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请等等!”白鸽神色慌张,急忙摆手拒绝,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可不能这么对我呀,我好歹也是你们的启蒙导师呢!”
“不行!”绑匪老大面色冷峻,斩钉截铁地说道,随后便朝着老二下令,“老二,把你的臭袜子脱下来,塞她嘴里!”
“那……那能不能不塞臭袜子呀?”白鸽可怜巴巴地祈求着,眼中满是无奈与惊恐。
绑匪老大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而后一脸郑重地开口:“你是老子干绑匪这行接的第一票买卖,我得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讨个好彩头!”
“这是什么逻辑嘛!”白鸽一脸严肃,一本正经地质疑道,“想要在这行混得好,带头的人才是关键!想当年,我收过的保护费那可是五花八门,什么吃饭安全费、情书保密费、过路费等等,数都数不过来!我手底下也有几十号人呢,他们跟着我,吃穿不愁,日子过得逍遥自在,连美人儿都主动投怀送抱!后来我金盆洗手,不干了……”
绑匪们被白鸽绘声绘色的讲述吸引,听得入了迷,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沉浸在她的故事里。
“所以啊,好彩头可不是这么讨的。”白鸽见绑匪们听得认真,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关键在于绑金,绑金拿得越多,才能证明你们的能力越强!说吧,那女的给了你们多少绑金?”
“五……五十两……两……黄……金!”结巴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绑匪老大狠狠地瞪了结巴一眼,责怪他嘴太快,把底儿都漏了。不过,他对白鸽说的话倒是颇为赞同,并没有出言制止。
白鸽一听,气得直跺脚,大声嚷道:“这么少你们也干!就我这样的,老鸨子都出价四百两呢!”
结巴倒是爱说话,兴奋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少了!一……一个人……几……几乎能……分八两黄黄……金啦!”
“唉,这帮可怜的绑匪呦!看来得教教他们如何向水婉容要更多的绑金!”白鸽心里想着,正色说道:“你们想不想要得到更多的绑金?”
“想!”结巴迫不及待地回答道。其余几人则沉默不语,既没说想,也没说不想。
“听我的,保证能让你们一人分八十两黄金!”白鸽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
“成交!”此时,绑匪老大利落地出声,“把她给老子绑起来!”
“为何还要绑我!”白鸽一脸懵圈,满脸的不可思议,她心里委屈极了,自己这么帮他们,他们居然还要绑她?
“怕财神跑了!”绑匪老大没好气地说道。
“哎呀,财神不会跑的!”白鸽急得直跺脚,心里想着:“财神还要上天坑呢!”
紧接着,土匪老大神色严肃地吩咐道:“绑紧了,别让她有逃跑的机会!说不定干完这票,咱们也能成婚生子,过上安稳日子!”
“呃……”众人一阵无语。
于是乎,白鸽被绑得结结实实,基本成了她所描述的那个模样,甚至比她描述的还要紧,就差嘴里没塞臭袜子了!
瑞安城内,一连几日,马蹄声声,打破了往日的宁静。
自白鸽失踪后,城门处加强了严谨的筛查,将军府、萧府更是前前后后出动上百来号人马,四处打探她的下落。然而,除了打探到她去过梅西小道外,没有查出任何重要线索。
第三日,南宫风郁与烈焰华一前一后赶到梅西小道,不约而同地找到了当晚打更的老伯。
“大叔,你昨晚在此打更,可曾见过这位女子?”南宫风郁展开白鸽的画像,呈现在老人眼前,眼神中满是期待。
老人瞪大了眼睛,盯着画像看了一会儿,回答道:“未曾。”
“好好想想!否则……”烈焰华说着,随手抽出手中利剑,剑与鞘相碰,发出异常刺耳的声音。他这么做,是因为人在急迫之下,偶尔会记起一些当时未曾留意的事物。
老人被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颤抖着声音回答道:“确实没有!”
南宫风郁又耐心地说道:“你再好好想一想,她一身红装,应是很惹眼的!”
