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你会消气吗?”
“别讨价还价,我没有耐心等你。”顾凌寒很烦躁。
“我爱你,唔……”
“再说。”
“我……爱你……”
“脱衣服。”
“不……”
“你没资格说不。”
“唔……”许庭周被顾凌寒亲得缺氧恍惚,看见天花板的灯晃来晃去,感觉要砸到脸上。
突然“吧嗒”一声,黑暗席卷房间。
顾凌寒很过分,不经过他的同意就了关灯,还把他的衣服裤子全扒了。
他已经很诚恳了很卑微了,不能再让步了。但是顾凌寒压着他的腿,用皮带绑住他的双手打了死结,就像警告的那样,挣脱不开也跑不掉。
顾凌寒还随便乱摸。
土匪行径,没有礼貌。
“明天要赶飞机……”许庭周小声喘着气。
顾凌寒听不见,他装耳聋了。
许庭周试图商量:“起不来怎么办?”
“不要在床上说这么扫兴的话。”
“可是后天我、要……”两行热泪滑下来,许庭周头晕脑胀,抓紧身下的被子,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教过你了,说我爱你。”顾凌寒的吻咄咄逼人,落在他颈侧,“笨得要死,怎么教都学不会。”
这声音飘渺如烟,隐隐约约,提取到关键词,许庭周不满顾凌寒又骂自己,负气道:“少看不、起我。”
每个字都是颤音,还好没开灯。
“长本事了。”
顾凌寒表面赞许,实则报复,到处乱咬,疼得许庭周飙眼泪。
不出所料,赶不上第二天的飞机。
许庭周发消息和经理请假,等了三个小时没收到回复,又打电话过去,声音哑得不像话,经理听到都吓了一跳,问他是不是生病了。
许庭周有气无力转过身,背对罪魁祸首:“岛上有点冷,着凉了。”
经理批准他的假期,好心提醒:“就算年轻也别玩得太疯,注意身体。”
临时改签一票难求,光是手续费就要浪费很多钱。
许庭周不仅身上痛,心更痛,像一片焉了的蕉叶趴在床上,右脸贴着枕头,看向窗外发呆。他突然想抽两根烟试试,看看能不能像别人说的那样,消愁。
昨晚许庭周抗争了一会就没力气了,干脆放弃,直接躺着一动不动,顾凌寒膈应和一条死鱼上床,又帮他把衣服全部穿了回来。
但顾凌寒并没有就此罢休,凶巴巴地逼他说了一晚上“我爱你”。
许庭周困到睁不开眼睛,总被顾凌寒无情摇醒让他接着说,不然就要扒他衣服,还带恐吓:“不愿说就做。”
许庭周念了两个小时,口干舌燥,实在撑不住,也熬不下去了,躺着眼冒金星:“随便你。”然后蒙头就睡。
顾凌寒还算有道德良心,知道耽误了他的行程,今早把他从床上捞起来洗漱,提出顺便捎他回A市。
因为回程有了着落,许庭周才有点精气神。再看看顾凌寒,还是冷若冰霜,拽得要死,一副自己欠他一百二十万的样子。
呵。
许庭周不想理他,不想吃饭,仍由筷子哐当掉在地上。
顾凌寒弯腰捡起来,凶神恶煞道:“绝食抗议?”
许庭周一被凶就怂,重新接过顾凌寒洗干净后递来的筷子,随便扒了两口,忍着憋屈咽下去,说:“饱了。”
他看见顾凌寒抬起手,下意识闭眼睛往后躲,但顾凌寒只是拿纸擦了擦他的嘴角。
晚上八点,一架私人飞机降落岛上的停机场。
“嗨。”江思铭笑意温和地走来,后面站着陈修逾。
许庭周点头回应。
上了飞机,江思铭就像进了自家门,彻底放飞,站没站相坐没坐姿,看见顾凌寒时才收敛一点,露出个大牙嘿嘿笑。
这是一套在天上飞的别墅,宽阔敞亮,无处落脚的紧迫感又来了,许庭周坐在高端舒适的犄角旮旯里,静静看窗户外的天空。
江思铭关掉智能屏幕,趁顾凌寒去会议室开会的空档,溜到许庭周身边,开启骚扰模式。
随便聊了两句,江思铭心道确实不爱说话,顾凌寒说得一点没错。
许庭周靠着窗户,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灰蓝色的衬衫扣得严严实实,但由于动作牵扯,领子下边隐现几处红斑和齿痕。
江思铭蹙眉,经历心惊,鄙夷,最后暗骂顾凌寒真不是东西。
飞机上升遇到气流,颠簸了一下,许庭周反胃恶心,起身去卫生间。
顾凌寒刚好开完会回来,江思铭一脸匪夷所思看着他,觉得荒谬,总不能让人怀了吧?
顾凌寒掐断江思铭的胡思乱想:“他晕机。”
江思铭意味深长“哦”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问工作的事:“回A市什么打算?”
