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集最后看到那孩子，只剩下一捧枯骨。

指尖感受到了湿润的感觉，江集低头，才发现那颗小小的果子被自己的手指碾碎了。

他将带着果肉的手指塞到了口中，品尝到了酸涩的味道。

不成熟的果实不够美味，可他却为这青涩的味道露出了笑容。

温酒费尽心思让他生下孩子，将那个无辜的小生命用邪法炼化。

可他的灵根不仅没有提纯，更没有变异成天灵根，反而很快油尽灯枯去世了。

江集的目光穿透葡萄藤，像是看到了温酒死前的绝望和怨怼。

温酒至死也没有想到，像是绵羊一样温顺听话的江集，会生下别人的孩子。

至亲血肉炼化可提纯灵根，可若是旁人骨血呢？

温酒囚禁着江集，为了避免江集和别人接触。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被盟友背叛。

修瑞。

他在温酒的眼皮子底下将江集腹中温酒的孩子弄没，又让江集怀上了自己的孩子。

温酒认为修瑞是拾人牙慧的盟友，却没有想到修瑞和江集会暗度陈仓。

江集答应修瑞温酒死后他会自愿做修瑞的炉鼎，却没有想到温酒竟然将江集送给了自己的师弟。

修瑞垂涎江集的身体，却也不得不收敛心思，防止被楚辞发现温酒去世的真相。

因此一直到江集主动联系他，他都没有主动招惹过江集。

江集擦干净手指，坐在了椅子上，他拿起许久之前就借阅的《双修杂录》，随意翻了几页，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温酒……”江集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下一个是……修瑞。”

他以前可不敢直呼修瑞的大名，那时候，他只敢叫修瑞公子。

赤身**的跪在脚边，笨拙又艰难的吞噬着浊液。他时常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牲畜。

然而这样只需要服侍一个人的日子对于江集来说已是难得。

为了防止江集逃跑，他的养父在江集的锁骨上穿过了一条铁链，在不需要服侍贵人的时候，江集便被链子锁着。

而如今这条链子还拴在江集的身上。

“你好像小狗啊。”

修瑞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捏着铁链子的一端。

他只需要微微用力，江集便会因为疼痛乖顺地凑近。

江集双手捂住嘴唇，忍下呕吐的感觉，将口中的浊液咽下，随后又按修瑞平时的要求张开嘴，确保将东西都乖乖咽下。

修瑞用扇子撑开江集的嘴唇，认真检查了一遍，才将扇子抽出来，又将扇子上湿润的液体蹭到了江集的脸上。

“倒是条听话的好狗。”修瑞心情不错，今日没有再折磨江集。

江集跪着转身，身上的链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声音，他不敢大意，依然小心谨慎的动作，将脸颊贴近了地面。

“请公子……”

还没等江集这句话说完，修瑞便用扇子在江集身后一拍：“嗯？狗怎么会说人话呢？”

江集抿了抿嘴唇，又重新开口：“汪汪汪，汪汪汪……”

不知道叫了多久，修瑞才算是满意。他抬脚在江集的腿上碰了碰，示意江集可以开始了。

江集早已经被腹中翻滚的水意折磨的恍惚，

他只微微松懈，便听到耳畔想起了水声。

那些原本温热腥臊的水被江集温热，又被他排出。

修瑞给他起了许多“爱称”。有时叫他小狗，有时又叫他便器。

江集便是在几乎要真得变成修瑞养的狗的时候，温酒出现了。

初见温酒，他一身白衣，腰间缠着一条骨鞭，脸上的温和笑容在看到江集的惨状后蓦然消失。

江集那时候正在服侍他养父的其他客人，而他的养父也正沾沾自喜地向这位看起来风光月霁的仙人介绍自己的得意之作。

他的养父认为就算是仙人也不能免俗，何况是如此鲜嫩的、顺从的、诱惑的玩物。

更何况有修瑞在先。

“救救我……”

“仙人……救救我……”

从未见过如此□□、污秽场面的仙人在听到这两声带着喘息的柔弱求救之后，动手了。

江集没有想到人的脖颈会如此脆弱，只需要骨鞭轻轻一甩，那笨重的脑袋便从肩膀上掉了下来。肚腹里原来有那么多脏器，只需要一个口子，便都争先恐后地向出流。

哭喊声、求饶声……

江集平日里只从自己嘴里听到过这些声音，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有人跪在他脚下求他放过他们。

他分明什么都没有做，杀人的是仙人，放火的也是仙人。

他只是求仙人救救自己而已。

仙人真是好心肠啊。江集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