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愉第一次来到傅修屿居住的地方,深深感觉到两人身价上的差异。
原来他真的这么有钱,原来有钱人真的那么有品味。
温愉躺在别墅二楼的客房里,门被关上的瞬间,除了房间里的动静,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拿出了手机,时间显示十二点半。不知道陆子艺睡了没,她给她打了个电话。
周末不加班,陆子艺果然在熬夜打游戏。
“怎么啦?”
温愉半晌都不说话,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陆子艺不确定道:“有人没?不说话我挂啦。”
“子艺。”温愉这才小声地说,“是我。”
“我知道是你。”
“我受伤了。”
“怎么了?”陆子艺关心道,“哪里受伤了?”
“我今天加班,骑自行车回家,出了医院,在大门口就摔了。”温愉缓缓道,“好大一块擦伤,好痛。”
“天呐!”陆子艺说,“你怎么不早说?你现在在哪里?医院?”
“不是……”温愉不好意思说自己在傅修屿家里,静默了一会儿,才说,“我都弄好了,现在不痛了。”
“你在家里?”
“没有。”
“那你在哪儿?”陆子艺觉得温愉怪怪的,实际上她就是怪怪的,无论怎么问她在哪里,都得不到确切答案。
“下午的时候……”温愉说得很慢,也很小声,虽然她知道这里隔音很好,但却有种做贼心虚的感受,只能压低声音,“傅修屿给我打电话了。”
陆子艺顿了一下:“然后呢?”
“他……又带我去了一次医院。”
“噢。”陆子艺品出滋味来了,温愉的这通电话,应该不是说受伤。
温愉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他人好好,帮我请了假,还把我……带回了家……”
陆子艺笑嘻嘻地说,“原来你是想和我说这个。”
“我真挺疼的。”
“我知道。”陆子艺说,“好大一块擦伤呢,你可要注意,女孩子家家,留下疤就不好看啦。”
温愉梗了一下,忽然说:“他也是这么说的。”
“哎呀。”陆子艺说,“干嘛呢,我可不想当电灯泡啊。”
“不是不是。”温愉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好不切实际,又不敢确定……”
“不敢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对吧?”陆子艺说,“我懂。”
她问温愉:“你什么想法?”
“我很迷茫,这是我深夜给你打电话的目的。”温愉如实道。
“你现在在他家里?”
“嗯。”
“顺其自然吧。”陆子艺说,“万一能发生点儿什么呢?”
“你就这么期待吗?他可是你老板……”
“到底是谁期待啊?”陆子艺一本正经地说,“我承认我是想让你和傅总发展一些故事,作为你的闺蜜我肯定好处大大的有!”
陆子艺真没说错,如果温愉和傅修屿扯上关系,那她在鲸屿就有了名字,升职加薪是一定的事情,她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工作,她很珍惜这个机会。
“但是你喜欢他。”她直接戳穿温愉,“你藏不住。”
温愉:“他很值得人喜欢……”
陆子艺是有私心的,她的感情经历比温愉多,她觉得傅修屿对温愉肯定是有好感的,但她不能确定这份好感能维持多久。
她知道,无论是身份还是阅历,温愉都不是傅修屿的“对手”。
“你有多喜欢他?”陆子艺决定测试一下。
温愉脸热了:“反正挺喜欢的。”
陆子艺想:这样的男人一旦主动,应该很难有人抵抗。
“享受这段关系。”她说,“做你想做的!”
温愉:“我现在其实还有一点点痛。”
“等你痊愈了。”陆子艺嘿嘿道,“记得给我播报近况,我要做吃瓜前线!”
温愉不确定道:“……我可以吗?”
“看你想要多少?”
“不多不多。”温愉想要的,真的不多。
傅修屿工作很忙,即使周末,白天也不在家里。温愉睡到第二天天明,换好衣服洗漱完毕下楼,楼下有保洁阿姨在打扫卫生,厨房里煲着汤。
那位阿姨很是面善,话不多,做事麻利,除了沟通吃饭时间与习惯,其余一概不打听。
温愉坐在餐桌前,看着面前丰盛的早餐,拍下照片发给了傅修屿。
她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但她觉得自己应该报备一下。
温愉:「谢谢傅总的早餐(可爱)」
傅修屿:「不客气。」
哇,回得很快。
温愉双手捧着手机,一下一下敲击着键盘,回复道:「你在工作?」
傅修屿:「嗯。」
温愉:「你今天回来吗?」
傅修屿:「嗯。」
温愉看着屏幕里的两个嗯字,心想他还真是一成不变的言简意赅啊。可是下一秒,对话框里跳出来的消息就吓了她一跳。
傅修屿:「你先吃饭。」
温愉瞪大了眼睛,立刻抬起头。
有监控?!
愣怔了十几秒,她放下手机,飞快喝起了保姆阿姨很早开始就煲的鸡汤。
很香甜。
傅修屿的别墅里有个后院,后院种了许多花草树木,温愉不认识那些植物的品种,她在上楼的时候,意外透过窗户看见有人在后院修剪枝桠。
窗外阳光明媚,她没带别的衣服。只好给傅修屿发消息询问,能不能戴一下他的帽子?
傅修屿说可以。
温愉穿过长长的走廊,鬼鬼祟祟地走进了傅修屿的卧室。
为什么是鬼鬼祟祟,大概真的是因为他们一点儿都不熟,窥探彼此卧室这种私密空间,在她看来显得太过亲近了,超出了安全距离。
但她是经过对方同意的,温愉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她想,这个家里到处安装着监控摄像,但卧室应该没有,直到她在拉开抽屉的时候,和摄像机来了个正面对视——
温愉愣了一下,摸了摸监控摄像的上方,小声询问:“你能看到我吗?”
