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贺峪勉强还能从文字的发展上猜到前一个词的意思,但后一个词那真是完全没有一点头绪,“你知道这是什么语言?”
“拉丁文,当时学占星的时候学了点。”桑幸说,“不愧是个悬疑电影的选角游戏啊,开场就是一个死啊,有点刺激的。”
江哓伸手触碰到石门上的那一行字,那一行字是刻上去的,摸着痕迹很新,不像是一开始就在这上面的。
这应该不是原始的石门,就算是,应该也已经被人动过手脚了。
她在文字的四周摸了摸,在文字to的o的位置摸到了一圈隐约的凹陷,很浅,浅到像一个不经意的划痕。
江哓将那一块石块向内摁了下去,石块接触到她的手指的瞬间发出了微不可察的光。
旁边金色的雕像自始至终反射出来的刺眼金光让几个人现在对光线都不敏感,就连江哓都没有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
她用力将石块往里推进去一段,露出一个肉眼可见的圆形凹槽。
“机关?”贺峪看了眼石门的四周,还是没有启动的痕迹,“怎么不动?”
“我们都让让,”江哓侧开身子,把后面站着的人都拨开,让光线能够自由地照射在石门上。
果然他们侧身让开之后,那光线重新照射在石门之上,光线填满了凹槽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见的光柱,直直射入石门内部,启动了石门的机关。
沉重的石门终于在光线的作用下开始向上移动,露出一个足够一人通过的入口。
桑幸看着悬在大门正上方沉重的石门,“说实在的,我不太喜欢这个设计,总感觉我走到门口它就会砸下来,然后我就变成了一滩肉泥。”
贺峪抬脚就要往里面走,刚走出两步就被江哓拦住了。
“怎么了?后面的人都该追上来了,”贺峪说,“你还真怕这门砸下来啊?”
“你想死吗?”江哓说。
她从背包里抽出来一根测试氧气用的东西,用打火机点着了扔进洞穴里,测试里面的氧气含量,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放开了拦着贺峪的手。
贺峪看着她,突然笑了一下,“江哓你懂好多。”
“不过,这只是一场寻宝游戏而已,主办方也不至于在里面放毒气企图毒死我们吧?”贺峪的微笑似乎想要看穿她,“至于长久没有空气进入而造成氧气不足就更不是问题了,这种地方,工作人员来测试的时候早就不知道进入了几回了吧?”
江哓看向他。
这男人是在试探她吗?
“人家江哓这是谨慎,你懂什么!”桑幸没好气地冲贺峪翻了个白眼,“您这么想死您先请吧。”
她拉上江哓的手,“别管这狗男人,我们走吧。”
里面的空间比从石门外看起来还要狭窄逼仄,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味,像是灰尘混合着发酵了的药水味还隐隐约约有一股熏香的气味,总让人忍不住联想到那些金字塔里关于不死法老的传说。
林白在队伍的最后,当他的身子也完全进入通道之后,身后的那扇石门突然就像支撑不住一样重重地落下,重新把入口封了个结结实实。
整个通道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就连江哓的视力都没法在这其中寻找到光源。
走在最前面的桑幸庆幸自己进来的时候抓住了江哓的手,“后面的两个还在吗?”
贺峪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活着呢。”
“我们牵好了,我怕这通道会有分叉。”桑幸说。
贺峪还没回答,一只手就已经从前面伸了过来准确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修长的手指恰好绕住他的手腕,指腹上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薄茧,有些粗粝地贴在他的皮肤上,随着动作缓缓摩擦。
没想到这人看起来这么冷,手却是暖的。
贺峪被自己脑子里出现的荒谬又土气的想法给吓到,这什么古早电视剧的台词啊?
江哓再怎么说也是个人,人是恒温动物,难道她的手还会是冷的吗?
