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地望向睛睛。“没事,我可以帮你起。你只需描述一下,想要表达什么就行。”他在妖界那几年,因为那两件事读了不少书。
睛睛开心地点了点头。“我想要一个可以看到世界色彩的名字。”
他没有回应,静静地看着睛睛的笑容,觉得很是心疼,也很自责自己没能找到治好睛睛眼睛的方法。
“你在听吗?”
“我在,我在,我在想应该取什么名字好。”
“那你给自己取好了吗?”
“还没有。”他挠了挠头。
“那你慢慢想,我先去做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思考。”
睛睛拄着拐杖,起身向灶台走去,他连忙上前搀扶,与她一同前往。
“我来帮你。”
睛睛微微一笑,打趣道:“你会做饭吗?我还记得当年你给我烤的肉,不能说难吃,但也不好吃。所以还是我来吧,你就坐着好好思考思考应起何名。”
他不服气地回应。“当时,只是因为……”他不能告诉她那是他的肉,本来就不好吃。
“因为什么?”
“因为没有调味料,再说当年情急之下,我哪会在意它好不好吃啊。”
睛睛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今天做饭的大任就交给你了,我当帮手。”
“好,今天我就给你浅露一手。”
只见他在灶台前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一会儿三菜一汤就端上了桌。
他用筷子夹起菜,递到了睛睛的嘴里,睛睛细细品味,一旁的他期待着睛睛的评价。
睛睛微微点头。“还不错。”
听到睛睛的赞扬,他一瞬间就乐开了花,一边言谦虚一边内心疯狂窃喜。“好吃就多吃点,以后只要你想吃,我随时给你做,若你天天想吃,我便日日给你做。”
睛睛看着他那傻样,笑着点了点头,而却有一行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见状他连忙为她擦拭。
“怎么了,咋还哭了,是我做得饭太好吃了?”
“我高兴。”
他鼻子一酸,也流下了眼泪,旋即擦干,紧紧地抱住了睛睛。“我也高兴。”
二人泪水混着喜悦,吃完了重逢后的第一顿饭。
他突然一拍桌子,霍然站起。“我有灵感了。你叫知爱,我叫路远,可好。”
睛睛笑着点了点头。“知爱,很好听,我喜欢。”
“我姓行,你的姓我还没有想好?”
“我姓温吧,爷爷曾跟我讲我的祖上是赫赫有名的温将军,可惜到我爹娘一代已经落寞。”说着说着温知爱就开始抹眼泪。
“我们现在都有属于自己的名字了,不言过去,只看未来。”
温知爱笑着点了点头。“谢谢你在我身边。”
三年后,温知爱为张智的服丧期结束。行路远一大早便出了门,来到熙熙攘攘地集市。他给温知爱买了发饰,胭脂,还买了两人的“定情信物”馒头,行路远特意买了刘氏馒头铺中皮最薄馅儿最多的一种。
去铺中买馒头是一方面,正好顺路去好好谢谢他们一家。
“刘店家,我来了,今日我要买你们家最贵的馒头。
刘老板露齿爽朗一笑。“有什么好事啊?”
“我就要与知爱成婚了,今日前来到喜言谢。”
老板娘听信儿连忙从屋里走出。“知爱要与你成婚了,定日子没,我们好去帮忙。”
“不用麻烦,我们不想大办婚礼。”
“虽然不合规矩,不过你对睛睛好就行。”
“你们就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知爱再受委屈。”
说罢,行路远拎着大包小包离开了馒头铺,迈向归家路。
行路远兴奋地推开家门,看见早已坐在院中等候他的温知爱。
“我回来了。”
“你是去哪里了,一大早就不见了,担心死我了。”
“我去赶集了,你猜猜我给你买什么了。”
“馒头。”
“是,哎不对。算猜对一半吧。”行路远将馒头放在桌子上,蹲在温知爱的身前,从袖中小心翼翼地取出发簪与胭脂,放在了她的手中。“温知爱,今日服丧期已过,你愿意与我结发为夫妻吗?”
“干嘛这么严肃啊,我不是早就答应你了吗?”
