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报声响起,伴着夺目的红光,悠悠闪个不停。
邻居们被唤醒了,聚集在了沈余的门前。
那个男人生气的控诉:
“那个男的是个疯子,拿打火机把纸箱点了!”
“现在的小孩怎么了,学校在教育什么?”
沈余舔了下嘴唇,看着邻居们,道:“我没有。他总是半夜开音响,我想提醒,他就来拽我,我拿打火机只是吓唬他,他自己打掉了。”
邻居们大多与沈余相熟,也对男人的行为颇为不满。
物业调来了监控,摄像头下,看不清两人手上的动作,只能看到拉扯和拖拽。
男人的话无从证实,他眸子中盛满愤怒,生气的看着沈余。
物业出来打圆场,最后这场闹剧终于散场。
邻居邀请沈余来处理伤口,沈余婉拒了。
回到家,月光如雪,透着窗户照进来,沈余从兜中摸出平安符,自言自语道:
“奶奶,你说人要来人间历练,要来历劫,我是不是,可以幸福了。”
长久的沉默后,一阵风从半掩的窗户中袭来,风铃响个不停。
沈余的头发被吹动,轻轻摇晃。
好似有人在抚摸发顶。
罢了,沈余轻笑了声,关上了窗户,拉上了窗帘,室内又陷入长久的黑暗和沉默。
半晌,他带上帽子,出了门,带起一阵风。
“我馋城西的酒了。”
说起来挺搞笑的,为了一口酒,沈余一路打到了城西。
期间虽磕磕绊绊,但终归没什么大碍。
在扶苏酒馆前站定,沈余压了压帽檐,眨了眨眼,试图将那双眸子中的空洞舍去。
他不想让林霁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推门,门口的铃铛作响。
午夜的酒馆最是热闹,铃铛声也不怎么明显。
但似是有心灵感应,林霁看向门口,与沈余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沈余撇开了眼,埋头往里走,径直坐到了角落。
林霁走了过来,道:“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沈余不语,林霁也没有追问,只是说:“去楼上吧,下面吵。”
二楼的卧室门虚掩着,沈余走进去后也没有关紧,只是轻轻搭上。
看着明亮的月光洒在地板上,沈余正好坐在阴影里,窗帘将光芒悉数挡住,隔绝在外。
林霁走进来,门发出吱呀的响声,沈余也回过神来。
林霁:“你今天想喝特调了?”
沈余:“嗯。”
林霁:“那你可能不能得偿所愿了。”
沈余:“为什么?”
林霁:“我姐有事不在,你喝不到了。”
沈余:“那你给我调,就那天那个,叫什么溺爱。”
林霁摊了摊手,道:“这可不行,上次你睡了那么久,吓死人。”
最后,林霁给沈余拿了一杯果茶。
他们相对而坐,却相顾无言。
沈余率先打破了沉默:“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来?”
林霁:“不是为了特调吗?”
沈余笑了:“这理由我自己都不信。”
林霁:“你不愿说就不说了。”
沈余笑着,望着窗外。稀碎星光揉碎在眼睛里,像夜幕中流光溢彩的银河。
林霁晃了神,想,他也许栽在了沈余手里。心脏不受控制的乱窜,一下下冲击着内心那倒本就摇摇欲坠的屏障。
余光瞥见沈余手背上的伤口,起了泡,格外吓人。
林霁连忙起身,刚要走便被沈余拉住了。
沈余:“别走。”
林霁:“我去拿个碘伏。”
沈余松开了手,静静看着林霁一点点消失在视野里。
月光如许,静谧如常。
林霁轻轻把碘伏涂在沈余的伤口上。没有人开口,没有人说话。
只有心脏一下下跳动,咚咚的响着。
那一刻,心跳同频。
过了好久,林霁道:“好了,睡觉吧。”
他们像初见那样躺在床上,均匀的喘息,相互陪伴。
一人睡着一边,安安静静,互不打扰。
第二天天明了,又是全新的光景。
他们并排走在上学的路上,清晨的风吹拂,吹动眼前的碎发。
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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