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 21

今天是周六,锦城的交通堵得水泄不通。

他们要去的大排挡店在当地很有名,与温稚鱼的高中隔得不远不近,大概十一、二公里,但他们在路上花了一个多小时。

温稚鱼中午没睡午觉,迷迷糊糊在车上睡了一会儿,醒来后发现身上搭了一条小毯子,纯白色的短绒毯,角落里缝了个奥特曼刺绣,还有一股属于江隽的橙花香。

她小脸睡得红扑扑,懵懂地抱起毯子坐好,笑着对江隽说:“谢谢你的毯子,这个奥特曼好可爱呀。”

江隽看到她睡着,把车载音乐关了,安静的车厢内,突然听到她嗲到像撒娇的嗓音,愣了下,唇角勾起点清浅的弧度,“是很可爱。”

奥特曼可爱什么,她比奥特曼可爱多了。

温稚鱼盯着这个奥特曼,发现它有一对银色机甲翅膀,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奥特曼啊?它居然长翅膀。”

“诺亚奥特曼。”

温稚鱼轻易地联想到他的英文名:Noah。

她杏眸中划过惊讶,想到他的“微信拍一拍”也与奥特曼有关,唇边露出小梨涡,恍然大悟地问:“所以你的名字是诺亚奥特曼的意思吗?”

何咏在后座笑出了声,他摸着自己的大肚子,总有人要为自己小时候的黑历史买单,江大少爷也不例外。

江隽头一回为自己从幼儿园就用的名字感到羞耻,喉结滚了滚,他模棱两可地说:“我很喜欢的影片《The Notebook》,男主叫Noah。”

《The Notebook》上映于2004年,诺亚奥特曼也出现于2004年。

江隽从小接受双语教育,江父江母曾经对他极度溺爱,连取个英文名都请人算命,这中西合璧的事儿估计让道士也挺为难,取出来的名字很难听,他当时太小,死活不接受,吵着闹着要当最厉害的奥特曼,江父江母拗不过他,让他叫了这个名字。

在江隽短暂的孩童时代,他一直坚信自己会成为奥特曼,江父江母不仅没有戳破过他的美梦,还让其他人也小心翼翼维护着他的中二病。

但当他长大一点,江父江母顾及他的面子,向别人介绍他的名字来自《The Notebook》中的男主,一个一生追逐挚爱的浪漫男人。

温稚鱼没看过《The Notebook》,但她很捧场,自然地搭话:“我好像听过这个电影,但我还没看过。”

她想起自己的乌龙英文名,礼尚往来地说:“我的外教老师都叫我Allie,因为小美人鱼的名字。”

何咏觉得前面两小孩像刚从幼儿园出来,还搁这自我介绍,但一听小美人鱼的名字,忍不住疑惑地问:“可是小美人鱼不是叫Ariel吗?”

温稚鱼羞涩地靠向椅背,小鹿眼弯起,轻声解释:“我爸爸是锦城本地人,他说话喜欢带儿化音,我妈妈说我爸爸讲普通话都得去掉一个儿字,他以前给我讲小美人鱼爱丽儿的故事,我以为爱丽儿叫爱丽,所以让外教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她是在取名不久后的一次小学课堂上,才知道她的英文名和小美人鱼八竿子打不着这个真相,当时还受到了不少同学的嘲笑,但她的老师安慰她说:“Ariel是西方的美人鱼,稚鱼是我们东方的小美人鱼,名字不一样多正常。”

何咏光听她的描述就能想象出一个幸福的家庭,难怪她一看就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欣羡地感叹:“不错,真不错。”

离目的地还有几百米,结果前面又堵上了。

江隽本来有点烦,听到她的英文名Allie,很轻地挑了下眉,那股烦意突然消失殆尽,慢悠悠调侃:“你也可以瞎编自己的名字来自《The Notebook》。”

见两个人立马像一大一小两傻子一样望着他,温稚鱼长得太纯,眼睛又黑又亮,专注看人时总给人一种她很喜欢你的感觉。

江隽被她盯得不太好意思,搭在方向盘上的修长手指漫不经心地敲了敲,“去搜。”

温稚鱼和何咏都很听话,拿出手机搜这部电影。

电影的简介明晃晃写着——

《The Notebook》译名《恋恋笔记本》,一部经典浪漫爱情电影,男主Noah,女主Allie,讲述一个发生在二战时期的完美爱情故事。

配图是男女主拥吻的电影海报,热情奔放,浪漫至极。

温稚鱼的耳朵倏地变红,没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她和江隽居然在很多年前就拥有了情侣名。

这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不对,她连忙打住思路,这对她和好大儿来说可不合适。

何咏看完简介,觉得这小子别有用心,再次猛咳一声,把车内那点旖旎氛围都咳没了。

温稚鱼关切地望向他,“何哥,你是不是嗓子发炎了?”

