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卖部老板春花每天守着小店,和丈夫春方过着平淡日子。因小孩一句不礼貌的称呼,春花心生不悦,却没想到由此卷入一场风波——小孩是镇上暴发户的儿子,暴发户上门兴师问罪,春花据理力争。在这场冲突中,春花与春方相互扶持,周围街坊也纷纷站出来声援,不仅化解危机,更让大家看到这对夫妻平凡却坚韧的爱情,以及小镇邻里间的温暖人情。
夏日的阳光炙烤着石板路,春花站在自家小卖部的台阶上,手里摇着蒲扇,百无聊赖地望着街上来往的行人。这家开了十几年的小卖部,承载着她和丈夫春方太多的回忆。春方这会儿去进货了,店里就剩她一人。
突然,一个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跑到店门口,仰着脑袋大喊:“老婆娘,辣条!”春花皱了皱眉头,这小破孩怎么这么没礼貌,连句“阿姨”都不会叫。她装作没听见,继续扇着扇子,眼神瞥向别处。
小男孩见她不理自己,急得直跺脚,提高嗓门又喊了几声。春花还是没动,心想得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尊重人。小男孩气得小脸通红,嘟囔着骂了句脏话,转身跑开了。
没过多久,一辆锃亮的轿车停在小卖部门口,车门打开,下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后面还跟着刚才那小男孩。男人叉着腰,趾高气扬地喊道:“谁是老板?”春花不紧不慢地走下台阶,“我是,有什么事?”
“你就是老板?我儿子来买东西,你凭什么不理他?知道我是谁吗?我在镇上开了三家超市,你这小店不想开了是吧!”男人恶狠狠地说道。
春花心里一紧,但面上依旧镇定,“你儿子怎么跟我说话的,你问问他?张口就叫‘老婆娘’,一点礼貌都没有,我凭什么要卖东西给他?”
男人脸色一变,转头瞪了儿子一眼,又冲春花吼道:“小孩子懂什么!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今天必须给我道歉,不然有你好看!”
眼看争吵越来越激烈,周围渐渐围满了街坊邻居。春方这时刚好回来,看到这阵仗,立马挤到春花身边,把她护在身后,“怎么回事?”春花简单说了几句,春方听完,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这位大哥,你儿子不尊重人在先,我们不搭理他,这有什么错?你要是想闹事,我们奉陪,但想让我们道歉,不可能!”
围观的街坊们也纷纷站出来说话。“就是,小孩子没家教,当家长的还护短!”“春花两口子平时待人多好,这事明明是你家孩子不对!”
男人见众人都帮着春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骂骂咧咧了几句,带着儿子灰溜溜地上车走了。
人群渐渐散去,春方拉着春花的手,轻声问道:“没吓到吧?”春花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笑容,“有你在,我怕什么。”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映得他们的影子紧紧相依,在地上拉得很长很长 。
傍晚的风卷着槐花香钻进小卖部,春花正低头数着找零的硬币,春方拎着刚买的凉粉从后门进来,塑料袋摩擦的窸窣声里,带着点讨好的笑意:“加了蒜泥和小米辣,你爱吃的。”
春花抬眼时,正撞见他耳根沾着片槐树叶,像只憨态可掬的熊。她伸手替他摘掉,指尖触到他发烫的耳垂:“下午挡在我身前时,倒像只炸毛的公鸡。”
春方挠挠头,把凉粉往柜台上一放,玻璃罐里的陈皮糖随着动作叮当作响。“那家伙凶巴巴的,我怕他动粗。”他蹲下身翻找碗碟,声音闷闷的,“你这辈子没跟人红过脸,哪经得住这个。”
正说着,隔壁的王婶端着碗刚蒸的槐花糕过来,进门就笑:“春花,你们家春方下午那气势,可比镇东头的石狮子还威风!”春花刚要接话,王婶又凑过来压低声音,“我瞅见那暴发户车开出去没半里地,就让交警拦了——据说没系安全带,还压线,活该!”
春花忍不住笑出声,春方在旁边嘿嘿地应和,手里的筷子把凉粉拌得呼噜响。暮色漫进小店时,对门的李叔送来自家种的黄瓜,巷尾的孩子们凑在冰柜前挑冰棍,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下午的事,仿佛替春花出了气比自己赢了糖还高兴。
夜深了,春方踩着梯子换门头的灯泡,春花在底下扶着梯子,听他念叨:“明天得把‘童叟无欺’那四个字擦亮点,咱不惹事,但也不怕事。”灯泡“啪”地亮起来,暖黄的光裹着两人的影子,在货架上投下依偎的形状。
春花仰头望他,忽然觉得这平淡日子里,藏着比暴发户的轿车更珍贵的东西——是他挡在身前时不算宽厚却足够可靠的脊背,是街坊们七嘴八舌的维护,是槐花香里混着的凉粉味,是灯泡亮起时,两个人眼里映出的同一片暖光。
她伸手拽了拽他的裤脚:“快下来吧,梯子晃。”春方低头时,正撞见她眼里的笑意,像浸在蜜里的星星,他忽然觉得,这辈子守着这小店,守着眼前人,就是顶好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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