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雄望着太宰治先生的背影逐渐远去,直至他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才转身朝旅店走去。走进大堂,只见约翰先生正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听留声机里播放的音乐。一雄正想向他打招呼,没想到他却率先放下了手上的报纸,问道:
“回来了啊,今天都到哪里去了?”
“哦,也没去什么地方,就是四处转了转,顺便去了趟教堂。”一雄回答道。
“是陪那位露西小姐一块去的吧?”说着约翰对一雄笑了笑,“看不出来你这小子还挺有女人缘的嘛!”
一雄尴尬地一笑:“约翰先生,您说笑了,我是有要事跟露西小姐谈。”
“是嘛?”约翰将信将疑地说。
一雄没有回答,而是望了望四周,问道:
“约翰先生,雅子呢,她昨天不是说今天要来跟你学做中国菜吗?怎么,她没来啊?”
“难得你还记得雅子啊?”约翰用一种质问的语气说,“我还以为你早把她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人家今天一大早就过来找你了,结果你却爽约跟那什么露西小姐约会去了,你还好意思说啊?”
“这么说雅子已经回家了啊,那我去找她就是了!”说着一雄便要转身走出旅店。
“站住,还去什么去?”
一雄闻言挠了挠头,一脸不解地问约翰道:“不对啊,约翰先生,你骂我干什么,我哪里对雅子爽约了?明明雅子昨天说今天是要来跟你学做菜的,又没说来找我,我这不算失约吧?”
“我说臭小子,你到底是真傻呢还是装傻呢?”说着约翰不耐烦地对一雄摆了摆手,“算了,懒得跟你说,走吧,别站在这里碍我眼!”
“哦,约翰先生,那我上楼去了。”
然而正当一雄要上楼的时候,约翰又突然叫住了他。
“怎么了,约翰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吗?”一雄转身问道。
“走,跟我去厨房,我继续教你做鱼香肉丝以及其他的中国菜。”约翰回答说。随后他便放下报纸起身向厨房走去,于是一雄便跟着他一起走进了厨房。
……
“来,约翰先生,尝尝我新做的鱼香肉丝,这次保准你满意。”
“我可要提醒你一句啊,这次我已经很耐心地教你做了,要是你还做出像昨天那样的鱼香肉丝给我,可别怪我嘴下不留情。”说着,约翰拿起筷子夹了一小根肉丝放进嘴里。
“怎么样,约翰先生,这次我做的鱼香肉丝还可以吧?”一雄笑着问,一脸自信。
“这次你做的还行,可惜比起今天雅子做的那可就差远了。”
“那是,我们家雅子人长得漂亮,厨艺又好,还会做插花,那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一雄颇为自豪地说。
“什么?什么我们家的雅子?雅子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
“哦,不好意思,约翰先生,我刚才说大了,”一雄挠了挠头,有些难为情,“只是我看雅子这么贤惠能干,有时候真想有个像她那样的妹妹啊!”
“你难道没有妹妹吗?”
“别提了,”一雄摇了摇头说,“我确实有一个妹妹,但是你别看她年纪要比雅子大,但还是跟小孩子一样喜欢闹腾,而且总是要粘着我,哪像雅子这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啊?”
说着,一雄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约翰闻言对一雄笑了一声,摇头说:“可惜啊可惜,你拿人家当妹妹,可人家却未必是这么想的。”
“约翰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啊?”一雄蹙了蹙额,疑惑地问。
约翰抬起头瞪了一雄一眼,骂道:“滚滚滚,回你的厨房继续练习做菜去,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榆木脑袋的人!”
“哦!”一雄点了点头,回到厨房。对于约翰这种古怪的脾气,他早已习惯了,因此也未加在意。
就在一雄切好菜要下锅炒时,突然天空响起了一声巨雷,把他给吓了一跳。于是他便走到到厨房窗户边向外望去,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间乌云密布,一阵雷鸣之后,豆大般的雨点从天空倾泄而下。望着窗外滂沱的大雨,一雄不禁暗自感到庆幸,还好刚才听了约翰先生的话没有去雅子家找她,否则自己这会儿恐怕早被给淋成落汤鸡了。
之后,一雄把炒好的菜端到餐桌上请约翰先生品尝,接着解下围裙,回到大堂准备打开留声机听《茉莉花》。然而就在这时,他察觉有人进了旅店,转身一看,顿时惊呆了,只见雅子站在旅店的门槛上,浑身**的,头发、衣服上不断滴着水珠,而且脸色苍白,衣衫不整,狼狈极了。
“雅子,你怎么了?”一雄惊呼道,随即跑上前抓住她的肩膀,仔细打量她全身,一时竟呆怔怔说不出话来。
见到一雄,雅子那苍白的脸上立马浮起一丝笑容,有气无力地说:“筱冢哥哥,我终于见到你了!”
话音刚落,她便晕倒在一雄怀中。
一雄打了个寒噤,随即大声呼喊正在餐厅里吃菜的约翰先生。
“什么事啊,我这刚提起筷子,你就喊我过来啊?”约翰走出餐厅问道。
“约翰先生,快来看看雅子怎么样了?”一雄焦急地说。于是约翰走上前看了一眼躺在一雄怀中的雅子,说:“还好,她只是暂时昏迷过去了,不过得赶紧给她擦干身子换身衣服,要不然很容易着凉的。”
“哦!”一雄点了点头。然而他刚双手抱起雅子没走几步,又突然转过身问道:
“等等,约翰先生,那谁给雅子换衣服啊?”
“废话,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是你来换,难道让我来啊?”约翰骂道。
“可这怎么能行呢?我是男人,你要我来给雅子换衣服,恐怕不大合适吧?这让雅子知道了,那我以后还能有脸见她?”一雄双手抱着雅子不知所措地说。
“都到这份上了,你还纠结这个干嘛?再说了,雅子对你是什么心意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快快快,赶紧上楼去给雅子换衣服,我可告诉你,要是今天雅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全是你这个臭小子造成的。”约翰大声催促道。
一雄犹豫了片刻,点头道:“好好好,我换就我换。”
说着,一雄抱着雅子上楼来到二楼的一间客房内,轻轻地将她放在榻榻米上,接着下楼叫约翰先生给他拿来干毛巾以及棉衣、棉裤,然后走回房间,关上了门。
插好门闩后,一雄慢慢地走到雅子身边。看着榻榻米上陷入昏迷的雅子,他又是心痛又是自责,雅子这么一个小姑娘刚才在暴雨中淋了这么久,难以想象她遭了多大的罪,他知道雅子都是为了见自己才冒着暴雨来约翰先生旅店的。
一雄在榻榻米上坐了下来,帮雅子脱掉了鞋子和袜子,然后拿起干毛巾把她的脸、头发、脚擦干。然而接下来他又开始犹豫了,因为他知道自己下一步就要脱掉雅子的衣服和裤子,然后拿毛巾把雅子的全身给擦干,再给她换上新的衣服和裤子,可这么做不可避免地就要看到雅子**的身子,不知道雅子到时候能不能接受得了?
不过在经过一番短暂的犹豫后,一雄跺了一下脚,在心里对自己说:“算了,反正我没过几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大不了让雅子记恨我一辈子就是了!”
随后,一雄先是长舒了一口气,让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接着伸出手开始解雅子衣领的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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