“婚事绝非儿戏,该有的仪式还是要有的,我要向世界证明,温小姐是我行路远的妻子了,谁敢欺负你,要问问我答应不答应。”
温知爱笑着捂住了行路远的嘴巴。“我愿意。”
行路远仰头望着温知爱,眼中满是幸福。“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我愿意,就是再说无数遍,都是愿意。”
行路远将温知爱拥入怀中,有了彼此的第一吻。
成婚那日,虽无十里红妆,三媒六聘,但有红绫满屋,两心不移。
以天地为证,日月为媒,今日我们二人结为夫妻,白头偕老,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成婚之后,为了生活,行路远开了一家医馆——兴和堂。一开始小小医馆几乎无人问津,但随着行路远每日的兢兢业业,为人淳朴,渐渐地兴和堂声誉鹊起,行掌柜是“神医”的这个名号远扬四海。
“之后我们每天都过着普通的生活了。”
听完故事的铃音心满意足地莞尔一笑。“我知道了,我进去与温知爱单独聊聊。”
行路远十分警惕,做出要应战的架势。“你想干嘛,只管奔我来,与她无关。”
铃音向前一挥打开了行路远的手,悠哉悠哉地掀开里屋的门帘,临进时转头神秘一笑。“别害怕,我只是找她聊聊,不会伤害她的。枫溪你看好他,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可以进来。”
铃音缓缓向温知爱走去,温知爱听到声响,旋即问:“谁,相公?”
“我,刚才来的。”
“你进来干什么?相公,相公。”
“我想找你聊聊,你与你相公的事情。”
“我和我相公?”
“你是不是一直可以看见你相公,无论他是兽还是妖时?”
拐杖不听话地从温知爱手中滑落,她很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地坦言道:“是,我是一直都可以看见他。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你把我相公怎么了?”
“你相公现在好好的,不过一会儿就不好说了,他的命取决于你的回答,所以你还是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你知道你为什么看不见其他的吗?”
温知爱摇了摇头。
“你的眼睛被阴阳眼封印了,可以看到普通人类看不见的事物,却看不见普通人类看得见的事物,是个有利有弊的凤毛麟角。你可愿意用它换你相公性命。”
温知爱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我虽然不明白你所说的什么眼,但若能救我相公,我愿意以之相抵。”
铃音内心狂喜表面却装作镇定自若地拍了拍手。“好。对了忘了跟你说了,阴阳眼一去,你的愿望也就实现了。”
只见铃音抬手在温知爱眼前挥来挥去,随着念念有词,发出一道道彩光。顷刻间,一对犹如星河的半透明小球,在空中相互旋转,最后消失于铃音的手掌间。铃音激动地嘴角不自主地上扬,心想:一开始就捡了个大宝贝,嘻嘻嘻。
“好了,可以睁眼了,看看这个你朝思夜想的世界吧。”
温知爱好好睁开双眼,一束束光洒进她的眼中,映出了这个多彩的世界。温知爱不敢相信地看着铃音,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我真的可以看见了,谢谢你。”
“不谢,我们只是各求所需。”
温知爱兴奋地从里屋走出,看到了坐在椅子上都行路远,一把抱住了他。“相公,我的愿望实现了。”
行路远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有些不知所措,既兴奋又疑惑。枫溪也一脸懵,与行路远一同望向铃音所在的地方。此时,铃音不急不慢的从中走出,从袖中取出《山海经》。“好了,现在到你了,行掌柜。”
温知爱一把护在了行路远的身前。“你不是说放过我们了吗?出尔反尔可是会遭天谴的。”
“我没说要取他性命啊。过来将手放在上面,结个契约,这是就算圆满了。”
行路远放下温知爱的手臂。“没事的。”随后走到了铃音的面前,将手放在了《山海经》上面。顷刻间,光芒闪烁,《山海经》渐渐升空,缓缓展开,书中的内容慢慢浮现。还没等其他人看清书中所写,书就合上落回了铃音的手中。
铃音将《山海经》放回袖中,看了一眼枫溪。“我们走。”
铃音与枫溪刚要走,就被温知爱拦了下来。“留下了,吃个饭再走吧,当时我们对你们的感谢。”
铃音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夕阳西下,二人依偎,目送着铃音与枫溪。
天地谁知爱,一曲行路远。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打算取他性命啊?”
“可能吧。”
“现在要去哪?”
“顺其自然啦。你看那边人好多啊,我们快去看看。”
铃音拉起枫溪的手向前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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