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桑骂槐呢。
许庭周马上离开,找衣服去隔壁房间洗澡。
洗完出来时,顾凌寒正按下烘干机的开关,小猫站在烘干箱里挠爪子,表示抗议。
许庭周湿着头发,脸有点红,被水汽蒸的。他五官轮廓立体,线条清晰,加上性格太冷,其实给人的冲击力很强烈。
虽然气质疏离,但又带有礼貌的温和,让人看不透。
许庭周用干毛巾擦着头发,拿吹风机,拉开抽屉的瞬间手腕被握住,连带整个人翻转,被顾凌寒抵在墙上亲了好久。
哪里又犯了第一百一十八条。
许庭周不服,挣扎,顾凌寒吻得更深。许庭周缺氧站不稳往下滑,顾凌寒搂着他的腰,让他贴在墙壁和自己胸膛之间,唇舌没有退出,蛮横地描摹着许庭周的一切,直到亲满意了才放过他。
顾凌寒捏了捏许庭周的脸,又在他鲜红的唇上啄了一口,打开吹风机的开关。
远处的小猫挠累了,精疲力尽,坚持不懈,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向许庭周求救。
有什么没办法,自己都救不了,许庭周对它歪了一下头,表示放弃挣扎吧。
吹风机的热气喷在脖子上,耳朵和后颈不时传来触摸的感觉,很痒。
“许庭周。”
吹风机嗡鸣,几乎盖过顾凌寒的声音,但许庭周听到了。他往后仰,脑袋枕在顾凌寒掌心里,问:“嗯?”
顾凌寒:“很喜欢猫吗?”
许庭周想了想,确实喜欢,于是在他掌心里点了头。
风声消失,顾凌寒把吹风机关了,绕到正面,更深更重地吻下来。
喵喵声不断。
即使洗了澡的小猫也不允许出现在床上,许庭周抱着干干净净的小猫下楼,刚走到楼梯口,后领被拉扯着提起来,顾凌寒说:“该睡觉了。”
许庭周恋恋不舍把猫放在地板,蹲下去揉它的脑袋打圈,抬头对顾凌寒伸出一根手指:“最后一分钟。”
许庭周架着猫的腋窝举到半空,想亲一口,嘴没贴上去,就被顾凌寒连人带猫一起抱进卧室。
布偶趴在许庭周的胸口,恍恍惚惚看那么高的位置,激动又兴奋地左右张望。
后背贴上枕头,小猫长喵一声,从许庭周和顾凌寒之间狭窄的空隙窜出去。
许庭周偏头去看,顾凌寒摁着他的后颈抬高,和他接吻。
“猫……”
喘息呻吟从齿间溢出,含糊像猫叫,舌尖相抵,顾凌寒咬着他的下唇,声音很低,仅分开一点把话说完:“别管它。”
小猫跑了。
跑了。
许庭周没办法不管,头晕,忍不住想:小猫第一次进卧室成功了,还沾上了床沿,顾凌寒说不管,也没生气,那不就是默许了?
不就意味明天可以抱着它一起睡了。
许庭周笑。
顾凌寒放开他:“你很开心?”
“嗯。”许庭周点头,笑,“不管它。”
顾凌寒眼神幽暗:“你确定?”
明明是从顾凌寒嘴里说出来的,许庭周重复一遍一模一样的,顾凌寒就要反驳否定。
许庭周坚决捍卫来之不易抱小猫一起睡的机会,认真看着顾凌寒说:“确定,肯定,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许庭周,成语不是这么用的。”
好吧,虽然他是理科生,但是语文也不差。顾凌寒想反悔可不行,许庭周目光灼灼:“不是你说的吗?我在征求你的意见。”
他转换对象,换了个委婉的词,让顾凌寒作为决定方。因为直接说愿意给小猫到床上太斩钉截铁了,还是好好商量比较好,毕竟谁都不会怪罪真诚的人。
“腿好了?不痛了?都恢复了?”
“这有什么关系?”许庭周回答。
但是想想,猫在床上蹦蹦跳跳,可能会不下心踩到他的腿,万一力道重一点,不幸又踩折了,顾凌寒还得花钱给他看病,麻烦。
许庭周试图抬起左腿,依旧有不适感,陈述道:“好像还痛呢。”
“以后再说。”顾凌寒目光游离在他脸上。
许庭周:“啊?”
以后肯定没机会了,小猫很快就要还给陈修逾了。
今天顾凌寒勉强松口,许庭周打算明天就把它抱上床,来个先斩后奏,生米煮成熟饭,晚上顾凌寒回来看到也拦不了了。
“明天不可以吗?”许庭周说,“就明天。”
顾凌寒突然俯身亲了他一下:“乖,等你好了哪天都可以。”
许庭周:“嗯?”
许庭周:“嗯!”
许庭周:哇。
他几乎跳起来,碍于腿脚不便,顺手把顾凌寒推倒,两人换了个上下位置,许庭周双手撑在他手臂两侧:“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养猫?还可以每天带着它一起睡觉?”
许庭周问:“真的吗?可以吗?顾凌寒,你没有意见?”
顾凌寒:“……”
顾凌寒的眸色深如浓墨,伸手摸了摸许庭周的头发,许久才说话,每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真的,可以,没有意见。”
“那你怎么不情不愿的?是不是随口一说?其实很为难,并没有很想答应?”
