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怕我?刚不还想吃我呢?玩的开心吗?我来的有些晚,好像错过了很多的样子。”
苏蒙仰头看着面前退无可退的巨狼,稚嫩清脆的声音,在这一片寂静中格外响亮。
“嗯,退不了啦,别怕,我先看看发生了什么,才好对事论事,暂时不对你怎样,先把阿寻的卡抢回来。真是的,怎么就知道欺负我家阿寻,看他好欺负?”苏蒙安慰着这狼,微微抱怨道,手里出现只纯黑的画笔。
手中笔一转,手一挥,一道墨线从其耳横穿了狼的三个狼头,随着他手中笔的一回旋,墨线首位交接为了一环,淡淡的墨迹于墨线扩散形成了动态的画面,快速播放不久前的事。
突然一惨叫声起,“别乱动,先暂停下游戏,我这还没忙完。”苏镜扫了眼那身体里生长出了刺棘一整个成了刺猬的玩家淡淡道,又扫向了其他玩家,“不过你们要是实在急着跟我玩,我倒也不介意先陪陪你们,让这家伙先疼着。”
“镜,你好好收拾阿寻就行,我来收拾这些人,你别跟我抢。”苏蒙扭头道,抬手对着那动画一挥,墨迹瞬间如泼出的水般,于半空形成了一个个黑色蒲公英种子四处飘散,落地之处暴长成一朵朵新的蒲公英,种子再次的扩散,落于人上,则钻入了人体,然后生长,黑色的密密麻麻的蒲公英球从其体肤刺出,然后一朵朵的爆炸。
观众台一众慌乱奔逃哀嚎。
在场的玩家们也躲避那些致命的黑色蒲公英,看着那头黑狼被巨大的蒲公英贯穿撑于半空痛苦哀嚎,一朵朵的蒲公英种子从它身体生长出,鲜血顺那空心的长着刺毛的茎杆流出。
它被这朵蒲公英榨着,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小小的穿着身白毛绒绒猫咪睡衣的小家伙,则欢快的抬着手指挥着操控着这些蒲公英。
“这很棒吧!看有什么意思,参与才更有意思啦,这狼有什么好看的,我这蒲公英不比这更好?”苏蒙笑着道,看着这一片的混乱,指着蒲公英针对那喉咙被贯穿了的主持人,“就你,刚刚还拿我竞价?你算什么东西,敢卖我?不仅如此,你还针对阿寻?”
在场开了直播的玩家的评论区则快速快速滚动着——
‘哇!大宝贝!大宝贝这一身猫咪睡衣好可耐!!!就是脏了那么大一片,不过还是好可耐!’
‘为你们心疼几秒……好了,我家大宝贝好萌!这凶巴巴的样子也好萌!这站在黑色蒲公英里的场景!啊!这怎么截不了屏还禁拍啊!’
‘虽然抱了月自家可爱小玩具,天天贴贴,但是,这大宝贝,好眼馋人。’
‘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大宝贝了!’
‘有生之年居然还能见到曾一度朝思暮想大宝贝!而且大宝贝居然不是双胞胎?!’
‘等下,大宝贝当卡了!’
‘!!!’
‘操!有哀歌还不够!就是这小子拐了咱家大宝贝?!’
‘羡慕嫉妒恨!我想散尽家财去买卡!为什么我上组队友那么不争气啊!’
‘我的握在手里笔在疯狂当印刷机’
……
对于那些四处乱窜躲避、叫嚣我没参与、我们是一组的、我们是老乡之类的玩家们,苏蒙看都不看一眼,墨线牵回一张张金卡紫卡数着,有人攻击,小手随意一挥便挡住了,然后欢快跑到了那又被掀了下平躺着望着天空的人面前,然后推开了他身上那团子趴在了他身上。
“阿寻,给,你的卡。”
“蒙!阿寻前面我还没治好呢!”苏镜没好气的扯起人道。
“还没好?你这效率怎么这么低?!”苏蒙同样没好气道,“算了,反正阿寻也不知道疼。”
被砸了下的苏寻扭脸闭了闭眼,“蒙啊,你这火药还没灭气吗?”
“灭什么气啊?”苏蒙双手插着腰没好气道,“什么火药?啊?我是跟你算账!你伤害到了我幼小的心灵!”