江隽抬眸看了眼后视镜,唇角轻扯,“待会儿给你买瓶鱼油胶囊治治嗓子。”

温稚鱼听不出他的嘲讽,柔声纠正他:“鱼油是补脑的,应该买消炎药。”

“……”

如果是其他人,江隽“嗯”一声就算他礼貌了。

但他再次对上那双纯得不行的眼睛,轻咳一声,客气地说:“记错了,给他买金嗓子喉片。”

温稚鱼点头,还很担忧地看向何咏。

何咏直接笑出猪叫,他算是看明白了,江大少爷不开窍则已,一开窍居然是个顶级恋爱脑。

可惜了,眼前的小姑娘看上去对他没这意思。

_

下车的时候,何咏从他带来的行李箱里掏出帽子墨镜与口罩,把脸遮得严严实实,很有娱乐圈金牌经纪人的派头。

他顺便看向温稚鱼,提了一嘴:“稚鱼要不要也遮一下脸?免得被拍到。”

温稚鱼第一次体会这种跟大明星出门的感觉,有点新鲜,满口答应:“好呀。”

何咏直接把江隽的墨镜和鸭舌帽拿给她,她戴上去很合适,露出尖尖的下巴,嘴巴红润,长卷发披在肩头。

何咏被她逗笑,“别说,还挺拽。”

温稚鱼耳朵都红了,她从没听过别人夸她拽,红唇翘起,开心全写在脸上。

江隽降下点车窗,一阵冷风猛地从缝隙里刮进来,他皱了下眉,立马把车窗升上去,朝何咏说:“哥,帮我拿件羽绒服。”

“你穿?”

“她穿。”

温稚鱼闻言一愣,看向身旁的少年,卫衣的帽子向下坠,黑发蓬松,高挺鼻梁上架着墨镜,只露出精致的下颌,气质又拽又冷淡,但行为很热心。

她对他笑,“谢谢你。”

“不客气。”

温稚鱼觉得何哥带来了一个哆啦A梦的百宝箱,她再次佩服金牌经纪人的业务能力之强,对艺人的关心细致入微。

她下半身只穿了一条短裙,白皙纤细的长腿露在外面,白天温度高时没感觉,但晚上温度降到几度,刚刚江隽一开窗,她就觉得冷。

她默默感叹,好大儿和何哥一样体贴细致,他真是个小天使。

江隽的羽绒服穿到她身上太大,她像一个行走的煤气罐。

而且她晚上视力模糊,戴上墨镜更看不清,亦步亦趋跟在江隽身后,在他突然停下来时直直撞上他的后背——

用帽檐撞的,她的额头还有点痛。

江隽转头问她:“痛不痛?”

温稚鱼觉得自己要在好大儿面前坚强,笑着说:“一点都不痛。”

江隽轻轻啧一声,又问:“冷不冷?”

温稚鱼其实走路时感觉到腿部灌风,但她知道这是自己要风度不要温度的错。

一阵冷风刮过,她瑟瑟发抖说:“一点都不冷。”

江隽:“……”

他无语一瞬,她还挺会睁眼说瞎话,逗小孩般嗯了声,“一点都不诚实。”

温稚鱼听到他学她说话,忍不住笑,又有点羞耻,“好吧,我有点冷。”

江隽也笑了下,“先进店。”

“好的。”

温稚鱼刚刚在远处就看见了这个闪闪发光的招牌——“大红大紫”。

这里生意很火爆,即便在寒风飒飒的冬季,露天的位置都坐满了人。

何咏走在最前面,路过前台时和收银员说了声,“我们去老位置了啊。”

温稚鱼正感叹何哥都裹成这样了,收银员还能认出来,看来是常客。

下一秒就听见江隽问收银员:“有热水袋没?”

语调平淡散漫,熟稔又自然,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温稚鱼这才抬头看清收银员的模样,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她听见江隽的话后就从桌后面捞了个刚充完电的热水袋给他,还说了他一句:“没礼貌,要喊婶。”

江隽的声音不咸不淡:“知道了,花姐。”

花姐仔细看了眼江隽,明明他遮得严严实实,但她还是会瞎夸:“我们阿隽又长帅了,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的。”

江隽从善如流地回:“谢谢,下次见你不带鼻子。”

“怎么?怕帅死我?”

