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云像凤凰的羽毛,我散完了步往家里去,好像除了云,这荒凉戈壁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只有那些个如梦似幻,抓不着的摸不到只得远远看着的景。可它就不美了么?
晚饭时间,本是在吃饭,讨论这道菜的色香味,爸忽然说自家喵子挑食。我说,喵子才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说着说着爸蹦出一句,“二宫的猫都被洪水冲走了。”
洪水走的时候,人们最关注的是亲人、财产,而后是家乡、创伤,可父亲的忽然一句——猫也未能躲过那场灾难——不仅是猫,还有很多常年累月生活在那边的小生灵吧。
“猫娃一看咋一回来了这么多人。”只是略微一提,他便又观察别的去了。
喵子今个儿几乎是叫了一天,无论看到谁吃点什么都馋的不得了,咳。
饭后,妹在里屋和闺蜜打电话,“没有钱你就挣钱,你为啥会有这种想法?没有钱非要花钱。”我写字的笔忽然顿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她对此一无所知,继续她的发言,“你感觉啥感觉,啥都是人干出来的。你天天往那咋一躺,啥都不干,谁看了不是一肚子气?”她也知道呢噢,我们家天天谁躺得最多、躺得最展?
正伏案打字的我因此起身点点喵子的腿,它觉着它不会走,但也没有痛,点一下“叽”一声,可是乐到我了。可刚摔了的那天,它直吼得我心里发毛。喵子啊,有时候像只小老鼠,叽叽叽的,有时候又像只小老虎,呜呜呜的。
闲着时候不免得只围着喵子转,看中午给的饭它一口没吃,什么原因?——“不饮水,不吃东西,不排便,这是猫肠梗阻的表现。与人类肠梗阻的症状相类似。这种情况可能与猫肠道炎症或进食不易消化的食物有关。做腹部检查有时可以触摸到腹部包块即肠型。可以用温盐水给予灌肠或用开塞露肛塞促进排便,也可以刺激猫呕吐以排出不易消化的食物。如果症状未改善,应及时去专业的宠物医院就诊治疗。”等等看有无转变,明个儿还是这样,得考虑带着喵子去医院了。
晚些,喵子呼噜呼噜很大声,似乎在告诉所有人它身体舒服了身体有了好转了。而妹又趁机开始对着喵子大说特说了,“你说,你害怕我什么?”“你说,我一进门你干嘛唬得不行?吓得我还以为家里出现了个啥。你说,你对我态度为什么这么差?”
“我说,你别问了,它不会说话。”
“它说,‘喵’,意思是它明天就喜欢我了。”
“随你解释。”
说我总喜欢跟猫说话,现在她自己说得停不下来,一见到喵子本尊就如见了什么稀世珍宝似的挪不开步子了。
所以呢,妹第二天一睡醒了,第一件事就是——猫呢?
