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张靖骁向我坦白要和我结婚的原因

恕我直言,我觉得这样的交易不划算,如果我是张靖骁,我绝对不会同意做这种蠢事。

张靖骁比我聪明,就算他很在乎好兄弟的生死,他也不会答应这种弊大于利的要求,除非老鬼向他保证,永远不离婚的回报是彻底解决三个人身上的厉鬼。

老鬼这么做,事情才合情合理。

可现实情况却和这个猜测有很大的出入,最起码老鬼并没有帮他们解决掉厉鬼的威胁。

老鬼应该很厉害,但他绝不是赵怀民的对手,他要是能打得过赵怀民,他又何必耍心机玩手段。

既然苏妍心以为是赵怀民让我跟张靖骁结婚,那我们拿了结婚证后,苏妍心肯定会去找赵怀民邀功。

赵怀民对鬼鬼神神的事情最了解,他肯定能猜到老鬼的计划。老鬼的背叛,和老鬼对他谋划的破坏,不管是哪件事,都足以让赵怀民对老鬼痛下杀手。

老鬼活不到今天,但李跃岳他们身上的厉鬼没有解决,而且镇压厉鬼的红印时间久了还会失效。

如果赵怀民再从中做些手脚,起镇压作用的红印报销的速度会更快,到时候李跃岳他们死了,老鬼许诺张靖骁的事情没做到,那我跟张靖骁的婚姻关系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我都能想到的事情,老鬼必然也会考虑到,所以在老鬼的计划里,解决厉鬼威胁的人不能是他。

不是他……

那就只能是我。

对,肯定是我,不然张靖骁也不会质问为什么我不肯救他们。

可问题是,以我当时的情况,我真的有办法应对甚至解决最凶猛的厉鬼吗?

我的命格决定了我用不着惧怕鬼,可不怕鬼跟能干掉鬼那是完全没有关系的两件事,就算我的身体里也蓄积了大量的鬼气,可我毕竟是人。

在地府当了几十年公务员的我现在都没有信心解决厉鬼,那时的张靖骁为什么就那么笃定我一定能帮他们解决危险?

姜潮死了,李跃岳死了,褚文博死了,按道理来说张靖骁应该会怀疑老鬼是在骗他,可他不仅不怀疑,他好像还更信任我了。

应该是信任吧,因为陆远被调了回来,跟他被调走一样,都是张靖骁在背后做的手脚。

调回七星镇的陆远总是被张靖骁拉回家,张靖骁反常的行为让很多人在背后偷偷议论,怀疑他是不是对陆远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感情。

作为当事人的我要说句公道话,他俩感情是有的,还很深,只是不是外人揣测的那种不正当关系。

我没见过褚文博,我跟姜潮也没相处过,我无法判断他们两个是什么情况,但我可以很肯定张靖骁、陆远和李跃岳是掰不弯的。

张靖骁几乎天天拉陆远回家,不为别的,就为让我帮陆远治脖子上的旧伤。

啊呸,旧伤,哪来的旧伤,那分明是被厉鬼骑脖子留下的后遗症!

事情还要从我非要给陆远正骨说起。

我检查了陆远的肩颈,没发现有颈椎病的症状,除了皮肤颜色不正常,只剩下肩颈肌肉僵硬冰冷这个症状。

中医经常讲一句话:通则不痛,痛则不通。

我那时看不见鬼,也根本不会往那方面想,只觉得他是单纯的经脉不通,用推拿的方法给他把瘀阻的经脉疏通就行了。

我使出吃奶的劲儿,花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把冷硬如石头块的肌肉捏软和了,连皮肤都不那么黑沉暗淡了。

陆远反应他的脖子确实舒服多了,他一个劲的夸我推拿的手艺高超,又夸我的厨艺也好,还跟我聊起做饭的心得。

张靖骁睁开眼的时候,我跟陆远也快把饺子包完了。我俩这饺子就在张靖骁床边包的,所以他一睁眼就看到了饺子,陆远也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他醒了。

