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安今日行程：糊弄特利安，成功拿到请假条，跋山涉水来敌对高中……

吃面（偷窥藤密隐）。

然后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被当事人逮个正着。

莉莉安想：跟踪被抓捕已经够丢脸，本想找回面子，可是！她居然看不到这个人的过去和未来！

抱着复杂的心情，莉莉安和藤密隐完成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

至于第二次见面……

“好了！嘿！”我左手指小情侣，右手指预言家，“会面成功！”

拍拍手，摊手笑道：“那么现在，让我们开始愉快的故事分享会吧！”

另外三人：……

莉莉安再冷静也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为什么我一定要在场……”

我眨眨眼睛，诚恳发问：“可是，这是他们的故事，你是见证者。”

“那也不要三方在场吧。”

“是嘛……”

我转头看向另外俩位当事人：“那你们介意吗？”

王安摇头，许是将我看做后辈，对于一些越界行为他都可以宽容，即便为了将游平逼出，我不打招呼加戏，他也不介意。

我想我就算事后不解释，他也不会放心上。

怎么评价这个行为，无法评价，谁让我是既得利者。

得到答案后的我又看向全场唯一沉默人士——游平先生。

感受到三人强烈的目光，游平抬眸恰好与王安对视。

虽未开口，但游平却读懂了那双眼中未言的话语。

轻叹一声，似是妥协般问道：“什么形式的回忆，你的视角，还是我们。”

料到游平会这么问，莉莉安如实回答：“你和他，最重要的回忆，”看向因答案而陷入沉默的俩人，“我想，你们会希望知道。”

莉莉安本不想的，作为旁观者，她自然喜欢结局美好美满。上帝视角的她将故事作为故事，谁能确保她的意志便是他们的想法。

本无所谓的王安，听见这个答案，眉头一皱，话在嘴边滚了一圈，最终还是选择闭嘴。

我不作声，因为身为看客并不具有发言权。

这一刻，不知为何，我感觉自己的身影仿佛一道白烟，不经意而来的风便将我吹散。

明明是想象，可当想法由脑海中诞生，我虚握的手透过我的大腿，触感消失了一瞬。

正因为是一瞬之间，除我以外无人察觉。

【嘿，停下，停止你的思考。】

“我”的声音从思绪的缝隙中透来，钻入看客的心里，砸碎了那把沉重的座椅。

【哈……】

“我”在笑，我想，“我”在想：看吧，你再也无法成为全场最理智的人。

声波化作一双无形但熟悉的手，“我”握住我奔跑着……

“我都行，随便吧。”

游平的回答打断了我脑中的纷乱戏剧，一把抓住我回到现实。

虚化的手再次握实，我下意识反复松握试探真实性。

松一口气后，我意识到现在的气氛过于凝重，大家似乎都提着那么一颗心，上不去下不来。

游平故作轻松，王安似有隐瞒。

至于莉莉安？

一个投入感情的看客，一位不合格的预言家。

我想我要说点什么，不论是否有用，我想我都应该说点什么。

“嘿，三位，你们都愁眉苦脸什么呢？”我从口袋里翻出草莓糖，朝他们的方向精准投掷，“冷静点。”

三个人接过后有些“受宠若惊”，游平更是佼佼者。

我怀疑他不是成鬼，而是尸变。

不然他怎么可以如此僵硬。

待三人嘴里含着糖，我瞧他们平静后便继续说道：“首先，我想我是我们几人里面现在唯一一个保持理智思考的，对吧？”

三人齐齐点头。

“然后，我想我和三位都是第一次见面，嗯，莉莉安是意外，她是第二次，”不经意间的小错误可以适当调节严肃的气氛，我想他们都过于紧绷，“当然，大家都是第一天啦。”

莉莉安在听见自己是意外时，神色一顿，听见后半句话肉眼可见松一口气。

没有成为例外，这很好。

游平依旧冷淡，似乎除了王安，其他人都无法激起他的变化，即便是之前与我的争论也是板着欠八百万的脸。

我不动声色观察着在场每一位的神色变化。

王安稍棘手，我可以看出情绪的变化，却看不穿变化下的深意。

他端着温和的面孔，我相信他的内里也是如此温润。可，正因如此，我看不透温润的底色。

他和我一样，而处于同一层面的彼此，难以互相进行观测。

“既然我与三位都是第一天认识，那我心里的天平便是对等的。”

游平嗤笑一声，本想讽刺些话，但开口便被草莓的气味席卷，未出口的话就哽在喉间不上不下，最后含糊不清说着：“……第一印象呢？这个可说不准。”

我笑笑，说出口的话却扎心：“不用担心，我对三位的第一印象都不怎么样。”

说着，眼神扫过莉莉安：“跟踪狂……”

