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大门在警察进来后，重新关闭。负责调查监控的马玉回来告知，因为断电而没有记录到案发过程，这个最直观的线索就这样没有了。

“他是不是就一个人来的？”

“对，监控里就看到死者一人驾车前来。”

牧程跟马玉说话的时候，律师待不住了，走上前要求让自己先把钱存了。

“我必须赶回去上班了，已经约了客户，有什么你们可以到律所找我。”大肚子的律师拿出名片递给牧程。

牧程接过看了眼，上面写着：城东律师事务所，胡树律师。

“你在工作在城东，为什么到城中银行？”马玉正愁着找不到嫌疑人，他竟然自投罗网来了。

“我家住这边，存钱不在这里存在哪里存？”胡树急了。

他说的有道理。马玉一下子语塞。

“你先去把钱存了，然后把指纹留下来，登记好再走。”

“谢谢，谢谢！”胡树低头致谢后，抓紧时间走到一个柜台存钱。“存钱！快点。”

柜台里面的员工也积极配合，迅速接过胡树从包里拿出的三万块钱，放进点钞机。

老师见状，也表示要尽快办好业务离开。抱着包的女士看到老师坐了她的位置，上前拉扯着他的衣服要他离开。

“这位置是我的！我刚才事情刚办到一半。”

“你没办完干嘛离开位置？！”老师很不高兴地说。

“你管我为什么离开，是我先来的！前面停电，我站起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不行吗？！快点走开！你不准给他办业务！”女子气势汹汹地要银行工作人员叫他走开，指着里面的工作人员说。

大堂经理在帮忙协调的时候，红夜跟恭三三在宣传角说着话。

“你今天又想搞什么？”红夜语气很不好，没有了以前那种轻松的语调。

“冤枉啊！我今天真的就是来办卡的。”恭三三今天没有弄妆造，现在就是他原本的样子，单眼皮，眉毛稀疏，红夜都感叹他的技术，化妆前后判若两人。

“办卡做什么？再说了，你有身份吗？”

“我没身份的话，怎么上医院看病？！今天特地过来办医保的。”恭三三不服气的说。

“啊！？这么好？让我看看！”红夜有些不敢相信，没想到还真有给组员上保险的黑组织。

红夜看到恭三三拿出来的登记表和身份证，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还给他时说：“还挺人性化。”

“嘿嘿，是吧！公司对我们挺好的，虽然这次出差时间比较长，但是包吃住，还有额外的奖金，所以我挺乐意为他们工作。”恭三三小声的笑着。

“先不聊这个了，”红夜扭头看了下周围的环境，发现牧程正盯着他们这里看，见被发现了，牧程转头询问队员证物收集的情况。“你帮我看着点薛红，接下来会进入第二次停电。”

恭三三吃惊地眼神根本藏不住，嘴上说着“你怎么知道”，一面跟着红夜从角落走出来。红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恭三三还是按照他的嘱托坐到薛红的身边。

“你好。”恭三三主动打招呼。

“呃，你……好？”薛红感到奇怪，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要和自己打招呼。

另一边红夜主动找到牧程，看着着银行大门外面跟他说：“看外面”

牧程向外张望，正好看见一辆531路公交车经过，外面停着三辆车，除了警戒线外的警员和两名安保人员外，有一个人经过银行门口。

“我看了，然后呢？”牧程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红夜回头看了眼薛红和恭三三，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抬起手看了看手表，然后又把视线转到柜台那边，仅用他们两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做好准备，马上还有第二次停电。”

牧程前面跟着红夜看着柜台，以为是柜台里面会出问题，集中注意力看着对公柜台里的工作人员工作，完全想不到竟然会有第二次停电。牧程震惊的回头看向红夜，才脱口说出“你怎么知道”这几个字，整个银行瞬间黑了下来。

这次外面的闸门没有关，所以银行内部还是很亮的。

银行内的众人再次一阵哗然，几秒后电重新恢复，所有的系统都需要重启。

“你再看。”红夜说。

蓝色车身的531公交果然又经过了这里，外面依旧停着三辆车，有一个人经过这个地方。

监控果然又一次失效了，在重启前，牧程看到的诡异情况并没有被记录下来。而这时从柜台内传出尖叫声，牧程跑向事发的窗口，发现是对公窗口，里面的工作人员面色铁青，惊恐过后是慌乱。