陆远高兴的给他展示包好的饺子,还特意告诉他,是我治好了折磨他许久的颈椎病,所以包饺子庆祝一下。

张靖骁对饺子不感兴趣,可他听到我给陆远治好颈椎病后,打盹儿的懒猫儿瞬间精神,嗖的一下窜到陆远背后紧张的检查他的脖子。

我当看不见,端着包好的饺子去厨房下饺子。饺子快出锅的时候张靖骁进了厨房,闷声闷气说了声对不起,随后又真挚的道了声谢谢。

我当时不明白,以为他在为我替他遮掩道谢,现在想来,他应该是谢我暂时帮陆远赶走了厉鬼。

送走陆远,张靖骁才跟我说起陆远脖子受伤的事,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小时候练功的时候伤到过,入伍后训练时又不注意保护,时间久了就累积成了病。

说这么多,张靖骁就是想让我帮忙继续给陆远治脖子上的旧伤。

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就答应了,然后就出现了张靖骁总拉陆远回家的情况。

虽然靠推拿驱除邪祟听起来像在开玩笑,但陆远肩颈处的皮肤颜色确实在恢复正常,到我离开家属院的时候,已经跟周围的皮肤没有差别。

我个人感觉,老鬼告诉张靖骁的方法不是我后来用的推拿的方法。我感觉老鬼说的方法,跟张靖骁一直试图让我爱上他有关。

驱鬼跟爱男人,这完全是毫无关系的两件事,反正我是想不出其中的关联。

我感觉张靖骁肯定知道这个关联,但他绝不会告诉我。他应该不是不想说,他是不能说,最大的可能是老鬼不允许他透露分毫,跟谁都不行。

不知道张靖骁有没有发誓,要是没有发誓,这件事还是有操作空间。要是发了誓,那还是乖乖遵守诺言吧。

至于我呢,我是不打算再问他了,我打算去找土地娘娘打听打听,看我这个推拿驱鬼的方法靠不靠谱,要是有先例的话,我可以先在李跃岳身上试试。

“燕祟。”

张靖骁声音里透着严肃,我转头看他,他的表情也很严肃。

“什么事?”

“你还想知道,”张靖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我为什么非要跟你结婚的原因。”

我其实可以告诉他,我已经猜了个**不离十了,但他既然下定决心想说,我不妨听听。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当然是愿意听的。”说不说是你的事,反正我不准备逼你。

张靖骁深吸一口气,随后说道:“我曾经发过誓,要保护你一辈子。”

虽然有点儿意外,但不算出乎意料。

我点头,在张靖骁惊讶的注视下,示意他继续说。

张靖骁又犹豫了,我也不催他,静等他的决定。

“他说他已经没有能力解决那三个东西,他只能暂时控制它们,只有你能彻底解决它们,他说做为条件,我必须和你结婚,并且保护你一辈子。”

张靖骁说完这些也没有变得轻松,他甚至不敢正视我,只敢用余光偷瞄。

也是,被人告知自己的婚姻跟利用算计挂钩,没有人会高兴,更何况我本身就不愿意跟他结婚。

早就猜到其中关系的我对此已经没了感觉,我甚至还觉得应该夸他一句,这次做得很不错。

他虽然没有说出全部,但已经把最关键的问题讲明白了。跟他之前闭口不谈一比,可不就是大进步嘛。

瞧瞧,只要把你的期望值降低,你就会变得非常容易满足。

大概是等不到我说话,张靖骁有些坐不住了,“你……”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没有去出任务,而是回了家属院吗?”

我的问题让张靖骁长舒了一口气,他的脸也不那么僵硬了,语气也自然了很多。

“我回去找你的时候正好遇到宋大姐,就是给咱俩办结婚证的大姐,是她告诉我,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坦诚和信任,我,我觉得她说得对。”

张靖骁观察了一下我,估计是见我神色平和,他才又说:“我已经骗了你一次,我不能骗你一辈子,我觉得我也骗不了你一辈子。”

他这话还真挑不出错来,不过既然他说要坦诚和信任,我突然来了兴致:“救你们的那个人应该告诉过你,怎么做,我才能帮你们解决缠在身上的麻烦?”

