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般斗错怨良缘,裸雪肩好似婵娟。
锦瑟送回来的地图上最后被吕宇楠画上了很多圆圈,标记着准备埋藏火药的地方。复制好了之后,再把图纸放回信鸽腿上的竹筒里寄了回去。这些地方多是守卫不多的地方,吕宇楠的相反很简单,只要用火药制造点小小的混乱便可以了。
难得寻着一份雨天过后的凉爽,余碧涣邀了长公主“秀儿”到御花园里坐坐。两人坐在凉亭里赏荷,宫女们就带着骜儿在荷塘边扑蝶。“你们把骜儿看紧点儿,小心掉进池子离去。”
“是,皇后娘娘。”宫女们跟前跑后的,那叫一个累。
看着嬉笑的小儿,锦瑟好生羡慕。在扬州的时候,每每见到吕宇楠和冬冬打成一片,她就会不知羞的想,要是自己能给吕宇楠生一个孩子那该有多好当初吕宇楠想要占她身,被她推开了,这时候反倒是可惜起来。。想到这儿,不禁自嘲的笑笑。
“姐姐,你笑什么?”余碧涣见“秀儿”无端端地笑出声来,变好奇地问。
锦瑟回过神来:“看骜儿短手短脚的,跑起来却像只小老虎。”
“起先怀骜儿的时候觉得辛苦急了,真的一直都不想生。但是生下来了才知道怎么辛苦都是值得的。”余碧涣眼睛里都闪烁着母性的光辉,说到一半又不敢往下说了。秀儿第一个孩子怀着还没一个月就小产了,第二个孩子因她坠江也没了。余碧涣怕说多了又会勾起这段伤心事。
“女人的一生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与夫君琴瑟和鸣,儿女绕膝承欢。妹妹现在可都是齐全了。”心中默默哀叹,不知该到何时,她才能享受到这种幸福。
“秀儿”垂下了眼帘,余碧涣心想还是触到了“秀儿”心里。便索就触到底儿,试探着问:“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姐姐有没有想过再找一个……真心实意带你的人?”
“三年丧期尚未满,我根本没有想过自己还会爱上别人。”锦瑟虽然在回答无关的问话,说的却是心声。
余碧涣很感谢“秀儿”对自己大哥的情深意重,但是逝者已矣,她现在更希望“秀儿”能得到幸福。“那三年以后呢?姐姐难道往后都一个人过吗?”
“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一个人也过了这么久,已经习惯了。况且,我不是还有你们吗?难道你不要我这个姐姐了?”听来听去,好像听出余碧涣是有意要给她塞出去。
“不是,不是。”余碧涣慌忙解释,“我们都是姐姐的亲人,我是,骜儿也是。但是我们再亲也比不上有那么一个朝夕相对,相濡以沫的人。姐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锦瑟摇摇头:“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要找一个妹妹说的那样的人谈何容易?”
“眼前不就有一个吗?”余碧涣今天就摆明了要帮“秀儿”做媒,“其实姐姐你应该知道的,唐跃海对你的一往情深从来都没有变过。我看得出来,他爱你的程度一点儿都不比我哥哥少。你不在的时候他都替你照顾着柳大娘,你的画像他随身带着,你回来后他比谁都高兴。唐大人的为人在朝里都是有口皆碑的,姐姐如果能和他在一起,我想哥哥泉下有知也会很欣慰的。”
和唐跃海,锦瑟只有几面之缘,让她冒充下公主还可以,要让她代秀儿嫁人可就有点儿跑偏了。“我只当他是兄长,并没有其他感情。”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而且他真的很爱你。这期间不知道有多少名门闺秀都想嫁给唐跃海,但是他都是见也没见就回绝了。这还不能打动你吗?只要你点一下头,莫说三年,一辈子他也会等下去的。”
“妹妹,你总是把什么事都想得那么简单。一切顺其自然吧。”锦瑟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和余碧涣纠缠下去了,“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宫休息了。”
余碧涣跟着锦瑟起身:“姐姐怪我话多了吧?”
“怎么会呢?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我是真的有些头疼了。”被牵扯进别人的感情里,怎能不头疼。
“要不要传太医?”
“不用,老毛病,睡一觉就好了。”辞了余碧涣,锦瑟回宫就收到了吕宇楠的飞鸽传书。
数日之后,扬州吕家的锦绣绣坊接到了皇后懿旨,吩咐要给长公主定制几套朝服宫装。秀儿一向不太关心时事,懿旨接到手才问吕云楠:“长公主又活过来了?”
吕宇楠猛地被秀儿一问,还以为她想起来了什么。“你问这个干什么?”
秀儿把懿旨递给吕宇楠:“不过好奇罢了。前些日子还听说皇上给长公主办国丧,怎么今天又做朝服?”
吕宇楠看到懿旨,嘴角都露出了笑意。想着这一定是锦瑟的功劳,她给吕宇楠创造的机会。“终于开始了。”
秀儿不明白吕宇楠说什么:“你说什么?什么开始了?”
“没什么。”吕宇楠现在一提到锦瑟或者一些比较敏感的字眼就会避开秀儿,他把懿旨交还给秀儿,“你去吩咐绣娘们好好准备,不容有失。”
上次吕家借着锦绣绣坊运绣品进京的机会,往京城运火药,被秀儿发现还闹得她大病了一场。这遭罪,秀儿可没忘。“又要用押送绣品的箱子运火药?”