苏镜拉起了人,然后拉过了苏寻手揽着自个儿靠他怀里,摸着他胸腹,“阿寻,咱不理他,他没消火就晾晾他,让他自个儿消去,不疼了啊。”
苏蒙也钻苏寻另一边拉过了他手揽着,抱着他腰身,没好气瞪着苏镜,“你怎么这么烦!阿寻你都不说点什么吗?都不哄哄我吗?”
揽着两小的苏寻抬双手揉了揉这两戴着帽的脑袋,“你两这身衣服……”
“蒙穿什么,我投映就是什么。”苏镜忙道,眼巴巴的无辜看着苏寻。
苏蒙深呼吸了下,鼓着脸颊卖萌,“不好看吗?阿寻不是喜欢这身吗?我想着阿寻喜欢,特意穿给阿寻看的。嗯,毛毛有些脏了,都是那些家伙。”
直播评论区——‘喂,妖妖灵吗?我举报,有人拐.骗诱.哄单纯无辜天真无邪可爱幼童。’
‘我的黑.客帝国呢?我要得知他的全部信息。’
‘最高严密系统,不提没那本事破解,动了就要吃公家饭住公家屋听公家书去了……’
‘举报不成立,得到回复——谁拐的谁,单纯无辜年幼无知,呵呵……’
‘哀歌boss我能理解,但大宝贝为什么被他拐到了啊!’
‘这竞技赛坑人呢,这boss卡,呵呵。’
‘不,还有隐藏卡没出,阴子们都留后头呢,我觉得大宝贝和哀歌boss是隐藏卡。’
‘我也觉得。’
……
被讨论的中心,苏寻无奈起身牵着两小。
“阿寻,你还没回我好不好看呢!”苏蒙拉了拉他手大声道。
“好看。”苏寻无奈应道,环视了圈这几乎杀的差不多了的场面,一些玩家躲了躲藏了藏窝角落,观众们则被一朵朵蒲公英所笼罩奄奄一息,尤其那主持人最惨烈。
“好了,咱走吧,换个地方聊。”
“啊,等等,我还没怎么搞呢,就蒙玩了。”苏镜道,抬起了手指着天空,一面如镜的倒影在天空浮现。
苏蒙切了声,甩手打了个响指,一朵朵蒲公英溃散成墨流淌于地,人们和狼皆落在了地上,他们伤痕累累,但在镜的映照下,不对称的伤口一眨眼便消失。
“他们好像挺喜欢玩的,那我给他们来一场游戏。”苏镜手点着下巴思索着道,然后笑了笑。
一个个的镜子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他们的身影带着怪异的笑从中走出,镜子消散,一个个的镜像彬彬有礼且优雅的对着本体行了一礼。
“只要你们杀完所有的镜像,那么剩下了人便继续活了!”
苏蒙摸了摸下巴,然后笑了笑,那些流淌的墨形成了一件件的断刀残刃于各处。
“我来给你们提供一下武器,这些武器可以随意的取用!红帽子,开个门!”
躺地上的主持人忙起身,紧接着就被他的镜像给一脚踹躺了回去。
“喊的是我,抢什么活?”镜像主持人没好气道,然后抬手捏着帽沿,手臂横于胸前弯腰对着苏蒙的方向带着得体的笑行了一礼。
一道黑色的骷髅铁门现在了他们面前,自动上拉开启,门后是一条黑壁绿灯充满了压抑感的长廊,两小一同拉着人走了进去,有玩家立即冲去,但大门在他们进入后直接下落然后消失了。
镜像主持人抬起了手,食指左右摇晃的看着那想趁机跟上去的几个玩家们,笑容咧的更大了,渐渐失去了刚刚的优雅得体,露出了原本的疯狂。
“不不不,我们的游戏还没结束,我们的新游戏甚至都还没开始呢。”
突然他一个高高的一手捂着帽子的后空翻一跃跳到了对面的围栏上,双手交握于身后看着那拿着断剑刚刚劈向他的主持人,其他的镜像们也纷纷捡起了武器,不再收敛,眯着的眼中尽是迫不及待了,对于一些趁机偷袭的人们皆轻松的格挡开。
镜像主持人张开了双手愉悦大笑,“尊敬的先生们!亲爱的女士们!现重新开始我们的狂欢宴!尽情的放松你们投映出来的、属于本体的愉快的恶意吧!哈哈哈!”
