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落,你的小妞要跟别人双宿双飞了,你难道一点也不着急吗?”
千秋落只是盯着暗处花绒,冷了一脸:“她不会!”
“呵!”
这阎王哪里来的自信啊,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她怎么不会。
“千秋落,你简直是根榆木,为何就这么不开窍呢!”
花绒恨铁不成钢,立即从暗处显了型,指着千鼻子就要开骂。
花枝缺魂少魄,傻天真,情窦初开的年纪,如何经得起糖衣哄骗,再不抓点紧,鸭架子都剩不下。
千秋落一瞪眼,咒怨声未出口就被原地消尽。
不好!
本体震怒,有魂散魄灭危险!
花绒赶紧好言讨好:“我这不是担心嘛,花枝好不容易修成,万一移情别恋,我们......你甘心吗?要不,你退居我掌躯?抱得美人归。”
千秋落与花绒身形样貌无异,举手投足一点也不一样,三魂七魄聚才能修成一个完整的人。
“花绒~~~”
千秋落眸色悠悠,‘花绒’二字像个咒语困心。
花绒果然震怒,一缕魂丝炸毛,叫嚣道:“你闭嘴,如此伤风败俗的爱称,你如何唤得。”
一人一魄争论不休,千秋落相信花枝,花绒不相信缺魂少魄的天真花枝,更不相信柒白。
“她确实不会!但她......不一定!”
花灵主确实不会,花云溪——难说!
一缕青烟顺窗飘入,让原本燥热的争论瞬间降至冰点,缓缓聚成人形,青丝及腰,一张美艳透着凄冷的脸,一双眸子写尽了忧伤。
自从溪山灭,千秋落午夜梦回无数次,那个身影从未出现过,眼前这个身影是真真切切站在那里,近在咫尺,只要张开手就能将她拥入怀中,再也不分开。
“花灵主~~好久不见啊!”
花绒立刻迎上去,久别见故人,热情要相拥,千秋落劈起一掌,散了花绒。
周围伴着‘千秋落,你大爷。’的咒骂声,最终恢复了要命的寂静。
千秋落内心掀起了一层巨浪,将他的冷漠搅成了碎渣渣,他的心被碎渣刺得千疮百孔,只有看着她的时候,那抹笑才显得有意义。
花灵主笑靥如花,颜色却透着一种寒撤心骨的冷。
千秋落脸上的笑僵在那里,那颗跳动异常的心瞬间停滞,他终究是不及花绒热情大方,不拘泥。
“云儿......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花灵主笑意丛生,眼底一层薄薄的悲凉浮漫出来,语气勾魂摄魄。
“千谷主,你的云儿早已葬送在了溪山,你眼前看到的不过是一魂破缕罢了。”
千秋落满目悲伤,不知所措,心心念念的人儿就在眼前,那颗心却满是负罪,直到深陷自责走不出来。
伤痛牵动了胸前伤口,搅灭魂魄的剧烈让他摇摇欲坠.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故人相见,却唯恐是梦中。
“云儿......对不起......”
“千谷主,言重了!”
花灵主脸上自始至终都是冷彻心骨的笑,直到殿外一声‘秋落’直穿破缕,她的眸子起了一层不一样的氤氲。
千秋落脸上刮起一阵飓风,夏如萱却推门而入,窗外微风起,故人已不见。
怅然若失的心,吼出了一声怨恨:“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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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白将毕生修灵全都用来追花枝,奈何花枝像是灵力爆满,不光会飞檐走壁,甚至拔地千里也不在话下,溪山繁花小径走到头也不见花枝一根毛。
她就那样凭空消失了。
柒白掌心捻火施灵,唤出溪山灵兽询问,花枝山下开花骨问路,灵兽不会不知。
神族龙威,守山灵兽也不好拒绝,谁不知柒白被阴山妖木迷了心,得罪了他,这溪山也不用守了,直接打回原形重新修炼,好汉不吃眼前亏。
灵兽爪子遥指,还不忘叮嘱,画彩十三阴险狡诈,最喜欢蛊惑人心......
柒白满脸不屑,冷笑一声,最擅长蛊惑人心者不是画彩十三,而是画谷谷主!
由灵兽指引,柒白踏花海寻花枝而去,灵兽遥望柒白远去,爪子挠头,露出一块秃癍,食指一按,发出低声嘶鸣。
繁花深处,芦草摇动,一人手摇折扇,整张脸被阴影笼罩,瞧不见五官。
“依主人吩咐,柒白阁主已顺西而下。”
十三折扇敲敲灵兽脑袋,夸赞道:“干得不错!”
