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办公室。

陆默言坐在桌前，手里翻着李狄案的结案报告。

林繁靠在法医室的门口，手里拿着某方树叶的茉莉茶，神色淡漠的看着陆默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

他好像就是脸红了……

齐远哼着歌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两袋早餐，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早啊各位！我带了包子，肉馅的，谁要？”

没人理他。

陆默言头都没抬，林繁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笑着点点头。

毕竟昨天两个人熬穿导致没力气说话。

齐远丝毫不受影响，笑嘻嘻地走到邓瑶的工位旁，把其中一袋递给她：“瑶瑶，特意给你买的，趁热吃。”

邓瑶接过袋子：“谢了宝。”

“昨天玩的是不是超级好呀。”齐远眨眨眼。

齐远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空位上，一边啃包子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哎，你们听说了吗？潘伊她爸，那个教育局局长，被查了！”

陆默言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秒，随即继续敲打。

林繁倒是抬了头：“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早！”齐远咽下嘴里的食物，兴致勃勃地分享八卦，“新闻都爆出来了，说他利用职务之便给女儿擦屁股，结果霸凌视频被传上网，舆论压不住了，上面直接把他撤职调查，你们不知道啊。”

邓瑶皱眉：“活该。”

齐远点头：“可不是嘛！听说他以前就包庇过不少事儿，这次算是栽了。”

陆默言终于开口，语气平静：“证据确凿？”

“那可不！”齐远摊手，“网上现在全是骂他的，还有人扒出他以前受贿的黑料，估计这次彻底凉了。”

林繁喝了一口茉莉茶，淡淡道：“报应。”

“齐远来了啊，等一会去教育局，”韩队从办公室走出来，“潘伊她爹的查封令下来了，纪委那边要我们配合执行。”

齐远的笑容僵在脸上："这么刺激？我约会刚结束就给我安排大活儿？"

韩队:“知足吧，昨天凌晨四点都没喊你回来加班不错了。”

……

林繁坐在副驾驶,翻看着潘局长的资料:"五十三岁,在教育系统工作了二十七年,三年前升任局长。"

"女儿死了,仕途也完了。"齐远从后座探头，"活该，谁让他纵容女儿霸凌别人。"

陆默言转动方向盘:"没有证据表明他知情。”

"得了吧。"齐远哼了一声,"那种大小姐作风,没家长撑腰才怪。”

教育局大楼前已经停了两辆纪委的车。

陆默言停好车,三人冒雨走向大楼入口。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迎上来:“陆警官？我是纪委的孟庆”

陆默言点点头,出示了警官证:"情况如何?"

"潘局长在办公室，情绪不太稳定。"孟庆压低声音,"我们的人已经控制了一楼和电梯。"

"按计划行动。”陆默言说。

电梯上升到五楼,走廊安静得能听见空调运转的声音。

潘局长的办公室门关着,磨砂玻璃后面能看到一个人影在来回走动。

陆默言走在最前面,敲了三下门:"潘局长,市公安局。"

门猛地被拉开，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站在门口，眼睛布满血丝："你们想干什么？"

"执行查封令。"陆默言出示文件,"请您配合。”

潘局长一把抓过文件,快速浏览着,手微微发抖："荒唐！我女儿刚死，你们就来抄家?"

"这是正常程序。"林繁平静地说,"与您女儿的案件无关。"

“无关?”潘局长冷笑一声,把文件摔在地上,"所有人都知道有关系!那些媒体,那些网络暴民!"

齐远弯腰捡起文件:"潘局长,请您冷静。”

"滚出去！"潘局长突然大吼，"我要找市长！我要……"

他忽然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扔向林繁。

陆默言上前一步接住,声音不高但极具威慑力:"潘局长,妨碍执法是刑事犯罪。您已经涉嫌包庇女儿校园霸凌行为，纪委正在调查。现在请让开。"

潘局长的脸涨得通红，但最终还是退后了一步。

林繁和齐远迅速进入办公室,开始按计划搜查。

办公室宽敞明亮,墙上挂满了奖状和合影。

林繁戴上手套,开始检查文件柜。齐远站在门口,警惕地观察着潘局长的举动。

陆默言走向办公电脑:“密码是少?”

“我拒绝回答。”潘局长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胸。

“我们可以破解。”陆默言并不在意，“齐远，解密码。”

“我的电脑在车上……”齐远支支吾吾。

陆默言“……”

他拔掉主控制器：“那就带回去。”

潘局长盯着陆默言的动作，突然说："我女儿是被害者。”

陆默言没有回应,继续检查抽屉里的文件。

“她才十七岁!”潘局长的声音开始颤抖,"那个李狄,他应该被判死刑!"