大清早的,我带着喵子出去散心了。我在林间小路背书,喵子的箱子被放在路边一丛柳树旁。它东看看西望望,闻闻左边柳叶闻闻右边柳叶,好久也没敢走出箱子来。
我走了一圈回来,它方才站在箱子边上,看到这般新鲜情景,没有表现得很兴奋也没有表现得很害怕,单是有点小小的好奇。一两岁的小孩看到喵子,喜爱得很,围着它左看看右看看,用她的小胖手小心翼翼地去碰喵子的小脑袋,欣喜道,“小猫,它毛茸茸的!”我还离得远些,只有那小孩跑来跑去拿着柳枝逗喵子,与它说话,可喵子似乎对柳条并不表现出多少兴趣,不喜欢也不厌烦,就时不时瞧着那小孩跑来跑去逗弄,时不时又瞧瞧我的方向。
太阳逐渐升起来,阳光洒落进树丛,有那么一两束透过树的缝隙落在地上。喵子躲在柳树丛里,又跑出来,经过了小孩与它一番充满着善良和热情的谈话,它躲在箱子里不肯出来了。
我将箱子搬去了那束阳光落下的地方,继续读自己的书。走开了十来米回头时,发现喵子颠颠颠跟了过来,腿还有些疼,却非要跟着,不肯自己呆。我跑远了些,希望它能自己玩耍一会子,找不到人了,它着急忙慌地钻去路边停着的私家车下,放开了嗓子开始“喵呜”,快节奏的声音里透露着急切和慌张,我赶忙跑回去唤它过来。
抱喵子回了箱子,我走开些,它跟过来,我再走开些,它跟过来,喵子伤还未痊愈的后腿因为过多走动开始微微发颤。我背书确喜欢走来走去,但是没法,喵子这是不愿待在外面玩耍了,我抱着它的小箱子,在马路边坐着一起晒了会太阳,而后一起回家去了。2020.09.02
“这打字的速度,是脑子卡住了还是手指不灵活……原来你听不懂,你这个小叛徒,小傻瓜,小呆子,小讨厌鬼。”又是一天凌晨。
清晨那会儿醒来几次,又睡了过去。倒不是自己醒来的,喵子在枕边舔我头发,我醒了一回,它抱着我的脚玩儿,我醒了一回,它悄悄卧在我腿边,我醒了一回。喵子今个儿比我醒得可早太多,看它满床跑的架势,就知道它的腿好很多了。
刚出了卧室门,只发现妹没有问我,把喵子的饭碗给扔了。她分明知道那是喵子用来吃饭的,她给扔掉了。她拿了张广告纸,说以后吃一顿饭就放一张纸,方便。我单是问了一句,“你怎么不问我一声?”她便理所当然道,“用一张纸就行了,用那么多干嘛?”她怎么不用一张纸盛饭?我真是怒了,“这是我的猫!”爸紧跟着怒声呵斥道,“把猫扔出去摔死!”喵子又何故招他惹他了,不过见屋里忽然人多,吃这吃那,它嘴馋多叫了几声。他便也继续骂,说,“大学真是白读了,读了个狗屁!”“养了个猫也是她的猫,她能干个啥事?”“猫也是个窝囊猫。”
我抱起猫闯进卧室,关上门,塞上耳机,除了音乐,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我很想搬走,可我没有经济基础,毕业快一年了,生活除了变得越来越平淡越来越糟糕,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改变。我能回去姥姥家吗?回去姥姥家做什么?陪两位老人看日升日落,每天里除了为吃食奔波并没有其他重要的事务,平淡地度这漫长的时日吗?并不会平淡得长久的,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说。他一辈子又有如何庞大的事业如何光辉的往事,何故在这里成天地说我?难道一个大学生,她一毕业就能靠着自己的实力月入过万吗?因为毕业了,所以在领取毕业证书之前的一天,就无法再得到家里的任何一点帮助了,我也并未想要得到多少的帮助,日子是一天天过的,创业也是一天天实践的,话却是他随口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的。我现在没有花他的一分钱,不过是,我迟早都会独自租房住的。
这一阶段,何时才会结束?
这一阶段,何时才能结束!
妹出门去,大伯叫住妹还他耳机,只说了句,“连自己都养不住还养猫呢。”不理解的话,不要说就好了。
晚上十分,我将喵子抱进卧室,预备睡觉了,妹非要追进来说话,什么满地都是喵子吃剩的米饭,赶紧扫掉,什么我竟然让一只脏猫睡床上,赶紧扔下去。说着就去抱它,我不喜她抱,我不喜任何人像我一样对喵子那般好,逗着它玩儿,陪着它说笑,甚至未经允许就冲过去抱它。她抱了,我不知说了句什么反对她行为的话,她又怕喵子咬它,抱到半道松了手,喵子掉在了地上,抖得厉害,前腿后腿都动弹不得。
喵子唬了起来,她吓得跑了出去。我欲抱喵子起来,它疼得厉害,似是要咬我。我拿了毛巾来裹住喵子,轻轻放在床上,它唬了十来分钟,方才安生下来。
过了没多久,它便又开始唬了,因为疼痛,唬了将近一小时,跟一只野兽、一只老虎或者一只豺狼似的,就在我近旁,我听着,睡啊睡,睡不着,我都开始担心它会把我吃掉。
这刚刚见好的腿,如今又疼了回去。本来今日好些,喵子出去外屋,都不曾稍微有一点爬高上低,最多也就钻进沙发底下、桌子底下,自己玩得不亦乐乎,如今这般,不知得过几天才好。
它倒是自由些的好,总是被人捉住,又不敢动不敢咬,若人因为自己的胆小、懦弱、不信任松了手,到头来受伤的只有喵子。它怎么就还要愿意和任何人好呢?
