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筹备婚事

为了两位皇子的婚事,身为贵妃的高慬鸢忙碌起来。

一连十多日,她不时会被传去德泰宫,而剩下的时间,嘉瑞宫里也是人来人往。

良妃和言贵人被遣来协助她,虽然三人之间年龄差距不小,但都是和善无争的主儿,大家相熟起来也快。

后来,就连公主江乐兮下了学,也常来嘉瑞宫蹭吃蹭喝,美其名是寻自己母妃。

这回,乐兮后头还跟来一个,未封王的四殿下江肇时,是太子同母的弟弟,十三岁了。

“儿臣拜见慬母妃。”江肇时初来乍到、礼数周到,不像他的妹妹,已经一头扎了过去,抱着人的腿、笑着仰头看人,声音软软糯糯,“慬母妃安好~”

高慬鸢摸了摸乐兮的脑袋,视线望向江肇时,道:“贵客贵客,四殿下也请起吧,赐坐。”

这四殿下虽然面廓还没完全展开的样子,但是生得不俗。她总觉得有些面熟,也许是近日陛下召她问东问西多了吧,四殿下长得是还挺像陛下的。

“慬母妃,奶酥还有嘛?”乐兮脸上的两个酒窝深陷,笑嘻嘻问。

“本宫就知道,今日你母妃也不在本宫这儿,就只是为了讨点心吃来了吗?”高慬鸢话是这样说,眼里却全是笑意。

乐兮粉雕玉琢的,是个尤其天真烂漫的孩子,和孩子说话,自己的心情也会变好。

“乐兮也想慬母妃!~”乐兮扭了扭身子,又撒起娇来。

“这就乖了~”高慬鸢轻捏了捏乐兮圆鼓鼓的小脸,吩咐凛冬:“凛冬,你去多拿些奶酥来,今日还有四殿下呢。”

凛冬去小厨房了。

高慬鸢搀着乐兮把人扶到了位子上坐好,朝外头张望了望、不见盛夏,便亲自给乐兮倒了杯水,又给四殿下杯子里添了些。

江肇时受宠若惊,心下诧异,但他向来胆子大,就一直盯着这位年轻的贵妃看。

妹妹乐兮总夸她人好看,做的点心也好吃。好看嘛,确实,是任何一个他见过的女人都完全比不上的好看;好吃嘛,乐兮喜欢就行,他倒不是特别喜欢甜食。

他这次来,主要是上次路过嘉瑞宫,发觉门口的冰雕甚是精巧,院子里果然也有些,不知是出自哪位宫人的手。

高慬鸢坐回主位,凛冬也拿了点心回来了。

“慢些吃啊,别噎着~”高慬鸢温和地对孩子们说。

乐兮的嘴上粘满了酥皮,嘴里还要说话:“四哥哥说,他想来这里看冰雕,乐兮才带他来的。”

江肇时被率性的妹妹点名了,倒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想寒暄一番引出冰雕之事,现下只能硬着头皮说了:

“往日里听妹妹说嘉瑞宫布置精美,还有冰雕装饰;前日儿臣路过,见了门口的冰雕狮虎,叹为观止。也不知是哪位能人巧匠所制,今日得空,便来看看。”

“四哥哥,不要紧张嘛,慬母妃人很好的~奶酥也很好吃,啊~”乐兮递了奶酥过去,手臂伸过茶几,喂江肇时。

江肇时迟疑了一会儿,众目睽睽之下,不得不咬住奶酥,顿时脸上飞红。

他本来不紧张的,倒是被妹妹搞得不好意思了。不过奶酥入口,香气十足、甜而不腻,味道确实不错。

两个孩子的样子高慬鸢全看在眼里,自己小时候不曾与惜鹭、愉鹭这样亲近,看来还是良妃将女儿养的好。

高慬鸢笑着,说:“四殿下也多用些点心吧,不够还有,等会儿你们再带些回去,课业辛苦,也不用为了点心天天往嘉瑞宫跑。

冰雕吧,是本宫凿的,都是些小玩意儿,四殿下喜欢的话,遣奴才来搬回去就是了。不过就是春暖了,很快都要化了。”

“那些全都是慬母妃雕的?”江肇时惊叹。

高慬鸢轻描淡写,“是啊,不过是门口的侍卫们帮忙搬的冰块,本宫只负责用锥子凿。”

“那儿……儿臣真的可以全搬走吗?”江肇时虽然惊讶,但一点也不客气。

“当然。本宫这里的宫人怕是也都看腻了,殿下喜欢便都拿去好了。”高慬鸢大方点头。冰雕这种东西,也是有人欣赏才更有意义。

装奶酥的盘子不一会儿就空了,凛冬连忙拿帕子给公主擦拭。

江肇时瞅了眼盘子,吃不到了。不过在他心里最重要的还是冰雕,已经想着过会儿要多喊几个太监、侍卫,一次性把嘉瑞宫搬空!

