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番外第五

“怂——”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在饮品间突兀地响起。

锦书听了冷哼一声,继续开冰箱,拿出几个橙子模样的水果,反手合上柜门。

“就你不怂,缩头王八。”

下一刻,莫琅的身体从墙面里分离出来,头发乱糟糟地半贴半炸,毫无目的地撑着嘴角,又像是没骨头似的,软塌塌地贴在墙上。

还顺手牵走一个水果,一下一下抛着玩。“没办法啊,我战五渣,可比不了你个魔王。”

“你拦我和云雁的时候不是挺强硬的吗?可没见得多么柔弱……”锦书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又看准时机,将橘球抓回来,扔进了榨汁机里,然后在橘球发出尖叫的前一秒盖上盖子,任由它们在里面自生自灭,就仿佛那可怜的水果就是莫琅一样。

这客栈的一切,除了到现在还没成功返回的无面之外,只有莫琅能支配。所以之前拦路的地板是谁的杰作锦书用手指甲都能想到。

莫琅耸耸肩,嘻嘻笑着:“我那不是看你优柔寡断,怕你过个十几年后又后悔了吗。”

“我没有。”锦书矢口否认:“我有什么可寡断的。”

“那为什么不肯让他登记?”莫老板向后微微仰头,整个人翻进墙里。再次出现时拎着半只手的骨骼坐在水吧上,用白骨指向锦书,嗤笑道:“怕他被隙间同化?”

“隙间是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诅咒的,”莫琅补充道:“只要知道了,就逃不掉的。你不也是吗?”

锦书:“我有过逃的可能吗?死了正好赶上世界乱流,直接被原世界抛弃,然后就一直在这隙间混日子。三月不一样啊,身上没有神弃……没有那个诅咒,可以好好地在世界里面待着,不用来这个……没有尽头的鬼地方。”

莫琅歪头听他碎碎念,完后道:“我看他挺乐在其中的。”他伸手入墙,将那个黑本拿了出来。与此同时,坐在前台旁边的秦抚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抬头看向身旁空缺的文件堆。

大厅里,除了他之外,还有聊得正欢的秦云雁和楚决。红发小孩在一大盒各种各样的头绳头花的贿赂下无话不谈,秦云雁问什么都像倾斜倒下的水盆一样,将自己知道的抖落个干净。

秦云雁听着这小孩锦哥长锦哥短的面不改色,捞了盘点心悠闲地听着。随和的本性足以忽略很多文化差异,再加上这段时间对隙间知识的恶补,大多数是故事都能听懂。

回到饮品间,莫琅翻开属于秦云雁的那页,“明明都扭成麻花了,还在顾虑什么?”

客栈的登记本子自动收集个人信息,里面什么奇葩问题都有,主要是用来威胁住客付钱的。

没办法,逃客太多。

里面有几个问题的答案出奇一致。

软肋/逆鳞/最在意的人/珍爱之宝/愿为之付出一切:阿锦。

整整齐齐。

不论是荣沧还是锦书,对于秦云雁来说,他都是他的阿锦,永世不变。

“还是说,你乐意一直拖到死亡降临?”锦书还在看着那两个字发呆,莫琅又补刀。

死亡对锦书来说并不陌生,对秦云雁来说更是家常便饭。但在隙间,死亡是永恒的告别,就算是最智慧、最永恒的生物也没有逆转的方法。

当然了,不同人有不同人的底牌,谁知道死亡的是不是完全的某个人呢?

就比如锦书,只要他的灵存在,哪怕是一点点,也能通过吸收灵石中的能量和异能进行身体与记忆的恢复,生生不息。

“还有你等十九回来才把人带回来,不就是为了让她给看看他异能的问题吗?说白了在你心底早就当他是隙间的一份子了,不过是在安全方面有所顾虑罢了。”

【画地为牢】在最初只是对思维的封印,但到秦云雁这里却成了对某种概念的封印,多少有点令锦书担心,怕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副作用。至于超模……锦书本身就挺超模的,看到什么样的异能都不会意外。

“呵,”锦书伸手把书按在桌上,笑着咬着后槽牙道:“果然我还是想揍你啊——”

“随时奉陪。”

书融入桌子,秦抚放下最后一块拼图,看着靠着墙重新整理好的文件中间忽然又挤出来的、突兀的黑本,额头上出现了些许青筋。

于是乎本就剑拔弩张的饮品间中忽的出现数道灰烬颜色的利剑,扎得莫琅四处乱窜。

锦书“唉↗”了一声,向后退半步,“我没动手。”

乐呵呵地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最近听到的闲谈,说莫琅家暴秦抚,然后秦抚觉醒后家暴回去了。

锦书没太在意这个,毕竟客栈这群人对某些词语的定义和常人不太一样,经常是一个消息传到最后大变样。

他只是看着,然后评价道:“你变抖M了?”

