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就是抹个口红提气色吗?”女孩子声音娇俏地抱怨:“他还戴着美瞳呢,不抓他吗?”
被指认戴美瞳的白晚风:“……”
没有人喜欢有人一直盯着自己眼睛瞧,更何况天生眼睛颜色有点大病,曾被叫做蓝眼睛小怪物的白晚风?
白晚风常常是半垂着眸子的,也许是因为灰蓝色的眼睛遇强光会被灼伤,又也许是因为他单纯不喜欢抬眸与旁人对视、不喜欢别人看到他的眼睛,那个女孩子还是因为一路上看了他好久,所以才注意到他的眼睛是灰蓝色的。
稽查部的干事愣住了,看了看旁边稽查部的学姐,用眼神询问该怎么办。
但是他身旁的黄茜蕊已经沉浸于“白月光情结”无法自拔,无视了同伴的眼神求助。
“白晚风学长是混血儿,天生的。”黄茜蕊看着白晚风的脸犯花痴,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又立马撇开目光。
沐子笑着问:“这是外校新生?”
“对,高一新生,外校来的。”黄茜蕊往扣分簿上记了那个高一女生的名字,对白晚风说:“学长不要见怪。”
“嗯。”白晚风垂眸应了一声,转而对沐子归说:“走了。”
“嗯。”沐子归走之前看了眼黄茜蕊,笑了笑:“春天过去了。”
留在原地继续站岗的黄茜蕊问同伴:“他刚刚说什么?什么‘春天过去了’?”
“……会不会是,春天过去了,别思春了?”
“……下次给我逮着他扣分,扣不死他,我跟他姓。”
林荫道下光影斑驳,星星碎碎的照在地上和人的身上,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尽,变作透明的水珠挂在香樟树叶上。
“学长,刚才她在悄悄看你耶。”沐子归撞了撞他的肩膀,笑着揶揄他。
“知道她叫什么吗?”白晚风躲开他。
“知道,隔壁班的黄茜蕊。”沐子归靠近他一些。
“你知道她有个姐姐叫做黄蓓蕾吗?”白晚风顿了顿说:“黄蓓蕾是之前的稽查部部长,之前我帮了她一点小忙,所以她非常照顾我,还想拉我进学生会。”
犹记当年,白晚风高一的时候去团委送一趟资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出来的时候就被九个部门的学长学姐拉过去推销自己所在的部门,稽查部差点和其他八个部门打起来,后来整个稽查部几乎都是白晚风的毒唯。
黄蓓蕾学姐甚至还公开坦言,就算她毕业了她妹妹还在,一定要把白晚风抢过来。
可惜直到白晚风高三了快毕业了还是没能成功。
沐子归笑着问他:“那学长为什么不进呢?”
白晚风抬眸看他,片刻移开了自己的目光:“我不想被潜规则。”
沐子归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潜规则。”白晚风表情有些无奈道:“我知道他们的心是好的,但是学生会挂名,每天光吃不干,每个月白拿学生会补助,这跟潜规则有什么区别?我良心难安。”
沐子归沉默片刻,没忍住笑出了声:“噗——抱歉,哈哈,真的,很,抱歉……”
白晚风看着他耸动的肩头,问:“好笑吗?”
“没有没有……”沐子归忍了片刻,捂着自己的嘴,强行镇定下来。
白晚风看着他那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两个人相视一眼。
那一眼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三秒钟过后,两个人同时撇开头很轻地笑了。
白晚风不说话,只是蜷着手微微遮着嘴角的笑。
沐子归一只手揽过他,然后趁机占他便宜,偏头埋在他肩膀上闻着他身上独特的气息,声音闷闷地笑。
“行了,有那么好笑吗?”白晚风推了他一把。
“不好笑,不好笑。”
两个人傻笑,沐子归一个没注意挂在他脖子上的戒指掉到了校服外面。
银链上挂着一枚看着就价值连城的红宝石宽戒,白金色的金属做的托和戒指环,指甲盖大小的红宝石,成色很干净一点杂质也没有。
如果是懂行的人,一眼就能认出那是如今千金难求的缅甸无烧鸽血红。
一只瘦白好看的手随意把那戒指放回他衣服里:“小心被检查人员看到。”
“谢谢学长。”
走到楼梯转角,白晚风随意朝他摆了摆手,“赶紧回班里吧。”
“学长,再见。”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白晚风回头看了一眼沐子归,虽然只能看见一个背影。
阿楠……
—
今天早自修没有坐班老师,所以大部分人都在埋头刷题补作业,只有少部分人在背书,教室前四面黑板上的笔记被人潦草的擦花,粉笔灰落了一地。
教室的座位布局是3×5×2,三个大组,一组五排,一排两个人,刚好坐下一个班30个人。
白晚风坐在最后一排靠墙一侧的位置,离黑板和多媒体格外远,偶尔听课还要眯缝起眼——他有点近视。还没过100度,不到要戴眼镜的地步,当然照他的家的情况他也舍不得花钱买眼镜。
正当微眯起眼对照黑板上的作业表,确认自己已经收拾完作业时,他的同桌踹开了教室后门。
因为特别能来事儿,所以被班主任任免为班长的林珂,一进教室就扑上来抱住白晚风的大腿哭嚎:“晚风!物理作业!救救孩子吧!”
