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往帮主房间走去,没想到帮主房间门口竟然有看门狗。前院酒菜飘香,飘得四处都是,看门的两个乞丐吸吸鼻子,吞咽了几次口水,嘴里骂骂咧咧:“妈的,都是乞丐,他们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却要在这里守门。”
圆圆见是黄帮主的两个狗腿子,心中暗道不好,赶紧悄悄退了回去。“帮主曾经救过自己的命,本以为只有一辈子伺候好小姐陈依依,才能报答帮主,”圆圆突然兴奋起来,“没想到今天自己居然有回报帮主大恩的机会了。” 圆圆回了一趟厨房,厨房的菜基本上齐了,大厨们已经离开,就剩下几个打杂的打扫厨房。圆圆偷了两坛子酒,偷了些剩下的卤菜,赶紧走了。
“哟,两位大哥辛苦了。黄帮主知道你们辛苦,特意让厨房准备酒菜给你们享用。”
“这还差不多。”两个乞丐见卤牛肉羊肉,口水直流,抢过去大吃起来。
“怎么是你送酒菜?”其中一个乞丐吃了几口警惕地问,手悄悄地摸向腰间喂了毒的暗器。圆圆是帮主女儿的贴身丫鬟,今天这日子黄帮主下令和帮主亲近的人一律格杀无论。若是圆圆一句答得不对,立刻射杀。
“依依抛下我不知道去哪里吃喝玩乐去了,我恨死她了。平日就会欺负我,还不让我吃饱饭,今天好容易溜出去吃喝,她偷偷扔下我,还不是怕我吃穷了她。听说跟着黄帮主天天都有鸡腿吃,我羡慕死了。刚才我遇到黄帮主,我告了依依的状,说我再也不想跟着她了,我想跟着黄帮主。黄帮主笑了笑就让我先给你们送酒菜,等依依回来,就带她去见他。”
那个乞丐听了半信半疑,想这圆圆不会武功,也不用怕她,便慢慢放下右手,一看另外一个乞丐已经吃了一半的酒菜,再也顾不得了,和他抢着吃喝起来。
酒里圆圆早就放了蒙汗药,不一会,两个乞丐便呼呼大睡,叫也叫不醒。
门上有锁,这可难不倒圆圆,她平日学功夫不上心,学这些偷盗的技艺可是费了一番心思。
门内黑咕隆咚的,“帮主你在吗?”圆圆小心地问。
“是圆圆啊。”帮主微弱的声音从床那边传来。
借着月光,圆圆才看清,帮主血迹斑斑地躺在床上。圆圆差点惊叫起来。
“谁干的?”圆圆心痛又气愤。帮主义薄云天,对帮众关爱有加,何人忍心这样加害他。
“圆圆你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陈天翼强撑一口气说。
圆圆赶紧爬到床边。“快!你到我床里面摸到一木头凹槽,用力下压,里面有要紧的东西,你帮我交给依依。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告诉她不要为我报仇。”陈天翼焦急地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闯进来,语气极速。
圆圆赶紧按照他所说找到了凹槽,用力一按,只听见咔嚓一声,机关打开,床里面一个暗格。一本书和一张油布包着的东西。
“这是追魂剑和追魂剑谱,你,你赶紧拿了赶快离开。见到依依叫她不要回帮中来,和鲁长老走,越远越好。”陈天翼急急地说。
“帮主,我救你出去。”圆圆找了块布,包好剑和剑谱,就想过去扶帮主下床。
“不用了,我已经被挑断手筋脚筋,身中剧毒,走不了。你快走!”陈天翼不禁喝道。
圆圆听了,眼泪汪汪,如何甘心让帮主就死在这里。“不!圆圆一定要救帮主,圆圆力气大,圆圆可以背你出去。”
“哎呀,这两个家伙怎么睡着了,黄帮主再三交代,这间屋子苍蝇都不能放进去,走,到里边看看去。”门外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陈天翼和圆圆心里咯噔一下,脚步声越来越大。
却说鲁长老拖着依依往帮中去了,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依依心里挂念着曹毅,嘟起的小嘴就像一朵粉红的喇叭花。走到丐帮总舵门口,几个鬼鬼祟祟的丐帮弟子一反常态,不上前行礼反而往里奔去。
依依眼尖正要喝骂苦于穴道被封,鲁长老老眼如鹰,心中暗道不好,也不管是否有埋伏,大跨步走入,平日的议事大厅之中寂静异常,一根针掉地上也听得见。陈帮主端坐在主位,除了鲁长老其他长老分舵主按照在帮中位置高低依次排列。地上跪着一乞丐,衣服油光发亮,依依认得他,不是帮中的厨子陈二嘛。
陈二跪得笔直看着陈帮主是无所惧的眼神,转向黄长老看了很长时间,似乎有所顾忌。“鲁长老,你回来得正好,我们正要处决这个叛徒,陈二恩将仇报,当年他病得半死不活眼见就要死在路边,帮主将他捡回来,救了他的命,最近他却竟敢往帮主食物中下毒,每日分量把握得极好极难发觉,等帮主发觉,已经中毒不轻。今天,我就为丐帮除害。”
