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韩允抱了个够。辛芷隐约知道他忍的辛苦,但两人谁也没说破。
再醒来时,恍若隔世。因为辛芷又再次感受到了体内蓬勃的灵力。
是,她病愈了。除了手脚偏凉,她已不再觉得无力、疲乏。终于,她不用夏日披着厚裘,抱着手炉。
她跳下床,却没见韩允。唤来寒夜,她激动的要去寻他。
“家主在前厅议事,众位领事俱在,夫人兴冲冲的闯进去,反显的咱们没有仪态。”
寒夜讲得艰难又窘迫,将热情激动的辛芷慢慢恢复冷静。
“也对,等他回来说也不晚。”
不急于一时,他们还有漫长一世。
辛芷特意挑了一套白色衣衫,因为对女士发髻的不熟,还拜托了一把齐荏苒。她精心装扮,只等着韩允进屋惊艳的那刻。
可是,都坐到了晌午,依旧没有音讯。
“他们都不用膳的吗?”辛芷想了个主意,“我端着饭菜进去,就不显突兀了吧?”
“家主与诸位领事的饭菜,膳房早就备好了。若是家主回来看到夫人还没吃,挨罚的还是我。”
辛芷看了寒夜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似乎这家伙今天一直都在拦她。
“你帮我去看一眼,还要多久?”
“商议大事,我跑去问这个,不太好。渊伯他们说不定又该论夫人不是了。”
问都不去问,直接否决。太反常了。
辛芷提着裙摆,踏出房门。“我透透气。”
可她那滚来滚去的眸子,怎么也不像老实散步。寒夜顶着冷汗,急得躁动。
“夫人,您不……”
“我不冷不热,刚刚好。要不,咱俩找个宽敞的地儿,让我比划比划。”
完了,夫人要动武了!
寒夜一脸要就义苦命相,真真到了黔驴技穷。
“你和他较什么真,没发觉是家主一直避你不见吗?”齐荏苒掀开帘子,也来到院中。
寒夜不停给荏苒打眼色。
“怎么,你知道实情?”
辛芷有些不开心。好嘛,合着只瞒着她一个。
“猜出来的。”齐荏苒一脸不耐的扯着她进屋,“男人呢,特别是家主这种细致贴心的,肯定很喜欢制造惊喜营造小浪漫。今天他一直不出现,一定是正在筹备。你想呀,他一个办公议事都要在你院子里的人,怎么舍得晾你一天?”
嗯……也对。
辛芷被说服了。
“那……我就等着他来好了。”
又两个时辰,已是酉时。辛芷难得对着一堆书卷,还端坐如钟。
寒冰卷着风尘赶来,同寒夜、齐荏苒颔首后,道:“家主请夫人去牧野湖赏景。”
辛芷很开心,原来想要见一个人也能如此迫切。
她走的太快,没有留意到身后寒夜与齐荏苒如释重负的神情。
夕阳正盛,映了一湖落霞。辛芷望着涟漪中的落日,闻着阵阵荷香,心旷神怡。
轻舟漂过,挡了红日。光影之中,一道颀长身影异常醒目。
原来这就是惊喜!
她足尖轻点,脚下用力,一个飞跃,落到舟上。
光幕之中,面部轮廓、眉眼渐渐清晰,那绝美的笑颜尽在眼前。
这般美好,连星曈都映照成雾色。
“恢复了?”
“嗯。”辛芷主动走近他,抢先抱住他,甚至踮起脚尖,仿着他的模样凑近了唇。
嗯……怎么亲来着?对了,伸舌头。呀,撞到了鼻子,好痛!
韩允轻笑出声,低沉的气息充斥着诱惑。“我教你。”
……
“不是来赏景的么?”
“景色再美,也不及你。”
寒夜寒冰还尽职尽责的站在岸边,齐荏苒眼瞅着日头下去,打了个哈欠。“我先回去了,那位苗家来的毒医还在不?”
“在客房。”寒冰回了句,“西南方第二厢。”
“好,我自去就可以了。”她行了两步,又停下。“那个……他们毕竟刚醒,还是不能太晚的。”
“嗯,羽婠族长提醒过,家主知道。”
“那就好。”齐荏苒瞥了眼湖中小舟,那对依偎的身影正是幸福甜蜜。这般温馨,气氛烘托的刚好。她也露出了微笑。
人说情深意重,心心相印。荏苒想着,大抵就是如此吧。
约摸在舟上荡了一个时辰,辛芷在韩允怀中迷迷糊糊睡熟了。
待小舟靠了岸,韩允抱着她踏上岸边,那张俊美的脸庞已苍白无半分血色。
“家主!”
“家主!”
寒冰寒夜急急上前,可韩允不愿将怀中人儿转付。
“我歇会儿。”他站定缓了缓,继续行进。
寒冰陪着一万个小心,生怕主子有一点儿坚持不住。寒夜则转头指挥早就候着的马车,“这边!”
