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然把领证的消息发到闺蜜群里，不一会儿就炸开了锅，都没想到昨晚还是单身的女人一转眼就变人妻了。纷纷猜测昨晚是喝酒乱、性，将生米煮成熟饭了。

【苏薇儿：小然果然是行动派啊，狗生猛，一举将帅哥老公拿下。】

【林云云：我想知道昨晚你俩干了什么，是不是太变态了？[害羞ing]】

【苏微儿：话说，我也想，哈哈哈，让我看看我的肥料白倒没白倒。】

程小然此时坐在张京程的副驾驶，她抱着手机偷偷瞄了他一眼确认他在认真开车才放心回消息。

【程小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和我领证应该还是想玩玩吧。】

他也没有说过喜欢她，就这样领了证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从高中毕业到大学，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朋友之上恋人未满，他没有对她做过出格的事。仔细想想好像从来都是她单方面的喜欢他。

他知道的，但从未表过态。

不拒绝也不接受就是他一贯的态度，她习惯了，自然也不觉得奇怪。

那次她拿着洗好的校服还给他，看见隔壁班花，江素雪淡淡笑着送他小蛋糕。

“生日快乐，记得吃蛋糕。”

他回了一声“嗯”收下了，江素雪走后，他看到了她。

程小然略带尴尬地走过去：“今天是你生日啊，生日快乐。”

他微眯了下眼看她，顿了下伸出指尖点了下她的额头。

程小然摸了摸额头，抬头望着他，好看绚丽的阳光在他身后，显得他轮廓越发好看，少年的青春洋溢在空气中。

天空中好像飘落着粉色的樱花，在慢速度播放。

他看着她缓缓勾勒出唇角，漫不经心地语调：“怎么笑得不情不愿的？”

程小然愣了下。

“真心祝你生日快乐，上次谢谢你借我校服。”她把手上的纸袋递给他。

张京程用另一只手接过了。

沉默了片刻，她说还要抱作业去办公室，尴尬地眼神不知如何安放，僵硬着转身。

莫名对方才他收江素雪送的生日蛋糕隐隐在意。

不过程小然也知道张京程很受欢迎，有人送他蛋糕很正常，听说在他转学前的高中学校更夸张。云绵管的比较严所以都比较收敛了。

尽管这样，她上课时还是心不在焉地在本子上写满了张京程的名字。

林云云是她同桌，扎着两个小辫儿，和大多数少女一样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书的第一页写追的“老公”的名字。

她今天意外又反常地在本子上写张京程的名字，林云云一眼就看到了。

这节物理课又不敢明目张胆的讲话，林云云就把话写下来用本子交流。

林云云：你真喜欢张京程啊？

程小然看到时一愣。把本子从手边移过去摇了摇头。

过了会儿本子又移了回来。

林云云：隔壁班的江素雪好像喜欢他，她就是因为张京程才把你校服弄脏的。

程小然：她应该是不小心的吧。

林云云：屁咧，我今天在厕所听到她们班的人说的，你还是留个心眼。

程小然：哦，好知道了。

林云云：我听说张京程谈过好多个女朋友，我怕你受伤。

程小然：万一是传言呢？

林云云奋笔疾书写完递她看完，她转头看了张京程一眼。

程小然心想张京程确实像渣男，渣男怎么都这么迷人。难道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长得帅，所以尽情发挥自己的魅力了？难道就纯情的少年郎只能出现在小说里吗？

她不是小说女主，可能遇不到了。

程小然回过头来回复：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讲台上物理老师抬了抬眼镜注意到她们两个鬼鬼祟祟在交换本子聊天，用书拍了拍讲台刚要教训什么下课铃响了。

下课去小卖部回教室的路上，林云云肚子痛一股脑把买的饼干，饮料，脆脆面各种小零食塞到她怀里说：小然，你先回教室，我有急事。然后嘴里就拉着“警报”——让开让开！！撞死人不负责啊！跑着奔向厕所。

林云云总是夸张派的，程小然笑着摇了摇头抱着东西往教室走。东西太多，小零食从手臂旁边溜了下去，她一弯腰捡，怀里的零食像是受到什么召唤似得一股脑的往地上掉。她正一个个往怀里拿时，一双手指很细长，手背有一颗小痣的手帮她捡东西。

她下意识道谢，捡起后起身才发现是张京程。

他高高大大站在她面前，她要微仰着头才能注视他那双冷冽又顽劣的黑眸。

“晚上我过生日，你来吗？”

程小然心里当然想去，不过却有一丝纠结。

“都有谁啊？”

“你来就知道了。”他若无其事看向一旁后又转头看她。

“哦……”程小然点了点头，“那好吧。”

放学回家她换了条长裙把头发披在肩上提着送张京程的礼物，在出门前给张舒梅说：是去给同学过生日。孩子也需要社交的，所以张舒梅也没多问扫孩子兴，只是嘱咐：早点回家，别玩太晚耽误学习了。

程小然和张京程约在学校门口碰面。她到时，张京程刚骑着摩托车来，在她面前停下，把粉色头盔递给她。

“戴上，上车。”

