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拥而眠到晨曦渐露。
睡得好,心情自然也就更好了。
夜昙难得体贴,自告奋勇地要给夫君束发。
“本公主的能耐可是不止给辣目整理仪容这种程度啊!”
夜昙拿出镜子给他展示自己的手艺。
“你是不是喜欢我把头发全束起来呀?”
“没有啊,你怎样都好看,都好看!”夜昙自身后圈着她有琴的脖子。
她只是觉得头发半披着的时候亲他脖子太麻烦了。
夜昙心里想着,唇也跟着凑上去,从他的脖颈后侧一路亲至喉结处。
“嗯……”
真是不安分,一大清早的就来诱惑他。
夜昙亲了好一会儿,却被少典有琴握住手腕。
“昙儿……好了……”
他的声音都有些喑哑。
夜昙颇有些依依不舍地放开他,
好吧,那她就继续服侍夫君更衣吧。
想是这么想,手还在夫君衣襟里乱摸。
夜昙帮他系好腰带,又挂好玉佩。她摸了摸玉佩,端详了一阵子,随后一下放开。那玉佩“啪”地打在衣料上,发出一声脆响。
此时,门外突如其来的动静,将他二人的注意力唤了回来。
少典有琴闻声,便掀开帘子出了马车,只见他们雇佣的车夫已经回来了。
“公子,我回来的路上看到官道边倒了个人,好像是被强盗抢劫了,流了好多血”,车夫有些犹豫的样子:“我本想把他扶过来请公子看诊,只是他腿断了,我一个人扶不动。而且,看上去他也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那就是还有救。
“你带我去看看。”说罢,少典有琴又返回车厢里。他牵起夜昙的手:“昙儿,你先梳妆,我先去看看,你等我啊。”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多一个人也多个帮手。
“不用了,若是他还有救,我们把他扶到这边来。”那车夫说就在前面不远处,想来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少典有琴并不想直接把马车赶过去接人。毕竟他娘子还没梳妆呢,岂能让外人瞧了去。
“好~”
于是,夜昙迅速捯饬了一下自己,在原地等着他们回来。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马车外又传来了不小的动静。
夜昙撩开帘子,看到远处有一伙强人,总共大概十来个男人,正追着一个女人而来。她随手施了个法,将他们的马车藏了起来。
所以,这伙人就是刚才车夫提到的强盗咯?夜昙在心中暗忖。
这伙人从马车不远处经过。
夜昙注意到,他们的脚步轻快,似都有些能耐。
而那个被追的女人,更是非常眼熟。
真是阴魂不散!
她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鬼!
夜昙想了想,给少典有琴留了张字条,贴在车门处,随后自己跟上了那伙贼人。
——————
被人追着的那个女人,正是昨日夜昙与少典有琴救下的那个名为杏仙的女子。
昨日她在戏楼中演的那一出,本是想寻个由头,趁机跟上他二人,再将他们的马车引到设伏之处。只是,杏仙完全没想到离光夜昙这个女人的操作。这个妖女见甩不掉自己,居然真的将月老唤出来,还当场给她安排了个桃花运。
待她好不容易脱身后,早已不见二人的踪影。无奈之下,杏仙只好改用调虎离山之计,分而击之。
他们的人先将那赶马车的车夫杀了,再由一个道行高深的,假扮成车夫,做了个局去引开玄商君,再由自己出马,去吸引夜昙的注意力。
——————
此时的夜昙正被一群人围着,其中有不少是道家打扮。
她能感觉到,这些人可不是一般的道士。
皆是有法力者。
至于她眼前的这杏仙么,自然也是和他们一伙的。
昨日戏楼里那四个植物妖精,和杏仙原是一路。只是,他们是半路合作,自然默契也就不好,因而被夜昙瞧出了破绽。
夜昙当时觉得,他们五个就算一起上,她也能轻轻松松地搞定,也就没多有多计较什么。
只是现在,她却不好夸这样的海口。
对着一群不知深浅的修士,夜昙此时正在心里暗暗评估自己的胜率。
这群修士中的为首之人,却是一个释家打扮的女人。
见夜昙已经被他们团团包围,这女人便走上前来。她二话不说,抬手轻轻划过,一个法阵便成型了,银白色的光笼罩住了夜昙。夜昙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浑身的法力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
“你是哪里来的老妖婆!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这什么功法,简直不讲武德啊。她吸浊气的时候都得按部就班的好嘛!