最近天誉有一大股东想卖股份,股权结构变化,会对公司造成一定影响。
“关起来。”顾凌寒说,“跑了腿打折。”
江思铭:“……?”
江思铭:“人家都多少岁了?七老八十你还不让人把股权转给小……辈?”
江思铭后知后觉,顾凌寒说的好像和他问的不是一回事,慌忙道:“不是,我醉懵了乱说的,你还当真啊?”
从小一起长大,江思铭很了解顾凌寒,这哥家庭不太幸福,虽然不至于到报复社会的地步,但也没多正常。
玩纸牌那天晚上,江思铭回房间后睡到凌晨,突然醒过来,到处摸手机,没找到,想起可能落在酒桌了,开门出去,看见有个人站在走廊看月亮,背影那叫一个孤独凄惨。
走近一看,熟人,顾凌寒。
江思铭过去寒暄,顾凌寒说了句嗯,目光又移回方才的地方。
顾凌寒极端敷衍,江思铭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那甲板太阳椅上躺着个人,安安静静的,似乎睡着了。
半夜海上降温,说实话有点冷,江思铭担心他着凉,过了一会儿,那人翻了个身,醒过来走回舱室,逐渐靠近楼梯。
江思铭看清脸,转回头诧异问顾凌寒:“这不是……你那个前任?”
怪不得大半夜不睡,原来在这儿监视前男友。
顾凌寒淡声应嗯,看样子不是很想搭理他,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许庭周身上。
江思铭混迹风月场,一目了然,笑了:“你不甘心吧?”
天上月亮朦朦胧胧,钻进云层。
时间久远,已经记不清了,大概在十几岁的时候。
那天江思铭回国,刚下飞机就听人说顾凌寒为了追姑娘,把五百万的胸针和黑卡给人扔着玩,最后也没追到手,在谜域可怜巴巴地借酒浇愁。
这江思铭感兴趣,马不停蹄跑到谜域给人开解,顾凌寒让他揍,什么也不肯透露。
后来江思铭找到陈修逾问清楚,才知道那姑娘是顾凌寒的母亲。
虽然江顾两家走得近,但顾氏大家族情况复杂,江思铭也不是了解。只知道顾凌寒的父母是商业联姻,在顾凌寒六岁时,父母和平离婚,母亲出国后失踪,生死未知。
后来顾父另娶,没过几年新添了个女孩。
当时江思铭不知道真相,以为顾凌寒第一次追人失败伤心透顶,从而萎靡不振。
按顾凌寒的性格,肯定连招呼都不打,直接把礼物塞给人家,这哪能行。
于是江思铭开导说:“追人不止送口红送包,主动结账那么简单,你还要嘘寒问暖,有求必应,让人知道你是真心实意的。”
“太直白鲁莽追不到姑娘的,万一人家以为你要包养她怎么办?”
“一看你就是经验太少,谈恋爱得靠练,没必要抓着一个不放,不是所有喜欢都适合在一起。”
“一个不行就换下一个,但别同时追啊,断干净了再找下一个,不然小心被揍。”
不知道顾凌寒听没听进去,但江思铭知道了那姑娘是顾凌寒的母亲,多少觉得冒犯,找顾凌寒道了歉。
然后震惊掉大牙。
这苦情哥初恋就摔了个狗血淋头,人是追到了,在一起七天,摸了亲了抱了睡了,冷暴力一个月,被甩了。
兄弟纯得可怜,被骗心骗身,江思铭悔恨自己胡说八道给人指了偏路,再问就觉得是顾凌寒活该。
“你每次都给他转账?”江思铭抓耳挠腮,不可思议竟然真有人这么鲁莽,恨铁不成钢道,“那他不把你当嫖客也挺难的。”
本以为至此结束,没想到过了四五年,顾凌寒似乎还耿耿于怀,毕竟一个在商界运筹帷幄的掌舵者,很难接受自己会在最容易经营的感情里跌倒。
对方必定也带了私心,不然哪能收了钱就一走了之。
冷风吹来,天幕一片黑暗,许庭周的身影早已消失。
江思铭酒劲还没过,开玩笑道:“我要是你,赔了夫人又折兵,直接抓回来绑家里锁着,哪也不让去,天天压床上洗脑,让他后悔让他哭,让他心甘情愿死心塌地。”
不清醒时出的馊主意,闹着玩罢了,说到底还是顾凌寒性格偏执又不懂变通,哪有人谈恋爱直接往银行卡里打钱的。
江思铭试着劝道:“都是成年人,别闹得太难看。”
“我乐意。”
江思铭头疼:“谁分手不是一拍两散一别两宽,一个好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又不缺钱,一百万还排不上个零头,这么跟人斤斤计较干什么?”
“我死了都不可能放过他。”
庭周你惨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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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死了都不可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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