“去你的,”莫琅边躲边给他竖了个中指,“闹别扭了,就跟你们没吵过架似的。”

锦书“呵”声,将果汁倒出来,又往每个杯子里加上冰块,倒上气泡水。顺便往其中一杯里加了些许蜂蜜。“我们一般上床上打,没有见血的习惯。”

“成成成,别干看着啊,来帮个忙。”

“不帮,”锦书将杯子被摆到托盘上,顺便在每个杯子上都插了个小伞。“等什么时间要打架了再叫我,复仇什么的我最擅长了。”

锦书抬脚就要出去,后方托盘飘着紧随。

“就等你这句话呢。”

莫琅中了一剑,呲着牙拔出来,剑散了,也没有血。他靠在墙上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临等锦书要走出去了才说:“他比你还适合隙间。”

他指的是秦云雁。

锦书没有回复他,转眼消失在门口。他微笑着将饮品分给在场的众人,然后对着秦抚说:“莫琅在那边,你那件扎墙上了。”

秦抚听后,二话不说将饮品一饮而尽,抓着匕首张开翅膀就朝锦书指的方向冲去。他的翅膀张开后就快速散成肉眼看不见的小点,密密麻麻地组成一张大网,将莫琅与墙分隔。

锦书则是遛桌坐下,俨然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这时红发小孩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他:“锦哥,之前听老板说他给你的身体留了个惊喜,是什么啊?”

锦书的笑容僵住,随即转换为咬牙切齿。

“果然还是得揍你一顿。”

他站起身,当着一众目光从这具身躯里脱离出来,长发古韵,抬手召出一把折扇,又拉长,成了柄闪着寒光的长枪。秦云雁伸手去接那向后倒去的身体,看他变成了一个巴掌大的小人偶。

锦书闪身加入战局。

一句话改变战况的楚决瞠目结舌,喃喃说:“这是动真格了。”然后转头问不知道先观战还是先研究人偶的秦云雁:“哥,你每天都和锦哥在一起,知道那个惊喜是什么吗?据说和这具身体有关。”

身体?

秦云雁回想起了自己和锦书在石窟颠鸾倒凤的时候,那时候锦书骂了一句莫琅“该死的莫琅,下次见到他……”那次是什么原因来着?好像是因为敏感度高和异常丝滑。

果然是惊喜啊。

也难怪锦书这么恼羞成怒。

就是有点少儿不宜,于是秦云雁对小孩一脸诚挚地说:“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楼上又有个被底下的打闹声“吵”醒的。来人披着个破破烂烂的黑斗篷,睡眼惺忪。秦云雁惊奇地发现那人的眼睛很神奇,一只璀璨夺目,似是琉璃质感的黄金。另一只眼睛半被头发遮住,那人抬手拨了一下,露出接近白纸一样的灰色,似乎没有一点活力。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秦云雁,秦云雁只觉得浑身发冷,像是被看透了,赤身**站在北极感受冷风的“礼赞”一样。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还是红发小孩楚决打破了尴尬:“奕哥,你休息好啦?”

安奕点点头,目光又从秦云雁顺着一条其他人都看不见的灵魂羁绊看向了“鸡飞狗跳”主角之一的锦书。他念叨了一句:“又加强了?”并放下灰色眼睛那一边的头发。

一瞬间,无处遁形的感觉消失了。“你的灵体还需要稳固一下,估计是被误伤了吧。”安奕笑了笑,刚才那若有若无的压力消失了,笑容灿烂温和,像个小太阳。

秦云雁记得锦书跟他提过面前这人,金色的眼睛是义眼,在此之前安奕只能用灰眼看灵体。能力是灵体相关,具体的锦书也不清楚。

锦书跟安奕接触不多,看见安奕的时候这位大多在睡觉。

“呦呵,强迫症又犯了?”安奕朝秦云雁简单打了个招呼做了下自我介绍,转头看见了因为锦书加入战局而在旁边游走秦抚,顺便整理散落的东西。他刚整理完因为气浪掉落的钥匙,按大小排的。

秦抚点头:“看着舒服。你还没把脚上的东西拿掉?”