黄长老是个壮实的中年人,面色红润,衣服干干净净,看起来不像乞丐,而像是个富态员外。他在帮主位置仅次于鲁长老,这些年背着帮主拉帮结派,黄长老为人练达,八面玲珑,他在帮中威信几乎都要盖过帮主,在帮中实力雄厚。鲁长老虽说是相当于副帮主,但为人耿直不懂人情世故,得罪的人不少,又一向不愿理会帮中俗务。
黄长老正要一掌从头顶按下,陈二闭目待死。鲁长老叫道,且慢,这狗东西肯定有背后主谋,审出主谋再杀也不迟。黄长老好似有极大的气愤,对鲁长老的话置若罔闻,运掌如电击在陈二脑门心,鲁长老正要接过这一掌,没想到,黄长老使出一招“青龙露爪”右手向上抚,左手向下斩,右手一掌虚拍拍向鲁长老,两只手掌心青紫,掌风中夹带着一股彻骨寒气,鲁长老“咦”了一声,不敢硬接这一掌,江湖上掌中带着腥臭的毒掌,倒是见过,这掌风中夹带着一股彻骨寒气的,鲁长老心知古怪如何敢硬碰硬,鲁长老这一避,这若有若无的寒气从他头顶上坲过,鲁长老心头一阵凉。
听闻黄帮主在一口千年古井中修炼三年,已有小成。那口古井本是丐帮弟子发现,常年透着寒气,从它旁边走过,人畜都会打哆嗦,掉入古井必死无疑,捞上的尸体全身青紫。不容鲁长老想清楚黄长老的武功来路,黄长老左掌就斩到了陈二的头顶,陈二哼都没哼一声便归了西。
陈二眼睛睁得大大的,好似不信,见掌已及顶,疑惑转为怨毒,眼睛里恨不得长出钉子射向黄长老。帮中其他人大声叫好盖过了鲁长老的声音。
自始至终,陈二未发一言,依依瞧着蹊跷,又记挂爹爹所中之毒。正待走上前去查看,陈帮主的目光转过来,目光刹那间的慈祥突然转为暴怒:“依依,你又不听爹爹的话,粗话连篇,私下跑出去玩。一而再再而三,爹管不了你,你从此不是我的女儿,爱上哪就上哪吧。”说完抚胸咳嗽不止。陈依依血色涌上脸,一直以为爹爹不知道自己私下底如何,没想到爹爹只是装作不知,她从未见爹发这么大的火,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哭道:“爹,我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吧。”
陈帮主惨笑一声,又道,“鲁昌贵,你教徒无方是其一,其二帮中重大事情当前,你却带小女四处玩耍,丝毫不把丐帮放在心上,你不配做丐帮中人.从此丐帮将你除名,你服是不服。”
鲁长老莫名其妙,见陈帮主口口声声讨伐自己,也跳将起来,“俺不服。他娘的,我看是有些人犯上作乱,是不是有人胁迫于你,你只要指出来,我定然把他打得稀烂。”陈帮主嘴角流出一线血迹,很明显刚才他说这番话分了精力,毒气又侵入心肺一层,他掏出手帕轻轻拭去,只以目光示意他们快走。
黄长老皮笑肉不笑地对鲁长老和依依说:“帮主已经下了令,大伙儿都听得到了,鲁昌贵你已经不是丐帮中人,这里是丐帮议事大厅,我们还有重要事情想商量,您老就请吧。”
“鲁昌贵你把这丫头也带走,她本是我捡来的,如今养大了,半点不听老夫的话,四处给我丢人,我不想再看到她,快滚。”陈帮主脸色越发苍白,强压着口中要涌出的鲜血,一口气说完这些。
依依跪在地上,哭得泪人一般,站起身却仍要上前查看爹爹伤势,口中道,“爹,求你不要说了,等你病好了,你要打要罚,依依听从就是了。依依不走,依依要服侍爹爹,要找最好的大夫医给爹瞧病。”
黄帮主挡在依依面前,毕竟也教过依依几天功夫,脸色转变柔和,叹道,“帮主现在急怒攻心,见你不走只怕毒发作得更快,依依你还是暂时离开这里吧。黄伯伯会帮你看着你爹的。”帮中帮众呼喝起来,鲁长老见议事堂上站的都是和黄帮主一个鼻孔出气的丐众,今日动起手来,自己也讨不了便宜,若强要把帮主带离此处,撕破脸,怕三人都要命丧此处,只求这些人念在帮主平日对他们不薄,能好好医治帮主。
鲁长老长叹一声,正要携了依依离去,众乞丐从中分出一条路来。依依挣扎着不肯,鲁长老附耳说说道:“帮主让俺们走自有他的道理,俺看那陈二死得蹊跷,待我查出真凶,俺自会为你爹爹报仇。”依依听了哽咽着也就期期艾艾地走了。
陈帮主等他们走到门口,强忍的那一口血喷出来,洒在了依依刚才所跪之处,晕死过去。
“陈帮主,别装死啊,我答应放依依和鲁老头走,你也要兑现你的承诺,交出帮主之印。”黄帮主一根手指戳向陈帮主的要穴,一边焦急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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