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飞机的轰鸣声,孟言心又一次来到了一个对自己来说完全陌生的城市。
同样是冬季,宜嘉市还寒风凛冽,而这里却风晴日暖。
还没来得及欣赏不一样的风景,刚到酒店,齐彦就找了人来给孟言心做造型。
他说晚上有一场慈善拍卖晚宴,要带她一起去参加。
换上华丽的礼服,戴上名贵的首饰,孟言心一时间有点不太适应。
“一定要去吗?”孟言心从房间探出一颗脑袋,看向坐在沙发上等待的齐彦,问道。
齐彦闻声抬头。
他还没说话,但孟言心看出来了,他那个眼神,分明就是不容拒绝的意思。
“好,我知道了。”
孟言心不想去,不是因为害怕那种场合,只是不太适应混在一堆富人觥筹交错的场子里,而且,根据她上次的经验来判断,她不去应该也不影响什么,既然如此,不如待在房间里安安静静地看书。
她差点忘了,齐彦是老板,他让她去,她就得配合,何况这并不是什么让她很为难的事。
“不需要做什么,你只要跟着我就好。”齐彦看时间差不多了,催促孟言心,“去披件外套,该出发了。”
“哦。”拒绝无效,孟言心垂头丧气地回房间找外套。
宴会厅离这里不远,十多分钟的车程就到了。
礼服的裙摆太长,孟言心下车时险些被绊倒,幸好齐彦及时伸手过来扶了她一把。
她站直身子,小声道了谢,刚准备把手收回,就听见齐彦说:“挽着我。”
“啊?”孟言心怀疑自己是不是没听清楚。
齐彦重复了一遍,又说:“你是我的女伴。”
“哦。”孟言心犹豫了两秒钟,还是慢慢伸出手,动作僵硬地挽住了齐彦的臂弯。
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不会让她反感,但她有些不习惯,脑子里在想,挽着老板的胳膊,算不算是一种“僭越”呢?
为了不让这段纯洁的金钱关系变质,孟言心觉得以后还是要注意跟齐彦保持距离。
齐彦不知道孟言心短短一段路就想了这么多。
步入宴会厅,齐彦牵着孟言心在主办方安排好的座位上坐下,转身看见了不远处的熟人。
他侧过头,低声跟孟言心说:“我去那边打个招呼。”
没走出几步,像是不放心,齐彦又折回身叮嘱道:“别乱跑。”
孟言心点点头,嘴上说好,心里却忍不住吐槽,她在这里谁也不认识,又能跑去哪里呢。
齐彦刚离开没多久,就有侍者端了酒水上来,礼貌地询问孟言心需要喝点什么。
没等孟言心做好选择,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侍者的托盘上拿了一杯酒。
季泽宇故作绅士地把酒杯放到孟言心身前,语气却十分轻佻:“这样甜美的女士,当然应该来上一杯同样甜美的朗姆酒了。”
“一个人来的吗?正好我也没有伴,我们可以一起聊聊天。”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打量周围,想看看齐彦过来了没有。
季泽宇认识孟言心,但孟言心却不认识他。
面对陌生且看似不怀好意的男人,孟言心下意识往后站了站,把距离拉远。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齐彦。
同样是有钱人,齐彦就不会这样。
不会说这些轻浮的话,更不会拿她取乐。
孟言心不知道这人的身份,但毫无疑问,能来这场晚宴的人应当是非富即贵的。
她不好得罪,却也不想跟这人有什么接触。
“言心。”
孟言心茫然地抬起头,这是齐彦的声音没错,可这却是齐彦第一次这样叫她的名字,她差点没反应过来。
齐彦快步走过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冷地看向季泽宇:“别来她这里找乐子。”
季泽宇耸耸肩,露出无可奈何的一笑,识趣地离开。
经过齐彦身边时,他刻意压低声音:“我倒要看看你会嘴硬到什么时候。”分明在乎得紧,偏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季泽宇想,齐彦这种性格,不激他一下,大概率会孤独终老吧。
孟言心舒缓了一口气,端起面前的杯子准备喝。
还没碰到杯口,手里的杯子就被齐彦伸手夺过。
“别随便喝别人拿给你的东西。”
他将自己还没动过的那杯柠檬水递过去:“口渴了可以喝我这杯。”
“好。”
齐彦挨着孟言心坐下:“他有对你说什么冒犯的话吗?”
孟言心微微摇头。
齐彦继续解释:“那是我朋友,他跟你开玩笑的,下次再见到不用理他。”
“嗯。”
这时,台上的灯光亮起,拍卖师上场说开场白,拍卖会正式开始。
第一件拍卖品是一条蓝色钻石手链。
手链上镶嵌的钻石,每一颗都是经过精心切割的,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光芒。
奇怪。
以前看那些拍卖品,齐彦往往只会在乎价值、工艺,以及适不适合收藏。
但今天,看到这条钻石手链的第一眼,齐彦下意识的反应居然是——
孟言心戴着应该会挺好看。
可若说奇怪,他近来奇怪的念头和举动还少吗?
他看向身旁的孟言心。
难道,真的都是因为她?
齐彦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了。
愣了几秒,他还是决定遵从内心,抬手加价。
几轮加价下来,随着拍卖师的一锤定音,这条蓝色钻石手链被齐彦拍下。
也就是拍卖锤落下来的这一刻,齐彦好像明白自己最近凭白无故多出来的那些占有欲和保护欲是怎么回事了——
他喜欢孟言心。
种种念头,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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