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之后,原亦伯与赵弘葑漫步至民宿附近近的一家小餐馆,简单享用晚餐,随后便回到他们下榻的民宿。进入房间,赵弘葑径直走向沙发,以一个慵懒的姿态陷了进去,顺手捞起茶几上的零食袋,打开电视,一边漫无目的地看着电视屏幕,一边享受着这份闲适。原亦伯见状,也坐在他的身旁,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观看电视节目。
仅仅一天之内就偶遇了南景两次,原亦伯心想,或许接下来还会再次遇见她。毕竟,缘分这东西就是如此奇妙。想着想着,他不由自主地笑了。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习惯了南景的存在。
赵弘葑挑眉斜瞥着原亦伯,见他一脸傻笑,不禁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你笑什么?”
原亦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起笑容,轻轻地咳了咳,试图掩饰刚才的尴尬:“没事。”
赵弘葑见状,撇撇嘴,似乎对原亦伯的掩饰行为感到有些不屑:“没事没事,我信你个鬼的没事,就你心里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嘛,诶,话说回来,你有没有觉得那个阿香是不是长得跟南景很像?”
原亦伯诚实回答,脸上还带着些难以掩饰的笑意:“人家是姐妹,像不奇怪。”
赵弘葑却不这么认为:“又不是同一个妈生的,可是真的太像了,啧,要不是因为跟南景特别熟了,我可能容易把她俩混淆了。”
如果说单纯地依靠外表来判断,确实容易一时间把两人混淆了。但原亦伯心里并不是这么认为的。在人群中,他总是能一眼就看到南景,即使旁边还有与她相似之人,他也绝不会认错。只是他自己可能都没注意到,每次提到南景的名字,他的嘴角总是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
赵弘葑见状,啧啧两声,神情中带着几分调侃:“你看看你,一说到南景,表情马上就变了,跟我在一起就这么没有幸福感吗……”
原亦伯抬手摸摸自己的脸,似乎想要确认自己是否在不自觉中露出了什么表情:“有吗?……”
赵弘葑:“怎么没有,你看,又脸红了,当你兄弟这么多年,我是第一次看你对一个女孩动心啊。”
原亦伯对赵弘葑向来坦诚,他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小时候她帮过我,也许那时候起就对她有不一样的感觉了,只是自己后知后觉,后来分开了,琐事多就没那么多时间想了,直到这次相见,我觉得,我的反应已经在真实地告诉我我自己的想法了。”
赵弘葑惋惜地拍了下大腿,叹道:“可惜了,你看,南景的女儿都那么大了,人家已经结婚了……”
原亦伯:“我问过西西,她说她爸爸已经去世了,我不介意南景的过往。”
“嗯?去世了?对哦,你这么一提,我把这茬给忘了,好像从一开始就没见过小医生的爸爸啊……”
“嗯,”原亦伯语气诚恳,丝毫没有委屈之感,反而像是感激上天给了他这样一个莫大的机会。
赵弘葑:“哎呀,你问得很细啊,这么说,南景是……丧偶?小医生是单亲家庭啊……不过南景教得好,小医生的性格很好,不会因为单亲家庭而自卑。”
原亦伯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电视眨了下眼睛,默认赵弘葑的意思。
赵弘葑又问道:“哎呀,年纪轻轻的,你怎么看?”
原亦伯:“什么怎么看?”
