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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辰牌时分,阳光终于照进了山洞。
“醒了啊?”夜昙幽幽开口。
真实个懒鬼,居然睡这么久。
神君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自家娘子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她这是,终于发觉他也算长得不赖了?
“娘……”神君脑子一热,开口就要唤“娘子”,只是,这“子”字还没出口,就被夜昙打断了。
“欸,虽然我昨夜救了你,对你恩同再造,但也不必叫我‘娘’,本姑娘可没这么老。”
“睡糊涂了睡糊涂了,姑娘莫怪。”
自知失言的神君有些心虚。
“赶紧起来了啦,太阳都晒屁股了!”说罢,夜昙还十分顺手地拍了拍身边人的屁股。
“能走了吗?”夜昙估计,不提刀伤的话,至少毒肯定是解了的。
“嗯!”这是特意等他的啊!意识到这点的神君大为感动。
毕竟,离光夜昙通常都是毫不留情地把人给弄醒。
他飞速起身:“我们去哪儿?”
“去哪……”夜昙无语,没好气道:“自然是送你回去!”
难不成还真和他仗剑走江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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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昙搀着少典有琴返回了月窝村的石屋,又将他扶到床上躺下。
此人武功高强,中了美人刺上的剧毒,居然还能有力气战斗,显然是不好对付的。
而且,昨晚,他好歹算是救了她。
看来,这个单子还需要从长计议。
夜昙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决定暂时撤退。
“你好好休息啊!”
她一边说,一边开始向这石头屋子外边挪着小碎步。
躺在床上的少典有琴自然发现了夜昙的小心思。
“哎呦呦呦,疼……”
神君此刻拿出了没有情装蒜的劲儿。
就算没有十成像,那也得有九成九。
他用手捂上腹部那已经基本愈合了的伤口,整个人缩在石床上,以示自己非常弱小、无助、可怜。
“姑娘若是有空,能否留下照顾在下?”少典有琴想了想,又抛出一个诱饵:“我可以按市价的三倍雇佣姑娘。”
奈何夜昙并不是很吃这一套。
尤其是对不熟的人。
只消看一眼,她就知道他是在装蒜。
啧啧,演技真差!还不如她爹装可怜的时候演得像呢。
“还想让本姑娘给你当丫鬟啊?”知道他钱多,但她可还是有节操的:“休想!”
夜昙边说,边又顺手捞过床上的金丝被子,直接蒙上神君的头。
而且废话是真的多!
“哎,别这么快拒绝呀”,神君还在那里讨价还价,“考虑考虑嘛,钱还可以加的……”
“闭嘴吧你!”夜昙用全身的力气压实手上的锦被。
这是要谋杀亲夫了呀!被子里的神君哭笑不得。
被子上的重量突然一松。
“你去哪儿?”见自家娘子转身欲走,神君赶紧掀开被子,也不装虚弱了。
“你管不着!”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我去哪儿凭什么要告诉你啊?”
她把他送回来,也算是恩怨两清了。
从此就山高路远,江湖不见了!
至于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武功高强,又为什么会对妖鬼之事如此熟悉,从前都做过什么坏事,她也没兴趣打听。
“……说的有理。”昙儿对陌生男子多有防备,也好。
没事,反正他会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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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昙离开石屋,决定先去完成别的单子。
至于黑衣刺客这单嘛,她可以从长计议。
一夜没睡,夜昙离开石屋后,向自己租住的客栈走去,准备先补个眠再说。
途中经过刺客香堂的公告墙,她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公告墙下依旧是人头攒动。
夜昙注意到,那上面贴了张最新的消息。
居然还是兽界官府的告示。
通缉的目标,就是她昨日没抢到的那采花贼。
夜昙一目十行地浏览了起来。
这采花贼也太嚣张了,居然公然发预告信,说今夜要去会一会月华楼的春溪姑娘。
官府的赏格,足足有三百金。
看得夜昙两眼放光,热血沸腾。
此乃天意!
她已经失去一次机会了,绝不会放过这第二次机会。
夜昙没想到的是,饶是这一次,仍然有赏金猎人比她更快地揭下了榜文。
“拿来吧你!”
