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悄然滑入初夏，空气里开始弥漫起栀子花的甜香。公寓阳台上的几盆绿植也愈发葱茏，在阳光下舒展着枝叶。

经过上次“惨痛”的失败教训和次日早晨的“遮瑕危机”，秦总痛定思痛，深刻反思，并…偷偷做了不少“功课”。（具体功课内容不足为外人道也。）

她发现，在某些方面，学习能力和执行力极强如她，确实…进步神速。

又是一个缠绵悱恻的夜晚过后。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温柔地洒满卧室。

姜妍染先醒了过来，习惯性地想伸手去揽身边人的腰，却摸了个空。她微微睁开眼，看到秦若瑜正背对着她，站在穿衣镜前，似乎在…欣赏着什么？

姜妍染慵懒地支起身子，丝绸薄被从肩头滑落。她揉了揉眼睛，声音还带着睡意：“宝宝，看什么呢？”

秦若瑜闻声转过身来。

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极度得意、强装镇定、又有一丝心虚的复杂表情。她眼神亮得惊人，嘴角控制不住地想要上扬，又努力想压下去，导致表情看起来有点…古怪。

姜妍染的视线下意识地落在她身上，然后，缓缓上移，最终，定格在了她自己的…脖颈侧面！

只见那原本光洁细腻的肌肤上，赫然印着一枚…嗯，相当清晰且位置极其刁钻的暧昧红痕！就在锁骨往上，耳根下方一点点，一个无论是穿高领还是披散头发都很难完全遮盖住的地方！

尺寸、颜色、位置…都堪称“完美”，充分体现了“肇事者”的学习成果和…“险恶”用心。

姜妍染愣住了，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那处痕迹，指尖传来微微的刺痒感。她抬眼，看向面前那个一脸“求表扬又怕挨骂”的秦若瑜，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微微挑眉，眼神里掠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浓得化不开的玩味和…宠溺。

她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走到秦若瑜面前，凑近穿衣镜，仔细看了看那枚“勋章”。

“哇哦…”她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单音节，尾音拖长，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听得秦若瑜心脏砰砰直跳。

秦若瑜紧张地攥紧了手心，屏住呼吸，等待着“审判”。是会被笑话技术差？还是被埋怨位置太显眼？

然而，姜妍染却转过头，目光落在秦若瑜因为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嘴唇和那双写满了“快夸我但又不好意思说”的眼睛上，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极其灿烂又带着无限纵容的弧度。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秦若瑜的脸颊，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赏和揶揄：

“宝宝…很厉害了嘛~”

“这位置选得…很有战略眼光。”

秦若瑜：“！！！”

预想中的“批评”没有到来，反而是这种带着调侃的、直白的夸奖，让她瞬间破功！强装的镇定土崩瓦解，脸颊“唰”地一下红透了，连耳朵尖都像要滴出血来！

“当…当然！”她梗着脖子，试图维持最后一点尊严，声音却因为害羞而有点发飘，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姜妍染，“我…我学习能力一向很强…”

只是这话听起来，怎么都像是在虚张声势。

姜妍染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肩膀微微抖动。她看着秦若瑜这副明明得意得要命、却又羞窘不堪的样子，觉得可爱得无以复加。

她凑上前，在那张爆红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语气里的宠溺几乎要满溢出来：“嗯，我们秦总学什么都快。天赋异禀。”

秦若瑜被她夸得浑身不自在，心里却像炸开了蜜糖罐，甜得发腻。她下意识地抬手，也摸了摸姜妍染脖子上那个新鲜的印记，指尖传来微热的触感，一种奇异的、带着占有欲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那…那你今天怎么办？”她小声问，带着点做了坏事后的心虚，“好像…遮不住？”

姜妍染挑眉，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那枚鲜明的印记，非但没有丝毫困扰，反而显得颇为满意。她抬手将长发随意拨到一侧，反而让那痕迹更清晰地暴露出来。

“遮什么？”她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小得意，“正好。今天约了画廊的人谈事，让他们也看看，我们家秦总…有多厉害。”

秦若瑜：“……” 救命！这个人怎么这样！

她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心底深处，却又因为姜妍染这种全然接纳、甚至乐于展示的态度而感到无比的安心和…窃喜？

所以…这是…成功了？

她的“反攻”大计，虽然过程可能依旧有待商榷，但结果…似乎得到了官方认证？

看着姜妍染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心情极好地开始挑选今天要穿的衣服（还特意选了一件领口更低的衬衫），秦若瑜站在镜子前，摸了摸自己依旧发烫的脸颊，又看了看姜妍染脖子上那个属于自己的“杰作”。

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成就感、羞涩和巨大甜蜜的情绪，缓缓地将她包裹。

好吧。

虽然好像…还是被吃得死死的。

但这种感觉…似乎…也不错？

至少，在某个方面，她终于…扳回一城！

秦总暗自握拳，决定今晚继续努力，巩固战果！（虽然大概率，最后还是会被“反杀”得片甲不留。）

但，谁在乎呢？

相爱，本就是一场甘之如饴的“博弈”。无论输赢，过程都足够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