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伽蓝血 第二十章业火吻
伽蓝寺的夜风裹着焦糊味,白星盯着掌心凝结的血昙,三百童尸的哭嚎正顺着优昙根系涌入神识。玄墨的断尾缠着他撞破地宫穹顶,身后追兵的火箭将《金刚经》碑林点燃成火海。
"东南巽位!"玄墨的利爪劈开拦路石柱,碎屑中露出半截鎏金虎符。白星右眼蛇瞳渗出翡翠液,虚实瞳映出未来幻象:自己手持虎符立于锁妖塔顶,脚下是太子暗卫的焦尸。
追兵的青铜箭簇穿透玄墨肩胛,妖血溅在火墙上竟凝成优昙。白星扯下半幅燃烧的经幡裹住伤口,舌尖尝到金血中的檀香:"是噬心莲的..."
"闭嘴!"玄墨擒着他的腰撞入寒潭,水面闭合的刹那,火箭将潭水蒸成毒雾。白星的后背抵着潭底星尘碑,碑文"情劫难度"正被妖血染成"孽缘天成"。
潭面突然降下火雨,玄墨的断尾鳞片倒竖。白星咬破指尖在碑面勾画逆转往生咒,优昙根系破石而出,缠住追兵脚踝拖入深渊。他在窒息中看见,那些士兵心口都纹着噬心莲图腾。
"屏息!"玄墨的尖牙刺入他颈侧妖纹,渡来的却不是空气,而是混着檀香的妖血。白星在眩晕间窥见记忆:三百年前星尘也是这样被困火海,玄墨剜心取血绘出避火阵。
潭水沸腾如熔岩,白星扯开玄墨浸血的衣襟。心口妖纹正与星尘碑共鸣,新生龙鳞泛着诡异的胭脂色。他忽然握住玄墨的断尾按向碑文:"用我的血!"
妖纹相触的刹那,寒潭炸起十丈水龙。白星被气浪掀飞,撞上燃烧的藏经阁梁柱。玄墨的嘶吼穿透火幕:"星尘当年都不敢..."
坠落的经卷在火中翻飞,白星抓住燃烧的《药师经》,将残页按在胸口。金漆梵文遇妖血活化,竟在火场中拼出完整的伽蓝寺地脉图。虚实瞳突然暴走,他看见地宫深处埋着星尘的青铜匣——正是逆转战局的关键。
"东北艮位三十步!"白星咳出带火星的血沫,"星尘留了..."玄墨的断尾卷起他撞穿三重火墙,藏经阁轰然坍塌的烟尘里,露出半截插着往生钉的青铜匣。
追兵的铁蹄震碎地砖,白星在箭雨中开启铜匣。匣内星尘手札骤然自燃,灰烬里浮出半枚染血的合欢铃——正是第七章超度的女鬼遗物。铃舌上刻着的"太子御赐",在火光中刺痛双眼。
"接着!"玄墨的利爪穿透追兵统领的胸甲,将染血的虎符掷来。白星咬碎合欢铃,翡翠毒液混着妖血注入虎符。伽蓝寺地脉突然震颤,三百童尸破土而出,手中往生钉尽数转向追兵。
噬心莲在火中疯狂滋长,白星踩着莲叶跃上钟楼。玄墨的断尾缠住他腰肢,新生龙鳞剐蹭着裸露的肌肤:"现在知道星尘为何宁死也要保这破寺?"
钟槌撞碎晨雾,声波震熄半数火场。白星在玄墨怀中转身,沾血的唇擦过对方颈侧龙鳞:"不,他保的从来不是寺..."指尖抚过心口妖纹,"是你。"
追兵的号角突然变调,白星右眼暴痛——虚实瞳映出十里外的山道上,太子的盘龙辇正缓缓驶来。玄墨的龙爪捏碎钟楼飞檐:"戏台搭好了,主角岂能缺席?"
噬心莲的根系突然缠住二人脚踝,将他们拽入地脉裂隙。坠落中白星看见星尘的残影:三百年前的同个位置,玄墨的断尾缠着濒死的他,用妖血在岩壁写下"同归"。
"抓紧!"玄墨的龙鳞逆张成刃,在岩壁刻出逃生密道。白星的后背被碎石剐得血肉模糊,妖纹却贪婪地吞噬着噬心莲毒。密道尽头的水帘后,星尘闭关的密室完好如初。
白星摔在青铜药鼎旁,鼎内优昙汁已凝成琥珀。玄墨的断尾正在渗血,新生龙鳞片片剥落:"满意了?小菩萨的慈悲..."
话音未落,密室外传来锁链拖曳声。白星扯开《伽蓝秘录》,泛黄纸页间掉出星尘的婚书:"永昌三年七月初七,玄蛇玄墨与比丘星尘结契..."褪色的朱砂按印旁,附着半片龙鳞。
地面突然塌陷,噬心莲的根系冲破密室。玄墨擒着白星撞破暗门,坠入燃烧的往生殿。火舌舔舐着三百往生牌位,星尘的灵牌突然炸开,露出里面封存的半枚妖丹。
"吞了它!"玄墨的龙爪穿透火幕抓起妖丹。白星在热浪中摇头:"这是你的..."
龙尾突然缠住他脖颈,妖丹被强行塞入口中。白星在窒息中吞咽,眼前浮现星尘的记忆:大婚之夜,玄墨将半枚妖丹渡入他口中,伽蓝寺突然降下天火...
现实中的妖丹在丹田炸开,优昙根系破体而出。白星撞倒燃烧的观音像,指尖触到暗格中的玉净瓶。甘霖浇灭周身火焰的刹那,玄墨的唇覆了上来。
这不是渡气,而是掠夺般的深吻。檀香混着血腥在齿间纠缠,龙鳞刮破的舌尖渗入妖血。白星在眩晕中看见,玄墨背后浮现完整的龙纹——三百年前被剥离的逆鳞,正在业火中重生。
"你输了..."玄墨抵着他的额轻笑,"星尘当年没做到的..."龙尾扫灭最后一簇火苗,"你做到了。"
晨光穿透残窗时,白星在灰烬中拾起星尘的佛珠。最后一颗珠子裂开,露出里面的青铜钥匙——正是开启锁妖塔的秘钥。玄墨的断尾卷来太子暗卫的焦尸,心口的噬心莲已化作灰烬。
"还没完。"白星将钥匙按入心口妖纹,"太子的盘龙辇已到山门。"
玄墨舔去他耳后血渍,新生龙尾缠上钥匙纹路:"那就让殿下看看..."指尖抚过焦土中萌发的优昙新芽,"什么叫星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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