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绕了一点路,这边老城区没什么监控探头,也没有随处巡街的警察,那计程车男司机果然跟了上来。
我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晚上七点多,还不算太晚,黑漆漆的破烂街道,夜猫在撕扯抢夺食物,不开灯也没关系,我对这里轻车熟路,哪怕不睁开眼睛也没问题。
我绕到男司机背后,一铁棍把他打晕,我拖拽他回我秘密基地的模样,像极了乡下瘦弱女人拖死猪,身板小,但力气吓人。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谁叫庄稼人靠天吃饭,没点力气的老早被自然淘汰掉了。
我一会儿觉得达尔文的进化论很有道理,一会儿又觉得没道理,太残忍了,对于那些被淘汰的部分来说太残忍了,转念一想,我又不会被淘汰掉,我是这个世界的King,我死了,这个世界会彻底死机。
我打开秘密基地的钨丝灯,这边根本没什么人在住,此前是麻风病人的居住地,死了好多人,因为有强传染性,也没人敢过来。
我把男司机身上的口袋都掏干净,狩猎时我爱追随那些青春靓丽的少男,看着格外可爱,非常想一脚把他们踩进泥地里,而这类主动送上门的贱货,我一般都很有耐心。
“原来是你。”
我记性不好,扭头就忘,更何况当时我在警察局发病,那更加不记得了。
血还糊在他脸上,像揉开的红胭脂,我看他也挺年轻,才二十出头,已经是进步分子,说不准他把我给抓了,那就是下一个三级警督。
我划拉打开抽屉,里面林林总总摆着各类钳子,我热衷给动物修剪指甲,每一个尺寸的钳子,都有。
我把钳子丢进酒精里泡着,揣了一脚铁笼子里的少男,我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把他抓回来,我很喜欢他的脸,永远都那么清纯可爱。
特质尺寸的狗笼只允许狗跪着,转个身都没有空间,原先还有些丰腴,此时已经饿得脱相,他不住哀求沈重山,但嘴里空空荡荡。
我不喜欢聒噪的宠物,我看了一眼伪装成计程车司机的男警察,他一定跟踪了我很久,他是为了什么?
我拔下了他三片指甲盖,他对我破口大骂。
“你个变态杀人狂!我一定会将你绳之以法!”
我内心想笑,再过不了多久,整个帝国都归我说了算,所有我不喜欢的法律都改写,那时,杀了人也算不了什么。
法律,也不过是维护一小批权贵利益的规则而已,皇室瞧不上黑街,那是因为它们臭味相投,一路货色。
“我没杀人,”我一脚揣在狗笼上,吓得宠物瑟瑟发抖,他貌似还是一个小明星,才出道没多久,我潜水偷窥他的粉丝社区,发现不少粉丝真情实感在嚎叫,质问哥哥为什么不回来营业。
“那你告诉我,这一屋子的人骨头跟碎尸标本是从哪里来,这些狗笼子里关起来的男人,又是你从哪里找到的?”
男警察愤怒地看着我。
正义,只是权贵哄骗底层贱民的鬼把戏而已,无论是谁站在了那个位置上,都会变得一样自私自利。
我制定规则,那所有规则都得顺着我心意制定。
我摸了摸小男明星顺滑的脸蛋,皮肤水灵灵的,跟剥了壳的鸡蛋没区别,哪怕不用任何保养品,这皮肤,就是滑润有光泽。
他呜呜哭着,舞台下人群仰望又求之不得的小男明星,跪在我的脚边,在给我当狗,我享受凌虐她者的快感,也享受这类短暂人上人的精神抚慰。
咔嚓,我举着Leo送我的礼物相机,对准这一张光是出镜三秒钟,就广告费几百万的脸按下快门。
我很喜欢收集这类有纪念价值的照片。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也想给我当狗?”
警署就是权贵们的游乐园,限定款。
买卖职位虽然触犯国会法律,但是,也没说面试官不能给心仪的男考生打高分。
相信正义的都是愚不可及的蠢货白痴。
“你杀了同小区住户的103号!”
我看他那么生气,又拔下了他其余的指甲,拿起橡皮锤,按着他手指关节,砰,一下砸开,我听见骨髓崩裂的声音,很舒服。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或许是从Leo面无表情解剖那只死老鼠开始。
那时我第一次遇见Leo,我跟其余两个女孩子围着一只死老鼠,它刚死没多久。
大姐大说,要救一救这一只老鼠,她指挥我跟另外一个小跟班去捡乡下诊所不要的废弃药物。
我看着大姐大跟另外一个小跟班嘴上说着可怜,一边又用碎玻璃,一下一下划开死老鼠的皮跟肉,我讨厌软趴趴的东西,很恶心,死掉的东西就是这样。
大姐大总在说一些同情死老鼠的话,但扭头就忘,她跟小跟班已经不记得要为死老鼠举行葬礼,我被她们甩下,看着被弄坏了的死老鼠,Leo走了过来。
她轻声说,这是我的老鼠。
似乎为了证明这确实是她的死老鼠,她给我看了她用苹果籽提取的蠹素,在我眼前,又蠹死了另外一只被她弄断四肢的老鼠。
那种刺激又隐秘的快感,被我缓慢地抛在脑后,所有人都在歧视Leo,我不能跟Leo一样。
时隔多年,我发现人的本质是不能更改的,我依旧渴望杀死什么东西,来证明我的存在。
我只要活着,就忍不住开启狩猎模式,我打断了男警察全部的手指头,他一脸痛苦的表情迷人又让我沉醉。
我喜欢看着各类男人为我流露出脆弱,这会让我很有成就感。
我举起相机,对准他的脸,近乎狂热地喘息着,简直太美了,骨子里透露出那股子劲,坚韧不屈,追求正义固然愚蠢,但胜在他年轻貌美。
“你知不知道你杀的103号住户,他才刚刚癌症痊愈,他还考上了帝国顶尖学府,你怎么这么坏,病魔都没有带走他,你却杀了他!”
我咦了一声,怪不得他身上的味道很难闻,原来是得过癌症。
还好我觉得不对,没有对那些肉做什么。
“那我怪有本事的,”我从那个男学生衣服里看见了帝国顶尖学府的入学礼物,是一粒白玫瑰徽章,白金打的,现在已经变成我的了。
虽然我没能读那一所学校,但是,我心里还是想要读书的,心有不甘啊,明明我比一般人要聪明很多,但是她们都有优先权。
如果不是缺考两门,我一定会考进去的。
我没心思炼制香水,取走了之前酿制的香水,闻了闻,勉强有一点类似的味道。
人骨髓剔出来,会有一层类似于油脂的物质,味道清甜,跟所有柑橘类植物果皮那样,这东西也可以提取精油。
做香水的第一部,是养狗,给我的爱犬们饲喂精饲料,保证他们身体洁净,太肥胖的狗,脊髓是臭的。
我最喜欢香香软软的男人了,炼制香水的时候,不用我额外费心,自己就洗干净跳进我的反应斧里。
我从秘密基地出去,死掉一两个男警察算不了什么,人这种东西,总因为活的太长忘记了自己也是动物,随时会死。
我开心地拿着一小瓶精油,没有Leo在身边,我难以入睡,我也是偶然才发现了这一个奇特香方。
路过一家花店时,我看见一大簇雪白无暇的白色百合花,我很喜欢这个,但是一想到平安闻到这个就要打喷嚏,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选了我最喜欢的月季花,老板特别贴心地帮我打包好,坐上回家计程车的时候,我才接到司机打来的电话。
——“早点回家”
这是我跟Leo的暗号,每次一说这个,我就知道是我有麻烦,Leo在提醒我。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