这回老人急眼了,苦着脸说道:“官爷,我虽然睁着眼睛,可实际上就是个睁眼瞎啊!”
怪不得……原来是个瞎子!
两人相视一眼,心中都闪过一丝鄙视。
烈焰华鄙夷地说道:“瞅什么瞅,瑞安城顶顶有名的神医,居然瞧不出是个瞎子!”
南宫风郁不屑地回道:“哼!堂堂瑞国大将军,竟然用剑吓唬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家!”
“……”只怪当时两人都太担心白鸽的安危,未留意到那老人看不见。
两人默默不语地走了一段路,烈焰华猛然驻足!
“可是想到什么了?”南宫风郁问道。
“那老人虽看不见,可却听得见!”烈焰华眼睛一亮,虽然希望渺茫,却也是一丝希望!
说罢,两人又返程回去找老人。待到打更老人家时,恰见夏子汀也在此处。
“老人家,官家找的小姐是出了我家苑门后失踪的,说来我也有责任。”说着,夏子汀将一定银子塞到老人手中。“老人家,你想想当晚可听到什么打斗声?”
老人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听到任何打斗声。
烈焰华补充道:“或者是其他任何异常的声音?”
老人再次陷入思考,但仍然没有想起任何异常的声音。
“那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南宫风郁追问。
声音……老人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有!”
“那晚这条小道比较安静,我走累了,就坐在一家门槛前休息。隐约听到有个姑娘喊了声‘瞎子’,后来还有两声支支吾吾的,听不太清楚。”老人回忆道。
“这……有可能是白鸽?”夏子汀又问道,“老人家,后面两声大约说的什么?”
“瞎子、瞎子、瞎子。”老人回答道。
烈焰华脑海中浮现出了当时的情景。白鸽正悠闲地走在路上,突然被人从背后捂住嘴巴。聪明的她立刻反应过来,抬腿狠狠地踩在了对方的脚上,然后一口咬住对方的手。这样,她才得以大声呼救。然而,他仍然不解:“白鸽,为什么她只喊‘瞎子’呢?”
南宫风郁猜测道:“或许白鸽是想通过喊‘瞎子’来提醒那人,从而救下他一命。”
三人获得线索后,都迅速返回,利用各自的资源和势力来寻找白鸽的下落。
“好!”白鸽坐在绑匪中间,啃着鸡腿,喝着小酒,豪迈地说道,“你们没杀那个老人家,还想着改邪归正,证明还有良知!我就教你们如何去做,才能拿得更多的绑金!”
结巴开心地说道:“原本就没打算杀杀了……那个瞎子,不过是……想把他一起……带带过来,后……来听……你喊喊他瞎……子,我们也省省……事了!”
“哈哈哈!”白鸽笑道,“结巴你是话太多才变结巴的吗?”
这时,一个大汉支支吾吾地起来比划了一通,然后开心坐下。白鸽晓得,他是那天晚上捂住她嘴巴,被她狠狠踩了一脚的大汉。怪不得当时没听见他叫痛,原来是个哑巴!
“他这是何意?”白鸽问道。
“哦,哑哑巴……说说……”
“闭……闭嘴!你们六个人里,就属你话多!”听结巴说话,听得她自己都快成结巴了!白鸽制止道,“换个人说!”
“他说他也想成家!”
一个矮子大汉简洁地概述完,只见哑巴猛烈点头。
哎呦!没想到会遇上如此可怜的绑匪!白鸽心头一酸,酒杯一掷,说道:“放心,老大、结巴、刀疤、矮胖、哑巴、还有放风的痩子,我用性命担保,定让你们干完这票不用再当绑匪!”
“大哥……”几人正喝得兴起,听到痩子的声音。痩子不紧不慢地走进来说道,“那黑衣女子说,得把人质送到城外,方给绑金!”
“她奶奶的!”绑匪老大闻之,气得破口大骂,“这个狡猾的娘们,明明知道城门盘查得严,如何送得出去!”
