加醋了。”谢不暮无奈看着萨加,“管管你妹的中原话吧,不然容易产生歧义。”

“可我俩的中原话水平是一样的。”萨加说。

谢不暮垂眸思考片刻,“之前看岛上的人年纪都不算小,反倒忽略了文学教育,之后增加个部门教书吧。”

“你怎么会得出这个答案?不骂我们吗?”戚萋萋天天挨骂,今天没被骂反倒有些不舒坦。

台上正好喊到洛兰的名字,谢不暮顺道把白崚川打发走,“去找柳悦赢她们玩,探讨一下洛兰的打法,一会儿我要考你。”

哪怕离开葬剑峰这么久,白崚川听到“考”字依旧十分胆寒,麻利溜去了浮华谷的队伍。

“你们过来。”谢不暮冲剩下的人招招手。

她们半天没敢动弹,还是谢丹秋率先询问:“你要挨个杀啊?”

谢不暮翻了个天大的白眼,干脆和她们一同围坐,“你们私下说什么我不会管,其实我自己也爱聊八卦。但对于一些相对私密的关系你们的谈论得适可而止,或许你们出于好意打趣我和白崚川,我是无所谓,她也恰好心眼大不在意,但这样的风气终归不好。假设现在有红白两个人,红喜欢白而白无意于红,周围人的打趣是不是会给白压力?”

听了她的举例,戚萋萋瞬间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我好像明白了……”

“不好意思,我也有点不对。”谢丹秋更是心虚,“开玩笑最应该考虑的是当事人的感受。”

“那我们也去和白副手道个歉吧?”萨加问。

“暂时不必,她神经大条,没觉得被冒犯。”谢不暮说,“不过你们也记得和其他人提两嘴,我知道你们都没恶意。”

“你……原来不是霸总啊,这方面意外讲究平等。”席贰叁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如果是你的话,也许我会允许。”

“霸总是什么?我的事用得着你允许?”谢不暮看她表情不对,不用多想也知道她又在琢磨奇怪的东西,“别一天天跟白崚川长辈似的管这管那,我是不了解你说的小说设定,但她日后真要和谁发展恋情你也别插手过多。”

“你现在才像长辈呢,放心吧我不管。”席贰叁皱着眉摆手,反正她早就在重修期间和导师提过把论文大方向改为“小说女主在原著崩溃的情况下感情方面的自由发展”,现在看来可以着手了。

谈话间,擂台上已分出胜负,洛兰晋级少年组决赛。

白崚川紧张地溜回来,“这一场是玄清宗百年难遇的天才新秀孔安和洛兰打。”

“我记得,是论道会给我打得很狼狈的小屁孩,今年十二岁了吧。”席贰叁说。

“我一百零五年前出生,他也就能擦着边头顶‘百年难遇’的名号了。”谢不暮坐回座椅,“和别人探讨得怎么样?”

白崚川像个护法一样站在她身旁,“我和柳悦赢聊了两句,还找来了成蔚、楚天,甚至把仇万里、百媚杀也拉过来了……”

“等等,叫这么多人干嘛?”谢不暮打断她。

“我一个人说错了你会骂我,我们一群人说错了有人陪。”白崚川将她们的探讨结果娓娓道来,“洛兰学武时日短,但天资足,身形灵动轻盈出手足够狠,耐得住性子能够在劣势找出敌人破绽反败为胜,有一点你的影子。”

“说得没问题,但看得太浅薄。”谢不暮抬抬下巴示意她看擂台上正自报家门的两人,“你觉得谁会赢?”

白崚川斟酌着开口:“大概率是孔安。”

“那我们就看看吧。”

台上,洛兰径直掠向前去横劈一刀。

孔安以拂尘作挡,接下这一刀。两人近身作战,来回数十招,谁都没讨到好。

孔安脚步稳健,行步遵循八卦规律,虽然能看出它有一定章法,却看不破其中奥义,更何况洛兰压根不通卦象,对此更是头疼;然而无知者无畏,洛兰学的又是精妙无比的谢家刀,时常能出其不意打破他的卦象。

两人相互制衡,身上都挂了彩,一时难分高下。

“如果是你,怎么破玄清宗的八卦步?”谢不暮问。

“学卦自然是来不及了。”白崚川说,“一力降十会,应该能克他玄而又玄的功法吧?”

洛兰和她的思维方式一模一样,以比之前还要快的速度连出两招,孔安堪堪接住。

趁对方慢下来的空隙,洛兰旋身连下三刀,刀刀致命,刀刃触及金属铸的拂尘柄迸发出转瞬即逝的火星,铮铮的碰撞声响彻整个会场。

孔安硬接三刀,连退两尺,脚后跟所踩的地方隐隐生出裂纹。

永昼楼的人也被这招惊到,她们只知洛兰打斗向来讲究快,竟不知她还会将刀当做重器。

占据主导地位,洛兰又是几招,直接给孔安划出几道渗血的口子。

但不得不说孔安这人不愧是玄清观大力宣传的天才,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慌乱,反倒是步步经营,抓住空档,以拂尘硬接一击,下半身扎根于低,伏低重心,一掌推出,直击洛兰腹部。

洛兰难以收势,腹部受击连退数步。孔安可没忘记自己是怎么被压着打的,丝毫没有心软以杀招回应。

洛兰身形灵活,躲过了绝大多数攻击,可对方的最后一招,起势竟和自己刚刚连下三刀一样。

只见孔安轻盈旋身,抡圆了拂尘,即将落手——

就在众人以为胜负已定之时,洛兰灵蛇般低身向右闪去。

虽然身体绝大部分避开了拂尘的攻击范围,但脖颈左侧还是被拂尘尾部狠狠击中。这拂尘看似柔软却如钢针般坚硬,霎时间她的脖颈血肉模糊。

不过仿佛没有痛觉一般,洛兰没有停下动作,依旧准备从右边发起进攻。

孔安自然能猜出她的行动轨迹,从低处右击,那么必定是以刀击腰身。

孔安反手推出拂尘,被谢不暮一道指风弹开。

“不好意思,看判员的眼神不好,我自作主张喊停了。”谢不暮维持着伸手的动作,“恭喜玄清宗从小学武的小天才打败我们学了一年武的孩子勇夺魁首。”

听了她的话台下瞬间哄声一片,讨论的不是本应万众瞩目的魁首,而是进步神速的洛兰。

“怎样?一力降十会的前提是有力气,我问的是你的做法,你有足够的力气吗?”谢不暮向洛兰招手,一同训话,“再思考思考,这场该怎么解。”

白崚川和洛兰商讨一番,不确定道:“先原地翻滚拉开距离,重新打一遍找他破绽……?”

“笨。”谢不暮拽住白崚川的腰带,把斩尘拔出来塞她右手,取下刀鞘塞她左手,“以刀鞘做饵,直攻腰侧,右手反持刀具起身封喉。”

白崚川照她说的比划,“还真行,好朴素的解法……”

“万事万物皆是武器,要懂得变通。”谢不暮敲了两下她们的额头,“还有打架时遇上比自己厉害的对手可以攻心,激出对方的破绽。”

“攻心的手段我倒听说过,比如有的人会在赛前暗害对手的亲友让他心神不宁,可台上怎么攻?”白崚川问。

“你骂人呗,阴阳怪气不会啊?”谢不暮理所当然道,“比如孔安个矮头大像个蘑菇,武林盟主长得像隔壁卖菜大爷化脓的大脚豆,素质再低下点可以攻击他们的男性亲戚。”

在一旁想要偷师的其他门派徒生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脑袋。

这人,手段可真下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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