“拿掉了,我哥就真以为我死了。”

秦云雁观察来人,从动作看出安奕脚上有一副份量不轻的镣铐,厚重,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为了什么?尊严?秦云雁想不清楚。

看来这客栈里的每个人都有秘密。秦云雁慢吞吞地喝着锦书给他的饮料。

有意思。他愉快地眯了眯眼睛,不知是因为饮品的甜度正合他的心意还是别的什么。

锦书那边将看似平平无奇的长枪向前扔去,然后就像发动技能的扇子一样分成了许多流光,然后每一抹流光都变成了一把长枪,围攻住莫琅。同时空间的变化也发生了,地板拔地而起一面面城墙,将莫琅护住。同时,无数细骨渣连成的线无情地将城墙割开,剑随着裂开的断口闯入。

莫琅像是融化了一样,同时间渗进了地板。

这边你来我往,看似闹得大,实际上除了因为动作惊险而造成的不适都没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秦云雁盯着在里面呼啸往来的锦书,看见了他脸上愉快的、发自内心的笑。

感受到了许久未见的如少那般年无拘无束的自由张扬之感。

白袍长枪,少年恣意,是前世期盼已久的盛景。秦云雁想:挺好的,至少不无聊,他也喜欢。

我也得找点事干,不然会成为拖油瓶吧。秦云雁不求能成为称霸一方的豪强,但希望自己的安危不会成为锦书的拖累。

秦云雁拨弄着小人偶的四肢,就像正常人偶那样可以从轴那里弯曲,但不能向后掰。人偶穿的是锦书来时的衣服的缩小版,他稍微拨开了一下人偶的衣领,看到了昨晚造成的红痕,缩小版的、不仔细看还看不着。

他也有一个,去五号世界的时候用,来自莫琅制造。

“我们进入世界必须要肉·身吗?”

“当然了,不然就会被当作异类直接抹杀或放逐的!”楚决答。

安奕补充:“我们以灵体进入任何一个世界都会被排斥,就像手持弑穿令进入岳戍,想不被发现都难。”

然后他看见了在场三人同步的疑惑眼神。

“弑穿令是什么?”这是秦云雁。

“岳戍是什么?”这是楚决。

安奕眼底划过一闪而逝的怅然若失,“我世界的东西,抱歉。”

他调整了一下,又解释:“就类似于鱼掉进岩浆里吧。但要是有了肉·身,你就成了岩浆兽,不怕岩浆,也能很快地融入世界里。”

楚决举手道:“这个我知道!锦哥还是个特别例外,因为神弃者的身份和杀的太多,到哪个世界都是被视为头号宿敌的存在。所以没有小白给他加模拟联系网络根本不会在一个世界久居。”

是那个耳坠。秦云雁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神弃者?”

“一个古早的称呼,就是被世界意识主动放逐到隙间的人,相当于上了国家间的最高通缉令,到哪都被追杀。”楚决道。

秦云雁闻言感叹道:“真是辛苦,没有反制手段吗?”

“有吧,但太麻烦了,锦哥懒得处理。好在小白的异能能暂时抵消那些恶意,暂时性地出入某个世界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挺不错。”

这个话题告一段落,细究的话在场的除了秦云雁外几乎都是神弃者,只是程度不同罢了。

“那我们现在属于什么?是灵魂也是实体?”秦云雁随口问,就看莫琅那哪都能融的情况不像是实体。

“灵体,有灵力就生,没灵力就死。”楚决接话,“我记得锦哥来隙间的时候就是灵体状态来的,在隙间灵魂即灵体,好像隙间没有土生土长的生灵,都是从各种各样的世界里由各种各样的原因出来的。”

秦云雁心道我知道,他当时等洪灾过去,发动上千人去寻荣沧的尸身,后来还是自发参加的村民找到的。

“□□在隙间很值钱。”秦抚忽然搭话。他好像想歇会儿,回来喝口水,手里拎着半截没流血的腿。

“所以你才说‘不登记会有危险’?”秦云雁将人偶摆出一个盘腿坐的姿势,放到桌子上。

“嗯。”冷漠小孩又去整理瓶子了,这次是按颜色排列。

反倒是秦云雁本来以为不爱跟人说话的安奕接话:“你看着太容易被欺负了,确实容易被夺舍。我在隙间这么短的时间里都被抢了四次。”

“不是三次吗?”楚决问。

“前几天被人搞了个寄生,烦死了。”安奕抹了把脸,难掩疲态。“总有不长眼的东西以为我好欺负。”

楚决跟秦云雁说悄悄话,解释:“安奕哥来隙间的时间短,其他家伙不了解他,所以以为这是个突破口。但他们想不到安奕他自带异能,还是跟灵体有关。你也不用担心,锦哥护着你呢。”

“是啊,”秦云雁笑道:“我很幸运。”你也是真单纯。

他已经从楚决这里套到了锦书跟莫琅两个联合着把围殴锦书的那几个组织骗财骗心再捣毁的全过程。

包括锦书被计划所迫扮女装等一系列事情。并且意外收获了某人对锦书一见钟情,然后追了大半个隙间发现他是男的,然后“愉快”地弯了的故事。

然后被锦书一套连招扔到了虚空中。

秦云雁:“而且我啊,有些手段,不用太担心。你倒是管谁都叫哥,今年多少岁啊?”

