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无价之宝

晴儿笑着,看看几个人:「你们现在高兴,等会儿收书的时候,就麻烦了!这样乱搬一气,全部都搅混了!等下子,有没有『武功』可以帮忙『分门别类』呢?」永琪、尔泰、尔康都一怔,发呆了,面面相观。赛娅乐观的说:「哎!你们不要发愁,这『分门别类』嘛,找几个认得字的宫女太监来分,分好了,我们再搬上书架,不就行了!」

「可是,那些书名,不仅有篆书,还有草书、隶书、还包括满文,蒙古文,别说宫女太监,就是我们几个,也不见得每个字都认得!」尔康说。

「紫薇总认得!」小燕子把紫薇推了出来。 「我也有很多都不认得,那些蒙古文,我从来没有念过!」紫薇赶紧声明。「啊?那要怎么办?」赛娅这才觉得事态严重,「老佛爷还要我做目录呢,这不是有意刁难我吗?」

正在这时,太阳没有了,空中,一道闪电划过,隐隐有雷声响起。这声雷声,可把广场里的所有人全部吓得惊跳起来。「是闪电吗?不可能吧?难道会下雨?」永琪不相信的惊喊。

永琪话才说完,空中,再一道闪电划过,雷声大作,乌云密布,接着,大颗大颗的雨点,就哗啦啦的直落下来。大家跳起身子,永琪大喊:「赶快把书搬进房间里去,这下子,才真需要『功夫』!快快快!」

赛娅大惊失色,这一怒非同小可,睁大了眼睛,对天空伸着拳头,大叫:「下雨了?哪有这个道理?老天!你为什么要跟我作对?今天是『晒书日』,不是『淋书日』呀!我辛辛苦苦把书搬出来,你居然给我下大雨……」

「你别忙着跟老天吵架!」永琪著急的拉拉她,「赶快来搬书,这些都是『珍藏本』,全是『无价之宝』,淋坏了我们会倒大霉的!」早有宫女们拿着伞奔来。永琪急得跳脚,招呼着宫女太监:「小顺子!小桂子!大家都来帮忙呀!赶快把书搬进房去!」

一时间,整个广场,乱成一团,大家在大雨中,疯狂般的搬书进房。永琪、赛娅、小燕子、尔康、尔泰全部施展轻功运书,个个在雨中忙得团团转。但是,那些书哪里搬运得完?尔康急喊:「有没有油布?来不及搬了!赶快拿一块大油布遮起来!」

太监宫女们,拿油布的拿油布,拿伞的拿伞,搬书的搬书,狼狈得一塌糊涂。赛娅听到永琪说「珍藏本,无价之宝」这些句子,心里知道大事不妙,再也神勇不起来了。着急的捧着一擦书,往房里「飞奔」。这个「飞奔」简直是「名副其实」,就差「脚不沾地」。但是,她毕竟没有那么好的功夫,脚非沾地不可。地上都是积水,一个不小心,就滑了一大跤,手中的书本,跌进雨水里。

「糟糕,书弄脏了怎么办?」赛娅喊,想跳起身,去抢救那些书。忽然肚子里一阵绞痛,她居然站不起来。那阵剧痛,排山倒海而来,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她捂着肚子呻吟:「哎哟哎哟肚子好痛……」

永琪冲过来扶,眉儿、迎儿也奔过来。晴儿、尔康、尔泰都顾不得遮书了,急急忙忙跑过来看。太监宫女赶紧为大家撑伞。尔康回头,对太监们挥手大喊:「不要管我们,赶快用油布去保护那些书!」

永琪弯腰扶住赛娅,着急的问:「赛娅,摔了哪儿?起来我看看!」「不要管我!赶快去救那些书!快呀!」赛娅爬向那些书,一面痛喊着,「哎哟!我扭到肚子了,好痛好痛……救书!救书!」永琪看看赛娅,大雨中,只见赛娅脸色惨白,一急,就抱起她:「你不要吓我,不过是摔一跤,怎么会这样痛?你到底摔了哪里?」

赛娅虽然糊涂,也觉得这番痛楚,实在是不比寻常。「我想我不大好,哎哟,你快传太医!我不对劲了!」永琪脸色大变,抱着赛娅就往永和宫跑去,再也顾不得那些书了。当天,赛娅失去了她的第一个孩子。问题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怀了孕。