莉莉安：转移视线，假装走神……

不理会莉莉安的闪躲，看向下一位：“阴湿男鬼，变态男……”

“我？”游平难以置信指向自己，似乎不敢相信这个形容是他。

思考了大概三秒不到，他点点头：“也没说错。”

最后，目光看向王安：“温润的蛇精病……”

发掘自己新属性的游平，情绪果真为王安而变化。

他挑眉勾住王安的肩膀，调侃道：“她第一天就发现了你的真面目……”

“嗯，很厉害。”王安的反应不咸不淡。

“好了，现在又是稳定的天平，无人有意见。”

“咳咳，”清空嗓子，一想到自己将要说的长篇大论，当初专业填报也许可以改幼师，“其实大家没有表现的那么抗拒吧？”

“首先是莉莉安，你为什么不想在场呢？”

听见问话，莉莉安往蒸笼滚一圈，面红耳赤说道：“你不知道，我的能力怎么说，就是……”

“每一个人在我眼前都是一本书，呈现在现实的是正文，选择的分支是if线。”

我与莉莉安进行了一番意味深长的对视，在一阵唏嘘以及两位古董青年疑惑的目光下，我解释道：“你磕的cp来到现实啦～”

王安：“……”我是28，不是58。

游平：“我死之前不是古董，看过小说。”

给看破小说、磕cp的女高留一点面子吧。

我说道：“少说点吧，你这破嘴。”

“游平先生爱说，那么下一位就由你来讲述你不乐意的原因吧。”

“哈？”游平支起身子，不确定般示意我说第二遍。

我自然满足他。

“平平先生请说。”

“嗤。”

憋笑的俩人与正主对视，莉莉安立马回避视线，另一位则侧头含笑道：“平平先生，请——”

游平抬手就往身旁的人脑袋上轻轻一打：“你也少说点。”

“我可没不乐意，我无所谓。”

我说道：“那你摆着一幅命苦相干什么？”

“……”

“去你大爷的。”

莉莉安不参与争吵，接过王安递来的小饼干，礼貌笑道：“谢谢，”小咬一大口，心满意足，“美味至极，你就是烘培天才！”

王安：“是吗？前几天超市买的。”

“……”

“哈哈，那这个牌子不错哈哈……”

他人的尴尬可以有效稀释空气中的尴尬分子，莉莉安好样的！

“那王安先生呢？变视角不太开心吗，”我趁热打铁看向最后一位男嘉宾，“如果不开心就拒绝吧，你才是故事的主人。”

我瞧着王安像是无奈般摇摇头，将茶放在我的面前。

话说，真的没人发现他去厨房不仅泡了茶、拿了饼干还切了水果吗？

他什么时候去的？谁才是那个男鬼？

“我只是瞒了些事没告诉平平。”

一句话，击碎看戏的游平。

“哈，”游平猛地抓住安安的肩膀，不敢相信这句比鬼话还冷的话是人说的，“你瞒我什么了？”

对视王安莫名戏谑的目光，游平不免心虚，松开他的肩膀，故作冷静：“好吧，我也瞒了你。”

“扯平了。”

我端着果盘蹲在莉莉安旁边，小声八卦道：“他们瞒什么了？”

那边忙着吵架，顾不上这边吃瓜的小屁孩。

莉莉安屈身凑到我耳边，小声回答道：

“无、可、奉、告，自己看。”

啧，这小破孩和谁学的，焉坏焉坏的。

——

四人围坐一团，莉莉安将我的手抵在她的额间。

湖蓝色荡漾在她的眼眸之中。

莉莉安道：“放下对我的戒备，让我链接你。”

随着话语，我的视野间涌上一阵波浪，湖水上泛般朝我袭来。

窒息感先与声音，我下意识甩手试图捂住口鼻，但手背上传来的触感使我摁耐住惯性。

慢慢的……慢慢的……

一阵耀眼而夺目的光线穿透湖水，它刺破湖面，使汹涌澎湃变为涓涓细流淌向遥远而无望的边际。

我睁眼，入目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金色湖水，河流自边缘向外界流淌。

黑暗中数不清的金线纠缠着湖水与河流，我想悬停在半空的金线不是无力漂浮，而是由水汽给予的支撑力而屹立于天际。

多么绚丽夺目的命运。

正感慨着，低头瞧见一身金线。

我：“……”

我似乎明白，莉莉安为什么说我很亮。

原来不是冷笑话……

游平日记：

我们考在一座城市，我们离的很近。我看到了，经常看到你，但是你似乎没注意到我。我还是不敢找你，看着你就够了。

听说你以后毕业准备回家乡，真巧，我也是。[让我康康]

你看见还记得我吗？[爆哭]

——

傻子，早发现了，跟踪技术太low了。没忘过你，你到底怕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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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退休第十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