赵弘葑对原亦伯的感情深厚,他向来都是无条件地支持原亦伯。也不会去干涉原亦伯的个人选择,无论是跟谁在一起,还是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只要原亦伯感到开心和快乐,他就会感到满足。
然而,作为原亦伯的好友,赵弘葑心里还是有些许的担忧。毕竟,原亦伯是个明星,年纪轻轻就要给别人当继父,这样的身份转变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担心这样的选择会给原亦伯带来不必要的压力和困扰,也担心外界会对这样的关系产生误解和质疑。
“就是……你的未来啊,你打算给西西当后爸?”赵弘葑抬手挠挠鼻尖,心里突然感觉这个问题好像提出来并不是很合适……
原亦伯弯下腰,双手交叠抵在大腿上,目光紧盯着地板,似乎在确认自己的想法。赵弘葑见状,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给原亦伯足够的时间去思考。
好一会,原亦伯才缓缓抬起头,看着赵弘葑,目光坚定:“我如果现在介入的话,我不算第三者的……但重要的是,我不知道小景是怎么想的,也许她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所以,现在,默默守护就好了,现在这样我已经满足了。”
赵弘葑明白,原亦伯是个有主见的人。他向来能够独立思考,做出自己的选择,并且勇于承担后果。赵弘葑深知这一点,因此他相信原亦伯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都是最适合他自己的。他相信原亦伯有能力处理好自己的生活和事业,无论外界如何评价,他都会坚定地站在原亦伯身边,给予他最大的支持和鼓励。
确认原亦伯的想法之后,赵弘葑很快放下了这层担忧,只是问道:“所以,你这次回洞哈寨,主要还是因为南景?”
原亦伯跟着自己的内心走,他点头承认,眼神坚定诚恳。
赵弘葑长叹:“诶,啧啧啧,我说你啊,这么傻不拉几的,你住在民宿,都不知道离她多远,怎么守护啊,南景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
原亦伯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可是如果按今天这样的行程,那不就很好了?一直都能以「碰巧」的理由遇到,这也算是一种守护吧。”
赵弘葑伸出食指左右摇摆:“no,no,no,你真的是天真,怎么可能每天都有那么多的「碰巧」,今天只是运气好「碰巧」罢了。”
原亦伯“……”
他还是坚信后面一定还能碰到的:“还好吧……”
赵弘葑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瘫着:“好吧好吧,你说的都对,反正你如果有想法,就要好好把握,机会是要靠争取的,不是像你这样等就行的。”
原亦伯真诚接受建议:“嗯。”
好的不灵坏的灵,接下来的时间里,原亦伯竟然真的没有再遇到南景。即便是他特意在某个地方等待,希望能够偶遇她,也始终未能如愿。这种情况让他不禁开始怀疑,赵弘葑的嘴是不是开过光,说过的话都会变成现实。
赵弘葑倒是无所谓是否能偶遇南景,他更关心的是原亦伯能不能带他去吃好吃的。每次一提到吃,他的眼睛就会立刻亮起来,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美食的诱惑给驱散了。
连续几天,原亦伯都刻意挑选一些可能会遇到南景的路走,甚至晨跑也是如此操作,但遗憾的是,他始终没能再见到她。心中的焦虑与思念逐渐累积,让他有些着急了。终于,在某一天晚上,他再也忍不住单方面的相思之苦,决定给南景发个信息,约她在寨子入口的大树下见面。
他小心翼翼地编辑着信息,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忐忑。发送之前,他反复检查了好几遍,确保没有错别字,也没有表达不清的地方。然后,他深吸一口气,点击了发送按钮。
发送完信息后,原亦伯的心情既紧张又兴奋。他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地看着手机,生怕错过南景的任何回复。他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南景能够看到他的信息,并且愿意来见他。
发送信息前五个小时,南景和南香正在院子里与南梵西尽情嬉戏,享受着不同于城市出租屋的宽敞与自在。这里不仅有院子,还有无尽的欢笑与自由。南梵西每天都能发掘出新的乐趣,让生活充满惊喜。
原本,南香拿着连接水龙头的喷头在清洗院子。南梵西觉得好奇,也想试试,于是拿起喷头开始模仿。喷着喷着,她不由自主地把水喷向了南景和南香的方向,院子里顿时充满了他们的嬉笑声,大家玩得更欢了。
就这样嬉闹了半小时后,每个人都湿透了,她们自觉地意识到不能再继续玩下去了,于是纷纷进屋准备换下湿衣服。虽说南景和南梵西的衣服具有速干功能,可以不用频繁更换,但长时间穿着不换终究不是个好事。
南景还在帮南梵西找干衣服,南梵西却还想要再出去玩,眼神里闪烁着无尽的好奇和活力,仿佛永远不知道疲倦。
这时,南香捧着三套洞哈族特有的服装走了进来,两大一小,色彩鲜艳,图案独特,显然是为大家精心准备的。