她第一天来时,喵子唬她,躲在沙发底下不肯出来。我本是在卧室里睡得好好地,她非要进来和我玩,我不想玩,她便躺下来压得我喘不过气。推搡不过她,我只觉无望,大声哭喊出来,我能想到的只有喵子。本是躲在沙发最里边怕得发抖,说什么也不肯露面的喵子,我跑出去叫它名字时,它走了出来。
我只想抱抱喵子我抱着它回来睡在屋里,我心中满是被压制被烦扰的愤懑,这能如何?我总无法不和他们住在一起。喵子这时候靠过来,轻轻地枕在我的胳膊上,它虽不会说我听得懂的语言,可它这是第一次在我睡觉时枕靠我的胳膊,我们同病相怜,我们相依为命。
妹又走进来,说是自己想睡床,不想睡外面。我无奈,她就躺在对面。她打闹着和我玩,打我一下两下,我实在无法说理。喵子忽然唬它,它打一下喵子唬一声,喵子虽小,护主的方式也薄弱,那时我才知喵子心里可是有我的。2020.09.03
妹正在吃麦丽素,她说猫从箱里爬了出来。我正在切包菜,未做理睬,爬到哪里是喵子的自由,她可一天到晚紧盯着它做什么?
而后去看时,喵子将脑袋往床和床头柜间钻,保持一个姿势不动,看起来异常十分。妹说,“猫快死的时候就会躲起来。”“喵子好好的,你不要胡说。”我叫它,它往这边来,躲进了箱子里,我便放心出来。
过会儿再去看,喵子肚子鼓鼓的,我摸了摸,硬鼓鼓,像肚子里装了一块小石头般的。喵子吃了什么无法消化的东西?喵子的后肢也僵硬,喵子怎么又浑身僵硬了?我心里害怕起来,按它的肚子,按它的腿,它就唬我,肚子渐渐软了些。喵子今个儿也没有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会这般?认真看些,尾巴根儿吊着圆圆一团屎。原真是饮食太干了,一天也没怎么喝水,便秘。
我将喵子抱出来,放在猫砂土盆里,“喵子,在这边拉屎。”
妹还在吃东西,大致是些水果,听到我的话,“屎?你赶紧把里面那个屎打扫干净!”我就正拿着两张纸进去打扫呢,“是屎太干了。”她正往嘴里放葡萄,“我真是受不了你了!”
我真是可以说句她能感同身受的大实话了,“我何止一时受不了,我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受不了你!你现在能明白了?”因为她没有一刻是安静的,不是放着手机就是开着电视或者打开所有窗户,我说的话仿佛全部喂了猪!话没说完,我俩儿就哈哈大笑起来,分明每次都很气,偏是她笑我也笑,我笑她也笑,不知谁先笑,不知这不争气的为何笑?谁也不做计较。2020.09.04
陈子阳:“我觉得约游戏负罪感强的人是我才对。”
“你有啥负罪感?我又不考试,闲得长蘑菇。我一般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自己打游戏,大多时候是和别人一起玩。”
“那欢迎来扰。”
我感叹,“我发现,一个学期没说话你真是,不像你了,你都不知道你以前有多气人,现在竟然会时常夸人了。”
“我想,有些毕竟是相互的,因为信任,嘘……”
这是什么奇怪的逻辑?“我都是,一开始时会很客气,熟了就原形毕露,你反着来。”
“人与人之间获取信任最快的方式,就是互相分享彼此的秘密。”
“我没有秘密,噗哈哈哈。”
“你跟我或许也没说过太多啥秘密。”
“话反复说得多了,就不觉得是秘密了。只有小孩子才有秘密。”
“但是再怎么说就那件事,算吧?”啊?