灵兽脑袋秃癍处盛开炫彩,受到夸赞后,发出幽幽嘶鸣,满脸欢愉。
身影变幻莫测,唯独看向柒白去路之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花云溪选定了繁花小路,画灵就开始耳边提醒,唠唠叨叨,婆婆妈妈,开启了碎嘴子模式。
“繁花出幻象,所见所听所闻均是蛊惑,不理不问不言,拔腿就跑!云溪主人要时刻谨记。”
来自画灵友情提醒,不需要扣除画石。
柒白出现时,画灵就开始耳畔疾风刮,一声令下,花云溪拔腿玩命跑,甚至都没看清身后人。
一溜烟功夫腾云驾雾迷人眼,轻轻松松出了繁花小道。
“你不是说每条道上都有设障吗?”
花云溪满腹疑虑,刚才那人就是障碍?就这?
画灵:“所遇皆障,还望云溪主人时刻谨记。”
“皆障?你也是吗?”
花云溪捧腹大笑,直到叮叮声响,画灵再也不言,遮魂下只剩僵在脸上的笑意。
玩笑开过头,画灵生气了?
“这画彩十三变幻莫测,咱们去哪里找啊,这不是大海捞针吗!”
“谁说不是呢!”
三五个画师句句抱怨,瞅见花云溪的那一刻,立刻横眉冷对,咒怨加深,饥言嘲讽:“她怎么也跟我们选了一条道?真是晦气!”
花云溪乖乖让出道来,让他们先过,画师不光冷嘲热讽,甚至动手推搡,不停咒骂。
“狐狸尾巴翘上天,阴山枯木浑身妖心,为了攀龙附凤不惜签订绝灵,夜潜庭院,诱色谷主,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成为谷主的女人?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心。”
画师直接撕扯她的脸,蹂躏面团,红印立现,扬言要让她知道什么是不知羞耻。
三五个男人出言嘲讽动手推搡,一颗弱小花枝如摇曳小舟,就要覆舟海上。
“就算谷主容颜老已,也绝不会喜欢你这种残花败柳,你就省省吧。”
“你们这是做什么?对付一个弱女子,怎么能这般粗鲁呢!”
其中一个画师假装站出来主持公道,露出心疼之色。
有人替花云溪出头,画师们不想将事情闹大,骂骂咧咧走了。
狂浪里一抹温存,男画师言语温柔安抚,伸出的手想要抚摸那张被捏红的脸。
花云溪避如蛇蝎,加快脚步想将他甩在后面,男画师穷追不舍,解释说自己刚才有些唐突,对她思慕已久,有些情不自禁。
从花云溪入谷第一天,男画师就开始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幻想着与她甜蜜恩爱,月下谈心......
男画师脚生疾风,一把拽过花枝将她扑倒,本是柔情似水的眸子掀起了贪婪,猩红。
弱小身躯在他面前显得异常无助,男画师紧张害怕,捂着花云溪嘴巴不让她挣扎呼救,他的身子抖得异常厉害,恐惧笼罩,直到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安静下来。
花云溪瞪着一双惊恐的眸子,身体被一座大山压着,一双死死呃住她的脖子手,慢慢松开,捂住嘴的手也没有那么用力了。
“你根本就不喜欢谷主,他虽身份高贵,可他又老又丑,你不可能看上他,你喜欢我对不对,你看着我的时候,眼神柔情似水,你喜欢的是我,我也喜欢你,我们离开画谷,我带你离开画谷,好不好。”
男画师异常冷静,像是换了一副面孔。
“嗯嗯!你有多喜欢我呢?”
花云溪点点头,听得一脸认真,手伏他肩膀,将他轻轻推到一旁,缓缓起身,整理了裙摆土尘。
“只要你肯嫁给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什么都可以?”
花云溪嘴角浮出一丝冷笑:“青天白日,怎可说出这样骗鬼的话。”
“只要你肯嫁我,我立刻将这颗心刨给你。”
花云溪低头瞧了瞧胸口的黑洞:“你欠了我一颗心,自然要还一颗心,这次,我不会将你丢了。”
男画师摇身一变,身后一条蛇尾翘出,方墨显了了形。
“知道你宝贝花枝,却没想到你这般在意她,我还没对她怎么样呢!你就这般迫不及待来寻我算账,若是我刚才对她做出一些情不自禁的事,你岂不是要与我同归于尽啊。”
枯魂骤离,花云溪长眉微蹙,露出惊色。
方墨无情嘲讽:“你还当真以为会有哪个画师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我的花枝,这笔账与你无关。”
枯魂摇曳生魂,嘴角扬起一丝淡漠。
方墨知道枯少灵力,虽成一缕残魂却也不容小觑,花枯共躯,花云溪就是枯魂命门,方墨先发制人,反手扣住花枝手腕,一手锁喉。
“枯少,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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