“小景,换这个吧,换完咱们去拍组照片如何?”南香虽是询问的口吻,但语气里却透露出不容反驳的意味。
南景还未回话,南梵西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拿起衣服在身上比来比去了,她兴奋的小脸通红:“哇,好漂亮的衣服,我要穿我要穿。”
打开院门,三个特别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她们身穿洞哈族特有的服装,这衣服仿佛为她们量身定做,特别合身,服装色彩鲜艳,鲤鱼仙子图案栩栩如生,仿佛要跃然而出。微风摇曳,发丝微动,为这宁静的院子增添了一抹生动的气息。
三人一路同行,阳光洒在身上,将她们的服装映照得更加鲜艳夺目,银饰随着步伐发出悦耳的叮当声,宛如一幅生动的特色画卷。她们的和谐氛围和独特风采,吸引了众多游客的目光。大家纷纷举起手机,记录下这难得一见的美丽画面,想要将这份独特的文化气息和美好的瞬间永远留存。
来到摄影店里,老板热情地招待了她们。看着三人身着洞哈族的鲜艳服装,老板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知道这样的装扮无需太多脂粉就能展现出独特的魅力。工作人员只是稍微为她们修饰了一下,调整了发型和妆容,就让她们的容貌更加凸显,仿佛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
随后,她们来到了户外,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在摄影师的专业指引下,三人摆出了各种自然而生动的姿势。她们或笑或闹,或静或动,每一张照片都充满了情感和故事。银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服装的色彩更加鲜艳夺目,仿佛将洞哈族的灵魂都融入了这些照片之中。拍摄过程中,三人不时地相互对视,眼中闪烁着幸福和喜悦的光芒,仿佛这一刻,时间都已经静止。
拍照确实是个累人的活,尤其是在追求每一张照片都尽善尽美的情况下。当她们终于收工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夜色尽显。尽管身体有些疲惫,但她们的心情却异常愉悦,仿佛所有的劳累都被拍照时的快乐所取代。
她们随意选择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饭店,想要简单地解决晚餐,放松一下疲惫的身体。
然而,她们的到来又引起了一阵小骚动。尽管在洞哈寨,这样的民族服装很常见,但在这个满是游客的街头,这样的装扮显然还是吸引了不少游客的好奇心。
南景和南香其实对自己的穿着并不在意,她们知道这只是民族服装,是她们文化的一部分。她们也希望让更多的人了解到洞哈族的文化,让民族服装显现在街头也是一项很好的宣传举措。只是游客的好奇心实在太大,见到奇装异服总会有一些反应。
为了不影响其他客人用餐,三人决定尽快结束这一餐。
回家路上,南景的手机震动,显示着原亦伯的信息。她停下脚步,仔细阅读着信息内容,看了一眼时间,最终,她思考了一下,简单地回复了个「好」。
然而,由于约定时间比较急,民族服装穿脱又很麻烦,算了算时间,她无法先回家换衣服再过去。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服装,虽然有些与众不同,但她并不打算因此改变计划。于是,她决定让南香先把南梵西带回家,自己则直接前往约定的地点赴约。
原亦伯提早来到了约定的大树下,他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既兴奋又激动。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单独约南景见面,以前他从未有过约见女孩的经验,因此不晓得该以什么样的方式相处才比较好。
赵弘葑虽然平时看起来没头没脑的,但在这方面却比原亦伯有经验得多。他给原亦伯提了一些纸上谈兵的建议,比如可以夸夸南景,聊些家常,或者聊聊小时候的回忆,找一些两人有共同语言的话题来聊。
原亦伯听着赵弘葑的建议,心里默默地酝酿着等会该跟南景说些什么。他来回在树下徘徊,或是低头沉思,或是望向入口,期待着南景的到来。入口景点今天似乎特别配合,游客并不多,这使得他更加专注于即将到来的约会。
南景是个守时的人,到了约定的时间,她准时出现在了大树下。她身穿一身民族服装,显得格外与众不同,原亦伯一眼就认出了她。他的表情出现了一点变化,既惊喜又紧张,等待着南景的走近。
当南景越走越近时,原亦伯的眼里满是星星点点的光,他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在加速。他努力保持着镇定,但内心的激动却难以掩饰。他微微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等南景向他打了个招呼,原亦伯才摘下口罩,露出了有些腼腆的笑容。他紧张地搓了搓手,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西西没有一起来?”