“哼,你杀了我儿,还有脸问我。”
这女人状貌皆肖观音,坐于莲台之上。只是有一股黑气缠绕于印堂之上,一看就不是真正的南海观音。
来人正是鬼子母。
她是来找离光夜昙报杀子之仇的。
“离光夜昙,废话少说。今天,你落在我们手里,好叫你尝尝这十绝阵里最顶级阵法的厉害。”
鬼子母素手轻扬,立在她身边的道士收到命令,便走上前来,转瞬间又起了一个阵。
“离光夜昙,你就好好在里面享受吧。”
——————
夜昙被困在了阵里。
阵中随着飓风乱舞的红砂吹得她睁不开眼睛。
上不知天,下不知地,中不知人。
红砂着身,即化为利刃,在她衣服上画出道道口子。
风雷运处,飞砂伤人,普通人怕是骨骸都要俱成齑粉。
这该死的女人,大概是怨恨自己用天罡飞刀收服了她儿子,故而今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夜昙拿出乾坤袋中的法宝,手忙脚乱地应付阵法的攻击。
与这飞扬不止的红砂缠斗了许久后,她还是暂时还没有想到,有哪件法器能停了这风沙。
阵外,那鬼母复又上了高台,把红砂抓了数片,向她打来。
夜昙的脸好巧不巧被那飞来的红砂划过,都挂彩了。
想也不用想,这老妖婆必然是故意的。
到底还是女人了解女人。
夜昙恨得咬牙切齿。
她的脸啊!!!
红砂伴着狂风卷起,还是一刻不停。
夜昙左支右挡,甚是狼狈。
该死,乾坤袋里还有什么宝贝来着……
呜呜呜,她好想要一颗定风珠啊!!!
夜昙这么想着,难免就有些分神。她没有注意到,此时,有一股红砂正运着风雷之力,往她后心处袭来。
刹那间,她的后心闪过三道金光,却原来是三道符印,护了心体。
这符箓自然是少典有琴给她画的。不管怎样,遇到危险的时候总能抵挡一下。
即使是这样,夜昙还是被震得胸口剧痛。
有琴,谢谢你。
不然她今天可能真的要阴沟里翻船,小命不保。
有琴……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夜昙有些焦躁。
现在想来,那车夫肯定是来调虎离山的,设计把他们二人分开,以便各个击破。
——————
这困住夜昙的红砂阵,如那鬼母所言,堪称十绝阵之最,因其专门炼化阵中人之“运”。
红砂阵是传自上古的气运灭绝大阵。此灭绝大阵之所以凶险,主要还是在于其原理。能开启此阵的阵主,必然是运道高手。运道方式多种多样,多数神仙都会使用“增运”手段,将自己的运与势灌输给法阵,维持法阵的威力。但此阵机窍,却并非增运,乃是夺运。此阵原理,是以运比运,以运夺运,以运养运,依靠掠夺阵中之人气运借以养阵,故而堪称十绝之绝,压阵之阵。
当然,此阵也并非尽善尽美,掠夺敌方气运时,也无法避免地消耗着自家气运。阵主法力越高,消耗的速度就会越慢。
简单来讲,谁的气运先消耗完,谁就输了。
也就是说,自身气运锋芒为胜者,方能脱离此阵。
那些受尽人族喜爱与供奉的神仙,往往都有莫大的功德,周身会有气运傍身。譬如玄商神君这种有大功德的神明,这阵自然是困不住他的。
但离光夜昙虽然也曾以身填补归墟,却不过是命运所逼。
这功德么,就有些难言了。
她向来是个厄运缠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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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
阵法多种多样,通常变幻莫测。譬如夜昙于混沌云图所见的般若浮生阵,又譬如她有琴经常用的那天界法阵,每种原理、功能、解法都不同。
夜昙用天光绫沿着脑袋,缠了好几圈,努力睁着眼,正寻这阵法的破绽。
她发现,阵内按天地人三才,中分三气,内藏红砂三斗。
但,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风沙都一样的大。