“带鼻子收费。”

花姐被他逗笑,骂他:“没大没小的臭小子,别吓死你花婶。”

两人各喊各的,温稚鱼正惊讶于他们辈分的混乱,就接到了江隽递过来的热水袋,他似乎知道她的疑惑,解释了一句:“这是何哥的店。”

她小声哇一句,戴着墨镜的小脸转头看了眼收银员,又仰头看他,十分刻意地“暗示”她对他们关系的好奇。

江隽觉得说出来不合适,语气淡淡:“这事复杂,你别好奇。”

确实很复杂,花姐原本是何哥小叔叔的女朋友,在一起很多年没领证,小叔叔因病去世了,何哥又喜欢花姐,还搞暗恋这一套,所以他都按着何哥的辈分喊花姐。

饶是反骨如江隽,也觉得何咏喜欢上自己婶婶这事挺牛逼。

但温稚鱼误会成好大儿与这个漂亮姐姐的关系很复杂,她甚至从他的语气里捕捉到一丝难以言说地羞赧,即便墨镜挡住了眼睛,她的表情也生动地表现出“呆若木鸡”四个字。

在她丰富的磕CP经验中,好大儿不愿意喊婶婶,而要执意喊姐,就好比那句著名的“年下不叫姐,心思有点野”,客观上无法缩小辈分的差距,但主观上他在努力。

少年的倾慕昭然若揭,难怪他一点绯闻都没有。

温稚鱼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的思想有些狭隘,她总是默认好大儿以后的女朋友会和他一个辈分,却从来没想过他喜欢妈妈辈的。

她消化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顿时觉得手中的热水袋像烫手山芋,磕磕巴巴地问:“你把热水袋给我,她不会难过吗?”

江隽:“?”

温稚鱼发现自己刚刚的话很像网络上的绿茶语录,顿时羞红了脸,小声解释:“江隽,你不能找你喜欢的人要热水袋,送给另一个人,虽然我知道你是宠粉,但那个漂亮姐姐不知道的。”

江隽愣了会儿,是他耳朵出了问题,还是她在给他编天方夜谭?

两个人的目光隔着墨镜相望,像两座石雕,谁也看不懂谁。

江隽率先败下阵来,他移开视线,双手揣进兜里,思考是哪里出了问题。

宠粉?所以他对她的好都被归功于宠粉?

而且,他和花姐是很熟,但他哪里表现出那种感情?

果然,不该学何咏那套,都快二十四小时了,她连他喜欢她都看不出来。

江隽突然有股挫败感,“花姐和我没关系,和何哥有关系,你别瞎猜。”

温稚鱼想起何哥路过前台时那副“我俩不熟”的样子,一边惊讶一边愧疚,连忙道歉:“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江隽还想再说点什么,比如不是宠粉,只是对她好,或者他喜欢她,才找花姐要热水袋给她。

但想了想,表白还是得找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时候,而不是站在人来人往的大排档店过道被当猴看,甚至已经有人在拍他。

他随口说了句“我接受你的道歉”,带着她往里走。

温稚鱼今晚都不想说任何话了,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好大儿面前丢脸,但……这次丢得很离谱。

她想起瑶瑶以前对她说的话:“鱼鱼,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温稚鱼很后悔,她以后一定不会乱磕男女关系。

她像只小鹌鹑一样跟着他,走进了一个摆了两张四方桌子的小包间,何哥正在跟人打电话:

“他新歌名字定了,叫《My mermaid》。”

“好,那劳烦您帮他设计下封面了。”

“谈恋爱?没谈没谈,他喜欢的姑娘——”

何咏看见了进来的两人,那句“他喜欢的姑娘看不上他”变成了“他喜欢的姑娘得三头六臂还长翅膀,除了《山海经》没地方有嘛”。

江隽:“……”

他听得出何咏原本想说的是什么,但不爽归不爽,何咏说的是实话。

某人不仅看不上他,还会给他乱按暗恋对象。

温稚鱼立马就听出了这个关于江隽的梗,忍不住笑弯了唇。

江隽曾经帮一部动漫电影配音,接受采访时被主持人问:“电影里哪个角色是你的理想型?”

当时电影没上映,没人知道那些角色分别叫什么,江隽毫不犹豫说了个名字,网友们纷纷猜测这个名字对应的是哪个角色,最热门的是几个颜值巨高的女神,这事甚至还成了电影宣传热点。

但最后电影上映,大家发现江隽喜欢的是那个从始至终无人在意的中性角色——设定是女性,但她三头六臂还长翅膀,家庭和睦,性格善良,能力强大,爱好帮人,在电影里毫无存在感,甚至被有些观众诟病为感情泛滥的圣母。

当晚“江隽理想型得在《山海经》里找”的词条就上了热一,后来还有主持人问他:“你为什么会喜欢那个角色?”

江隽薄唇微勾:“她长这么帅还要什么理由。”

语气真诚到主持人无言以对。

粉丝们也很震惊,不得不夸他“是个颜控,但审美比较独特”。

江隽的声音把她从回忆里拉出来,他随意靠着椅背,挺拔脊背有股散漫的正气,长腿大剌剌敞开,一身少年气。

左手握一只圆珠笔,把菜单递给她,淡声问她:“要吃什么?你说我写。”

这家店点菜都是自己写在单子上的,温稚鱼看了眼菜单,缓慢地说:“牛油、羊肉串、蒜蓉茄子、小黄鱼……”

她说一个就看一眼江隽,他是左撇子,写字很好看,笔老墨秀,苍劲有力,但可惜的是,他从来不签名。

江隽越写越熟悉,抬眸问她:“下一个是不是韭菜?”