此时天色已晚,周围的游客都已经走光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南景走向树下的秋千,随意地一屁股坐下去,然后才开口说道:“太晚了,我就托阿香帮忙照看。”
南景坐在秋千上,随意地晃动着,她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柔美。今晚的她,与往常截然不同,以往的她总是一身休闲服装,看起来平平淡淡,甚至给人一种距离感。但今晚,她身着一身民族服装,随着秋千的摆动,身上的银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就像天上被薄云盖住的月亮,充满朦胧的温柔感。
原亦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他觉得,今晚的南景就像是一个从画中走出的仙子,既有着朦胧的温柔,又有一种傲霜斗雪的坚韧气质。谁说嫦娥一定要玉软花柔呢?她也可以是傲霜斗雪、坚韧不拔的。
原亦伯心下一动,一种螺旋般的晕乎感突然冲上大脑,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被这种强烈的情感冲爆了。他意识到,自己对南景的感情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的喜欢,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动和冲动。
他自觉脸红了,耳朵也烧得慌,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他下意识地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秋千上。他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南景并未发现这一变化,只是轻轻道:“没想到夜间这里竟然这么安静。”
原亦伯傻傻回应:“大家都逛夜市去了吧。”
南景眨眨眼睛:“大概吧,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原亦伯对约会确实没有太多经验,这也是他第一次主动约人出来。被南景这么一问,他瞬间感觉自己的脸更红了,幸好夜间的灯光不是很亮,应该看得不是很清楚。他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咳:“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聊聊天……”
南景察觉到了原亦伯的异样,她转头看着他,发现他说话的样子有些笨拙,眼神里充满了紧张和羞涩。这让她觉得有些好笑,平时的原亦伯是大明星,总给人一种冷酷、高不可攀的感觉。但现在,他却表现得如此真实、可爱,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架子。
南景并没有戳破这份尴尬,相反,她觉得这样的原亦伯更加有趣和吸引人。她轻轻地笑了笑,荡了荡秋千。
“嗯,聊吧。”
“其实,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没有变化。”原亦伯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慨和回忆,仿佛在这一刻,他又看到了那个曾经陪伴他度过无数欢乐时光的小女孩。
南景听了原亦伯的话,心中涌起一阵奇怪的感觉。她有些惊讶,因为在她看来,自己一直是那么努力地包裹着自己,不愿意轻易展露内心的真实感受。然而,在原亦伯面前,她仿佛被看穿了一切。
“你指哪一方面?”南景依然保持着她的淡定,尽管内心涌动着暖流,但她并没有让这份情感完全表露出来。
原亦伯回答很从容:“所有。”
“不,其实我变了。”南景轻轻地荡着秋千,目光深邃而平静,她对自己的变化她一直都清楚,她能感觉到自己没有小时候的无忧无虑了。
原亦伯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了真诚:“我并不这么觉得。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以来,我还是觉得你,对人挺好的,并不冷漠。”
南景不想深究这件事。她觉得,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理解和感受并不需要过多解释,顺其自然就好。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倒是你,跟小时候一点都不像了,哈哈。”
原亦伯半开玩笑说道:“为了做大明星啊。”他的笑容温暖而柔和,仿佛能够驱散所有的阴霾。
南景皱皱眉,很不理解这种行为:“啊,原来当明星真的都要做身材管理啊,胖子不该有前途?……”
原亦伯摇头:“刚入圈的时候我是很胖,后来想想,不能这么胖下去了,不仅影响健康,还影响我创作,所以就开始运动了,当然这其中很大的功劳还是弘葑,没他就没有现在的我,但其实吧,胖子这个词,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很多时候它是贬义的,胖的时候其实也并不喜欢听到别人这么说自己,胖不是我的本意。”
南景想了想,觉得原亦伯的话也有道理。她回忆起之前见过的原亦伯的父母,确实都是体型偏胖的人。那么,原亦伯的胖很可能是遗传的。而现在他能瘦到现在这个样子,可见他下了多大的努力和决心。
“也许吧,大部分人的认知就是这样的,胖子确实也不好,还是要健康吧,不一定要很瘦,健康才重要。”南景脑海里突然浮现了那张绿色的海报,此刻,一种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她张口就问:“你的下张专辑真的叫「绿·笑脸」?”