手机震动。
傅修屿:「能。」
温愉这次真的被吓到了。
谨言慎行!
傅修屿在监控里看见温愉在后院忙碌的身影,她戴了他的帽子,还穿了一件他的衬衣。
外面阳光是挺强的,他想。
温愉应该是没找到他的防晒衣,所以用衬衣当作防晒衣。
她从工人那里借了一把铁锹,在后院土地处松土,又跟着工人一起将草坪放了上去。
人工草坪种植不讲究时间,就算是**中午,只要给够水分,一样能活。
铺完草坪,她又拿了一把大剪刀去修剪枝桠。
就算是腿上有伤,人也不会闲着。看来恢复得差不多,傅修屿想。
傅修屿看着监控,有电话打进来,是陈丽娅。
她说:“我到江城来参加婚礼,顺便来看你。”
“谁的婚礼?”傅修屿以为是黄昏恋。
陈丽娅说:“同事女儿,比你小两岁。”
“哦,我不在家。”
“我在家等你。”陈丽娅已经快到了。
“家里有人。”
“谁?”
傅修屿想了一下,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陈丽娅说:“我已经到了,先挂了。”
“一个……姑娘。”傅修屿说,“您去看看。”
陈丽娅是个开明的母亲,她不会催傅修屿结婚,一方面她觉得这不应该,另一方面她相信傅修屿有自己的打算。
果不其然,他在三十岁之前有这个打算。
“你们同居了?”
“……”傅修屿扶额,“没,她昨晚留宿。”
好像也是在暗示什么,他舔了舔唇,有点儿为此感到后悔。
陈丽娅笑笑:“我去看看。”
“嗯。”
温愉根本不知道这些,她的手机放在了客厅里,和工人叔叔在后院交流地很愉快。
后院里种植的植物大部分是草木,花很少,但不是没有。她不知道傅修屿有没有参与设计,但她觉得很高级,那个鱼塘也很高级。
温愉去客厅找保姆阿姨要鱼食的时候,撞见了陈丽娅。
她是一位极其高挑的中年女人,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整个人干练又温婉。
温愉没有认出她是傅修屿的母亲,因为两个人的长相并没有特别像。但她仍是恭恭敬敬地说了声阿姨好,然后静静地看着她。
陈丽娅也是头一次见傅修屿的“女朋友”,虽然傅修屿没有明说,但她就是这样想的,这个年纪,带到家里,过了夜……
傅修屿不是没谱的人,陈丽娅猜测眼前这个姑娘对傅修屿不一般。
况且她身上还穿着傅修屿的衬衣。
她从腕上取下玉镯,这镯子是她上周新买的,标价有六位数,她的身份,不好铺张,这已经是她身上最贵重的物品,都怪傅修屿没提前告诉她,否则她也不会这么草率。
“初次见面,一点心意。”陈丽娅把那个镯子递到温愉面前。
温愉吓了一跳:“阿姨,您太客气了,我只是傅修屿的朋友,您可千万使不得!”
温愉猜测,眼前的这位女性应当是傅修屿的长辈,不过陈丽娅还没自我介绍,所以她无法确定。
“朋友?”陈丽娅笑了笑,看得出这姑娘年龄不大,很是稚嫩,“他可不是这样和我说的。”
什么?
温愉一怔,手里还拿着带有陈丽娅体温的玉镯,那玉镯温润通透,颜色淡得像水一样。
“阿姨您是……”
“我是傅修屿的妈妈,我来看他。”陈丽娅说,“既然他不在,那我就先走了。”
温愉急忙说:“阿姨您坐一下吧,我给他发消息,问他能不能回来?”
“嗯。”陈丽娅平静道,“那你问一下。”
“好的。”温愉说,“您稍等。”
“等一下。”陈丽娅看到了她的膝盖上的白色纱布,“你的腿?”
“小问题。”温愉笑笑,“已经去过医院了。”
陈丽娅:“好。”
温愉拿了手机去到一边打电话,铃声响了许久,傅修屿都没接。她转头去看,陈丽娅已经去了楼上。
温愉只好又打了一遍,这次接通了。
“傅修屿,你妈妈来了!”
温愉义正言辞的语气令他不得不联想到她的慌乱。
“嗯,我知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温愉想了想,又问,“你短时间内能回来吗?”
“回不去。”
“……那怎么办?”温愉小声嘀咕,“阿姨刚才说想要走来着,我挽留了她……还有,她送给我一个镯子,请你帮我转交给她。”
“你自己转交。”
“那不行。”温愉立刻拒绝道,“有败好感。”
“败什么好感?你觉得你们以后还有瓜葛?”
“……”
那你就别管了。温愉压制下心里想说的这句话,转而道,“既然你不回来,我让阿姨走了哦。”
“嗯。”
温愉觉得自己应该挂电话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有点儿不舍得。
“你晚上回来吗?”
“下午。”
“好。”温愉又雀跃了,“等你哦!”
挂了电话,温愉在楼下等了一会儿。
陈丽娅站在楼上,看见她站在沙发前,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的样子。
“阿姨。”温愉抬起头,笑了起来,温和道,“傅修屿暂时没法回来。”
“嗯。”陈娅丽说,“那我就先走了,下次见。”
“好的阿姨。”温愉乖巧道,“再见。”
陈娅丽自上而下地扫视了她,勾起唇角:“再见。”
坐上车子,她才拨通了傅修屿的电话。
傅修屿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特别,“见到了?”
“见到了。”陈娅丽说,“太稚嫩了。”
傅修屿没有否认:“除此之外?”
“很漂亮。”陈娅丽如实道,“眼光不错。”
傅狗: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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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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