回到韩府,将她放在床上,韩允的最后一点力气也没了。
他扒在床沿,贪恋得望着他的妻,一步都不肯挪。
“家主,该喝药了。”
寒冰端来汤药,扶他起身。
“真苦。”韩允一口饮尽,瞥了眼辛芷,嘴角挂着自己都未发觉的宠溺。“难为她喝了一个月,羽婠的药真是黄连泡出来的。”
“您和夫人是两个方子好吗?”寒夜端来一份长相奇特的“人参”。
“这是什么?”
“这是齐姑娘的,说叫‘人参果’,对您症状正合适。羽婠族长也看过了,让您配着她的方子一日三次。”
韩允皱起眉,他怎么都觉得,自己给这两个医痴成试验品了。
“嗯,放着吧。”
一夜好梦,辛芷在醒来后,发现还在身侧躺着的韩允。难得自己先醒,辛芷轻轻侧了身,近距离高清晰的打量这张人神共嫉的容颜。
这个鼻梁怎么就这般挺,还不突兀。这双睫毛怎么就这般翘,还浓密。这张唇怎么不涂胭脂就红的诱人……
不行不行,辛芷抑制不住内心的小九九了……
她欠着身,撑着床,慢慢凑近,轻轻吹口气,那细长浓密的睫毛便颤了颤。
“嘿嘿嘿。”辛芷莫名欢愉,一阵傻笑。见美人没得反应,索性胆子更大,伸出食指,自眉间伊始,沿着鼻梁,缓缓滑下,经过红唇,滑过颏骨,一直到了那白颈的喉结。
还未再动作,那调皮的手已被人紧紧捉住。辛芷一愣,闭上双眼。
欲盖弥彰的太过拙劣,韩允忍不住发出一声低笑。诱惑的低沉中带了些许刚刚苏醒的暗哑,分外动听。
被抓了现行的辛芷睁开眼,没有尴尬,没有害羞,反而带了三分生气。“你故意装睡!”
她哼了一声,背转过身,顺势还卷走了大半盖被。
这分明标注着需要哄的行径却没引来什么,辛芷郁闷了,这家伙不是最会察言观色的么?等了一会儿,还是无声静匿。
不会——走了吧?
她赶紧回头,三分嗔怒三分可爱四分焦急的模样恰好落入一双深邃星曈。
呃……她快速的想着说词。可偏偏那双星曈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危险信号。
“我不困了……”先溜为上的计策还没使得上,辛芷先被一阵大力束缚,正面压在了床上。
“你做什么?”
韩允眸中滑过一丝光亮,唇角微微上翘。“总要让夫人知道,不能在清晨招惹夫君。”
绝美的容颜豁然放大,还不待她回神,口齿已被侵占。她“唔唔吱吱”反抗,却没用实力。
衣衫散落,肌肤相触。刹那间辛芷有些恍惚。
毕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见过大场面的,她此刻心里想的是:先撩的是我,大不了牺牲色相,灭灭火。反正,这么结实的腹肌,嘻嘻,我不亏。
辛芷不知道,吃了一众补药的韩允已经燥火了一夜。而在长久的忍耐之下,必然会接踵一场大的爆发。
或许是自她醒来,韩允即便同床共枕,也一直举止有度的表象掩饰得太好。辛芷早已忘了他也是叙林院、百花楼见多识广长出来的。
“韩允诺!你不许这样!你住唔——”
……
“你混蛋,你给我停……”
一声声隐忍的闷哼传出窗棂,寒冰寒夜相视一眼,默默退到院外,挡人。
“停下……停下好不好?允诺,韩允,韩家主……”
“叫夫君。”
韩允痴迷得注视着娇妻,不时重力。这般深情配上微翘的唇角,实在坏心的很。
“不叫。”修灵之人,都是有骨气的。
“真的?”
又一发重击,偏偏正中软肋,无力避让。
“嗯……阿!”一声声细柔的轻喃,辛芷只觉又回到了大病初愈、四肢无力的状态。偏偏罪魁祸首无一分疲态。
“夫人当真不叫?”韩允凑着耳廓,带着笑意低沉私语。“今日便下不得床了。”
“你——”
这家伙,明目张胆的用这种事威胁她。
“哦,羽婠已到牧野,说不定就在前厅,你确定在这里见她?”
他慢慢一句一句得告知着羽婠的来临,欣赏着辛芷丰富的脸色。
酥酥麻麻的刺激感再次袭来,辛芷紧紧攥拳,待那股异样褪去,辛芷完全没了较真的力气。“夫君。”
叫一声,也不会少块肉。
“迟了。”韩允低哑的笑声,像极了坊间折子戏里的反派。“夫人舒畅了,也该夫君了。”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韩允终于发泄的时候,她已经累到不想说一句话。
剧烈的心跳声,极度的疲惫感,充斥着她。神识未回,耳中似乎听到了窗外寒夜禀报的声音,她还未苦恼如何避开的时候,已经昏了过去。
辛芷只总结了一点,万万不能招惹这个披着人皮的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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