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龙入侵凡地,使得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洪涝三年,凡灵登九天神山跪求开恩,九天镜主自从長花死后花天酒地,醉生梦死,哪还有心思管凡地之事,花灵主得知此事直接杀到西海蛟龙殿,与蛟龙恶战三日,最终将它镇压西海底。
蛟龙为报答花灵主不杀之恩,抽龙筋献拜礼,愿永生永世臣服花灵主。
花灵主将龙筋取命捆仙,转手送给了千秋落,说要困住他永生永世,生生世世。
蛟龙海底嘶吼,声声长啸,说它的龙筋竟还有如此美意,败在花灵主手中当真是三生有幸,还说若是得了机缘修成美男子,一定要与千秋落夺妻。
“这四海八荒觊觎我美色的仙神精怪,能将你这蛟龙殿堵得水泄不通,若是我夫君有心计较,怕是这八荒四海修成的男子早已死伤不计。”
花灵主一脸调笑,暗中抚平千秋落心中怒火,果然,千秋落听到她唤‘夫君’再也不跟蛟龙生气,而是一把抱住她,轻声问她:“何时将他当成了夫君?”
蛟龙没眼看蜜里搅情的甜腻,催动捆仙困住二神,长吼一声石化海底。
那时,蛟龙殿大红满天,花开海底,秋木生芽,缠绵肆意。
***
一根捆仙让千秋洛彻底沦陷在无边的寒冷中。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花云溪会选他,就像当年,他们不顾众神反对,不顾身份地位,在溪山顶海誓山盟,如初见一样坚定的要永生永世在一起。
花云溪的微笑是温柔的风,千秋洛却感觉异常寒冷,那一句轻描淡写要师尊的捆仙更是将千秋落的四肢冻僵了,狂风从他心头肆虐而过,带走了一片荒芜,却也让他生不如死。
众画师纷纷避开花枝,结伴而行,烈日下,只剩下花云溪跟画尊二人。
花云溪将捆仙把玩手中,仙索冰寒正好压压炎热,给快被烤焦的人降降温。
须臾,收起捆仙索,穿过烈日灼热,直击那张脸。
“画尊是想问,为何那么多灵器不选,偏偏选中那根捆仙?”
“你可知谷主那根捆仙索是何物?”
画尊被她瞧得浑身不自在,手中遮魂伞差点没能遮住他的魂。
“一根绳索罢了,竟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花云溪满不在乎,语气轻佻,全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更没有将那根捆仙放在心上。
画尊早就看眼前的花云溪不顺眼,平常乖巧的花枝看习惯了,这么个刺头直接挑战了他的威严,大战一触即发。
“你究竟是谁!”
花云溪一脸轻笑:“枯魂掌躯替花枝与画尊签订了绝灵协议,你求灵,我求命,有何不可。”
二人四目相对,有人怀了鬼胎。
“谷主这根捆仙是西海蛟龙骨……”
“我还以为什么稀缺玩意,一根龙骨罢了,这有什么特别之处。”
花云溪打断他言,却将龙骨藏好,宝贝的很。
“龙骨捆仙,就算隐藏在好,也会立现真身。”
画尊语气冰冷,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花云溪身份保不住了,可千秋洛却没有动怒,她要捆仙,就将捆仙如此轻而易举的给了她?
如此反常令人费解。
“果然是个厉害之物呢!”
花云溪立刻将自己五花大绑,枯枝蔓延却毫无生机。
画尊瞪着一双眸子很是意外,须臾,恢复往日神采,若是枯魂掌躯,枯木生,一点也不意外。
花云溪:“师尊都将这么特别的捆仙给我了,难道画尊就没有表示吗?毕竟此路凶险,万一要是生出什么意外,画尊求灵可就不顺畅了。”
画尊:“你想要什么?”
花云溪上下打量打量,早就惦记他手中那把遮魂,却还是装作突然看中的样子。
“你这把伞就很不错,可否借我一用!”
枯木生花,邪草灵幽深,确实是烈日下遮魂的好物件。
画尊:“你想要遮魂?”
这是夏茹萱的贴身配物,能让一缕残魂久流留世上的宝物。
“画尊不愿吗?”
花云溪脸色转变,语气透着一种震慑之威,不容人拒绝。
画尊乖乖将伞递给她,夏茹萱心有伤痕,需要休息一段时日,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这把遮魂暂时也用不到,既然她枯魂想要,就借给她用用。
花云溪出谷后,画尊将自己关在寝殿良久。
寝殿墙壁上悬挂着不少画像,全都是夏如萱的样子,摇曳生姿,风情万种,几乎画阁里有的都有,画阁里没有的,这里也有。
每次心生烦忧,画尊都会望画静心,只有望着这些画像,才觉夏如萱是属于他的。
这一次,他却无心观画,墙壁一道暗格缓缓打开,琉璃容器困着一缕青烟,屹立黑暗,却发出别样光彩。
“花灵主,是你吗?”
画尊对着琉璃喃喃,声音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琉璃那缕青烟自由摇曳,烟丝缥缈,洒脱至极。
溪山望去,本是一片荒芜的荒山,竟然开出繁花点点,一打伞的女子,蹦蹦跳跳如小兔欢脱,往西去。
遮魂在她手里成了舞伴,花枝摇曳从手腕处蔓延,三千银丝长出淡粉色花骨朵。
捆仙手中挥舞,甩起祥云相伴,一朵一朵甚是美艳。
花云溪哼着不知哪里学来的小曲,独自下了山,窈窕淑女有群山为舞,根本不稀罕与画师结伴。
一只纤细的手扶正了遮魂,黑影从头顶飘过,一女子出现在了伞下,眸子如弯月,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望着她。
“上次一别,我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了!”