原亦伯点点头:“嗯。”
南景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这么巧的撞名了:“为什么要叫「绿·笑脸」?”
原亦伯反问道:“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出那样一张海报?”
南景:“我……我就是凭自己感觉做出来的……”
原亦伯:“嗯?感觉?”
南景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之前对你的了解仅限于网络,当时也查阅了不少资料,海报也是凭着感觉做的吧……就是我觉得你笑起来比较好看。”
原亦伯听到这,心里扑通一下,又是莫名一动,竟然有些开心:“你为了做我的海报,查了不少资料?”
南景瞥了他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嘛,查资料是最基本的啊……难不成我去找你采访?”
原亦伯小声说了句:“也不是不可以。”
南景没听清,凑近问:“嗯?你说什么?”
原亦伯连忙摆手:“哦,没有,我很开心,你愿意认真地去了解我。”
南景尴尬一笑,她当初确实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我那是只是为了完成工作……不过话说回来,你胖的时候网上竟然一点资料都没有,不然我可能,也许,大概就认出你了……诶算了算了,就算认出来了,我们也没法回去小时候了……”
原亦伯回道:“那时候籍籍无名,没有媒体愿意报道我,网上的资料就基本没有,如果深挖肯定有的,只是公司不会让媒体乱来的,这些过往,都被隐藏了。”
“嗯,也是,现在不是很好嘛,已经是个炙手可热的大明星了,目标达到了。”
南景的语气温柔,如同春风拂面,让原亦伯听得更加心旷神怡:“你觉得我可以吗?”
南景反问:“什么可以吗?”
原亦伯:“就是可以一直这么炙手可热下去……”
南景如实答道:“那我不知道,毕竟我不能代表所有的观众和听众,能不能一直红下去还是在你。”
原亦伯:“其实我也没想一直红下去,我现在只想把少数民族不为人知的美好的一面展现给大家,我想把这些濒临消失的文化保留下来。”
南景:“你能有想法已经很好了,何况是做下去,做下去真的很需要勇气和耐心的,这种事情拼的就是个风险,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承担这个风险的。”
原亦伯问道:“那你会支持我继续做下去吗?”
南景瞪大眼睛看着原亦伯,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惊讶地问道:“我?”
原亦伯也看着南景,点点头,等着南景的答复,南景想了想:“只要是正确的事,那我肯定支持的。”
原亦伯抬头仰望夜空的点点繁星,眼神中闪烁着悠远而深邃的光芒。他腿长,坐在秋千上就像是个大人占据了小孩的玩具,双腿弯曲,脚踩在地上,随意地摇着秋千,动作中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优雅。
“有你支持,我已经很开心了,这件事我也会一直做下去的。”他轻笑着,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南景也跟着抬头仰望夜空,她的目光与原亦伯一同投向那无垠的星海:“其实别说我,你也一样的,并不是不爱笑啊,也不像网上那样有疏离感,还是个暖心的人的。”
原亦伯不可否认:“给人疏离感是形象的需要,肯定要维护的,不过我平时就是暖心的人,真的。”
南景抿了下嘴:“骗人不好……”
原亦伯轻笑一声,那笑声低沉而富有磁性,跟当时的演唱会一样,充满了宠溺。
南景:“~~~”
南景觉得有点受不住原亦伯的这声笑,那宠溺的语气让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让她的心跳不禁加速。她握紧秋千绳,轻轻地晃了晃,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平时都跟粉丝这么笑的?”