“啥事?”
“你觉得说多了,可你没有说给每一个人。”兄台这话有理。
“又不给演讲费,说给一个人我都懒的。”现在确是懒的。
“就像你说我以前似乎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很气人……”那倒没有。
这我得纠正,“很气人不是伤天害理啊,是漠不关心,再说,你当时可以选择不理我。”
“你那段时间是以一个什么身份加我对不对?那换做是谁,也都一样啊。”
“没得身份,啥也不是。”
“哈哈哈,行吧。莫回忆,对不起多嘴了。”
“噗……我并不介意回忆,我也并不觉得难受。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你们换恋人名字、建恋人关系我看不顺眼好久了,只是忍着没说,毕竟不好说。所以后来才会骂你。”
“哭。”
“哭啥?我知道了,你忽然和我说这么多话,只有一个可能,因为——你失恋了。”
“有一说一,换作我不想说的人我也不会说。不,我不知道你想不想知道前段时间那个女生,其实只是高中同学而已。我跟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吧。”
“你疯了?”我想大概是。
“我是一个感性的人,我不觉得我有资格或有能力追她。但其实,可能人家不在意。”倒也不妨听听。
“那就追啊。”
“但我想对自己行为负责任。她川外,是吧?”
“半斤八两,配。”新习得一个成语,但愿他一时没有听懂,他应该没有注意到的吧?
“我不是害怕被拒绝什么的。”他确实没有注意到了,安全!
“喜欢才最重要嘛。”
“你知道这个人的责任感,它是与生俱来的。我很害怕,假如我们成了,是在消耗彼此。”
“先谈谈不谈得成,再责任感,八字还没一撇,你想啥呢?离得也不远,可以试试。”我现在,一天天的可乐观。
“远是不远,咳,没在一个大学。”
“不碍事。”
“真蛮希望她找到陪伴自己的人,其实假期我一直很被动。”
“用脚指头也想到了,我之前和你说话都差点没被气死,不,差不多是我说十句你冷不丁地回毫不相干的一句。”
“喜欢一个人,会有保护欲,啊羞涩。”
“哎呦?难得一见。赶紧的,还磨叽啥?”
“当我觉得我做不到的时候,我就真的害怕了。如果我们真的在一个学校,我保证我一定会追她,其实,不用怎么追。”
“哎呀,聊聊天,打打电话,互相鼓励,好好学习也是一种陪伴。”
“假设她身边有更好的选择,我到不害怕到时她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反倒是我觉得自己无端消耗别人。我害怕我对她来说成为一种束缚,因为我不想成为那样束缚别人的人。”
“当你对某件事或某个人有了某种感觉,你就受她的束缚了。反正我能接受,但我以后不会再异地了。爱情就是苦乐参半,现在放弃的话,啥也没得,她也不会记得你。”
“或许现在我跟你谈心的话终有一天会亲口告诉她,我觉得至少我无愧于心。”
“直接说啦,你应该直接跟她说,给别人说她也并不能因此懂得你的心意啊。”
“或许我和她都应该慎重问问自己内心是否真的愿意束缚彼此。”
“是束缚也是自由。”不错不错。
“滚啊,你烦不烦?”
妹总是厚着脸皮出现,“你看,你都把呐烦得跌出来箱子了。”喵子又开始喵喵叫个不停。
我正进厨房去舀汤。
妹赶忙跟进来,“该你洗锅了,我连着洗了两天。”
我反问道,“做饭前谁在这里洗?”
“我连着洗了两顿。”
“我不洗,我要备课。”
“你不洗?你必须洗。”
“我为什么必须洗?”