林繁从文件柜前转身:"您看过那段视频吗?"

潘局长愣住了:"什么视频?”

"您女儿和其他人霸凌李薇的视频。"林繁的声音很平静,"包括被性侵部分。”

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空调出风口的嗡嗡声。潘局长的脸色由红转白:“那……那是伪造的……”

"已经鉴定过,真实无误。"林繁继续翻看文件,"您真的一无所知?”

陆默言从抽屉里找出一个U盘,放进证物袋:“这个会说明很多问题。”

潘局长看到U盘,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那是工作文件!"

“那就更不需要担心了。”陆默言把证物袋交给齐远,“继续搜查。”

林繁从文件柜底层抽出一个文件夹:"这里有李薇学校的投诉记录,都被标记为'已处理'。"

潘局长突然冲过来想抢文件,被陆默言拦住:“潘局长,不要让我们采取强制措施。”

"你们懂什么!"潘局长歇斯底里地大喊,"现在的学生有多难管!一点小事就上纲上线！我女儿只是调皮了点."

"调皮?"林繁翻开一页投诉记录,"去年十月,潘伊和三名女生将同班同学关在厕所泼冷水,导致该学生肺炎住院。校方建议转学处理,您批示'学生间玩笑过度,予以警告'。"

潘局长的嘴唇颤抖着:“那……那只是”

"去年十二月,"林繁继续念道,"潘伊在食堂用热汤泼洒低年级学生，造成二级烫伤。家长报警后,您亲自到派出所协调,最后以'意外事故'结案。"

陆默言从书架后面找出一个上锁的小保险箱："钥匙。"

潘局长瘫坐在沙发上,不再反抗。齐远从他口袋里找出钥匙串,打开了保险箱。里面是一叠照片和一个笔记本。

陆默言翻看照片,表情变得更加冷峻:"潘局长,我想您需要解释一下这些。”

照片上是潘伊和几个男女学生的合影,背景明显是酒店房间,几个女孩衣衫不整,神情恍惚。

潘局长:“这……这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笔记本记录了每次'调解'的家长姓名和赔偿金额。"陆默言把证物装好,"齐远,通知纪委的同志上来。”

潘局长突然跪了下来:“警官，我求求你,我女儿已经死了,我们家已经完了……”

陆默言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拉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那李薇呢？”林繁的声音忽然提高，“那我问你被你女儿霸凌的那些孩子呢！”

潘局长踉跄坐在地上发愣。纪委的工作人员很快到达,给潘局长戴上了手铐。

当被带出办公室时,他突然回头吼道:"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吗?那个李狄,他杀了我的女儿!他应该去死!”

陆默言看着他被带走,转身对林繁说:"检查完毕了吗?"

"基本完成。"林繁合上最后一个抽屉,"发现多份涉嫌包庇的证据。"

齐远正在给证物贴标签:"这下够他在监狱里蹲几年了。”

……

回警局的路上，齐远坐在后座，不停地发消息："邓瑶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专心工作。"陆默言盯着前方的路。

"我在工作啊！"齐远理直气壮，"联络同事感情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林繁突然说："潘局长知道多少？"

"足够定罪。"陆默言转动方向盘，"那些照片是关键证据。"

"我是说他对自己女儿的行为。"林繁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他真的相信潘伊只是'调皮'吗？"

齐远插嘴："自欺欺人呗，这种家长我见多了。"

陆默言没有回答，但握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

林繁:“这U盘……”

齐远凑过来∶"让我试试，我破解密码有一手。"

林繁把U盘递给他∶"不要损坏数据。"

"放心！"齐远插上U盘，开始操作电脑，“不要忘了我可是黑客小能手。”

突然，齐远惊呼一声∶"打开了！"

林繁:“你说。”

“U盘里有两个文件夹，一个标着"工作"，另一个标着"私人"。”

齐远点了"私人"文件夹，里面是几十个视频文件。

他随机打开一个，画面显示是某个KTV包间，潘伊和几个女生围着一个哭泣的女孩，正在强迫她喝酒。

"又一个受害者。"林繁说，“拿来我看看。”

齐远将笔记本电脑递给他，林繁快速浏览了其他几个视频，内容类似，都是潘伊参与的霸凌场景。

"备份所有内容。"他对陆默言说，"作为追加证据。"

……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陆默言和林繁专注于案件报告，齐远和邓瑶则处理潘局长案件的初步材料。