“嗯?我一直都这么笑的,有问题?”
南景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她感到有些尴尬,总不能直接说这声笑非常适合给声控听吧……
一时之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原亦伯的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赵弘葑之前提出的各种思路,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话题来打破这短暂的寂静。
“小景,你这几年就一直在海歌吗?”
南景脸色黯淡下来:“嗯,大学毕业之后就一直在海歌了。”
“你跟南香的感情一定很好。”
“是啊,有她才有现在的我。”
南景虽然说得云淡风轻,但原亦伯很清楚,这背后隐藏着她不愿再次揭开的伤疤。他看着南景,眼神中充满了理解和心疼。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然后又慢慢松开。
“以前我疏忽你了,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对不起……”
南景转头看着原亦伯:“你跟我道什么歉啊,又不关你的事,我爱憎分明,谁对谁错我还是拎得清的。”
“如果我不离开这里,也许,你会更好点……”
在原亦伯从洞哈寨搬走后,虽然偶尔打听过南景的一些事,但是在后来,因为家庭,因为学习和工作,慢慢疏远,能打听到的事也越少,成了炙手可热的明星之后,更是无暇顾及。他只知道南景父母双亡,被亲戚苛待,却不知道她出过车祸,何时结婚生子……
南景看着原亦伯,他低着头,弯腰弓背,手肘撑在双腿上,头埋在双手之间,看得出他内心极度内疚。南景知道原亦伯是因为在乎她,才会如此自责。
南景感觉心脏的位置胀胀的,好像心脏跳动的频率在这一刻变快了,她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她舔了舔有点发干的嘴唇,然后才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原亦伯弓着的背动了下,好一会他都没回答,南景也并没有感到不安,她就像是在问一个很平常的问题一样,如果原亦伯不想回答,她不会勉强。
于是,她抬头继续欣赏着夜空的美景,随意地晃着秋千,享受着这份宁静和惬意。
树叶随风微动,星光点点,安静了好一会,南景继续说道:“从幼儿园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你对我的好,只是对待感情这种事,不懂得该怎么处理,如果那时我们从小一起无忧无虑地长大,也许结果就不是现在这样了,你搬走之后,发生了太多变故了,没有阿香的话,我甚至都没想到自己能活到到现在,也许是老天看我可怜,让西西跟我作伴,如今我只想好好保护西西。”
原亦伯从南景的话里能听得出来,她过得太小心翼翼了。她似乎总是在防备着什么,生怕再次被人伤害。这种防备心理让她不得不强硬自己的外壳,将自己和南梵西紧紧地包裹起来,仿佛这样才能保护他们不受外界的伤害。
原亦伯坐直了身体,说道:“我听西西说了,她说她爸爸已经离开她了……”
南景坦然回应:“是啊,所以我才要加倍的照顾好她。”
原亦伯更加坚定心中所想,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照顾她的,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南景本不想再问,她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足够的安慰和鼓励。然而,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怂恿她,让她忍不住想要继续探究下去。于是,三个字脱口而出。
“为什么?”
原亦伯抿了抿嘴:“西西这么懂事可爱,谁不想要有个这样的女儿呢。”
“你?不介意?”
原亦伯摇摇头:“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啊,更何况还是个宝。”
“西西确实是个宝,也是个宝宝。”南景直言不讳。
原亦伯轻轻笑了,转而收敛笑容:“我能问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西西的爸爸?……”
南景听懂了他的意思,淡淡答道:“西西的爸爸几年前出了意外走了。”
原亦伯感觉得出来,当南景提到南梵西的爸爸时,她的语气里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甚至给人一种只是在提及一个陌生人的感觉。这让他心里不禁有些失落,因为他意识到,尽管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但在南景的心底,似乎还藏着一些他未曾触及的角落。
他想要更深入地了解南景,包括她的过去和她所有未曾言说的心事。即使知道南景已经结过婚,这份想要了解她的心情也并未因此减少半分。相反,他更加坚定了要陪伴在她身边,共同面对未来的决心。
原亦伯小心翼翼地把心里的失落藏起来,他不想让南景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波动。他轻轻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慢慢地问道:“他?……跟你是……怎么认识的?”