夜昙记得,她是踏入一处的时候,那红砂才突然袭向她胸口。
那位置是……
复生后,夜昙苦于当天妃过于无趣,还是会去上书囊修习法术。
玄商神君自然也继续留在上书囊里“假公济私”,在课堂上和她眉来眼去。
夜昙想起来,她有琴当先生时在课上是讲过奇门遁甲的。
神龙负图岀洛水,彩凤衔书碧云里。
因命风后演成文,遁甲奇门从此始。
伏羲时有龙马负图,先天八卦因此而生。后蚩尤作乱,黄帝频战不克,九天玄女便授奇门遁甲术于轩辕黄帝,助黄帝以灭蚩尤。而黄帝即少典氏后代之子孙。
夜昙开始回忆先天八卦的位置。按图索骥,她刚才所站那处,应是巽位,自然风大,配合震位之雷,威力更是加倍。
巽位,左后维,对应着东北方向。
那么无风之处应该是……
巽位的背面。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是让她找到了这阵法的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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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们是什么人?有何目的?”夜昙刚从阵中生门脱出,便直捣黄龙,用美人刺抵着那起阵道人的颈,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那道人为了保命,自是将前因后果并这法阵原理,如竹筒倒豆般,一并吐露得干干净净。
哼,尽是些旁门左道。夜昙嗤之以鼻。
毕竟她身上的厄运这么多,他们怎么耗得过她。
不过,夺运吗?
还真是和她离光夜昙甚是相配啊。
她的吸浊之力,无非也是夺人之物。
之前,鬼母突然发难,才能成功困住夜昙。
此时,她已被夜昙打得三魂去二,而夜昙又有法宝护体。
鬼母眼看着自己报仇无望,只能先逃之夭夭。
开启这红砂大阵的阵主,也早被夜昙捆了丢在一边。
群龙无首,剩下的人也若树倒猢狲,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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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教的人想致他们于死地。
夜昙还未下界之时,自然也听闻过天庭里那些争端。只是她没想到,都这么严重了,天帝居然都不知道通知他们一下的吗?
有琴!
想到这里,夜昙也顾不得想其他了,她赶紧往马车停留处赶。
由于她只是打伤了鬼母,身上的法力并没有完全恢复。
于是,夜昙只能先靠着乾坤袋里的法宝增值法力,然后沿着路上的蛛丝马迹去找少典有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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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儿。”少典有琴和车夫将那倒在路边的伤者抬回马车之时,看到一身紫衣的夜昙站在车前。
见他二人正抬着伤者,她便笑盈盈地迎上来,帮着他们一起安置伤者。
他们三人合力将那重伤者抬上软榻。少典有琴正为伤者把脉,夜昙就坐在他身侧。
“昙儿……”
少典有琴转过头去看她,皱了皱眉。
她身上没有那种熟悉花香。
到底是谁变作她的模样?
昙儿,她又去了哪里,会不会有危险?
“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夜昙”一脸无辜。
他二人站在距离马车不远处。
少典有琴收敛起来脸上所有的神情,召出清光剑,直直地指向她。
“你是谁?”