这件事,成为宫里一件「不可思议」的「大事」。那些「珍藏本」被弄得乱七八糟,事后,尔康尔泰和永琪,几乎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把藏书楼的书恢复旧观。以后,谁也不敢再让赛娅晒书了。珍藏本就算了,赛娅会让永琪这么珍贵的「龙种」,莫名其妙地失去了,简直是「不可原谅」的大错。愉妃几乎把脑袋都「摇掉」了。

「哪有晒书,会把孩子晒掉了的?肚子里有孩子,她居然去跳窗子,翻上翻下,什么用武功』晒书!哪有这么糊涂的娘呢!」愉妃气呼呼。当然,小燕子、晴儿、紫薇、尔康、尔泰个个难受,就连永和宫里的太监宫女等人,也都充满了「犯罪感」。

至于永琪,那晚守着赛娅,除了心痛,还是心痛。「你怎么不告诉我?有了身孕是大事,你怎么可以不说呢?如果我知道你肚子里有孩子,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又晒太阳又淋雨,又搬东西又摔跤……」

「我真的不知道,我不骗你,我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赛娅懊恼的说。「这不是有感觉还是没感觉的事,这是有没有『常识』的事,身子是你自己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月事从来都不是很规律,藏医说没有问题的,太医上个月请平安脉也还没有诊出来,这关我什么事!」没了孩子,赛娅也伤心啊,还被永琪这么一顿说,气得她身子不适也想跳起来打人。

永琪看赛娅这苍白的脸,他心里更痛,着急的说:「我不是骂你,我也不是生气,你已经这样了,我怎么还会生气呢?我是著急心痛,丢了一个孩子,太可惜了!我也很自责,天天跟你在一起,感情那么好,怎么没有注意这个问题!」

赛娅勉强的笑着:「我还没准备好当娘呢!你一天到晚说我长不大,想想也是。我自己都是一个孩子,怎么当娘?老天一定知道我不会当娘,才收回了这个孩子!」她说着,眼里就漾着泪,「我好笨!我真的好笨!」她一阵心痛,忍不住伸手劈里啪啦的敲脑袋。

永琪急忙拉住她的手,放在脸上熨帖着。「干吗这样?肚子痛还没好,还要把脑袋打痛吗?」说着,就深深凝视她,「谢天谢地,好在你没事…… 我们都不要难过,也不要自责了,小事一件嘛,生孩子有什么难?我们继续努力就是了!」

赛娅十分感动的点点头,忽然坐起身子大叫:「糟糕!那些书……那些书都是『珍藏本』,是『无价之宝』,被我弄坏了怎么办?我吹了半天牛,结果弄得乱七八糟,额娘一定气死了!」

永琪急忙扶住她,情真意切的说:「躺下来!躺下来!不要激动,不要管那些书了!再多的『珍藏本』,也抵不上你这个『珍藏本』!再多的『无价之宝』,也抵不上你这个『无价之宝』!」

(以上节录改编自还珠格格小说原文)

永琪现在还能以为生孩子不难,继续努力便是,其实是因为老佛爷的慈悲心。那时永琪抱着赛娅回永和宫,胡太医诊治后,因着愉妃还卧病在床,胡太医是向闻讯赶来的老佛爷禀告的。

当时老佛爷的佛珠在指间一顿,檀木珠子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当真?」她声音压得极低,目光如炬地盯着跪在地上的胡太医。

胡太医额头抵着青砖:「微臣不敢妄言。五福晋此次小产伤了胞宫,气血淤堵,脉象沉涩……」他偷眼看了看老佛爷的脸色,硬着头皮继续道,「即便施以针灸药石调理,只怕日后也难有孕。」

老佛爷闭了闭眼,想起赛娅在比武大赛时明媚的模样。「每五日去永和宫请一次平安脉。」老佛爷突然开口,腕间翡翠镯子磕在案上,「用最好的血燕,就说我赏的。这话但凡漏出去半个字……」

「微臣明白!」胡太医的官袍后襟已湿透,「只是愉妃娘娘若问起……」「就说需要调理气血。」老佛爷望向窗外,永琪正捧着药碗穿过回廊,年轻的脸庞在宫灯下熠熠生辉,「至于永琪和赛娅……」她轻轻拂着手帕,「孩子们高兴一日,是一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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