花云溪惊喜异常,转即却又沉寂悲伤,认真道:“等我修成绝灵,一定为你们画躯。”
女子略有意外:“我与枯少不同,你无需为我画躯,我也不是残魂一缕。”
“花灵主,你终于出现了!”
一缕残魂立在遮魂下,脸黑成了碳,比遮魂的颜色还难看,一言不合就要开火。
“枯!”
花云溪的惊喜瞬间被扩大,,枯魂不请自来,寻画彩十三的路上,再也不孤单了。
“枯少将花枝养的不错,遮魂当做回报。”
花灵主抬眸笑笑,一双长睫能将人刮折了腰,将遮魂往枯魂那边推了推,阴山枯魂立马精神了不少,脸上竟然多了一丝血气。
“我谢谢你啊!”
枯魂直接将遮魂抢过来,没好气的瞪了女子一眼,让两人暴晒烈日下。
花云溪长居枯少闺房,却不曾见过什么花灵主,见她们言谈,交情一定匪浅,立刻问道:“你们认识啊?”
一缕残魂直接设了结界,将花云溪阻隔在外,开启舌战。
一脸无辜花云溪站在结界外,愣愣盯着她们,没有离开,没有打扰,很是安静。
“你为何要掌躯调戏他,你放不下他?难道你是想跟他旧情复燃吗?我坚决不同意。”
枯魂言辞明确,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对千秋落的偏执。
花灵主:“溪山大战,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又何须......”
枯魂:“溪山灭,灵心碎,都与他逃不掉关系,为了神族龙位,他宁愿放弃对你的感情,这样的人,你还惦记他什么?”
“我自有数,你向来都听我言,养花枝竟然养出了反骨?”
花灵主打趣着,笑意满是感激。
枯魂可不领情,一言不合就揭短:“是啊,你虐我千百遍,我待你始终如一,连给花枝取个名字都得依你所愿。”
花灵主一勾枯魂肩膀,竟然穿魂而过,四目相对,花灵主深感意外,枯魂却谈笑风生。
“我就要能自立门户了!”
“我不希望你......她也希望你能平安。”
花灵主长眉微蹙,语气冷了下来,眸子望着结界外的花云溪,愁丝上了心头。
“我与她共享一躯,偶尔你也会上上线,惦记那个......实在太累了,你也该容许我休息休息了,你可要好好护着她,不然,就算打不过你,我也会缠着你。”
花灵主:“枯少......”
“花灵主,你我相识千年,来去自有命定,我的心......”
枯魂望着胸前的黑洞,仿佛更加幽深了,那颗心被剜出的心,早已不知去了哪里!
一花一枯各怀心事,花云溪跟在她们身后走着,既然详谈不大愉快,还是不惹人嫌弃的好。
花枝不喜烈日,没走两步就蔫头搭脑,遮魂下,枯魂也是神情恹恹,双目无神,飘起来也是深浅脚。
“我有些累了,先行一步。”
“我有些累了,先行一步。”
枯魂,花灵主异口同声,四目相对,直接无视花云溪,遮魂下只剩下一脸懵的花枝,甚至想不起来这把伞从何而来。
下溪山,一条岔路现,站山望去,一条郁郁葱葱古树天齐,一条繁花似锦花开满地。
花云溪手握遮魂,满头问号,两条岔路前,原地踟蹰。
叮叮叮
画灵:“云溪主人,选哪条?”
这话可问对了,花云溪就是不知道该如何走,愁的银丝更白了。
“哪条路能快速找到画彩十三?”
画灵:“每条都可以寻到画彩十三,只不过每条道上都有设障,就看云溪主人怎么选?”
“都有什么障碍?”
刀山火海,还是妖灵大战?
画灵:“预知障碍,须画石扣百,云溪主人要支付吗?”
画灵方肚闪烁,提醒着画石不足,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写着友情告知:画石不足,需由鞭笞持平。
画灵:“云溪主人要预支画石吗?”
不不不不了,那种疼坚决不要了。
花云溪手摇如摆钟,片刻不想提及鞭笞。
花枝蔓延,银丝开出朵朵洁白,一股灵力催着花瓣盛开,片落,聚集......
扑天花片往同一方向而去。
“既然云溪难以抉择,不如遵从花枝内心,选这条葱郁大道。”
花灵主声音幽幽,自远处出传来。
“看成群古树有什么好,百花争艳,乱花迷眼才有意思,我的花枝,选这条小道。”
枯魂跟花灵主各持己见,争执不休,花云溪长眉微挑,扬起一丝叛逆,一头扎进乱花中,扬长而去。
柒白得知花云溪下了溪山,伤也不养了,立刻追身过来,灵锁花枝,奔着繁花小道而去,拐角处才遇见打着遮魂的花枝。
柒白并没有立刻追上去,而是跟在她身后走了一段,花云溪前面走着,他在后面静静跟着,始终三丈有余。
花云溪回头瞧了一眼,立刻撒丫子狂奔,遮魂风中起了势,拽着花枝玩命奔跑,柒白呆愣原地,青天白日将他当成鬼?脸色有这么难看吗?
“云溪姑娘,是我......我是柒白......修灵阁主柒白啊!”
柒白的声音被狂风淹没,只有散灵去追,只是转眼功夫,那颗花枝就像是遁了地,再也寻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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