“我还能是谁,我是夜昙呀。”
“别装了,你不是她。”
这紫衣女人眼见自己瞒不过去,手中便召出双剑,堪堪避过清光剑的锋芒,又直直向他心口刺去。
少典有琴与她过了几招。这紫衣女子的招式平平。但他的清光剑不能伤其分毫,只因她身上这件紫衣。这紫衣他认得,乃是八卦紫绶仙衣,状若紫色丝带。此衣穿于身上,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这人不仅扮作昙儿模样,还学她身着紫衣。
可惜,就如东施效颦。
八卦紫绶仙衣,唯有太极图能破。
少典有琴沉吟片刻。
别说乾坤袋不在身边,在也没用。
这太极图乃天道圣人太上老君的至宝,呈混沌阴阳色,显大道无极象,有平定地水火风之威,转化阴阳五行之力,分理天道玄机之功,包罗大千万象之能。
太极图第一可化白玉金桥,连接天道圣威。第二可将无数时空化为鸿蒙混沌,第三则可降服无数宝物兵器。
昙儿一定会回来找他。只是,他们带的乾坤袋里,暂时还没有法宝能破得了这女子身上的紫衣。
他还是先套话再说。
“昙儿在哪里?”
那紫衣女子却似看穿了少典有琴的意图,并不接话。她见单靠武斗制服不了他,便又退开一段距离,飞至一高处,双手一扬。刹那之间,二十余面悬在高杆上的宝镜似凭空出现。紫衣女子又干净利落地发动了掌心雷。
此阵布阵速度奇快,范围又过于广大。这么点时间,少典有琴虽然明了她的意图,却没办法脱离此阵的范围。
此时,他被拘在阵中,但并不慌乱。
一般而言,阵中之人,若要破阵,便需先探阵。做好自身防护,探明阵法原理后,再祭法宝侵犯法阵或阵主。
乾坤袋现在在夜昙的身上。少典有琴现在没有什么法宝可用。
但还好,眼下这阵法,同归墟那里困住他的上古法阵全然不同,也不会吸收人的法力。
少典有琴立于阵中,仔细观察。
这阵**有二十一面宝镜,不难想象,应是按照九宫八卦的方位摆下。
大约是于九宫中排入五行,这样便可暗合八卦……他略一思索便已胸有成竹。
这是个奇门遁甲组成的阵法,自然有生门。
只是这二十一面宝镜……二十一这数字非常引人注目,有些不合常数。他曾听说过,金光圣母在白云岛上炼有二十一面宝镜。宝镜可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摇动镜子会发出金光,凡遭遇此光者,皆会被照成飞灰。
可这金光圣母,是雷部仙班里的截教正神。这宝镜又为何会来到凡间,为眼前这身份不明的紫衣女子所得。
她十分谨慎,不肯透露只言片语,像是知道言多必失。
这么说,极有可能是他认识的人,再不济也可能是与天庭有些渊源。
加上那八卦紫绶仙衣,常人不可能得到。
莫非她也是截教神仙?
一般而言,宝镜若作为法器,往往会有反射功能。也就是说,击向宝镜的术法会被镜面弹回来,反噬施术者。
不过现在他是凡人,注意一下力道,倘若有反噬也不至于太严重。
少典有琴尝试用符箓攻击距离自己最近的镜面。
可就在这时,金光阵中的二十一面宝镜,因为感受到术法的攻击,瞬间汇聚日月之光,齐齐向他射来。
森森黄雾,艳艳金光,照得左右如金桶,东西似铜钟。光影之大,整整笼罩了方圆十余里。
少典有琴倒是不急,这阳光看似厉害,范围广大,但只要保证自己不被笼罩即可。用奇门遁甲之术,便可预测不断变动着的生门,出现的时刻与方位。对他而言,这非常容易。
但是他也只能躲避金光攻击,却不能破阵。
少典有钱自是不想与这阵过多周旋,浪费时间的。
截教之人,究竟为何要攻击他?
不知昙儿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人攻击她?