温稚鱼点头,杏眸里划过惊喜,仿佛在说“你猜到了吗”。

江隽停了笔,“再下一个嗦螺?姜辣蛇?”

温稚鱼听到姜辣蛇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秀气的眉毛微皱,轻轻摇头:“不吃蛇。”

江隽眉眼浮起浅淡笑意,这是他参演的第二部电影里的菜单。

那部电影是悬疑片,讲述一个发生在深夜烧烤店的离奇凶杀案,以食物为线索,每一道烧烤暗指一个嫌疑犯,那年蛇还没被禁止上餐桌,姜辣蛇指代真正的凶手。

电影爆红之后,电影菜单也随之爆火,被称为“背锅套餐”,因为除了最后一道本来就不常见的菜,其余小吃指代的嫌犯都是背锅侠。

距离那部电影已经过去四年,基本没人记得这个梗,没想到她还记得。

江隽愉悦地转了下圆珠笔,轻声安慰:“放心,现在吃蛇违法。”

他看了眼单子后问:“喝什么饮料?”

温稚鱼不假思索:“可乐。”

“百事还是可口?”

她想了想,他冰箱里好像全是可口,“可口可乐。”

江隽总有种她在帮他点单的感觉,“你要点自己喜欢吃的。”

温稚鱼红唇弯起,仰起莹白小脸,实话实说:“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江隽手里的圆珠笔“啪”地一声掉到地上,耳尖不受控制地泛红。

就很无语,她明明什么都不懂,但她是真的很会。

何咏眼睁睁看着江大少爷浑身冒起粉红泡泡,纯情得不行,直接拿起单子出门,甚至忘记问他要吃什么——

算了,还能饿死怎么的,不过是被没良心的家伙忘记的孤家寡人罢了。

_

江隽一走,何咏就和温稚鱼聊起家常,先是热络地问她:“稚鱼啊,你今年多大了?什么时候过生日?”

温稚鱼有种被那些想帮她相亲的叔叔阿姨查户口的熟悉感,但何哥应该没有这个想法,这可能是他交流的习惯。

她漂亮眉眼弯弯,乖巧回答:“还没满二十,十二月十五号生日。”

何咏有点惊讶,“那还有十几天就过生日了?”

江隽和她同龄,身份证上生日是十二月十八日,但从何咏认识他起,他就不过生日,甚至对这一天很抵触。

温稚鱼点头,“对,还有十一天,何哥有空的话,到时候可以来玩。”

真不巧,明天他就得开始忙江隽演唱会的事,他笑着说:“我可能抽不开身,但能来我一定会来。”

不管他来不来,江隽应该会飞回来。

他又问:“那你是家里独生女?”

温稚鱼:“我妈妈说养我一个就够麻烦了,所以没生弟弟妹妹。”

何咏目露惊讶:“怎么会?你妈妈肯定骗你的,在外面偷着乐呢。”

他阅人无数,这小姑娘一看就很乖,而且是连青春叛逆期都没有的那种乖,他如果有个女儿,就想要这样的。

温稚鱼露出小梨涡,臭屁地说:“嗯,我也这么觉得。”

何咏被她逗笑,思索了一番,问:“那你到时候结婚,你爸妈是想找人入赘吗?招上门女婿那种?”

这就问到了温稚鱼的知识盲区,她爸妈从来没和她说过婚姻的事情,她想了会儿后说:“我爸妈从来没提过这件事,不过我爸爸以前说,如果看见我男朋友会打断他的腿。”

何咏再次震惊,想了想江隽的大长腿,悲哀地问:“什么都不干也要被打?”

温稚鱼有些心虚,她也觉得她爸爸的态度很差,但反正她没有男朋友,于是轻轻点头,“他喝酒后总这么说。”

何咏在心里感叹,酒后吐真言,可以看出她爸爸有多在意她这个女儿,还是个独生女,又在锦城这个寸金寸土的城市有一堆房用来收租,家境挺不错,这要是结婚八成得招上门女婿吧。

他想得很远,一想到江隽或许得入赘,就有种看着儿子出嫁的心情,脸上的笑容憋都憋不住。

两人正聊着天,门口突然进来几个男人,他们也看到了温稚鱼和何咏两人,若无其事地坐到隔壁桌,说说笑笑,还没点菜,就先拿了酒。

温稚鱼依旧戴着墨镜,在茶棕色的视野里,她看见了一个熟人,瑶瑶的八爪鱼前男友。

鱼鱼比江隽小,应该都能看出来江隽不是亲生的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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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chapter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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