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怔住，瞳孔微微放大。

“在你因为边伯贤借着工作吻你的那一天，”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不容我逃避，“在你的公寓，我拒绝你用身体来验证我是否爱你那一天……”

那些被我刻意尘封、甚至因为太过慌乱和羞耻而选择性遗忘的记忆碎片，被他强行唤醒，清晰地回放在脑海里

那个混乱的、充斥着边伯贤带来的阴影和我的不安的夜晚……他找到我，我像个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试图用最糟糕的方式证明自己没有被抛弃……而他，那个总是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朴灿烈，却用我从没见过的严肃和心痛，制止了我…

然后…

然后他好像……真的说了…

【“……我爱你，申世琦。”】

【“……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

他……他真的说过…

“你记不住，”朴灿烈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或者你不信，所以下意识忘记。”

“总把自己放在单相思的位置，觉得所有心意都是你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他伸出手，轻轻拂开我额前被泪水沾湿的碎发，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世琦……小麻烦精……”

“答案，我早就告诉你了。”

“我在等你相信，等你勇敢。”

他的眼神深邃得像星空，里面盛满了等待的煎熬和此刻孤注一掷的决绝：

“结果……等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次捧起我的脸，目光灼灼地锁住我，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

“我喜欢你。”

“我爱你。”

“我郑重的问你”

“要和我在一起吗？”

我被他那句早已说出口的“我爱你”和此刻郑重的告白震得心神俱裂。巨大的愧疚感和自我厌恶像潮水般淹没了我。眼泪再次决堤，我摇着头，语无伦次：

“我……我很坏……灿烈……”

“我刚决定要放弃你……我甚至……我甚至想过为了自保去找别人……”

“这样的我……很坏……不值得你……”

朴灿烈没有让我说完。

他伸出手，不是捧我的脸，而是轻轻捂住了我的嘴，阻止我继续贬低自己。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或失望，只有深不见底的包容和……心疼。

“你不坏，世琦。”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你选择告诉我，没有瞒着我，没有利用我的感情，这比很多人都强。”

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有些苦涩却极其坦诚的弧度：

“边伯贤说得对，我是个懦夫。”

“没有勇气早点面对对你的感情，没有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所以你动摇，甚至想放弃我……这不怪你。”

“怪我自己。”

他的话像最温柔的水，一点点冲刷着我内心的负罪感。

他轻轻松开捂住我嘴的手，转而用指尖擦去我不断涌出的眼泪，语气变得更加柔软，带着一种近乎导师般的引导：

“你还是没长大的小孩，”他看着我，眼神里有怜爱，也有不容置疑的担当，“遇到困难，想的都是最不好的结果，习惯性地想找看起来最坚固的依靠，哪怕那个依靠可能并不纯粹。”

“可我还是你的朴老师，”他的声音里注入了一种强大的、令人安心的力量，“是你的灿烈。”

“我愿意教你这些东西。”

“教你怎么平衡感情和现实，教你怎么分辨是非对错，教你怎么……相信我。”

“没人教过你对吧？”他轻声问，仿佛看穿了我所有的不安和迷茫，“所以我会。”

他再次捧起我的脸，目光灼灼，每一个字都像是承诺，刻进我的灵魂里：

“用心教。”

“用时间证明。”

“我说过，我会永远在你看得见的位置。”

“现在，”他微微前倾，额头几乎要抵上我的额头，呼吸交融，“我站在你面前。”

“世琦，”他无比郑重地、最后一次问道，“相信我。好吗？”

我还在那汹涌的情绪里无法自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心里又酸又软，被他那些话搅得天翻地覆。

朴灿烈看着我这张哭得乱七八糟的脸，忽然叹了口气，那点故作深沉的“老师”姿态瞬间破功，变回了那个我熟悉的、有点皮又有点欠的朴灿烈。

他伸出手指，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我的额头。

“呀，申世琦，”他故意板起脸，语气却带着藏不住的宠溺和笑意，“我对你多好，嗯？又是当老师又是当守护神的，你还在这儿哭唧唧的，小白眼狼。”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和“小白眼狼”三个字弄得一愣，眼泪都卡在眼眶里，要掉不掉，傻乎乎地看着他。

他看我这副样子，似乎更来劲了，凑近了些，坏笑着压低声音：

“呀，叫爸爸。”

我瞬间瞪大了眼睛，所有的悲伤、愧疚、感动……全都被这句石破天惊的“叫爸爸”给炸飞了！

“朴灿烈！！！”我气得忘了哭，抬手就想捶他，“你神经病啊！！谁要叫你爸爸！！”

他大笑着抓住我砸过去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就把我拉进了怀里，紧紧抱住。

“不叫就不叫嘛，这么凶干嘛……”他把下巴搁在我发顶，声音闷闷的，带着得逞后的愉悦，“那叫欧巴总行了吧？男朋友欧巴？”

我被他箍在怀里，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能听到他有力而稍快的心跳声，还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让人安心的味道。

刚才那些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情绪，仿佛一下子被这个拥抱和这番插科打诨给驱散了。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

故意用这种耍宝的方式，把我从那种自我厌弃和悲伤的情绪里拉出来。

他总是这样，用他那种独一无二的、朴灿烈式的方式，守护着我。

我吸了吸鼻子，把脸更深地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地，带着浓浓的鼻音，却终于不再有犹豫：

“……欧巴。”

他抱着我的手臂瞬间收紧了些。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满足和踏实。

过了一会儿，他又轻轻补充了一句，语气恢复了认真：

“以后……别再随便说放弃我了。”

“也别再想着去找什么‘更安全’的大树。”

“我这儿，”他握着我的手，按在他心口，“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虽然可能有时候会刮风下雨，但地基稳得很，塌不了。”

我哭笑不得，心里那点残存的酸涩和不安，终于被他这剂独家配方的“良药”彻底驱散。我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温热和有力心跳，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慢慢包裹住我。

他低下头，下巴轻轻蹭了蹭我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种全然的了解和接纳：

“我的世琦……”

“是个没安全感的小麻烦精。”

他没有丝毫抱怨，反而像是在陈述一个可爱的事实。

“爱哭，”他轻笑，手指轻轻卷着我的发梢，“娇气，”

他顿了顿，收紧了环住我的手臂，语气变得无比郑重和确信：

“但是爱我。”

“我知道。”

[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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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