张靖骁迅速移开视线看别处,“这个,不急,等我们再熟悉些,我再告诉你。”

我也不想问了,张靖骁的反应很奇怪,他耳后没被晒黑的白皙皮肤绯红一片,这种疑似害羞的反应,让我感觉很不妙。

不过既然他这么坦诚,礼尚往来,我也跟他坦诚一下,“李跃岳的情况,我还需要再确定一些事,所以晚上六点,我需要带着他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

张靖骁已经恢复严肃,“这个人很重要吗?”

“很重要。”七星镇的土地娘娘,真的很重要。

张靖骁思索一瞬后又问:“我可以一起去吗?”

“但你要约束好他那张嘴。”

我不知道土地娘娘会不会被李跃岳的嘴恶心到,反正我肯定会,而且我还会想揍他。

“我保证他不得罪人。”

有了张靖骁的亲口保证,我就放心了。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李跃岳听张靖骁的话是事实。

我估算了一下时间,那俩人离开太久了,这馒头肯定是没指望了。算了,不等他们了,先去解决住房问题吧。

张靖骁也没问什么,就默默的跟着我往前走。我俩的速度不慢,没用多长时间就到了老家属院的门口。

“妹子,燕妹子!”

身后传来男人有些耳熟的呼喊声,我回头望去,就看到李跃岳骑着自行车载着一个胖男人往这边来。

等他们再近些,我看清坐在车后座的人是一脸焦急的六子。

李跃岳一捏刹车,自行车还没停稳,六子就跳了下来,两步窜到我眼前,一只手抓住我空着的手,另一只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就要往我手里塞。

“你谁呀?”张靖骁捏住六子拿信封的手腕,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肩上向后推他,“你要干嘛?”

“燕妹子,”六子边朝我挤眉弄眼,边费力摇晃手里的信封,“这是哥几个给你凑的份子钱!”

我跟他还没到我结婚他给我随份子钱的份儿,他这么说估计是这钱的来历不方便告诉其他人。

心里有了猜测,我先张靖骁一步拿走信封,打开快速看了一遍,里面是厚厚一沓钱,初步估计有几百。

确定了,这是卖头发的钱。

有一点很奇怪,六子为什么这么急着把钱给我送过来,还这么神秘兮兮的?

我把装钱的信封放进我的小提包,用玩笑的语气问:“今天这么大方,你们发大财了?”

六子嘿嘿傻笑两声:“你前脚走,华哥认识快一个月的朋友后脚就来了,正好看上我新得的宝贝,连价都没还就换走了。华哥说是我们沾了你的喜气,就让我赶紧来给你添个份子钱。”

强调认识一个月,还花一千块买只能算原材料的长头发,何中华又让六子尽快告知我这些事,显然是何中华怀疑他这个朋友跟他妻子的失踪有关。

我把被窝卷和提包塞给张靖骁,去接李跃岳手里的自行车,还不忘问六子:“老何那朋友比老何好看吗?”

六子的五官有那么一瞬的扭曲,“那老家伙还没我长得俊呢,又黑又瘦又矮,脑袋上没几根毛,长得跟只剃了毛的猴子似的!”

我可以肯定了,何中华这个朋友不是人模狗样的斯文败类赵怀民,但他们两个人肯定是有关系的。

“你要是嫌累就在这里等我回来。”

留下一句话,我就骑着车子冲出去很远。

这里离何中华住的地方并不远,很快我就到了他家门口,大门依然关着,我从自行车上下来去敲门,这次开门的是秦风。

秦风示意我先进去,他则去推自行车。

我一进院就注意到多出来的那对年轻男女,男人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相貌上跟他旁边的何中华有六分相似,他一身正气,一看就能猜到大概职业。

男人另一边蹲着的年轻姑娘穿着军大衣,戴着深蓝色毛线织成的帽子,两条麻花辫被她拿在手里逗不想搭理她的大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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