他向来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但更希望能成为底牌,别人以为他是脆皮,但实际上是**oss的那种。

“我?我9岁被扔到隙间,在这里过了起个隙间年。”

“我来之前35岁,到这里不到一年。”这是安奕。

“大概不到一百?我忘了。”这是秦抚,听见聊天不留痕迹地加入。

“你呢你呢?”楚决看向秦云雁。

秦云雁计算了一下,“加上转世之前,大概七百二十多岁。”

隙间的时间计算方法与正常世界不同,但这个数字还是很震撼的。

众人沉默了,合着老怪物在这里呢!

再看看秦云雁风轻云淡的笑,他们怀疑就算没有锦书,这个家伙也能在隙间另辟蹊径活下来。

“一对老怪物。”楚决小声叨叨了句,然后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自己肩上。

回头一看,是笑眯眯的锦书。

“在说什么呀?”他的眼睛里迸发着诡异的光,楚决越过锦书看见了狼狈的莫琅。

“说你厉害。”秦云雁顺手接过那把扇子,他像个孩子,对这些未知的事物充满好奇。

在他手里,那扇子又变成一把剑。

锦书满意地点点头,“有品位。你还会舞剑?”他看见秦云雁挽了个剑花,动作娴熟流畅,又带着拈花倾酒的美感。

“会啊!我锦哥教的,怎么会忘记呢?”秦云雁笑嘻嘻。

锦书心里咣当一声,这个小兔崽子除了在装疯期间叫过他锦哥,就是在床榻之上,这次是受什么刺激了?

他扫过这里其他人的脸,估计是秦云雁又问到什么了。

有些事情是逃不掉的,锦书感慨。

是被莫琅拉进脱衣派对那次,还是被梦姐当做模特换衣服那次。都是黑历史啊——

果然还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莫琅。锦书牙痒痒,想再转身再打会儿。

“锦哥,坐下聊会儿呗。”秦云雁却叫住他,并做了个小暗示。他拿了个小皮筋,把锦书人偶的手脚都绑了起来。

不知人偶是什么感觉,反正锦书耳朵红了。

“说好的哦。”秦云雁搂着他的腰,起身擦过他的耳畔,趁着他没反应过来,在他耳尖轻啄了一下。

锦书觉得心被什么挠了一下,痒得厉害。

他直接把人拽了起来,丢下句:“有事明天聊,我先处理一下家事。”

然后把秦云雁带上了楼。

还不忘把人偶带上。

秦云雁直到被抵在衣帽间时才恢复了自己手脚的使用权,他感受着唇瓣间发狠似的搅弄,心道:反应这么大?

(拉灯,人偶锦书×秦云雁×灵体锦书)

锦书又一次牵着他的手,在那全快淡没了的红痕上亲吻,轻盈又炽烈,似乎当那是什么圣物。

秦云雁顺着视线从锦书身上特地控制着不消失的咬痕一直看到挂着水珠的睫毛,当真是漂亮极了。

他知道自己下次如果再雕刻,会把这场景细腻地刻下,然后放在石窟里,供奉永恒。

“还疼吗?”锦书小心翼翼地问他,虔诚的像是于上帝像下祈祷的信徒。

秦云雁去亲他,从眼角的水珠吻到唇际,很轻,只是一个个单纯的吻。

“早就不疼了。”他笑着安抚爱人。秦云雁知道锦书问的不是手腕上的红痕,他问的、亲的是在七百年间那个孤独无助的可怜人。

“那你呢?”他问那个在隙间苦苦挣扎的亡魂,那个残破的灵体。

锦书抱着他,轻轻呢喃:“我好疼,从变天那天起,好像就没停过。”

从秦云雁问那个问题开始,百年来积攒的情绪好像不要钱一样在锦书身体里横冲直撞。他现在混沌得不成样子,像是什么也不懂的婴孩。

荣沧选择将一切情绪压在心底,表现出他想让其他人看到的需要帮助怜惜的谦谦公子形象。而原来那个失去情感的锦书面对一切未知,都只是冷脸面对,不晓得何为悲欢喜怒,人间痴情。

而现在的锦书历尽千帆,也终于等到了同样痴心于他的相伴终生之人。

“我在。”

这章原本一万三

我真的好想写他俩前世,但目前真没写那个故事的脑子和文笔。

今年主要写《而我只是个游客》,欢迎捧场(我真的很喜欢看评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9章 番外第五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换源
设置
夜间
日间
报错
章节目录
换源阅读
章节报错

点击弹出菜单

提示
速度-
速度+
音量-
音量+
男声
女声
逍遥
软萌
开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