不过她带了法宝,他也给她中了三张符箓,遇到危险总能抵挡一二。想到此处,他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如果这阵真是截教之人布的,目标显然是他,或许也还有昙儿。
这应该是阐截二教的纷争。只是,他还在天界之时,二教矛盾并没有摆到明面上。如今,却是为何突然就激化了……
截教之人的目的,看起来是想要乱中牟利。
他们若真的遭遇不测,那父帝,母神,还有清衡,紫芜,他们……
昙儿曾经在那开玩笑,说还不如让他的父帝禅让了,既然少典氏当不好天帝,换别人来当就好。
他对天帝之位本也毫无想法。早在进入玄境闭关之时,他就知道下一任天帝会是清衡。父帝自然也知道,他培养的储君只能是清衡。
故而,父帝许他天帝之位,让他种下闭念锥,用尽种种手段逼他忘记昙儿时,他会发笑。
至于清衡么,他看起来好像对天帝之位也没有太大兴趣的样子……
但禅让……父帝是不可能答应的。
“我不觉得天生的神祇有什么高贵的“,夜昙想到自己在话本里看到过的那些修士。他们辛勤修炼几百年,上千年,飞升成仙,论地位也不过就是九重天上的一介小仙罢了。正所谓,物各有主,能者得之,还不如让他们之中有能力的人成为共主。
不过夜昙当然也知道,自古以来,对大位的争夺,向来是成王败寇,你死我活,不可能的这么理想的。
“就像苏栀啊……”夜昙嘴上却还在那异想天开。
少典有琴还是听不得这个名字。
他一把抱住夜昙,不肯再放开了。
“呃”,夜昙回抱他,她能感觉到他在微微颤抖,便又轻抚他的背,“其实那个时候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所以一点都不疼啦!”
“话说回来,胡荽啊,她修炼了这么久,好不容易修炼成仙,只因一个不小心冲撞了你表妹,就要被她罚五万灵珠。”夜昙想用碧穹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碧穹是不懂事。”现在的霞族,从上到下都应该好好整顿一下才是,只是母神和他都没有时间。
“我是说啊,若她只是胡荽,你说她图个什么呢?在界下辛苦修炼,到天上继续给人为奴为婢”,夜昙开始抱不平:“不止是她,还有我天葩院的那些小仙娥们,她们辛辛苦苦修炼,飞升成仙来服侍我。结果和青葵宫里服侍她的那些侍女,又有什么区别呢?虽说是长生了没错,所以她们长生就是为了千年万年地服侍人?”若换作是她,那谁爱长生谁长生去罢。
这些还都是人间正统门派修炼上来的。
那些原型是精怪的,可能命运就更惨了。
“有琴,我记得你那蓬莱绛阙的小池子,是只小蜻蜓对吧,他也是飞升上来的?还有我吃掉的那牛。”
一般情况,这些坐骑是在修炼的过程当中收服而来的。神仙历练时,偶尔会碰到非常喜欢的,就会收服它们,主要就是讲究缘分。
“我闭关之前,一直都待在天上,那些侍从,还有坐骑,都是天界各个神仙送的。”
“我觉得啊,咱们应该像我父皇那样,使些笼络人才的手段。”不然这破落的天庭,众神凋零,拢共也没几个厉害的神仙,一旦真的出了什么事端,被沉渊或是其他什么突如其来的玩意儿攻破,那是迟早的事。虽然她其实不是很关心整个神族会怎么样,但现在么,她好歹也是他的天妃。
“有琴,其实咱们可以多招揽一些有潜力的弟子,不必过多计较他们的出身。”这样也不至于危险来时,无人可用。
“有教无类,我也是认同的。”少典有琴并没有觉得夜昙是在胡说,只是他根本没得选。何况,事情说起来简单,办起来没有这么简单。譬如截教主张,谁都可以成仙,挑选规训弟子都十分随意,门下弟子多有不肖之辈。
教不严,师之惰。
天界种种积习,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
看来,现在来追杀他们的,应当是截教里那些自作主张的门徒吧。
当务之急,是先从这金光阵中出去。
少典有琴想,若是攻击位于生门的位置的宝镜,说不定就能破阵了。
他凝聚了清光剑上的清气,攻向那面铜镜。
但还是不行,这宝镜过于坚固,仅凭现在清光剑上的清气还不够。
少典有琴不知道,这金光阵中的宝镜,不同于寻常镜子,还分阴阳,合五行。这金光阵之光,自然也是一阴一阳。
因为再次感应到攻击之力,此时这镜光已由阳转阴,悄无声息地笼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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