白晚风尴尬地捂眼,强忍着把他一脚踹开的冲动冷静地说:“放开。”
“我不!你不借我作业我就不放。”林珂的眼睛都成波浪状的太阳蛋了:“那成山的作业我写到凌晨两点才睡,结果今早收拾作业的时候一看,我那日了狗的物理还有两张卷子没写!我不管!你一定要救我!不然你对不起我们快六年的同学情!”
林珂和白晚风,初中同班,高一也同班,连高二文理分班都分不开他俩。
“在周思蕴那。”白晚风只是撇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又要搞事。
果然,作为交际花,林珂一听立马就精神了:“嗷——”
林珂一出声,全班那怕还是一脸懵逼的人也嗷嗷叫起来起哄。
什么叫做两岸猿声啼不住?
这就叫做两岸猿声啼不住。
真是呼儿将出换美酒,一群狒狒喝假酒。
“如果不怕值周老师过来就继续叫。”一个长相高瘦周正、剃平头、戴眼镜的男生拍了拍桌子。
“刚刚怎么了啊?”有人问刚才起哄的缘由。
“哦油~咱就是说啊,为什么物理作业,偏偏给周思蕴不给别人呢?”林珂茶里茶气地撞了撞白晚风的肩膀。
“Wow~”班里的人面面相觑,露出一个了然于心的笑容。
刚刚不知道情况一脸懵逼,跟着一起起哄的周思蕴愣了两秒,然后脸忽然爆红。
但是她不想解释,私心想让别人误会。
“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第一个找我要作业的。”白晚风撑着桌子,扶额看着眼前一群演唱家。
“那怎么办?”林珂捂住自己心口:“你就眼睁睁看着我作业没写扣分吗?”
白晚风扔给他一沓草稿纸:“草稿纸,自己找答案去吧。”
“呜呼!”林珂一个激动,凑上去搂着他,狂亲他的脸颊。
“操!林珂!你有病啊!”白晚风强行把他推开,抹了把脸。
周围迸发出疯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林珂,你真的,我哭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嗝,鹅鹅鹅鹅鹅——嗬,咳咳,咳咳咳,呛死我了,林珂你负责。”
林珂这个癫公,做作地双手交叠在胸口前:“如果爱你是一种病,那么我已是药石无——”
“靠!没完了!”白晚风被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出去打一架!”
能让智力值MAX,武力值为5,只能当谋士或主公的战五渣说出“打一架”,林珂也是独一份了。
毕竟是白晚风的朋友,跟白晚风做朋友,别的不说,但一定要厚脸皮、要神经质、要是个癫公,面对他的低气压还能往上凑,反正他拉不下脸放狠话赶人,多骚扰几天也就无可奈何了,说不定过几天就能反过来安慰偶尔因为压力大而神经质沉默下来的你。
眼见白晚风真的被惹急了,林珂立马认怂,玩笑道:“哎呀,放心吧晚风,就算到世界上妹子都死光了,男人只有搞基这一条路的时候,我也不会背叛我们的革命友谊的。”
班里的笑声差点掀翻天花板,幸亏又被人拍桌子拦下了,还是那个刚刚拍桌子的周正眼镜男:“今天早上读语文。”
不是所有高三的早读都是声嘶力竭、面目狰狞的,起码明天班这群懒鬼做题的比读书的要多,小说话的也有,比如……
“马晋,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晚风呀?”林珂抬起头就看见“万年老二”用赔了夫人的眼神看白晚风。
也无怪乎他会如此,毕竟自从考上兰亭一中就一直被白晚风压一头,而兰亭一中所有人都知道,未来一切都可以变,但是明天班的排名有两个位置永远不会变:白晚风的第一,马晋的第二。
如果他们不是同一个班的还好,起码不会遇见,井水不犯河水,但问题在于一中是期初同质分班制,每个学期开学雷打不动进行期初考试摸底,在期初考试成绩出来后进行同质分班,按排名到相应班级报到,完全优胜劣汰、物竞天择。
例如有人上个学期期末还是第31名,因为一中是小班制每班不超过30个人,只要他在这学期期初考进步一名,达到明天班的最低排名A30,他就会被排到明天班。
如果不包括分校区和本部复读班,一中一个年级就有26个班,刚好可以凑成字母表,所以考场安排是A到Z考场,连排名都是A01、A02这样排下去。
而这26个班按顺序排列分别是:培优班(明天班、今天班、昨天班)、普通班(1~20班),和音体美特色班(21、22、23班)。
这不就巧了吗?他们一个A01,一个A02,都在明天班的。
试想一下,有一个人不管各方面都和你齐头并进,甚至有时会出现失误,但又每次考试都恰好比你高个一两分,甚至上次就高0.5分卫冕第一,还在同一个班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样子过三年正常人都得疯吧!