为了防止自己再胡思乱想,他伸手到身后想要牵住林白,刚摸到人,对方就毫不留情地反扣住了他的手腕。
……
被前后两个人同时扣住手腕,贺峪觉得比起队友自己此时更像是夹在两个警察中间的犯人。
“都抓好了吗?”桑幸向后确认过,“那我往前了啊。”
她伸出一只手沿着通道的墙壁摸索,墙壁上是粗糙的质感,偶尔还会有陈年的砂砾随着她的手划动而掉落,比起这个雕像金光灿灿的外表面这通道才更像正儿八经的地球遗迹。
顺着通道一路往前走,走了大概五百米左右,他们终于在一堵挡住去路的墙上看到了幽暗的光源。
那光源毫无穿透力,只能照亮附近两米左右的距离,来自墙上的一个开凿出来的壁龛,那壁龛的正中有一座小鼎,旁边还有一束香火。
“这里怎么还有香火啊?”桑幸拿起来闻了一下,“诶,这还是好东西啊,这么纯正的香气现在星际都有市无价了。“
她数了数香火的数量,“刚好十二支,一个人三支,看来我们还要在这里现场上个香才行啊。江哓,你打火机借我用一下啊。”
江哓从身上摸出打火机递给她,看着她正式地点火上香,足足拜了三下。
这个场景的提示也太明显了。
“江哓你来,”桑幸帮她点燃了三支香递给她,“虔诚一点,搞玄学要心诚则灵。”
江哓接过那三支香先是嗅了嗅,她怕其中混杂了什么桑幸闻不出的东西。
好在味道正常无异,江哓拿着那三支香朝那个小鼎学着桑幸的姿势拜了拜,然后往后面退,让其他两个人也能过来完成任务。
香气很快充斥在通道之中,但却不令人觉得呛,果然像桑幸说的那样是难得的好香。
“江哓,你有许愿吗?”桑幸没有给那两个男的点香,而是和她一起退到了最后,“听他们说这种好香许愿最灵了。”
“没有。”江哓回答。
她从来不需要别人帮她实现愿望,更何况这种虚无缥缈的神灵也根本不可能实现她的愿望。
等林白最后一个把三支香插进小鼎里,那门就缓慢地开始了移动,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入口,通往密室。
这个密室一眼就能望到头,里没有金银财宝,没有法老木乃伊,有的只是堆在密室正中央的森森白骨,一如江哓上一次进入另一处密室里看到的那样。
她停在那堆白骨的不远处,皱起眉。
她还记得其中一具小孩的骸骨上的刀痕,很深,跟面前的这一根上面的刀痕一模一样。
跟之前那个密室里散乱的各种骸骨堆叠不同,这间密室的四个方向堆叠的是不同类型的骸骨,分别是小孩、老人、男人和女人。
堆叠着小孩细小骸骨的那一面正对着他们进来的入口,所以江哓才能够一眼看到其中熟悉的那一副。
其他三面则对着密室的三面墙,三面墙上各被凿出了一个神龛,上面端正地摆放着形制统一的骨灰庵,只有数量不同。
至于他们看到的光线来源则是白骨顶端安置的一个圣杯,里面盛满的液体正在安静地燃烧着。
贺峪往前走近了一些,仔细分辨起那些骨头,“老人、男人、女人和小孩,这是按类别堆叠的,而且都是真的人骨,应该有几十年的时间了。”
本来还和江哓一起站在骨堆旁边的桑幸默默往后退了两步,“现在我开始觉得这个游戏有点变态了,道具也不用逼真到这个份上。”
江哓朝那些神龛走了过去,上次她进入的那个密室里只有白骨,没有壁龛。
这墙上的壁龛里总共有七个骨灰庵,正对着老人的有两个,对着女人的有三个,对着男人的也是两个。
她绕了一圈,甚至稍稍移动了几个骨灰庵都没发现上面有任何提示。
除非这个游戏把线索藏进了骨灰庵里面,但她刚才也观察过了,里面摇晃起来只有骨头碎片的声音,而且是全密闭的,如果要打开只能亲手摔开。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门口的那个烧香的仪式蛊惑了她,此时的江哓并不想这么做。
她刚检查完所有的神龛转过身,桑幸正在门口把玩着手里的牌,贺峪站在那堆骸骨的面前仔细检查,还有林白站在属于老人的那个方向的骨灰庵面前,不知道思考什么。
江哓绕着整个密室看了一圈,在桑幸头顶的通道的正上方发现了一行字。
“桑幸,”她冲桑幸扬了扬头,示意她抬头看头顶上,“那个,你能看懂吗?”
桑幸看着眼前的白骨,皱着眉往屋子里走了两步,抬眼看向上面,在昏暗的光线下仔细辨认并不鲜明的字迹,依旧是一串由拉丁文构成的话。
“结束就是开始。”桑幸翻译道。
“什么意思?”贺峪看了眼这个房间里的东西,“这里的东西应该指向结束吧,但是跟开始有什么关系?”
江哓的视线看向那条黑漆漆的通道,“桑幸,你走进通道里看看。”
桑幸看了一眼漆黑的通道,往里走了两步,“怎么了这里面有什……”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来时本来一片漆黑的通道顶端忽然亮起幽微的蓝光,“有东西啊!这应该是一个数字……8。”
“走吧。”江哓也跟在桑幸身后走出了密室,“这密室里的内容是迷惑项,真正的答案应该在这条通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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