离光夜昙猛地一跳,迅速夺过那赏金猎人手上的告示。
她忙活了一晚上,不仅都没有什么成果,还引来了莫名其妙的妖魔鬼怪。此时正是心情不美,迫切地需要砍些恶人来出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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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楼,是兽界非常有名的秦楼楚馆。
这一次,采花贼指名道姓要祸害的女子,就是这月华楼中的头牌——春溪。
此事引得兽界江湖舆论沸腾。
一派认为,采花贼盯上的春溪,本就是从事服务行业的,并非是良家女子。一个偷鸡摸狗,一个以色侍人,二人也算是青蛙配□□,半斤八两,大差不差,成与不成,都不会有什么损害。
另一派则认为,不管是不是良家女,随意□□,甚至还发公告沽名钓誉,就是十恶不赦,应当杀之而后快!
当然,更多的还是事不关己的看客们,他们只关心春溪长得好不好看,能不能够趁着这个机会,不花钱就一睹芳容。
如此,这采花贼连带着春溪与月华楼,都一起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入夜。
夜昙趴在月华楼西侧厢房的屋顶上,紧盯着对面的绣楼。
这月华楼,还真算是兽界数一数二的**窟了!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回廊如绸带回绕,飞檐有凤鸾雕饰,奢华无比。
夜昙有些感慨,也有些羡慕。
哎,这兽界中心的一个青楼,都比她老家气派多了!
这样看来,她更得努力赚钱呀!
今夜,楼里灯火通明。
所有的护卫都出动了,为的就是保护他们的花魁娘子。
“姑娘这次的目标是采花大盗吗?”
冷不防,夜昙的右侧响起了一个男声,吓得她一个激灵,手随即摸上腰间的美人刺。等到转头一看,谁承想居然就是他白日里放过的那名黑衣刺客。
她没去找他,他到自己找上门来了!
真是阴魂不散!
“喂,你是跟屁虫吗?”这么粘人。
夜昙随即意识到,这黑衣人的本职貌似也是一个刺客来着,于是又多了几分警觉:“这标靶可是本姑娘先看上的,你可别想着来抢!”
她对自己也是个随意抢别人单的这点丝毫没有意识。
“哎呀,怎么会是抢呢!”神君连连否认,并从怀中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递给夜昙:“姑娘请看。”
“这什么?”夜昙一把扯过那纸,借着月光,眯着眼睛打量起上面的字来。
这不是……
她昨日没抢到的那一张悬赏单子吗?
“这不对吧,昨日分明是另一个刺客拿到了这单子。”夜昙质疑道。
她记性还没那么差好嘛!
“正是。”神君表示她确实没记错。
因为这单子还是他软硬兼施讨来的。
自夜昙离开石屋之时,少典有琴便已经偷偷跟着她了。
看到夜昙前去月华楼勘察地形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她打算捉采花贼。
不行,昙儿又没什么经验,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对付这种恶人!
只是,官府的单子让昙儿给揭走了……
等等,他分明记得,之前刺客香堂的公告墙上也有通缉这采花贼的单子。
神君一向就是个讲究人。
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追求一个名正言顺。
于是,他便动用了帝岚绝这一人脉,辗转找到了那个接单的赏金猎人。
兽界某茶铺前。
“不知这位大姐……”少典有琴试探着开口道。
眼前是一个长得颇有些魁梧的女人。
兽界的女子,长得多要比男子更强悍。
“嗯?”对方投来威胁的目光。
“这位姑娘!姑娘!”,神君极具眼色地飞速改口:“不知姑娘能否将采花贼一单让予在下呢?”
“不行。”
那大姐,哦不,是姑娘断然拒绝了他的请求。
说着,女人又端起了眼前的大碗,一口气喝干了碗里的茶水。
“姑娘,是这样啊,不瞒姑娘说,在下实与那采花大盗有仇”,近来,神君的瞎话也越编越快,越编越流利。
本来嘛,没有情会的,他通通都会!
“在下的姐姐曾经被他糟蹋了,在下实在是想要手刃仇人!”一番无中生姐的瞎话后,少典有琴又朝那大姐拱了拱手:“还望姑娘能通融通融!”
“都说了不行!”女刺客皱起了眉,“砰”地拍了下木桌,不耐烦道:“少来烦我。”
桌上的碗都跟着抖了几下。
“姑娘啊,我那姐姐很是命苦啊!”
“望姑娘能够全了我的心愿!在下那苦命的姐姐也会感激姑娘的恩情!”
“我观姑娘英姿飒爽,美艳高贵,想来定是名义薄云天的女侠!”
神君抱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地决心,准备继续口若悬河:“还请女侠行个方便!”
“给钱……”那胖大姐实在是嫌他烦人,口里直接蹦出了两个字。
这人是专业说书的吧!