瞧这架势,水婉容真是要把她送往天坑呢!“哈哈……”白鸽心中暗喜,面上却强作镇定,实则内心早已乐开了花。有人送比她自己找去快一些!
“就依她所言!”白鸽一拍桌子,果断吩咐道,“痩子,你去跟那水婉容说,送出城可以,但得加价!”
“加价?她能答应吗?”痩子在这群绑匪里,模样最为出众。他不过二十上下,眉清目秀,端坐在一旁,滴酒不沾,浑身透着一股书生气,哪像个绑匪的模样。
“还有这出城,谈何容易啊!你可知,如今这城里,满大街贴的都是你的画像!”痩子皱着眉头,担忧地说道。
白鸽却胸有成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加,她定会加!你告诉她,若不加价,便把我送去萧府,你们直接找萧府要赎金便是!至于出城,这有何难?你们不必绑着我,我乔装打扮一番,大大方方地走出去,还怕出不了这城门?至于赎金,就八百两!”
“银子?”结巴一听这数目,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是黄金!”白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这时,痩子一脸严肃,认真说道:“对于官家而言,你何止值八百两黄金!”
“此话怎讲?”一听自己不止八百两黄金,绑匪们顿时来了精神,纷纷围拢过来。
“将军府的告示上写得明明白白,若有此女的消息,赏银八千两!”
“哇!”绑匪们看着白鸽,眼睛瞪得像铜铃,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白鸽却在心里把烈焰华骂了个狗血淋头,这烂摊子,可真是麻烦!
痩子翻了翻白眼,一脸“你们真是没见过世面”的表情,不紧不慢地说道:“南宫风郁出的价更高,八万两!”
“哇塞……”绑匪们再次看向白鸽,眼睛都看直了,连眨眼都忘了。
白鸽却满脸无奈,直呼:“这不是添乱嘛!”心里苦恼到了极点。
然而,痩子并未停歇,继续抛出一枚重磅炸弹:“夏子汀出的,是无价!”
八万两黄金已然是天文数字,还有无价!绑匪老大听得脑袋发懵,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是多少都行?都给?”
“没错,但给他们任何一个,咱们怕是没命花!我这么说,是让你们好好掂量掂量!”
“嗯嗯!痩子说得在理!”在这群绑匪里,就数痩子最有脑子。白鸽赶忙附和道,“官家要是知道你们掳走了我,绝对不会轻饶你们!”
“又是将军府,又是凌苑!没想到你个小丫头片子,竟是个烫手山芋!要不,还是把她送回去算了!”绑匪老大这才意识到自己惹了大麻烦,虽说钱财诱人,但得有命花才行啊!
“所以,咱们就照她说的做,别太贪心。等官家追查起来,咱们就如实交代!”
算起来,绑匪老大对痩子的话向来言听计从。他急忙追问:“那咋如实交代?”
痩子将目光投向白鸽。
“容我想想!”白鸽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时光匆匆,半月已过。瑞安城,萧府。
结巴被关在公衙里,早已被打得鲜血淋漓。施刑之人,正是乞安街新上任的巡案——落天睿!
“我……我要……要见……痩……痩子,痩子……才……才知……知道!”结巴急得满头大汗,说话越发结巴,吞吞吐吐地耽搁了好长时间,才把痩子找来。
痩子瞧了结巴一眼,径直走进公衙中堂,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随后说道:“巡案大人,在下便是结巴口中的痩子。今日之事,在下知晓一二,敢问南宫风郁可在堂上?”
落天睿身着庄重的官服,头戴威严的官帽,浑身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他不慌不忙地从堂上走下,蹲在痩子耳边,压低声音,语气严厉地说道:“你既然知道本官才是巡案,扯上其他事又有何用!还是乖乖坦白从宽吧!”
“关于今日之事,除非见到南宫风郁,否则在下绝不开口!”痩子目光坚定,毫不退缩。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