“娘娘娘娘!”盛夏突然叫喊着跑进来。

本是出去了一会儿工夫,还以为今日没人来了,陡然看见四殿下与公主,她惊恐地跪下,“奴婢拜见四殿下,拜见公主殿下。”

“起来吧。”江肇时虽然觉得眼前的小宫女冒失,但他也不至于跟她计较什么。

高慬鸢却见了盛夏手里拿着的扇子,一时惊惶,捏皱了裙摆。她都差点要忘了,那不是云姜的扇子嘛?!

但在场可还有两位殿下在,心里再惊,面上也必须冷静,她赶忙松开手,扯了扯嘴角,道:

“嗐,见笑了。嘉瑞宫管束不严,本宫会处置的,还请殿下们不要说出去才好。凛冬,再拿盒子多装些奶酥,给四殿下和乐兮公主带回去。”

凛冬应下。

盛夏垂首,默默躲到了高慬鸢身后,又将扇子掩在自己背后。她还知道,这是男人用的折扇。

“慬母妃,那可是把扇子?”江肇时看人把东西藏起来,愈发好奇起来。

“哦,是!”高慬鸢保持微笑,她也觉得藏起来才更可疑,于是伸手问盛夏要了过来,娴熟地展开,露了山水画那一面给外人。

她故作泰然,“纨扇不好收,故本宫惯用的也是折扇。这扇子伴本宫多年,前些日子收拾东西不小心把扇骨弄折了,想着天热了还是要用的,就遣奴婢去找人修了。”

江肇时总觉得这山水画有些眼熟,思忖半晌,才想起二哥作写意也是这个路数。

他问:“这画倒是简洁而有意境,也是慬母妃所作?”

“哦,是啊,”高慬鸢点头,“但这是本宫随身之物,和冰雕不一样,就不能送给四殿下了!”

江肇时没有再质疑什么,此时只是跪拜行礼,“儿臣得了冰雕就够了,谢慬母妃赏赐!”

乐兮公主也学兄长跪下,却说:“儿臣谢过慬母妃的点心~”

皇子公主走后,高慬鸢收起折扇,长舒一口气。转头却严厉地对盛夏说:“盛夏,往后可真不能再这么冒失了。”

盛夏急忙跪下来,“奴婢知错了,还请娘娘责罚。”她也知道,两个半大的孩子可能觉不出什么,但是他们还带着宫人呢,应是都见她拿着一把折扇进来了。

幸好主子机敏,要是不好解释,宫里传来传去的,她就真是闯大祸了。

高慬鸢语重心长:“以后天也暖了,你就和外头的小太监换换班,白日里有什么人要进来的,都归你通传。也该收敛收敛了,这不是相府,可不能由着你这样冒失胡闹。”

“是。奴婢谢过娘娘。”盛夏拜谢,心想着光是对两位小主子不敬的事,不掌嘴、不仗责便已经很好了。

“你先起来吧,等咱们从丞相府回来再说。过几日,还是要带你们俩一道回去的。”

“是。”

因着太子与和王的大婚在同一日,和王又是成婚后就要被派去封地,故将和王的婚礼直接安排在了丞相府。

而为了这个地点,皇帝又多做了补偿,和王娶亲的仪式和太子用一样的规制,还派了后宫地位最高的慬贵妃亲自去操持婚礼。

离喜宴还有七日。宫里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高慬鸢便启程回了相府。

晚饭毕,她被高勋屹单独叫去了书房。

入宫后,她与父亲已有两月未见,以前怀揣一腔热血,游历大宛、离家在外时还不觉得,近日倒颇有感触,时间过去了挺久。

父女二人坐在茶几的两边。她探了探茶壶的温度,给自己和父亲各倒了一杯,一点没有贵妃架子,还先劝慰起了父亲:“明日宫里便会来人着手布置,爹爹不必担心。”

高勋屹看着昔日的小丫头,如今已是尊贵的宫妃打扮,那日送她入宫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一时心里感慨万千,不禁问:“鸢儿,你会埋怨父亲吗?”

高慬鸢浅笑,摇了摇头,“若是真要埋怨,也该埋怨师父吧。他既给女儿算了这么个命格,如果当初没有入宫为妃,那如今,女儿又该嫁予何人?”

高勋屹很是欣慰,本来还担心她无法嫁予心上人、又突然伴君会不适应、甚至难过,但今日看来,她这个贵妃倒确实当得还有模有样的。

“你妹妹要是有你这般聪慧大义,我也能放心些。”

“爹爹也不必担心,有你我在,和王不敢亏待妹妹。”高慬鸢说着,自斟自饮,在宫里住久了,倒觉得相府的餐食口味重了些。

“其实,我知道你与和王……”

高慬鸢立刻打断他:“爹爹慎言。女儿与和王原先就无儿女私情。如今身为贵妃,也是因为妹妹愉鹭才能和王扯上些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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