当陆默言终于签完最后一份文件时，窗外已经华灯初上。

"终于完了！"齐远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我提议去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林繁问。

"呃."齐远挠挠头，"庆祝……庆祝我们成功破获两起大案？"

陆默言关上电脑："我没空。"

齐远:“为啥啊？”

陆默言拿起外套，无视他的话:"你们可以下班了。”

齐远撇撇嘴，转身对林繁说："那我们三个去吃饭！邓瑶，我知道有家新开的……"

"我回酒店。"林繁打断他。

"啊？"齐远垮下脸，"你们两个真是……算了，邓瑶，就我们两个？”

邓瑶考虑了两秒：".行吧。”

齐远立刻眉开眼笑，像个中了彩票的孩子:“我就知道你最爱我啦宝贝。”

林繁看着他们，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独自离开了办公室。

走廊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有些孤独。

“要我送你吗？”前面传来声音，抬头发现陆默言整靠在大厅台旁。

林繁:“不需要了吧，太麻烦你了。”

陆默言:“那天早上起来不是刚好顺路？”

林繁：“……”

林繁:“那谢谢了。”

不做白不做，免费的车不做简直是大忌。

陆默言貌似没想到他真的同意，挑挑眉:“那走吧。”随后往门外走。

陆默言的车里有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夹杂着些许皮革的气息。

林繁坐在副驾驶,侧头望着窗外流动的霓虹。

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陆默言专注地开车,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红灯亮起时,他瞥了一眼林繁的侧脸,发现对方的睫毛在路灯的映照下凸显出右眼痣的特殊。

"为什么来芮城当法医?"陆默言突然问道。

林繁的手指停顿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地摩挲着安全带:"待遇好。"

"省厅给你的待遇应该更好。"

林繁的目光微微一动，语气平静：“工作调动。”

“法医这种职业，很少有主动要求调动的。”

“是吗？”林繁笑了笑，“可能我比较特别吧。”

陆默言侧头看了他一眼：“芮城有什么吸引你的？”

“气候不错。”林繁随口道，“我很喜欢。”

陆默言没再追问，但嘴角微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

他知道林繁在说谎。一个法医不会因为气候放弃一线城市的职位跑到这种二三线城市来。

车子在一个红灯前停下。陆默言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似乎在犹豫什么。

“如果你想吃夜宵，”他最终说道，“我知道一家还开着的小店。"

林繁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你不是说有事？”

“可以推迟。”陆默言目视前方，语气平淡，“如果你饿了的话。”

林繁嘴角微微上扬：“那就去吧。”

小店藏在一条小巷子里，招牌已经褪色，但门口排着长队。陆默言显然是常客，老板看到他，直接招呼他们进了后厨旁边的小房间。

“陆警官，老样子？”老板热情地问。

“两份。”陆默言说，然后看向林繁，“能吃辣吗？”

“可以。”林繁点头。

“哟，这小子有点眼熟啊，”老板眯眯眼。

“没，我是他的新同事。”林繁解释道。

“噢噢，怪帅嘞你这小伙。”随后去了后厨。

老板很快端上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红亮的汤底上浮着一层辣椒油，香气扑鼻。

林繁尝了一口，眉毛微微挑起：“不错。”

还是老样子……

“这家开了三十年。”陆默言说，“我经常来。”

吃完面，陆默言坚持付了账。走出小店时，夜风微凉，林繁不自觉地拢了拢外套。

“冷？”陆默言问。

“还好。”林繁笑了笑,“刚吃完热的不冷。”

陆默言点点头,两人并肩走向停车的地方。夜色中,他们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偶尔重叠在一起。

……

“明天见。”到了酒店门口，陆默言胳膊靠在车窗上。

“嗯，明天见。”林繁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谢谢你送我回酒店，也谢谢你的面。”

陆默言微微颔首，目送他走进酒店大门，才驱车离开。

林繁站在电梯里,看着数字一层层跳动,思绪有些飘远。

陆默言今晚的举动有些反常,但他并不讨厌这种变化。也许,在这个城市,他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孤独。

他好像和陆默言的关系没有第一次见面那么僵了。

此时的陆默言，正驾车穿过夜色。林繁身上有很多谜团,但他并不急于揭开。有些答案,需要时间才能浮现。

就像这座城市夜晚的灯光，总是一点一点亮起来的。

这篇不是很满意，希望各位可以指点一下。

感谢宝宝们的收藏！我会继续努力的

为什么感觉写的好板。。。我会不断修正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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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