南景转头就看到原亦伯那张充满好奇和求知欲的脸庞,他显然很想知道答案,这种认真的表情让南景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就这么想知道?”
“嗯。”原亦伯大大方方承认,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的过去而……已……”
南景再次抬头仰望夜空,淡淡道:“我不认识西西的爸爸,我找到她的时候,她爸爸已经死了,家人也都不在了,只剩她一个……”
这下原亦伯不淡定了:“你说什么?”
南景依然淡淡的:“西西是我领养的孩子,只是这个过程比较复杂,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但是我从来都是把西西当做自己的孩子,所以我不对外人说,阿香都不知道内情。”
“原来是这样的……”虽然原亦伯的语气很轻,但他的内心却如同翻涌的浪潮,心脏怦怦直跳,无法平复。南景的话让他意识到,这些年来,她其实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喜欢上别人,也没有接受过其他人的感情。这个发现让原亦伯既感到心疼,又觉得是一种难得的机会。
他深知南景过去的经历可能让她对感情有所保留,甚至有所畏惧。原亦伯暗暗下定决心,要在以后的日子里,尽自己所能对南景好,让她的心里多些温暖,多些爱。
南景并不知道原亦伯心里所想的,她还在继续说着:“西西领养的渠道不正规,办不了户口,我又没有任何关系可以走后门,她到现在还是个黑户,上不了学,所以平常她只能待在家,看点书,看看电视,然后乖乖等我下班。”
“不正规?”原亦伯抓住重点内容,他很不解,难道南梵西不是从福利院领养的?可是面容又怎么跟南景小时候那么像?……
“就是西西她……”
南景再次转头看向原亦伯,她的眼神中蕴含着期待和渴望。她其实非常想有人能够倾听她所有的事情,不仅仅是她愿意分享的部分,还包括那些她深藏心底、未曾言说的秘密。
她渴望有一个人,能够在她讲述自己的故事时,给予她坚定的眼神,告诉她:“你不是一个人,我会支持你的所有想法的。”这样的支持和理解,对南景来说,是无价的。
只是……现在她还没办法做到……
南景欲言又止:“这事,我没法说……我……不过你一定要相信我,西西绝对不是我非法领养的!她就是个可怜的孩子……我真的只想保护好她……”
对于南景,原亦伯的情感始终如一,就像小时候那样,他无条件地相信她,这种信任是他内心深处最坚定的意志,毫不动摇。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正直和坚定,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他对南景的信赖和支持。
“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
下一秒,声音突然就变小了:“可是我还是有个疑问……”
“什么?”
原亦伯的声音还是小小的,生怕南景不回答:“既然是领养的,为什么她跟你的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长得一样这种事虽然有概率,但是也太凑巧了,原亦伯始终没办法相信缘分就巧得这么离谱……
南景眨眨眼睛:“这事就又绕回原点了,我没法说……”
原亦伯很乖巧也很识趣:“其实还有很多未解之谜,为什么西西这么小医术却这么厉害,我猜纪局也有怀疑过,但你都避而不答,这其中一定有关联,不过你要是不想说,我不会强求的,我相信你。”
南景心下感动,低声道:“咱们团队的人都挺好的,纪局他……等合适的机会我会找他说清楚的。”
原亦伯态度极其诚恳:“我也在等你开口呀,我也相信你,我也愿意等。”
“再说吧。”气氛一下变得轻松,南景没忍住又是一笑,问道:“假如我们没有遇到,你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会怎么样,但是我很肯定一件事……”原亦伯双手勾着秋千绳索,随意摇荡,然后才继续说道:“在遇到你之前,我没想过私人的事,只想好好做自己的事业,重新遇到你之时,我的计划似乎乱了……”
听到这里,南景的心触动了一下。她转头看向原亦伯,他正静静地坐在自己身旁,睫毛微翘,眼睛盯着夜空,却不敢看自己一眼。但即便如此,南景也能感受到原亦伯对她的真诚和毫无戒备的状态。
南景已经经历了太多对她的不友好,那些日子仿佛阴霾一般笼罩在她的心头。然而,时隔这么多年,原亦伯对她的心意仍然不减,这份坚持和真诚让南景感动。她不知道该说是感激此人的善意还是此人的真诚。
如果说需要挖心才能表达自己的真情实感,南景想,原亦伯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吧。
“谢谢你。”南景实在找不到好的词来表达了。
原亦伯终于转头看着南景:“谢我干什么?”