非要咄咄逼人强求结果,许庭周做不出来,两情相悦,不对不对,双方自愿以后才不会闹矛盾。
他善解人意地说:“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不勉强你同意,毕竟有的人就是不喜欢小动物,这是天生的没办法改变,我也没有很想养的,偶尔遇见看一眼就很满足了。我经常上下班路过学校,上周还看见大橘和小黑在延华门口,我请它们吃了火腿肠。不过它们不是很善良的猫,我被它们揍过,大二的时候凑热闹看它们打架,被误伤咬了一口。”
许庭周话锋一转:“但你是很善良的人,今天你同意小猫进卧室了,还担心我会被它踩到,怕我受伤,提醒我注意,看我神魂颠倒,五迷三道,不仅同意我可以在你家养,甚至同意它能随时到床上来。顾凌寒,你真的很好,不管对猫还是对人都很好,猫和人都会感激你。”
许庭周说话不打草稿,或许顾凌寒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单纯困了想睡觉,但许庭周还是希望顾凌寒能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房间的灯还亮着,顾凌寒抬手遮住眼睛,因为光线刺目,感到特别难受。
他困得声音都在飘:“谢谢你觉得我好。”
顾凌寒迁就他,纵容他,许庭周对顾凌寒海纳百川,深明大义的行为和高尚品德十分崇敬,在他身边躺好:“你放心吧,我不会真弄一只猫进来,不会给你找麻烦,我也是随口一说,但觉得你善良不是乱说的,那是真心的。”
顾凌寒很快睡着了,没声。
许庭周的手从他身上越过去,摸旁边的位置,估量有多少被子,又匀过去一点,防止顾凌寒着凉。
然后小声说:“晚安。”
顾凌寒的脾气总是阴晴不定,有时候许庭周觉得他快好上天了,有时候又觉得他故意针对自己。
因为许庭周似乎犯了个大错误,被顾凌寒记仇了。
许庭周的衣服几乎都是白色的,沾点猫毛也看不出来,但顾凌寒的衣服大多是深色,沾上一点就十分明显。
许庭周犯的大错误就是让猫溜进衣帽间,窝在顾凌寒的衣服上睡大觉。
许庭周开柜子看到小祖宗一脸无辜地打呼噜,心想替你挨一顿骂就挨一顿吧。
但顾凌寒没有骂他,只说陈修逾提醒过,这猫比较闹腾,乱跑很正常。
许庭周还以为顾凌寒变大度了,直到过几天,才幡然明白是双标。
因为陈修逾是顾凌寒的朋友,所以顾凌寒不会迁怒,而自己是说不上来什么关系的人,所以顾凌寒才会对他处处不满。
中秋节那天,早上陈修逾把自家猫带回家,下午管家就从湖里捞起一只落水的幼猫。
当时许庭周在二楼书房,听见客厅有猫叫,出走廊看见管家在给巴掌大的小猫喂牛奶。
管家说从湖里捞起来的,瞧着怪可怜就带回来了,已经上宠物医院看过医生打过疫苗了,除了着凉没有任何疾病,很健康。
管家四十多岁心思依旧细腻,在顾家工作二十多年,知分寸懂进退,顾凌寒下班进门看到那么温馨的画面,感动地说猫可以留下,就放在家里养着吧。
管家和顾凌寒都不知道,最开心的人其实是许庭周。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很开心,毕竟在别人家,偷偷喜欢别人猫的行为像撬墙角。
许庭周只是偶尔在监控里窥探小猫的动向,看见它摇着尾巴跑来跑去,从转角跳出来吓佣人,窝在墙角睡大觉。然后归心似箭,还没上班就想着下班。
自从顾凌寒同意猫进卧室猫睡床,许庭周每天晚上都会抱着它睡觉。
但顾凌寒似乎又后悔了,看到猫在床上,在他怀里,就会把它抱走,放进客厅的窝里。
早上许庭周醒了看不见它,睡眼惺忪到处摸,总是不小心摸到别的东西,他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喊一声十五,门口就会有动静打破尴尬。
因为猫是中秋节带回来的,名字起叫十五,简单好记。
十五很喜欢卧室,因为卧室冬暖夏凉,宜人宜猫。
十五还喜欢围着许庭周转,拿脑袋四处蹭,呼噜声像引擎。
这样的症状持续好几天,许庭周以为它身上长了虱子,准备带去医院看看,顾凌寒满是不屑地嘲讽:“它在撒娇,你以为它有病。”
自从有了十五,顾凌寒对许庭周的意见越来越大,轻则冷言冷语,重则动手动脚。
就在前两天,许庭周看到一个包装盒,封面印着项圈图案,是上次陈修逾和布偶一起带过来的。
但是因为有铃铛,声音太大会损伤猫的听觉,就搁置了,后来也没拿回去。
顾凌寒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拎走许庭周怀里的十五关门外。拆了包装盒,把许庭周抓过去抱腿上,解开项圈卡扣往他脖子上套。戴好后用指尖拨了拨铃铛,看着就没安好心。
许庭周挣扎起身,却被顾凌寒死死禁锢,又听见十五的哀嚎,伤心透了。
顾凌寒不仅狠心拆散他和十五,还无情恐吓:“让它叫,不然你替它叫。”
顾凌寒:想让老婆带着项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3章 让它叫,不然你替它叫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