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脱下外衫罩在江集身上,后又想到了什么,斩断了江集一缕头发,掐诀念咒,那些头发便向着四周四散开来。
江集起初不明白,后面才知道,温酒用这些头发咒杀了山庄外曾经染指过江集的人。
现在的他只知道跟在温酒的身后,睁大着双眼,看着那些欺辱过他的人被斩杀,而那些曾经袖手旁观的人也无一例外。
像是故意的一样,温酒并没有直接斩杀江集的养父,反而是布下了阵法,在确定江集的养父无法逃走之后,一路杀到了他的面前。
江集的养父逃不掉,便抓住了江集的母亲。
“仙人饶命!”江老爷跪在温酒和江集面前,抖若筛糠,嘴里不住的求饶。
他见温酒不为所动,便只好拉过了在一旁惊恐哭泣的江母,一同给江集磕头。
“江集你可怜可怜你母亲!放过我们吧!求求你了孩子!看在这些年你母亲对你的养育之恩!”
江集的母亲是江老爷最受宠的小妾,养尊处优,保养得当,看过去竟像是双十年华。
反观江集一身脏污,如同最卑贱的下人。
江母的手臂被江老爷抓得生疼。她不敢看向杀神一般的温酒,只悲凄地向江集求饶。
“救救母亲,母亲不是故意的……母亲没有办法……母亲只有你了……”
母亲只有将江集送给江老爷,才能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
温酒见江母和江老爷翻来覆去也就是这几句词,脸上露出不耐之色,他只是没有询问江集的意见,手腕一抖,两颗人头便卷了下来。
可怜两具身体像是不知道头已经不见了一样,还老老实实跪在江集的面前。
江集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母亲被杀了。
他还记得母亲身上温柔的味道,还记得母亲抱着自己哄睡自己的样子,却也记得,在他跪在母亲门前,求她救救自己时,母亲那句冰冷的拒绝。
“我救不了你。”
所以娘亲,我也救不了你。
等修瑞赶到的时候,山庄里已经没有一个货物,为了防止有漏网之鱼,温酒甚至步下了绞杀阵。
修瑞并不觉得可惜,只是没有想到平日里看起来那么温和的怀玉上仙也有暴虐的一面。
他一面觉得新奇,一面帮着放了把火,把承载着江集痛苦记忆的山庄付之一炬。
江集被温酒抱在怀里,他瘦的不像是个孩子,身上更是伤痕累累。
温酒眉间皱起,看着怀中的江集,却没有说出安慰的话,只是一声轻声的叹息。
偶尔江集也会猜想,在那个瞬间,温酒对自己,的确是有些可怜的。
如果他不是“极阴之体”的话。
是在温酒将江集带回门派之后,修瑞才知道江集竟是修仙界趋之若鹜的双修圣体。
若江集是个良家之子,也说不准会成为某位大能的道侣,一起共度长生路。
只可惜江集如今体内精血混杂,更是被调教的如同家妓,登不得大雅之堂。
不过修瑞没有想到,温酒不仅将江集收为了徒弟,更是收到了床上。
而江集后面的经历相比于在江家山庄中经历的,有过之无不及。
因此修瑞很肯定江集不会反对他的计划。
既然都是要生个孩子,那对于江集来说,生下谁的孩子都没有区别。
只可惜棋差一着,竟然被楚辞捡了桃子。
若是说算计温酒,修瑞还不放在心上,但若是对手换成楚辞,修瑞便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了。
楚辞与江集说要外出几日,实际上半月有余。
且这半月的相见也十分匆匆,月色西移楚辞才出现在江集的院子中,而东方既白时,他便又离开。
如此两月,江集才后知后觉的明白,楚辞那日的温柔亲密,不过是因为蜃珠幻境,那句“等我回来”,也并不是江集所想那般。
他现在,与等待恩客的妓子有何差别?
不过虽然楚辞每次来皆是行色匆匆,但江集的境界确实有条不紊的提升,如今已是筑基后期大圆满,只需要再打磨些时日,便可以步入结丹。
江集还是会频繁出入藏书阁,也与靳理见过几面。
靳理依然见到江集便滔滔不绝,江集倒也乐意听靳理说这些门派内外的琐事。
他从靳理这边得知楚辞最近频繁与魔尊交手,更是屡次取胜,魔界如今也算是安分,新魔尊也没准备和楚辞鱼死网破。
楚辞依然是那个修仙界第一人。
靳理对楚辞的崇拜和敬仰江集都看在眼中,他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忍不住暗想。
若是你们得知楚剑仙有个喜欢偷窥旁人情事的怪癖,不知还笑不笑得出来。
和靳理分别后,江集独自回到未名峰。
然而刚一走到未名峰,他便感受到一股凉意从背后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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