南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自从我把西西带回来,亲戚们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他们都认为是我不洁身自爱,在外面乱搞,才有这么一个孩子的,我怎么解释都没有用,只有阿香不嫌弃,默默支持我的,现在好了,你也不嫌弃,这不就相当于世界上又多了一个真心喜欢西西的人嘛。”
原亦伯恍然:“不会的,弘葑也很喜欢西西啊,我们团队都喜欢西西啊,小景,我很理解你为什么对别人这么淡漠,但是我希望,以后你可以相信我,不用把自己紧紧关在自己的世界里,在我面前你可以做真实的你。”
南景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情感泄露出来。原亦伯的话深深地触动了她的内心。他是第一个对她如此毫无保留信任的人,这份信任让她感到既温暖又有些不知所措。
南景沉默了……
“小景,其实世界还是很美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原亦伯起身走到南景面前,伸出手:“走。”
原亦伯手指颀长,等着南景回应。
南景没拒绝,拉着原亦伯的手起身:“去哪?”
南景起身之后,原亦伯并没有放手的意思,他依然紧紧地握着南景的手。他感受到南景那冰凉的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疼惜之情。于是,他用力握紧了南景的手,希望能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
“带你去个地方。”原亦伯牵着南景的手,往寨子里走去。
南景问道:“要去很久吗?”
原亦伯想了下:“可能有些久。”
南景走了几步后,觉得身上的衣服确实有些累赘,便对原亦伯说道:“那……你先让我回去换个衣服,刚才没来得及换,这身真的不方便,我想回去先换一下……”
原亦伯同意了:“好,我跟你一起去。”
南景却拒绝了:“不用啦,你在这等我,阿香家离这里很近,我一会就来。”
原亦伯要带南景去的方向确实与南香家不顺路,他不强求:“好,我在这等你。”
南景转身往南香家走去。
一进院子,南景随手拿起晾衣架的衣服换上,正准备出门,南香刚好从房间里出来,看见南景轻轻喊了声:“小景,你回来了?”
南景双手不知所措,默默地指着院门:“嗯……我……”
南香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南景往石凳处走:“正好,来,过来,我想跟你聊聊。”
南景对南香的性格了如指掌,她深知南香何时会想要与自己聊天谈心。每当南香遇到什么事情,或是心中苦闷需要倾诉时,她总会找南景来聊聊,希望南景能帮她出出主意,或是缓解心中的不快。
南景实在放心不下,顿了顿说道:“好,你说吧。”
南景本以为南香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见她神情犹豫,便耐心地等待着。她以为南香只是先聊些家常作为铺垫,后面就会说出正事。然而,随着对话的深入,南景发现南香似乎并没有特别的正事要说,只是单纯地和她聊着家常。
南景看着南香进屋关门休息,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拿起手机一看,发现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时间竟然不知不觉地过了两小时。她心中不禁有些纠结,想着原亦伯会不会因为等不到她就回去了。
南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拨通了原亦伯的电话。然而,电话那头却没有人接听。她心中不禁有些焦急,想着原亦伯会不会已经离开了。本想也给赵弘葑打个电话确认,又怕打扰到他休息,南景转念一想,她觉得原亦伯既然说了会等她,就一定还在那里等着。
想到这里,南景还是跟南香说了下情况,让她帮忙照顾南梵西,自己则快步走出屋子,决定出门去寨子入口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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