马晋看了林珂一眼:“在想怎么考过他。”
在重点班成绩好是一件很招人恨的事情,因为已经被架在了“天才”的高台上,所以无法接受自己的天赋被碾压,在这样的情况下天赋不是他们的优势,反而成为了孔乙己脱不下的长衫。
不过相对而言 白晚风当第一他们还是能接受的,林珂看了一眼自己同桌因为使用过度而有些畸形的右手中指,叹了口气开始劝慰马晋:“放弃吧,和白晚风那孙子比考试,除非是体育,否则你就算是黑化也没有任何胜算。”
“我记得中考体育30分,他好像是8分还是9分来着?”林珂凑过去问马晋:“你多少分来着,中考体育。”
马晋:“……7分。”
“……打扰了。”
早读下课一打铃,明天班大部分人跟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一溜烟儿,额……不是,看着那个速度,比作发射出的爱国者导弹更加形象。
一中早晚饭都只有部分住校生抢,午饭还是分批就餐,按理来说竞争力度是不大的。
但关键是一中只有三个食堂,而初中部加高中部有六个年级!六个年级!六个年级分三个食堂,僧多粥少啊,抢不到饭只能饿着,或去把那坑人的、约等于黑店的校园超市给挤爆。
啧,这群明天班的怎么比我们都跑得快,运动会上拿出这一半的速度也不至于垫底呀。
一个被超过得体育生如是想到。
因为学业紧张,所以高三的人大部分都早上起的很早来到学校上早自修和补作业,一般没人有时间吃早饭,都是早自修后去食堂吃的,吃饭都得带上书,很装。
尤其是明天班的学生,他们连爱好都很单一,不是王后雄、薛金星,就是曲一线、荣德基,无聊又无趣,但是提成绩。
“晚风,你去食堂吗?”周思蕴敲了敲白晚风的桌子:“谢谢你的作业,我请你吃早饭。”
白晚风的同桌,趴在桌子上补眠的林珂竖起了耳朵。
众所周知,白晚风是著名的三高。
高冷,高智商,高岭之花。
要不是身边有林珂这个碎嘴子的交际花,一直对外半真参假地声称“晚风这是不习惯,害羞了。”恐怕白晚风就要高处不胜寒了。
“抱歉,我吃过了。”白晚风声音很淡地说着,顺手从桌板拿出一套没做完的竞赛试题卷。
他打开竞赛题,把里面当做书签的扑克牌放在桌上。
“哦……”周思蕴有点失落。
林珂立马起来:“白晚风,懂不懂怜香惜玉呀。”
白晚风看了他一眼。
林珂立马就怂了,缩着脖子道:“不去就不去嘛,这么凶干嘛……”
父亲是著名乐团指挥手,母亲是著名钢琴家,周思蕴理所应当是音乐特长生,学的是大提琴拉,在这方面拿到过很多奖项,因为特殊原因才在明天班上课。
她长得也非常漂亮,是长在大多数人审美上的漂亮,因为特长生经常要去参加各种比赛,所以一中对于特长生的着装管的很松,正如她此时穿的是一件白色吊带裙,外面套了一件深紫色的牛仔外套,精致的长发烫了卷,扎成一个松松垮垮的低马尾。
白晚风回头发现周思蕴正一错不错地看着他的眼睛,微微张嘴好像是要说什么。
视线相对时,白晚风别过脸。
他的眼睛是莫兰迪的灰蓝色,硬要形容的话那就是灰色的海水,温柔沉静,优雅内敛,让人感觉很冷淡,很装。
但可能是因为有两个妹妹吧,所以他在面对女生的时候,不会像其他直男那样欠揍,或者像一些三流Bking那样需要洗洁精。
“那我走了。”周思蕴也别开脸,往门外走去。
见周思蕴走了,林珂转头问:“不是吧,晚风,周思蕴这么漂亮的妹子你都看不上?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性无能。”
白晚风忍了又忍,最后忍无可忍,把书卷成筒砸在他脑袋上:“性冷淡不等于性无能。”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而且我又不是长得拳打潘安,脚踩宋玉,不是是个女孩子就会喜欢我,停止你接下去的恶臭发言。”
见他安分了,白晚风收回了书,解释说:“她很漂亮,也很优秀,喜欢她的男生一抓一大把,先别说她能不能看上像我这种穷鬼,就说我又不是和她有仇,非要逮着她祸害。”
林珂:“……”
是了,高中同学两年,白晚风穷得人尽皆知。
不过还好,虽然穷是穷了点,但是三观正常学习也好,放小说也是能嚎一句“莫欺少年穷”的癫公。
这样想着,林珂沉默半晌后拍案而起:“你不能这么想呀,你穷一时,难道能穷一辈子吗?”