原来是放在几个保险箱中的一千万全都不见了。

牧程调取指挥中心的监控，证明自己的眼睛并没有花，531号公交车的的确确是重复了。这辆刚经过银行的这辆公车行过红绿灯路口后，才前行一会，前方又来了个大路口，司机和几个敏感的乘客都发现了。周围的环境明明刚刚才经过。

这时这辆531号公交车被通知停止运营，司机很配合的告诉秦碧心，“就挺突然的，明明已经过了五四路口，我记得清清楚楚的！结果前面又来了一个，见鬼了。……我车上都有报站，不会弄错的。”

“嗯嗯。还有什么其他不对劲的地方没有？”秦碧心一边记录边询问。

“奇怪的地方啊！让我想想……嘶，我不确定算不算的上，就是后面在夏商百货下车的时候，有几个拉行李箱的人很奇怪。”

“几个人？他们怎么了？”

“5个人，上车的时候是拎着行李箱上来，下车的时候，他们是抬着行李箱下去的。”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他们在上班高峰期带行李箱上来，下车的时候搬行李拖延了时间，而且因为重走了一遍那个五四路口，等了个红灯，如果是你在车上，你急不急？！”司机因为没在规定时间内到达站点，被警告了一次，心里正窝着火，语气正冲着，“你们直接去总站看监控就是了，我说再多有什么用，事实胜于雄辩！”

“他们在哪里上的车，又在哪里下的车？”

“就那个城中银行站嘛，后来坐到夏商百货那边下的车。”

薛红当天就被释放了，原因除了沾满血的刀上，只有刀柄窄边的地方有三个不完整的指纹段，其他地方根本找不到指纹。

还有一点很重要的是，根据现场的血液飞溅情况和尸检报告，凶手是面对着死者站立，用刀的着力点和从身后攻击是不一样的。

而红夜就没有这么顺利了，他被牧程留下来，在询问室内，牧程买了杯热饮递给他。

“喝吧。”

红夜也不客气，一口气喝掉了一大半。

牧程坐在他对面，拿着录音笔记录接下来的对话。

“你是怎么知道会有第二次停电的？”

“我说上网看到的，你信吗？”红夜放下杯子，微笑着说。

“什么网站，现在能否提供地址或相应的录屏资料？”

“xxxx网站，搜索‘我来预言一下一年后的大事件’。上面提到的事件发生的时间，以及停电的次数。”

牧程进入网站，输入题目，这个“我来预言一下一年后的大事件”热度还不是很高，但已经有人发现了，并在顶这个帖子。帖子的作者的名字也很有趣，叫“中了一千万”。

这个帖子里总共就说了两件事，“城中”银行劫案，提到了停电，提到了走了两遍的公车；帖子里第二件事是，它说到还有第三起劫案。

里面没有提到路过银行门口的那个人，牧程默默地在心里说着这贴子里缺少的部分。

——连时间都准确的说出来了，为什么没有提到那个人？明明他也重复了。除非……

牧程在心里默默地分析出现场，和帖子里写的有出入的地方，那名穿着黑色外套，头戴鸭舌帽的路人！

至于它上面提到的第三起案件，牧程问红夜知不知道会在哪里发生，红夜则摇摇头回答：“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又没有说。”

当然红夜说不知道只是嘴巴上这么说罢了，在他心里，他十分清楚出事的第三家银行的位置，但是他不能说。

最后，牧程让红夜签了字，并送他出警局，“你要是想起什么，记得联系我。你有我联系方式吧。”

“有的。”

牧程看着红夜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他觉得红夜一定隐瞒了事情。最近发生的好几起案件，他总在周围，这很不正常，但是案件又的确跟他无关。

“我会找到的——”牧程咬唇低语。

千万的现金消失，从“城西”银行到“城中”银行，下一个会不会也是位于主干道上的银行？专案组根据前两次案发的时间和地点，锁定了一家可能会发生案件的“城发”银行。

这家银行所在的位置在城区东边，也是在路口。

“牧队，你看这个！”正准开会讨论案情，马玉通过网络看到了什么信息，即刻拿着手机给牧程看。

——明天早上八点半，“城发”银行，一千万！

是某贴吧上的一个帖子，发表时间也是一年前，因为这两天的银行劫案，所以这个帖子被人又挖了出来。

发帖人是在网吧发的贴，时间过了那么久，调查人员无法找到更详细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