吕宇楠催促:“是。你别问这么多,快去办吧。”
“我又不是你们家的下人,少对我呼来唤去的。”秀儿对吕宇楠的搪塞和答非所问很是生气。
吕宇楠威胁秀儿:“你要是不愿意,我明天就跟祖母说把绣坊的事儿交给别人打理。”
“算你狠。”秀儿一甩手扭头就出门了。搞不懂吕宇楠最近态度这么大的变化,难道是因为锦瑟离开了?
从秀儿吩咐下去之后,锦绣绣坊再一次忙得人仰马翻。虽说是忙,还有些乱,但粗细活儿路从不敢减。半月功夫就赶制出一套朝服,两套宫装,两套常服。每套衣服从头到脚一样不缺,而且朝服还是内外两合式的。按照惯例,这五套衣服是要分五个箱子分装。
绣品准备完毕,秀儿下好了清单去找吕宇楠。“东西都准备好了,你看什么时候起运?”
吕宇楠正在打点账簿,就让秀儿晾到一边站着:“不急,你先放着吧。我过两天忙完了亲自去处理。”
“之前急得跟猴儿似的,现在倒是慢条斯理了。”秀儿把清单往吕宇楠的书桌上一拍,“爱看不看。”
啪的一声拍下去,书桌上的砚台一震,一团墨汁荡出来全染在了账簿上。这账本上怎么算也不对数,吕宇楠本就心烦,秀儿这么一拍拍得他直冒凶火。“你拍什么?这下好了,我这账也别算了。”
秀儿被吕宇楠的吼声吓得站在当下,拿眼睛余光看了看他手中染墨的账本子。“你发什么火啊?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没有错了吗?”吕宇楠拿着账本不停地扇抖,企图把墨汁弄掉。
秀儿看到吕宇楠这么生气,很愧疚地拿出绣帕递给吕宇楠:“对不起。擦擦吧。”
吕宇楠不知轻重地把秀儿的打开,又吼了一句。“拿开。”用丝帕擦拭的话,墨汁便会糊成一团。只能让它慢慢烘干,分出深浅层次来。
面对如此暴君,秀儿只好再一次负气离得远远儿的,坚决不理吕宇楠,晚上只顾着自己也不给他铺床叠被。而吕宇楠事后冷静下来,对自己当时的行为也是后悔不已。但是他是男人,怎么好轻易地对女人低头呢?于是对秀儿的冷冰冰装作毫不在意,事实上却时刻留意着有没有转暖的迹象。
两个人的冷淡都被老太太给看出来,叫来他俩人训话:“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吕宇楠可不想惹麻烦,当着萧辛慈的面儿就把秀儿的肩膀搂到身边靠着。“没有。我们好着呢。”
萧辛慈又问秀儿:“我可是听说你让我的孙子睡在外间的硬榻上?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是他自己说天气热,外间睡着凉快。祖母,你劝劝他吧。这样下去,我一个人怎么能给浩儿生个弟弟出来。”秀儿斜眼瞅了一下吕宇楠。
吕宇楠不知道秀儿也会跟他耍赖,冷不丁吃了一记闷拳。无语。
“我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才分房睡的。总之,要是往后还是如此,你们就干脆不要一起过了。都不睡在一起,还做什么夫妻。”
“是,孙儿知道了。”吕宇楠暗下了个决定,这仇一定要报的。
晚上回到房间,秀儿还是没有给他铺床,吕宇楠索性也就不多此一举了。脱掉外衫就往里间去。
秀儿躺在床上,已经快睡着了。迷迷糊糊地看到有个人钻到床帐中来,吓得马上抱紧了薄被坐了起来。“你干什么?”
“睡觉啊。”说话,吕宇楠就躺在秀儿边上。
“你跑到我床上干什么?你的床在外面。”秀儿伸腿就往吕宇楠腰上蹬,“你给我下去。”
蹬了好几下,吕宇楠却一动不动。“你不给我铺床,我只有睡这儿了。”
“前几天不都是你自己铺的吗?自己铺去。”得罪了她还要奴使她,哪有这样的事情。
吕宇楠终于动了动,他起身和秀儿面对面坐着,脸上还露着很邪恶的笑容。“你不是说,要给冬冬生个弟弟么?”
秀儿听得浑身一抖:“你这个无赖,你给我下去。”秀儿把全身力量都用在腿上,两只腿一起踢中吕宇楠腹下。
吕宇楠这回还真的吃痛翻了下去。“喂,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凶悍?”
秀儿松开抱着薄被的双手一叉腰:“我原就是凶悍的女人,但是我不凶别人,只对你凶。”薄被从肩膀上滑落,露出两臂雪肩,不过秀儿毫无察觉。
秀儿的长发随意的撒在裸肩上,完美的衬托着她锁骨沟的优雅弧线。吕宇楠白白地看了个舒服:“你还别说,虽然生过孩子,但还有几分姿色呢。”
“你无耻。”秀儿这才发现,忽地一下扯了薄被把两肩都盖满。和吕宇楠一起住了这么久还从没出过今天这样的事儿,看他一副猥琐的样子,以后对他真要多留个心眼儿了。
“不过是跟你开开玩笑。”吕宇楠揉着腹下,郁闷这个女人看上去瘦弱无比,劲儿倒是蛮大的。“你放心,若不是西施玉环,我是不会动你一根毫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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