“……”神君只好乖乖按着赏格的价码付钱。
他一边摸钱袋一边腹诽。
没想到过了几十年,兽界的风气居然还是这般金钱至上。
江湖儿女的道义何在啊!真是人心不古!
帝岚绝这家伙,好歹也是兽界少主啊,他这些年到底在搞什么!
紫芜……
哎,紫芜怎么就偏生看上他了呢!
紫芜到底是不像他们家昙儿,眼光独到。
神君颇有些感慨。
殊不知,这风气就是当初没有情经营刺客香堂之时带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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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也是来看春溪姑娘的咯?”夜昙不以为然地摸摸手中的单子。男人么,心里想的,无非就是金钱、美女和权力。他会出现在这里,总不可能是为了看同为臭男人的采花贼吧。
“姑娘可是冤—枉—在下了”,少典有琴赶紧否认:“在下心中就只有姑娘你一人。只因爱慕姑娘,担心你的安全,故追随而来。”
“呵……”对此等甜言蜜语,夜昙自是不置可否。她低下头,看了看手上的单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过一圈,就将单子又折好放进自己怀里。
这样,她就能够赚两份赏金了。
“哎,快还我”,见夜昙打算昧了自己的单子,神君下意识想要将它拿回来。
此时,远处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原来是月华楼内本有的护卫们正在尽职尽责地巡夜。
神君的手便转了个方向,赶紧去按夜昙的脑袋。
奈何小姑娘反应很快,刷的一下起身,直接用脚一踮砖瓦,一息间就飞出去老远,落在了另一间厢房的屋顶上。
她轻功可是学得贼好。
不然怎么能从嘲风手上屡屡逃脱。
小时候,为了自己的屁股能少挨点揍,她可没刻苦练习。
当然,少闯点祸,免得挨打这种简单的因果,是肯定不会在离光夜昙的脑子里停留超过片刻的。
夜昙刚站稳,伸脚一勾,便抄起半块碎瓦,朝少典有琴藏身那处踢去。
只是,那瓦片并没有命中少典有琴,而是擦着屋檐掠过,直接跌落在地上。
“什么人!”楼下的巡夜小分队当即反应过来,纷纷向上望去:“在那!”
“……”被发现的神君只好逃跑。
还得是跟自家娘子相反的那个方向。
“让你抢本姑娘的单!让你缠着本姑娘!”
夜昙这一脚,本就不是为了踢少典有琴,只是为了暴露他的位置。
“哼!”
竞争者,能少一个是一个了咯。
赚钱嘛,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了,不丢人。
少典有琴绕了月华楼几圈,又飞出去差不多半个坊市,才终于甩脱这帮月华楼的打手。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真的采花贼还没来,他倒是先逃亡了半夜。
所幸有了丹药,腰间的伤口早已愈合。
待到少典有琴返回月华楼时,夜昙已经摸进了春溪所在的那栋楼,正鬼头鬼脑地蹲在回廊尽头的墙角处。
神君随即蹲下,轻轻拍了拍夜昙的肩膀。
“!!!”夜昙甫一转头就被他捂住了嘴,只能一个劲儿怒目而视。
“嘘!”神君试图安抚有点炸毛的娘子:“这单让给你,我帮你一起捉他,无偿的”,他复又强调道:“答应我别出声,我就放开你……答应的话就眨眨眼。”
这还差不多!
夜昙想了想,这笔买卖她横竖都亏不了的,便使劲儿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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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潜伏在僻静之处,等到约莫寅时,仍一切如常。
绣楼之下的守卫们也有些倦怠,纷纷打起了哈欠。
春溪身为月华楼的头牌,自然是心高气傲的,也学着一般小姐的模样,禁止寻常男人上楼,他们只能在绣楼之下保护。
寅时一刻,一送点心的丫鬟与楼下的守卫们打了声招呼过后,便提着裙摆上楼而来。
她一手托着食盒,一手敲了敲春溪的房门。
屋内值夜的侍女便开门将她迎入房内。
夜昙想了想,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纸包。
“你打算怎么做?”神君好奇道。
“……为什么这么问?”夜昙反应过来,凑到他耳边小声问:“你知道那不是她的丫鬟?”
“嗯。”
“你还挺聪明的么。”夜昙难得夸人。
“过奖过奖。”
这人身量很高,又没用缩骨功什么的,观其步法,也知道定然不可能是女子。
“这是……”神君盯着夜昙手上的纸包发问。
是毒药吗?
夜昙自顾自地打开纸包,从里面抓了把瓜子开始磕。
方才看见那侍女提着的食盒,她也觉得有些饿了,毕竟都埋伏了快一整晚了嘛!