“去哪儿啊？”她很懵，缓缓戴上头盔坐上摩托车后座。

“待会儿就知道了，抓紧我坐好，走了哦。”他侧着头说。

“哦。”

程小然不知道该抓哪儿，纠结一阵锁住了他的喉。

张京程：“让你保命，不是要我命。”

“哦。”

她赶紧松手环住他的腰，贴近他的背能闻到他身上的香味和感受到他的体温。

心跳快速跳动，怕太过明显，她可以让胸口离他一小些些距离。

穿梭在街道的夜景，风在耳边呼啸，灯影渲染在夜里像星星在闪烁。

来到海边的一个小亭子，从亭子里抬头能看到夜空，若是夏夜那肯定像是观星台可惜现在还是春天看不到布满天空的星星。她从小在北江这么久还不知道有这样一处景色。

走到沙滩上，程小然坐在张京程旁边问：“只有我们两个吗？”

张京程看着大海，神色忧郁落寞：“今天不是我生日。”

她本想问是怎么回事的，但看他情绪并不是太好，便没有再提，她岔开话题眼睛亮亮地笑着把礼物给他。

“不是生日也可以收礼物，正好我今天没给你准备蛋糕，正式生日的时候就可以给我机会啦。”

他缓慢地把视线移到礼物上。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嘛。”她期待又紧张地看着他。

张京程拆开礼物包装，打开盒子是一条男士手链。

“这是我设计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他没说话，程小然犹豫着说：“要是不喜欢我下次再重新送你一件礼物吧。”她伸手去拿。

张京程一下收起来，若无其事笑了。

“喜欢吼，看你平时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我猜你应该不会特别讨厌的。”程小然为自己的小心思有些小得意起来。

他鼻腔笑了声，转眸，“谁打扮的花枝招展了？那是哥的人设。”

“是是是，也不知道是谁怕毛毛虫，这也是人设的一部分？”

程小然想到那天噗嗤一笑。

张京程扯起唇角勾起笑，躺下后用手枕在头下。

他侧眸看着她：“程小然，我发现你挺有意思的，平时乖乖女、好学生，但翻墙逃课也一样不少啊。”

她抿了抿唇躺下，望着天空，“我们彼此彼此。”

她并没有说看到过那天他把他父亲送的东西扔到垃圾桶的事。

程小然不喜欢别人谈论她的家庭，也不喜欢谈论别人的家庭。她交朋友只有一个原则，聊得来就行，再无别的要求。

所以不管张京程因为什么原因和家里不和，她也会始终站在他这一边。

**

今天领完证，程小然在法律上就算是张京程的妻子了，但他们真正的关系很模糊。要说睡在一起那肯定不可能，假夫妻同睡一张床像话吗？

虽然她很想……

咳咳，但怎么能行呢？张京程该说她馋他身子了。

好吧，虽然她是有点……

回到小巷口，程小然一身不吭准备下车，张京程一下把车门锁住了。

“今晚你住哪儿？”

“呃……呃住家啊。”她回答地极不自然。

他盯着她，眼神算不上是冷，空气中倒是有些暧昧的尴尬。

程小然心想他们也没发生什么呀，怎么这么尴尬。

“我们都领证了，不谈谈婚后如何相处吗？”张京程问。

“哦，好啊，我回去拿行李。”

“我去帮你。”

“不要，你就在这里等我。”

程小然手足无措地拉车门，张京程无奈笑着开了锁。

下了车，走到院里她拍了拍胸口。

又不是小孩儿了。

心这么还跳这么快，千万不能再陷进去了，淡定淡定。

刚到家，程小然换了鞋进门就听张舒梅在给亲戚打电话说喜事了。

张舒梅看她回来了，赶忙挂了电话：“挂了啊，我家然然回来了。”

“然然啊，红本本呢？领了吗？”

她考上研都没见她妈这么开心过。

程小然点了点头，拿出结婚证给她看。

“您放心了吧。”她说着朝卧室走去，“京程爸爸妈妈说找个时间两家一起见面。”

“行，看你们小两口的时间。”张舒梅把红本本放在胸口，“小张这孩子长得帅，从上学时候我就看好他，我眼光还是好。”

听到这话，程小然走到房间门口悠悠淡淡地说：“以前您可不是这样说的啊？您可说的是帅不能当饭吃。”

张舒梅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人结婚登记照，满意地是一点听不进其他话。

程小然在房间衣柜找衣服，空荡荡地一片像是被土匪扫荡似得。

“妈——我衣服呢？”

“哦，妈早上给你寄到新房去了，然后听商场销售员推荐，还给买了些你婚后需要用的东西也一起寄过去了。”

“啊？什么新房啊？”

“啊呀，妈妈总不能让你嫁人没底气吧，给你陪嫁了新房已经装修好放了一年了，放心进去住。”

程小然含着眼泪，张舒梅过去抱了抱她什么话都没说，但她能感受到母亲的爱很温暖很温暖。

也许母亲的爱有时不必用言语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