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流光错轨

2021年深冬·横店《尚食》片场

许凯裹着羽绒服蹲在御膳房道具堆旁,手机屏幕上是《流光之城》官博刚发布的定妆照——景甜身着月白色旗袍斜倚雕花窗,眼尾扫着淡金眼影,像极了那年蒂芙尼晚宴上仓皇逃进电梯的月色。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保温杯上凹凸的"傅恒"二字,那是《延禧攻略》爆红时粉丝送的礼物,此刻却硌得掌心发疼。

"凯哥,你羽绒服蹭到糖醋汁了!"助理小林举着纸巾冲过来,他这才惊觉自己把保温杯攥得太紧,杯盖缝隙渗出的红糖姜茶在袖口洇出一片深褐。不远处,《尚食》导演正喊他补拍切蓑衣黄瓜的特写镜头,许凯起身时踢翻脚边暖宝宝,塑料包装上"持续发热12小时"的字样被雪水浸得模糊——像极了他此刻的心绪,也蕴藏了他内心说不出的遗憾。

选角博弈:被截断的民国线

三个月前,欢娱影视会议室暖气开得燥热。经纪人将两份剧本推到他面前:"《流光之城》是民国商战,和《尚食》撞档期了,而且你已经拍过同题材的《烈火军校》,很难再超越。"于老板用红笔在《尚食》扉页批注:"宫廷美食 朱瞻基,稳扎古装赛道。"

许凯翻到《流光之城》人物小传:容嘉上,表面纨绔实则深藏不露的商界新贵。他忽然想起两年前消防通道镜面里景甜泛红的鼻尖,手指在"与家庭教师冯世真相爱相杀"的段落停顿:"这个角色......"

"民国戏风险大,你看景甜上部《司藤》旗袍造型出圈,观众容易审美疲劳。"经纪人抽出剧本,玻璃桌倒映着许凯骤然收紧的下颌线,"而且她刚和张某人分手,现在跟她捆绑容易引火上身。"

可谁又在意他的真实想法呢,他不过是任人宰割不能拥有自由思想的提线木偶罢了。也就是在这时,许凯内心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努力拍戏早日火起来,拥有话语权才能拍自己想拍的戏,有拒接和坚持的能力与勇气。他相信,只有他努力一些,以后一定再有合作的机会…当晚他点开《流光之城》原著,在"容嘉上偷藏冯世真耳坠"的章节截图发了条仅自己可见的微博,配了颗破碎的爱心表情。他神色恍惚的盯着景甜《司藤》剧照,那种无法言语的遗憾又爬上心头……或许,此刻的他才发现,早年间看到她的新闻听到她的事迹就对她分外有好感与怜惜,这次错过的遗憾让他意识到不一样的自己内心悄悄萌生的情愫。

平行时空:错位的拍摄日常

《尚食》片场的糖醋香气里,许凯举着雕花萝卜练习镜头感。监视器里朱瞻基的龙纹常服华贵端方,他却总恍惚看见容嘉上的西装衣角——原著里那件三件套该用英国进口呢料,袖扣要嵌黑玛瑙,就像蒂芙尼晚宴那夜景甜锁骨间摇晃的钻石。

"Cut!眼神太凶了!"导演皱眉,"朱瞻基这时候该是宠溺,不是盯仇人!"

许凯苦笑着道歉,转头瞥见场务手机里《流光之城》的路透视频:景甜穿着高领旗袍在雪中疾行,发间珍珠流苏与当年逃进电梯时甩起的弧度一模一样。她接过许xx递的暖手炉,指尖相触的瞬间,许凯突然把雕花萝卜捏得粉碎。

冬日秘语:秋裤与威亚的幽默交锋

"景甜老师又在旗袍里穿三条秋裤了!"《流光之城》片场,场记举着通告单憋笑。监视器里,冯世真优雅端起茶盏,裙摆晃动时隐约露出足球袜边缘——这是景甜抵御横店寒冬的秘密武器,她甚至在直播里自嘲:"我和容嘉上谈恋爱,中间隔着六层保暖内衣。"

许凯从《尚食》群演口中听到这轶闻时,正被威亚吊在半空拍雨中跪戏。冰水浇透的龙袍下,他偷偷在膝盖贴了十片暖宝宝,恍惚想起去年某场红毯——景甜穿着薄纱裙走过他身边,苦橙香里混着淡淡红花油味,后来他才知道她候场时崴了脚。

错频共振:未寄出的民国怀表

杀青那夜,许凯溜进欢娱道具库。月光从气窗漏进来,照在《流光之城》试妆照密封箱上——那是选角导演私下寄来的"遗珠"。他颤抖着手揭开胶带:景甜的旗袍领口别着珍珠胸针,而他穿着三件套西装虚揽她腰肢,照片边缘还P了句台词"冯老师,探戈步法错了"。

2022年4月13日,《乐游原》官宣主演阵容的微博引爆热搜,许凯与景甜的名字并排列在主演栏首位,配图是两人策马乐游原的概念海报——许凯执剑的凌厉与景甜执扇的柔美,恰似李嶷与崔琳"江山为聘"的宿命感。官宣当晚,景甜通过《流光之城》制片人推的微信名片加上许凯,对话框弹出第一条消息:"这次终于不用错过啦!"跟着一个抱着爱心的兔子表情。

许凯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动画,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壳边缘——那里贴着《流光之城》试妆照的残片,去年寒冬在欢娱道具库偷拍的照片早已褪色,却仍能看清景甜旗袍领口的珍珠流苏,与他西装袖扣反射的冷光交织成银河。他按下收藏键,将聊天记录截图存进命名为"乐游原"的私密相册,最新一张是狗仔偷拍的《流光之城》杀青宴:景甜捧着粉色绣球花与许xx碰杯,而他正在横店《尚食》片场切第三十六根蓑衣黄瓜,戏服袖口还沾着试妆时蹭到的鎏金颜料。

黄浦江的夜风穿过两年光阴,将两颗星子吹入同一片银河。许凯的手机壁纸已换成《乐游原》浴桶吻戏的剧本页,李嶷"你比边关的雪还难捂热"的台词旁,贴着他从试妆照裁剪下的月白色旗袍残片;而景甜正在保姆车里翻看《乐游原》定妆照,指尖掠过定妆照上玄铁冷光,崔琳的战甲流淌着星河碎银,恰如保姆车顶跃动的光斑,在她琥珀色瞳仁里酿成银河。当指腹触到照片边缘的折痕时,她忽然想起昨日妆造间里错身而过的檀木香,笑意便顺着新做的珍珠甲片,悄悄攀上了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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