“我洗了两顿。”
“你能不能不要重复,你不洗我也不洗。”
“你洗我也不洗。”
我们俩儿是越走越近,贴在那小厨房中,沉浸在争论洗不洗的话题里,好久也没舀出一碗汤。
“先吃完饭,再洗。”爸冷不丁一句,我俩儿放下嘴里的话,恍然清醒,各自走散,端汤的端汤,吃饭的吃饭了。真是想不通妹脑子里为什么时时刻刻都只有——这顿谁洗碗?
喵子连着三天不吃不喝,有时会喵喵叫几声,有时精神萎靡,时常躺在猫砂盆里不出来。前两天病得重,又吐又拉,先是拉硬的,后来拉些黄色粘稠状物,每次它张大了嘴巴全身痉挛呕吐时,妹就进来出去喊,“猫不行了!猫要死了!”前两天我倒不慌,喵子本没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红薯、鸡肉、猪肉,不过是那天里人来得多,它到处追着寻吃的,吃得饱了些。晚上又摔了跤,受了惊吓,自然是需要缓两天的。
可第三天它不怎么吐了,卧在那里,依旧不肯吃不肯喝,蔫不拉几。妹又在外屋大惊小怪,我终于是悬着的这颗决定不放下,骑着车带着喵子,驱车三十分钟,到了宠物医院。
医生说没有大事,是后腿受了伤,大便用不上力导致的排便不畅。宠物医生给它吃了些什么,它一丢丢得吃得十分愉快。医生建议购化毛膏,一百多着实太贵了,我问医生,有没有别的替代法?医生说也可以多喝点酸奶,用些开塞露。我买了袋猫粮,驱车回了家。
出去转了一圈,喵子的精神似乎好了很多,一会到家就赶紧自己喝了些水。比起我平日里给的它闻也不闻的火腿肠、羊奶片,猫粮更得它的欢心。这一天,多多少少是吃了些东西。
第四天时,它能自己起来走上那么一两段。有时走不动了,就席地而躺。人什么时候过来,都忍不住哈哈大笑,“地上长出一只猫!”
要它自己走去猫砂盆,那除非我不在家。我在家时它便喵喵叫,我不理它,它自个儿一瘸一拐、一颠一颠移那么一米多些,就作势往地上倒,倒好了,可怜兮兮看着我,开始喵喵叫。我跟妹说喵子会撒娇,她一开始不信。后来观察到那么一两次了,说本来在猫砂盆里躺得好好的,人一过去就赶紧得柔弱地一倒,或者可着劲儿开始努。我说啊,“那是它表现得夸张些,想让我们知道它身体哪里不舒服,不然你又不知轻重地抱它、摸它、扔它。”2020.09.08
我还正给她打电话,昨晚说好了中午一起吃红烧肉。电话铃还没断,妹欢欢喜喜回来,说科目三一把考过,兼职也找到了,吃过饭就回去那边土房子。
屁股还没坐热,她同学打电话过来说要一起吃炒米粉,她就赶紧收拾了些水果、衣服,说不吃饭了,跑去跟猫告别,“喵子,我下次回来你可不要不认识我了啊!”而后风风火火出门去了。爸该也是下了晚班又追着她去了。
屋里再次剩下了我和喵子,喵子又病着,不怎么调皮也不怎么欢乐。我跟它说了几句话,我说,“以后我们相依为命啊。”它喵了一声。我再说些什么,它似乎也没力气再理会我了。
妹和爸在屋子里是吵闹了些,小吵小闹啊,但他们也勤劳,做饭啊收拾房间啊,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虽有些烦恼,但这几天,日子忽然变得轻松了很多,我不再计划着每一天紧巴巴的生活费,爸从公司带回的那些小菜都足够填饱我的肚子了,我也不用每天一睁眼就想着做什么饭,每天花去三两个小时在做饭上。一回到屋子里,说东说西的,小小的屋子不再死气沉沉了。
妹和爸回来了,妹和爸又走了。来啊走啊,这不是件常事吗?孤独也是常有的事啊。2020.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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