“吃吗?”她将手中的纸包递出去:“奶油味的。”
“……多谢,我还不饿。”神君婉拒了自家娘子的热情分享。
都后半夜了,谁没事嗑瓜子啊。
说话之间,春溪闺房内的灯火突然熄灭了。
来了!
二人对视一眼,夜昙快速收好了手中纸包。
随之而来的还有重物倒地的声响。
侍女看来也是被放倒了啊。
“再给你看个东西~”时机差不多了,夜昙准备行动。
“什么?”少典有琴好奇地凑过去。
只见夜昙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里面装的是他们都很熟悉的小伙伴——杀人蜂。
“……呃……”看到虫子,神君本能的有些头皮发麻。他神情颇为复杂地指了指瓶子:“你该不会是想放杀人蜂蛰他吧?”
“聪明!”她下午刚捉的。
“你不怕把那花魁娘子也给蛰得不能见人啊?”人家可还是要靠脸吃饭的啊。
“我只管抓人,管她作甚?”说到这,夜昙的语气开始阴阳怪气起来:“怎么啦,美人有危险,你心疼啦?”
“没有的事儿!”神君赶紧否认,就差举着手指赌咒发誓了:“只是你这么做,事后,月华楼的人恐是会来找你麻烦。”
“放心~”夜昙回了他一个成竹在胸的表情。
“……”神君半信半疑,紧紧地跟在夜昙身后。
要是有危险就拉着她赶紧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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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
黑灯瞎火间,男扮女装的采花贼欲行不轨,却遭到花魁娘子的极力反抗。
春溪刚想尖叫,又犹豫了片刻。她还在考虑怎样叫才能维持自己花魁娘子的形象。这么一来,便被贼人钻了空子,被采花大盗用事先准备好的帕子捂住了嘴。
那帕子上沾了些迷药。
见春溪如预料一般晕了过去,采花贼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起来。
就是现在!
那贼人的心思都集中在奸淫掳掠这种不轨之事上,此时不行动,更待何时?
等到他把床帘子放下来,那可就来不及了呀!
夜昙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打开盖子,放出了几只杀人蜂,随后又赶紧旋紧了盖子。
几只就够了,不能浪费。
嗡嗡声逐渐向房内移动。
随后,房间中传来几声闷哼。
变故陡生,那采花贼终是忍不住剧痛,夺门而出。
“给你。”夜昙塞了个小药瓶给少典有琴。
“这是……”还是熟悉的味道。
是解药。
“你去给她涂”,夜昙拿手指了指房门内:“这种英雄救美的机会就给你啦”,说着她又拍了拍少典有琴的肩:“不用谢我~先走一步!”
她急着要去抓那个采花贼。
那可是三百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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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只能认命地为娘子进行善后工作。
正在把脉之际,忽听得一女声。
“你这淫贼!”春溪是被疼醒的。
“姑娘我不是……”
春溪也是兽妖所化,原身也是颇为剽悍的兽物。此时,她早已顾不上什么花魁娘子的人设,一巴掌过去,直接就把眼前这淫贼的面罩给打掉了。
月光窗户射进房内,照亮了他的脸。
春溪看得有点呆。
别说,自己阅人无数,这人真的挺好看的。
这么好看的话,她也不是不行。
呃……
神君尴尬地捡起面罩,又将手中药瓶递出。
他差点都忘记了,兽界的姑娘向来生猛得很。
这下他不会真的被当成采花贼被全兽界通缉,然后人人喊打吧?!
那冰清玉洁带的滋味……
想到这里,神君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这么多年了,他还记忆犹新。
不行,到时候他必须要知会帝岚绝一声。
“这药……”春溪摸了摸瓶子,有些怀疑。
“姑娘别担心,将此药涂在伤口处,一日三次,此疾可痊。”反正脸都被看见了,神君也不着急走,索性就将凉血金膏的用途说了个明白:“哦,对了,伤口切忌碰水,这样会好得快些。”
说明用途后,少典有琴转身欲走。
“哎,你等等!”春溪此时也反应过来了,这人身形也与方才向她施暴的淫贼不同。
“来人呐——”倒在一旁的侍女,却好巧不巧地苏醒了过来,正中气十足地召唤援兵。
此时,月华楼的守卫们终于感觉到不对,楼下的护卫也直冲上楼来。
“告辞!”神君直接从窗户翻出。
不走难道等着被抓嘛?
而且,他还得去帮助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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