全场一瞬疯狂了起来。
“哎呀,恭喜啊,不过,我是照你出来的,所以我们的伤口是对称的,呵呵,啊,别怕啊,就是在天空的镜中,以自身为中心,竖着的对称线,这伤口不对称,伤口不成立!放心,你也是这样的!”
一个人颤抖着睁大眼握着插入自己镜像身体的断刃,手里流出鲜血,相同的位置,他的胸口也出现了相同的伤口,他的镜像带着扭曲的笑意双手碰着他的脸为他体贴的解释,手往下握住了他的手拔出了刀刃,紧接着,两人的伤口便消失了。
“看,想要杀死我很简单的,对称就好了。”镜像拉着他握着刀刃不断颤抖挣扎的手,刀刃横在了其脖颈,看着他那丑陋的痛苦流涕,扭过了他手里的刀刃刺入了他的眼中,充满了嫌恶道:“真丑呢,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跟那些奴牲,没有区别呢。这丑陋真是脏了我的眼。”
……
“怎么?这么没用啊?这就害怕了?请你不要侮辱了你自己好吗?不就是折手指拔指甲吗?你的指甲和指骨是多么美啊,我就才拔了折了9个你就受不了了?居然还如此不雅观的失禁了,真是丢人。我不跟你一样的吗?你可真不合格。”
“啊!求,求求你!不要!不要!啊!”
“没事啊,只要不对称,不会有损伤的。你看,这不就马上回复了,我们最爱的不就是自己的双手了吗?我们可以源源不断的拥有这最好的指甲和指骨。”
……
“我真不想承认我居然是你这种人的镜像,你真是对我的侮辱。”
“啊!我不玩了!不玩了!谁能救救我!”
“不行呢,这多么有趣啊,为什么不玩了呢?嗯,我可以不跟你这样玩了,我们玩点别的?你趴下,学狗叫,就像之前你要求的那些奴牲们样来愉悦我?哟!你居然毫不犹豫就趴下了啊,我都还没说什么,一点都不迟疑下,我都没提呢,就来舔我的鞋了?”
“汪汪汪!啊!为,为什么踢我?我不是,不是听话了?”
“是啊,就是因为你听话了,你不该了解自己的吗?你最喜欢的是磋磨那些有骨气的,这样才愉悦,你最讨厌就是这种听话的,一点成就感都没,越是这样越是不爽。我是你的投影,我也是如此啊,尤其你还是我,更让我不爽了。怎么这么看着我啊?你不就是这样的?”
“不,不,不要过来,我,我以后,我改,我不是这样的,不是,我不是你这样的!你不要过来!”
……
“啊哈哈!呀哦!不要害怕啊!为什么要害怕自己呢?”
……
“你们本来就是这样的啊!本以为你们会比那些奴牲要强!其实没什么两样啊!”
……
人们大笑着,人们惨叫着,人们疯狂着,人们哀嚎着,这是一场血腥的盛宴。
镜子上方灰暗的天空中,一个身形枯槁的老人凌于半空,着一身黑色华贵的长袍,身形兴奋颤抖着看着下方,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眶中的眼球好像要滚出眼眶,激奋的自语,声音嘶哑。
“神迹!是他的神迹!我当年被抢走那个孩子的神迹!他回来了!找到了!”
忽的他看着那从他这角度来看如玻璃样的镜面反了下光,他的身影落入了其中,镜像几乎眨眼间从镜中伸出了手抓住了这近在咫尺的老者把他拉入了镜,相对的的他出去了。
看着那满脸错愕于镜中的老者,镜像优雅得体的行了一礼,乐呵呵看着那老者掏出了一乌木笔画着,然而没有任何作用,他被封在了镜中出不来了,无声的似乎大骂着什么。
“没用的,这动静就是故意诱你来的,请安心呆着吧,你的世界,暂且归我管理,转告句话:画的真丑,审美低俗,真抹黑我的画,亏我那么多画入了你手,给你填,然后被你给糟蹋了。”
镜像老者说着,向他伸出了手,如同从如镜般的湖面舀一手水般舀出了个镜玻璃球,老者的身影缩小弯曲于镜中,锤着攻击着镜面,然而无任何作用。
老者将玻璃球收入袖中,然后悠悠然离去潜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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