“So,你要我在我最穷的时候谈恋爱,这不耽误人家吗?你什么心理。”白晚风挥开他的手。
林珂:“哎呀!就不能相识于微末共同走向顶峰吗?”
白晚风:“……你想多了。”
“行吧行吧,我想多了。”林珂挥挥手,又问:“那要不然你告诉我你的择偶标准,我帮你留意一下。”
“呵。”白晚风被他缠得烦了,随口说:“丰满的,36D以下就别考虑了。”
林珂想过他会说:好看的、纤细的、勤俭持家的、会过日子的、能接受他是个妹控的。
但就是没有想到他能顶着这么不食人间烟火的脸来这么一句。
“你个孙子——”林珂嘴角抽抽,知道他是想让自己闭嘴,最终只能伸出大拇指,回一句:“算你牛。”
算你牛——男生之间的最高荣誉。
“你已经排除了整个学校的女生,正常女孩子十七八岁哪能发育成36D啊。”林珂双手抱头翘着椅子后仰。
白晚风微笑,把他的大拇指摁下去,阴恻恻说:“要是让我知道你搞男凝那一套,我打断你狗腿。”
林珂:“笑死——”我又不是那样的人。
他话还没说完,白晚风先发制人:“你死一个让我笑笑。”
林珂:“……”
晚风,你学坏了。
这样想着,林珂又笑了:“你这么说,我突然就不想死了。”
—
“哥哥今天一定又没去吃早饭。”白晚秋悄悄和白晚童咬耳朵,这是她今天第五次这么说了。
老师稍微了解她们的家庭状况,所以给予了她们一些优待。
例如,她们两个每次换座位都能是同桌,她们两个带手机老师都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像现在,直到走到食堂门口,白晚秋才把手机开机,打电话给哥哥:“吃早饭了吗?”
“吃了,今天早上有煎饺,吃了六个就饱了。”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吃完就回了教室了。”
“是吗?”白晚秋似笑非笑,看得旁边的白晚童冷飕飕的。
“嗯。”
“挂电话吧。”白晚秋看着食堂门前那个食堂大妈手写的标牌。
【各位宝贝们,做煎饺的阿姨组团回家结婚了,下下个星期才回来,这个星期开始到下个星期结束没有煎饺哟~】
“……”白晚风背后一凉。
“再聊下去,我怕我肾疼。”白晚秋说完以后直接挂了电话。
电话对面的白晚风在电话响起忙音后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对前面的林珂问:“学校早餐应该有煎饺吧?”
白晚风中午看到这个标牌的时候心抽痛抽痛的,是被数以万计草泥马踏过的感觉。
“男朋友呢~”白晚童旁边的麻花辫女生对她们挤眉弄眼问。
“不是,我不早恋。”白晚秋笑着把手机收起来。
“也是哈,你俩要是早恋,你们那个妹控哥哥不得把那男地给抓起来揍一顿。”那个麻花辫女生撞了一下白晚童的肩膀。
另一个麻花辫女生忽然憧憬地说:“我也好想有一个降温的时候给我送衣服,饿了的时候给我送零食,没钱的时候给我送钱的哥哥呀。”
不,没钱送钱不太可能,因为家里的财政大权基本都在白晚秋手上,她还有一本账本记录她和白晚童的收支,白晚风也有一本账本记录他和妈妈的收支,月底还要两人一起校对。
“嗯哼,可惜你是独生女。”白晚秋笑了笑拉着妹妹到二楼食堂吃烧麦。
在排队的时候白晚秋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消息,不知是看到了什么,片刻后她对前面的妹妹说:“晚上我们和哥哥一起回家吧。”
“好啊。”白晚童没有问多余的话。
白晚秋回了她一个温和的笑容,垂头继续看手机,浅紫色的眼睛里晦暗不清,隐约还有点小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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